《刘兰芝》文学人物形象鉴赏|分析|特点

《刘兰芝》文学人物形象鉴赏|分析|特点,第1张

兰芝是建安时期著名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中的女主人公。

刘兰芝从小受到一般劳动妇女受不到的教育。诗开头就通过刘兰芝自叙写到自己: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当兰芝被遣归之后,刘母也对她说: “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这种重复的叙述正是为了强调说明这兰芝绝不像焦母所说的是“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也不是刘兰芝谦称的“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

十七岁时,刘兰芝已被教养成人,并嫁给庐江府吏焦仲卿。在焦家,她服侍年老的婆婆,照顾年幼的小姑,真是: “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她辛勤劳作,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尽管她因丈夫远离, “相见常日稀”,经常独守空房,孤单寂寞,却仍然忠实于爱情, “女行无偏斜”,便是其写照;而她的待人处世,落落大方,举止谈吐,合情合理;她善良,即使将被婆婆赶走时,却仍然想着“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并嘱咐小姑要“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她有美丽非凡的仪表,当她即将离开焦家时,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新妇,却处处遭到婆婆的指责;尽管她从早到晚纺织, “三日断五匹”,婆婆还嫌她“织作迟”;尽管她处处自我克制,焦母却始终看不惯,说她“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焦母明知儿子和媳妇感情深厚,却毫无人性地强令儿子赶走刘兰芝: “便可速遣去,遣去慎莫留!”

面对焦母的虐待,刘兰芝于忍无可忍之下,向焦仲卿诉说了自己的可怜处境: “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是其悲惨处境的写照。可以想象,再勉强留下去,刘兰芝将被虐待至死。因此,她才忍心要焦仲卿“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刘兰芝离开焦家,面对的现实仍是残酷的,被休归的女子在家中没有地位可谈,所以她“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更何况她还有一位“性行暴如雷”的长兄。所以她和焦仲卿离别时就预感到回家后她哥哥“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果然,她回家以后,虽然想信守和焦仲卿对天立下的誓言,忠贞不渝。然而当这位兄长责备她屡次拒婚时,她不得不违心地应许了。道理很简单: “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明白不过地昭示了她的这种处境。在婆家,她已得到了“举动自专由”的罪名而被“遣归”,又怎能再违背一家之长的哥哥的意志呢

婚期日近,男方又是太守家“娇逸未有婚”的郎君,在常人看来,确实是极好的一门亲事,所以刘兰芝的长兄责备她: “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太守家声势显赫,然而刘兰芝并不羡慕权贵,依然忠实于和焦仲卿的感情,因此,婚期越近,她越加痛苦, “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她“愁思出门”显然是在期待和焦仲卿的最后见面。

终于,焦仲卿告假归来。刘兰芝在距离二、三里外已听到焦仲卿的“马声”,并急急忙忙前去会面,如果不是日夜专注地盼望和想念,她不可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内便听到马声而迎出门去。

刘兰芝向焦仲卿解释了自己被逼迫而不得不答应太守家的婚事: “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焦仲卿不了解兰芝作何打算,因此说了一番“贺卿得高迁”之类的话来挖苦她,刘兰芝其实早想好了主意,因此她当即回答说: “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新婚之夜,当“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初定”的时刻,刘兰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刘兰芝以自杀的行动,抗议了黑暗社会的迫害。

刘兰芝的形象,具有其特殊的审美价值。作品调动了各种艺术手段,或对话,或描写,或铺张,或想象,尽情地在读者面前刻画出刘兰芝的美丽、善良、勤劳、灵巧以及知情知礼等种种美德。应该说,在焦家时,刘兰芝还是尽力按照封建道德对女子的要求来身体力行的,她大可与刘向载入《列女传》中的一些贤德妇人相比美。所以,当焦母指责她时,她敢于理直气壮地对焦仲卿说明自己是无辜的, “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即使她回家后她依然对母亲说: “儿实无罪过。”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无罪过”的人被冠以“莫须有”的所谓“无礼节”的罪名而遭弃逐。她没有任何可以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焦母容不了她,她的哥哥又想用她来结交权贵,丝毫不尊重她的人格和自由。茫茫大地,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因此,只有死才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权利!作品正是通过刘兰芝这一十分美好的艺术形象的被摧残、被压迫、被毁灭,暴露了封建道德的虚伪和杀人不见血的黑暗现实。这一悲剧,在我国历代读者心中产生巨大的感人的艺术力量,因而深受我国人民的喜爱。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这一作品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而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手段,为我国历代文艺创作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箜篌

                                                                                                梨花雪

箜篌是中国古典乐器华美浪漫之巅峰。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初识箜篌,是在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中。根据诗中的描述,箜篌当是一种至清至美的乐器,它能弹奏出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一般明澈、空灵、柔美、清越的乐音,宛若自云巅翩然而来,带着与生俱来的仙气。

一下子就喜欢了,未曾谋面,就已倾心。那种倾心,就如初恋一般浅浅悄悄的,兀自在心里甜蜜着,芬芳着。或许只是一次不期而遇,却让她从此对他魂牵梦萦,心心念念全都是他玉树临风的模样,他温润如玉的气息。

箜篌何时出现,源于何地,众说纷纭。但我宁愿相信,它生长于春秋抑或战国时的楚国。因为只有在带着点神秘巫气的楚国,只有那诞生《山鬼》《少司命》的灵秀之地,只有“朝饮木兰之清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才有可能创造出这唯美的箜篌。

并未见过箜篌的真容,只因它早已随着前尘旧梦埋葬在了故纸堆中。愈美的事物愈容易消逝,它的凋零也最叫人心碎,真真是怅惘啊!那怅惘,像一阵轻烟,丝丝缕缕,愁肠百结,在心头久久地盘桓……

在我的梦中,它应是如此模样:形似竖琴,遗世独立;丝弦密密,分列两行;琴身饰以彩纹,琴头雕以凤首。在东方乃至世界文化中,凤凰是神鸟,有着五彩的羽翼,常栖息于梧桐树上,承日月之光华,带着天地万物的灵气。凤凰五百岁浴火重生,从此不死不灭。这样美好的希冀,赋予箜篌,成就了它的华美,也让它有了天然的贵族血统。

若是以爱情比之,琵琶也许是布衣荆钗寻常巷陌里的默默相守,琴也许是赌书泼茶执子之手的两情相悦,但箜篌不是。箜篌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长恨歌,一出场就惊艳四座,隆重而盛大,灿烂夺目,灼灼其华。你是倾城倾国风华绝代,我是坐拥山河万人仰望。在夜夜笙歌中,与你缠绵一生。如画江山,怎抵你低眉浅笑的一瞬间?一念花开,一念花落。纵使终于化为马嵬坡的青冢一座,纵使隔着碧落黄泉,也要在余生的光阴里痴痴地等,凄凄地盼……

如此梦幻,如此缠绵。这份缱绻深情,也只有箜篌能够诉说。

那种凄美,那种刻骨的相思与孤独,不是幽兰吐芳,也不是杏花含羞,它是梨花落雪,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丝丝冷香,直沁入灵魂深处。

                                                                                                 月华黯

诗文典籍中关于箜篌的记录可谓少矣,除了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就只有寥寥几首以《箜篌引》为题的诗。最早的当属崔豹《古今注》记载的一个故事:“子高晨起刺船,有一白首狂夫,被发提壶,乱流而渡,其妻随而止之,不及,遂堕河而死。于是援箜篌而歌曰:‘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声甚凄怆,曲终亦投河而死。子高还,以语丽玉。丽玉伤之,乃引箜篌而写其声,闻者莫不堕泪饮泣。丽玉以其曲传邻女丽容,名曰《箜篌引》。”

《公无渡河》是朝鲜半岛历史上现存最早的诗歌,后传入中原,引发众多有识之士的追索和探求。李白、李贺、王建、温庭筠,这些才华卓绝的思想者,都曾以诗篇表达过自己对白首狂夫这种类似于“殉道”行为的思考,或质疑,或劝谏,或怜悯,或叹惋。

无人能够解读殉道者的内心世界,就像无人能够了解那只扑向熊熊烈火的小小飞蛾的所思所想。一切的揣度,只是揣度。有时,看似言之凿凿的,恰恰与真相背道而驰。

几千年来,中国人都遵循着中庸之道,以冲淡平和为美。那些歇斯底里的疯狂,那些特立独行的妖娆,都被视为异类。这样奇异而绚烂的种子,甫一发芽,即遭毁灭,所以纵观漫漫中国史,竟无几人可以达到梵高那样为艺术痴狂、成疯成魔的境界。

徐渭算一个。

这位曾令晚年的郑板桥慨叹“愿为青藤门下走狗”的天才,一生孤傲,一生旷达,一生癫狂,一生潦倒。自杀九次,初以利斧击面,“血流被面,头骨皆折”,幸而不死;又一次似鬼神附体,他以三寸长的柱钉刺入左耳数寸,然后用头撞地,把铁钉撞入耳内,又不死;后用椎子击碎自己的肾囊,仍不死。这些残酷、极端的自杀方式,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他多才多艺,在诗文、绘画、戏剧方面均有极深的造诣,被誉为“有明一代才人”。

天才和疯子,一步之遥。或许正因天才早慧,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和对生命过于透彻的观照,以及对于自己所坚持的“道”的执着追求,使他超然于肉身皮囊之外,去追求心灵和精神的绝对自由。天才的毁灭,固然是个人悲剧,但倘若他所处的时代有开放包容的胸襟,能够容纳涓涓细流,亦能接纳急湍猛浪,甚至滔滔巨波,让每一朵浪花都能绽放自己的光彩,每一滴水都能明净澄澈地展露自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悲剧是否可以幸免?

看过一部文艺**,顾长卫导演的《立春》。顾长卫是我所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导演之一,他能从独特的角度去观察人生,于最幽暗的一隅展现生命的迟疑、彷徨、无奈和徒劳的挣扎。看他拍的**,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疼得泪雨纷飞却又无所适从。先前的《孔雀》如是,《立春》也是。影片中有一个特别唯美的镜头,男芭蕾舞者胡金泉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独舞,如痴如狂。这个小小的心灵孤岛,成了他唯一的栖身之所。在黑暗中,他是高雅的天鹅,可是,在世俗的眼中,他却是只丑小鸭,是怪物,是第六根指头,怪异,荒诞,多余。他是一根深深扎入时代的刺,只有拔除这根刺,人们的心里才能舒服,才能平衡,才能安然地继续平庸下去。

想到此,不觉悲从中来。

                                                                                                 式微吟

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大抵都有一个悲剧的结局,焦仲卿和刘兰芝是这样,梁祝是这样,白蛇传是这样,箜篌的际遇亦是如此。

起初,箜篌只是小范围地在民间流传,并非大众化的乐器。魏晋三国,学者士人偏爱古筝,喜“高亮”“慷慨”之音,空灵柔澈的箜篌并未得到过多的喜爱。一直到了唐代——一个经济和文化的盛世,一个朝气蓬勃气象万千的时代。只有在这样华丽的时代,箜篌才得以大放异彩。可是此后不久,它被尊为宫廷雅乐,视为珍宝,渐渐被藏于宫廷内苑,成为贵族乐器,不予外传。

美则美矣,却过于端丽华美,就像一位身份贵重的宫廷女子,头戴金冠,身着云锦,华贵异常,美不可言。只是这美与世俗烟火隔着山,隔着水,可远观而不可亲近。

就像那些深宫里的女子。豆蔻年华的女孩儿,本应是蹁跹于江南莲塘的彩蝶,本应是跳跃于丛林山涧的麋鹿,却被关进黄金铸造的笼子,寂寞孤苦一生。入时十六今六十,当年的春闺梦里人,一年一年,到底熬成了一堆枯骨。

这些以皇权的名义赐予她们的煎熬,是比死更残忍,更叫人伤心难过的呀!

我心疼那些女子,就如心疼那些一入宫门,就再也没有活过来的箜篌。

刘兰芝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从诗歌对兰芝临行前梳妆打扮与美貌的描述:“著我旧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几句铺陈,描写上求细,艺术上求美,充分调动汉语言文字在描述美时的功能,以令人无法招架的方式描绘刘兰芝的巨丽大美,使刘兰芝的美丽同她的被遣形成强烈的错位,让读者在这种鲜明的反差中去扼腕兴叹这位美丽女子的悲惨命运。

刘兰芝不仅美丽而且多才多艺、知书达礼。从诗歌的第二节兰芝自述“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颂诗书。”可以看出她自小受到很好的教育,具有儒雅的气质。从她被遣回娘家后,母亲对她的责备“十三教汝织,……十六知礼仪。”也为兰芝的自述做了佐证。再加上被遣回娘家不久就有“窈窕世无双”的县令的五郎,与“娇逸未有婚”的太守的公子来求婚,也反衬出刘兰芝的身价。又如刘兰芝说“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面对婆婆的百般刁难,刘兰芝不是卤莽顶撞或是哭哭啼啼,而是勇敢地对焦仲卿说“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谴归。”她知道婆婆在鸡蛋里挑骨头,迟早有一天会把她赶回娘家的,还不如自己请回,可见她的聪明、能干。再如,第十段写到她与婆婆的告别的情形:堂上拜阿母,阿母怒不止。刘兰芝却很镇定、从容,没有与婆婆发生争吵,可见她有很高的涵养。

在刘兰芝的艺术形象中,最为突出的是她坚贞不屈、敢于反抗的光辉形象。如刘兰芝在明白婆婆要驱逐自己,丈夫求情也无济于事,事情已无法挽回时,她没有坐以待毙,等着被遣,而是主动要求“遣归”。变被动为主动,表现了兰芝极强的自尊,积极维护自己的人格,个性坚强的特点。接着长诗详细描写兰芝回娘家之前的打扮:“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诗篇采用了赋的手法,由足至头、至腰、至耳、至指、至口、至步,一连串夸张性的横向铺陈,把兰芝的穿着打扮具体细致地描写出来,靓丽无比,美艳动人。“事事四五通”,表现了她对梳妆打扮的极其慎重和细致,斟酌再三,刻意追求,力争尽善尽美。简直使你觉得她似乎就要去赶赴一个什么重要的聚会,或是去参加一个什么重要的喜庆仪式,使你绝对想像不到她是被休遣回家,正面对着人生道路上巨大的不幸。兰芝为什么要如此精心地梳妆打扮呢?作品没有明确告诉读者,“教参”上说是“表现她的从容镇定”。仅仅如此吗?看来还是言之不详,叫人不知所云。这其实正是兰芝反抗性格的体现。如果说她主动“遣归”,是维护自己的人格,维护自己的自尊,那么,归娘家前精心梳妆打扮则是运用自己的美艳无比作武器,对造成自己爱情悲剧的封建家长焦母进行示威,表示反抗,表示自己的不屈服,不顺从。明确地向焦母表示,“遣归”并不能击倒我,打败我,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所以,当她“上堂拜阿母”时,“阿母怒不止”。试想,如果兰芝此时是哭哭啼啼,涕泗横流,蓬头垢面,衣服不整,拖着鞋子趿拉着袜,焦母看到后,绝对不会“怒不止”,相反肯定会内心窃喜,心情舒畅。因为她达到了目的,她要的就是刘兰芝的这个样子,就是要看到平素“举动自专由”的人能有今天的惨象,只有刘兰芝的难受,甚至悲伤欲绝,才能使她高兴。可是刘兰芝绝不会这样,否则就不是刘兰芝了。其实,兰芝此时,心里难受着呢,但她却绝不在焦母面前表现出来。请看,当她“却与小姑别”时,立刻忍不住了,立刻“原形毕露”:“泪落连珠子”。尤其是“出门登车去”的时候,更是“涕落百余行”,简直是“泪飞顿作倾盆雨”。这才是刘兰芝此时此刻的真实心境和心态。因此,与其说“严妆”是表现刘兰芝的“从容镇定”,不如说是表现了刘兰芝个性的刚强,表现了她在善良和温顺中别具特色的掩盖不住的具有反抗意味的刚性,表现了一个弱者和被压迫者的心底升华起来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人格尊严感,表现了她对封建家长的不屈服,表现了她的叛逆的个性。这是诗人塑造刘兰芝这个不朽艺术形象最光彩的一笔。

刘兰芝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也感动了无数的读者,她与焦仲卿凄美的爱情故事令人叹惋。如她的第一次拒婚,面对的是县令的三少爷,年轻、帅气、窈窕绝伦,便言多才。这是许多女子都追求的呀。她的母亲本来支持她,但是也动了心,劝她“汝可去应之”。刘兰芝没有被那公子的地位和相貌所打动,只是想到与焦仲卿的铮铮誓言,想到与焦仲卿的情投意合,从而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她说“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在“断”字前加一个“自”,“自”是立即、立刻的意思,表明她几乎不容思考、不须商量,立马拒绝,可见她的坚守爱情、忠贞不渝的情怀。又如太守家迎亲的场面热闹、富贵、繁华:“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葱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这里的铺陈词藻华丽、描写细致,描写以静为主,以动为辅,它通过渲染府君迎娶人数之众多、嫁妆之丰厚、场面之宏大。可刘兰芝不为所动,从侧面衬托出她对爱情的忠贞,不为金钱所动,不迷恋权贵,另一方面反衬出焦母遣返儿媳的荒诞。最后的“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的悲壮举动更反映出刘兰芝宁肯为爱殉身、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良好品德。

参考:http://wwwcerspnet/userlog/20916/archives/2007/264506shtml

“自古红颜多薄命”,人们看这句话时,多与权势、名利联系在一起,实际上这句话也适宜于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

刘兰芝是汉代末年庐江郡的一个小家碧玉,“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看样子她是一个家教严谨,多才多艺而又知书达礼的闺阁少女。十七岁的那年嫁给庐江郡的一个公务员焦仲卿为妻。

焦家人口简单,丈夫之外只有守寡多年的老母和一位小姑子,也算是当地的小康之家。刘兰芝嫁到焦家以后,起早睡晚,辛勤操持家务:提水、烧饭、洗衣、织布,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把一个四口之家打理得有条不紊。

焦仲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工作余暇便暗在妻子身边,喁喁低语,情话绵绵,偶尔也弹筝奏乐,轻声合唱一曲,伉俪情深,其乐融融,邻里之间对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莫不十分羡慕,然而焦母心中却非常不是滋味。焦母始则蛮不讲理地加重媳妇的工作量,继而百般挑剔媳妇的不是,终于完全丧失理性,认为媳妇简直就是破坏焦家和谐气氛的狐狸精,强迫儿子非把刘兰芝休回娘家不可。

焦母当时要休去刘兰芝的理由就是认为媳妇没有礼节,凡事爱自做主张,使我老人家心里不快活。这在今天看来简直会是天大的笑话,然而这在古代却是重要的理由,古代有所谓“七出”之余,符合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休妻。《礼记·本命》中记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焦母守寡多年,母子相依为命已经成为长久以来的习惯,家中忽然多出一个媳妇,使母子之间彼此依赖的态势,顿时产生大幅度的变化,失去了心理平衡,迁怒于媳妇。当时焦仲卿认为媳妇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为何得不到母亲的爱护呢?他反对母亲这样做,在母亲面前发誓:“倘若遣去媳妇,此生誓不再娶!”但是焦母却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以死相威胁,在最后关头焦仲卿还是败下阵来,屈从了母亲的意思。

当天夜里,夫妻两人泪眼到天明,焦仲卿一再解释他的尴尬处境,并保证假以时日,情况必然会获得改善,劝慰其妻务必要暂时忍耐,过些日子再来相迎;然而刘兰芝不敢作此奢望,完全是一别成永决的态势,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犹自叮咛丈夫把留下来的绣襦、罗裙、斗帐、香囊、镜匣、丝绳等女用物品,得便全部赠送别人好了,不必留置,以免睹物伤情,徒增苦恼。

泪还没有干,天就快亮了,含着悲愤的心情刘兰芝起床收拾打扮,她在穿衣着袜的时候,每一件小事都重复四五遍,每一遍都牵动着她对丈夫的无限深情,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她款款地走出房门,向焦母辞行。她是严肃的,穿着典雅的服装,这是一种对焦母的 。然而这一圣洁的表情轮到向小姑子辞行的时候,化作珠泪涟涟。她的满腹辛酸在同是女性,又与自己同龄的小姑子面前再也忍不住了。她必须离开而又不忍离开这个家啊!

该走了。一辆马车载着刘兰芝离开焦家,焦仲卿骑着一匹白马随车相送,行行重行行,车轮的每一转动,似乎在辗碎两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忍不住难舍难分的痛楚,焦仲卿下马钻进车里,两人再度相拥而泣,指天发誓,决不相负;“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意即海枯石烂,两情相悦,永不变心。到家了,该分手了,“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然而事物的发展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刘兰芝回到家中,善良的母亲望着回家的,“进退无颜仪”的女儿,大为悲摧。然而刘兰芝还有一位性情暴燥的兄长,对她这位兄长,刘兰芝是早有心理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她就知道:“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遂以煎我怀。”

果然,刘兰芝回家后,首先是县令遣媒为他刚满十八岁的第三个儿子求亲,做母亲的理解女儿的心情,在女儿的求恳下代为谢绝了。不久,太守造县丞为他的五少爷求婚。当母亲再次准备为女儿谢绝时,她的兄长出面干涉了,在旧社会长兄代父啊,而家庭又是认男子为主的,于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并纳采行聘,选定了良辰吉日,准备迎亲过门。刘兰芝默不作声,只有用手巾掩口啼泣,眼泪哗哗地直流,所谓“腌腌日欲瞑,愁思出门啼。”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再嫁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到了刘家,已经是薄暮时分,那声声马嘶,也就是他心中的悲呜。眼见门前已经搭好了“青庐”,那是以大幅布幔搭成的帐幕,是新娘出阁前的一晚用来过夜的。见到刘兰芝,焦仲卿气急败坏地说#e#:“我如磐石,千年不转移,而你蒲苇的韧性呢?何以在一天一夜之间一切就变了样子呢?我们的海誓山盟呢!我只有祝贺你攀上高枝,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刘兰芝肝肠寸断,呜咽讲道:“人生不如意,一言难尽,你又何必那样讲呢!我和你同样是受逼迫,只有一死来表明我的志向了。”刘兰芝哭着跑回青庐,焦仲卿也拨转马头,万念俱灰地踏上归途,世上万般辛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

那天已是冷冬的时节,寒风摧凌着树木,树叶飘零。渐渐地庵庵黄昏,寂寂人定,斜月清冷,严霜满地,偶尔地自空中传来一、两声孤鸟的悲鸣。刘兰芝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青庐,趁人不备,跃身投入村外的池塘之中,用她的生命来诠释情爱的坚贞。

那边焦仲卿回到家里以后,登堂拜母,说了一些“不能承欢膝下,万望善自珍重”的诀别话。他那糊涂而专横的母亲还在安慰他:“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无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廓,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不管母亲如何劝勉,此时焦促卿已经决心赴死,那里听得进去。当天夜里徘徊庭院之中,三更过后,乌鸦成群飞过,焦中卿心知有异,以为爱妻已经殉情,正在黄泉路上等他结伴同行呢!于是解下腰带,绑在庭树枝上自缢而死。

刘兰芝放着“金车玉作轮,青骢马,金镂鞍”的富贵之家不去,甘愿为情而死,令人赞叹。

天亮以后,焦仲卿与刘兰芝双双殉情的消息,已经轰动了附近村里,焦母呼天抢地,为独子的死悲恸不已;刘家兄长更是愧悔交加,因为自己的贪利趋势,而害得走投无路的妹妹投水保贞;一般村民更是由同情而愤慨,聚集在两家门前,鼓躁唾骂,并要求将两人合葬在华盖山麓。

焦仲卿与刘兰芝的墓地,东西植松柏,南北种梧桐,若干年后,枝桠繁茂,浓荫覆地,有一种双栖双飞的鸳鸯鸟,夜以继日地穿飞上下,婉啭和鸣;青年男女纷纷来到墓地参拜,祈求获得美满良缘,至今安徽省舒城县城南的华盖山,还有鸳鸯坟的遗迹!焦仲卿是庐江郡的一个小吏,大约是如今安徽省庐江县、潜山县与舒城县一带地方。

这是一个令人感伤的悲剧爱情故事,有一位民间诗人就此写成了一篇《孔雀东南飞》的五言诗,南朝徐陵把它收集在《玉台新咏》中。诗中对刘兰芝的形貌作了这样的描写:“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说到她的服饰,作了这样的描写:“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着流纨素,耳垂明月当。”

《孔雀东南飞》中用了许多笔墨。来描写刘兰芝的才情、品性、美丽与装扮,目的在强调如此难得的佳人,竟然无法博得婆母的青睐,益增世人同情惋惜之意。

已经一千七百多年过去了,而今银幕上与舞台上,仍然不断的在搬演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依旧能够赚人热泪,可见其不朽的因由,断非偶然或浪得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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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公刘兰芝美丽、聪明、勤劳,知书达礼。诗的一开头,“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的铺排,立即令读者对她产生这种印象。随着故事的展开,这种印象不断得到充实和加强。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表现了她出众的美丽,下文里写县令、太守纷纷派人到她家求亲也从侧面表现了她的美貌远近皆知。又如“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等,表现了她的勤劳、能干。她向焦母辞行时,虽然对焦母不无怨言,可最后还是说“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与小姑子告别时,则说“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温柔的话语里,见出她的善良、懂礼。

兰芝忠于爱情,不为荣华所动。仲卿送她回家,两人告别时,她自比“纫如丝”的“蒲苇”,将仲卿比作“无转移”的磐石,以此表白她忠于爱情的心意,后来她确实做到了。回到娘家后,县令、太守两家先后来求亲,都不能令她动心。最后在拒婚不成的情况下,以死捍卫了她与仲卿的爱情。

同时,兰芝身上还有很可贵的一点,就是不卑不亢,头脑清醒,行动坚决。诗前小序里说她“为仲卿母所遣”,而诗歌的一开头写她主动提出离开焦家。当然,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焦母将她“遣”回娘家,很可能是焦母长期的百般挑剔,让她认识到焦母根本不喜欢自己,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会博得她的欢心,甚或是焦母近来脾气愈加坏,已经向兰芝暗示或明说她不愿再让她做儿媳妇。可是,从诗歌一开头兰芝向焦仲卿提出请求的话语看来,完全是她不堪忍受焦母的无理指责而主动要求回娘家的口吻。这是长期忍让、顺从后的爆发,她的话里有委屈、不满,又坚决有力,毫无伪饰。后来焦母也对仲卿说“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虽然焦母对兰芝的评价不免是偏颇之词,但也透露出兰芝确实不是低眉顺眼、任人摆布的小媳妇。兰芝向焦母作别时说,“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同样让读者隐隐体会到兰芝不是一个标准的封建时代儿媳妇的形象。后来面对兄长的逼嫁,兰芝更进一步表现出清醒、坚决而不露声色的性格特征。从这个角度看,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女性人物形象长廊里,刘兰芝形象是独特的“这一个”。

和兰芝相比,男主人公焦仲卿的性格展现得不是那么丰富,忠于爱情、敢于为爱情献身是他性格中最突出的方面。对于母亲的威逼、诱哄,他坚决地回应道:“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他迫于焦母的压力将兰芝送回娘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按照当时的社会风习,他只能这样做。今天的读者难以责怪他软弱。自缢前他“徘徊庭树下”的举动,符合他特殊的处境——他是家里的独子,赡养母亲的责任无人可交付。因此,也不能据此认为他性格软弱,优柔寡断。

焦母是一个突出的反面形象。她是一个极端蛮横无理的女性,对于兰芝的美德,仲卿夫妇的爱情,毫无认识和同情。对仲卿,她一会儿恶语威胁:“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一会儿又是好言诱哄:“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软硬兼施,目的是要仲卿遣走兰芝,除却眼中钉。

另一个反面形象刘兄性情粗暴,趋炎附势。他对兰芝说:“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作计何不量!”粗暴训斥,语气凌人。“先嫁得府吏……足以荣汝身。”沈德潜评论这几句诗道:“小人但慕富贵,不顾礼义,实有此口吻。”

故事发生在东汉末年的建安时期。少女刘兰芝自幼便习女红,善弹琴,能诵诗书。十七岁嫁给焦仲卿为妻,日夜辛劳,勤于家务,却不为婆婆所容,于是就去信给正在庐江郡府做小吏的丈夫,诉说不堪忍受之苦。仲卿回来为妻子求情,却遭母亲斥责,并令其休妻另娶。

仲卿长跪,言“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母亲大怒。因仍要赶回郡府任上,仲卿只得先请妻子回娘家,暂避一时。兰芝自然明白,如此一别,类乎休弃,今后恐难再见,便将自己常用的香囊、妆奁等物留给仲卿以作纪念。

鸡鸣天亮,兰芝精心梳妆之后,上堂别过婆婆和小姑,流泪登车而去。此时仲卿已等候在大道旁,夫妻相见。两情依依,低头耳语道:“誓天不相负。”

刘兰芝被遣回家十余日,县令即派媒人来为其子求婚,被兰芝婉言回绝;又数日,太守也托郡丞登门提亲,明言太守的五公子尚未婚配,愿与刘家结为百年之好,又被谢绝。

这下早惹恼了兰芝那位性情雷暴的大哥。兄命难违,兰芝被逼迫不过,只得一切任人安排。那边媒人回报,说刘家已允婚事。恰好三天过后便是良辰吉日,太守马上四处派人备下金帛彩礼,人马舟车,以便早日完婚。仲卿在任上闻知此变,急忙乞假告归。

第二天,兰芝整日默默无语,只是和泪裁衣。忽听得一阵熟悉的马嘶声,出门遥相望,知是故人来。兰芝手抚马鞍,一一诉说原委。仲卿提及当日誓言,二人只好相约“黄泉下相见”。

各自回家去了。仲卿回家后对母亲说道:“今天大风吹折了树木,院子里的兰花上结满了严霜;孩儿的性命犹如西山的落日,母亲今后一人,要多多保重”,遂再拜长叹而去。

这一天,迎亲的车马格外热闹,新妇已进门。黄昏后人群渐渐散去,夜深沉,万籁无声,兰芝揽裙投水自尽。仲卿得知,徘徊树下,亦自缢殉情。后两人合葬于华山旁。 

扩展资料

《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乐府诗发展史上的高峰之作,后人盛称它与北朝的《木兰诗》为“乐府双璧”。作者不详。

《孔雀东南飞》的写作年代,历来有所争论。根据此诗“小序”,应是汉末建安时代的作品,故属“汉乐府”范围。

《孔雀东南飞》取材于东汉献帝年间发生在庐江郡(今安徽怀宁、潜山一带)的一桩婚姻悲剧。原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因诗的首句为“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故又有此名。

全诗350余句,1700余字。主要讲述了焦仲卿、刘兰芝夫妇被迫分离并双双自杀的故事,控诉了封建礼教的残酷无情,歌颂了焦刘夫妇的真挚感情和反抗精神。

《孔雀东南飞》在艺术上标志着中国古代叙事诗已臻成熟,其主要表现为:一、成功地塑造了刘兰芝、焦仲卿等艺术形象。

作者不仅写出了人物性格中的个性,而且写出了他们性格中所特有的复杂性,有血有肉兼有神,可歌可泣又可信,这决非短小的抒情诗和一般的叙事诗所能达到的境界,这种艺术造诣是当时其他叙事诗中所看不到的。二、故事情节完整,矛盾冲突不断。

《孔雀东南飞》通过描叙人物性格之间的冲突,把普遍存在于当时社会中的矛盾现象集中概括,从而通过一个家庭,反映一个社会,使这首诗成为复杂社会的写真。

这又是当时其他叙事诗所无法企及的。三、语言通俗化、个性化,明白如话而又神情毕肖。清代陈祚明曰:此诗“佳处在历述十许人口中语,各各肖其声情,神化之笔也”,这的确说出了《孔雀东南飞》的语言艺术所达到的高水平。

-孔雀东南飞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作为我国古代最长的叙事诗,《孔雀东南飞》被称为“乐府双璧”之一,历来为人们所喜爱。故事女主人公刘兰芝更像一块美玉,在我国文学史上绽放着独有的光彩。

一直以来,我们只关注到刘兰芝是一个勤劳、美丽、命运悲惨的女性形象,却很少有人静心想一想刘兰芝的悲剧命运跟她的需要有什么必然联系,换句话说,刘兰芝到底需要什么?下面就让我们运用马斯洛的需要结构理论去探寻一下刘兰芝的追求。

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人的需要从低级到高级依次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敬需要――自我实现需要。分析之后我们发现,刘兰芝所追求的是尊敬和幸福。

首先,刘兰芝需要尊敬。

在长期的中国历史中,女性一直处于卑下的地位,太少有人去关注女性的尊敬需要。它包括敬重和自尊,是个体想成为社会中一个正式成员的需要。刘兰芝首先就想成为焦府的一个正式成员。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而这一切都只为“十七为君妇”。但是她却“心中常苦悲”。是两人感情不好吗?不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二人情比石坚。原来是因为“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

兰芝的美丽不用多说,作为古代女子出嫁前应该学习的技艺她也都样样精通,到了焦府也一直很谨慎恭敬地按照婆婆的要求去做事,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想要得到婆婆的认可,但是焦母对她却“失恩义”,始终不愿意接受她。

每一个人都有自我成长的需要,渴望丰富、完善自己的知识,提升自己的能力,从而得到满足,进而提高一个人的积极性。每一个个体也都有自我表达的需要,渴望在社会结构中展示自己的作用。而我们看到的却是刘兰芝的努力没有人欣赏,她在这个家庭中的作用也没有得到家庭掌权者的肯定,所以这种被尊敬的需要也就得不到满足,她的社会地位也就不可能得到提升。由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她向焦仲卿诉苦:“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并不是她真的“不堪驱使”,只是无人理睬的痛苦让她无法忍受。

其次,刘兰芝是一个追求幸福的女人。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女性的追求大都侧重于幸福和节操,兰芝的最终追求就是幸福。幸福需要是马斯洛需要层次的最高阶段――自我实现需要的一个重要方面,指个体对自己生活在社会环境中、在人与人之间处于一种和谐美好状态的需要。

衣、食、住、行可以用物质标准来衡量,幸福,却只能用自己的内心来衡量。刘兰芝是不幸福的,下面让我们来探讨一下她到底有哪些不幸福。

第一,刘兰芝在这个家庭中的付出得不到掌权者的认可。这在上面的文字中我们已经谈过,这一方面不再多加论述。

第二,刘兰芝在当时的社会中一定也得不到认可。

古代讲求“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希望女子能够安分守家,顺从长辈和夫婿,社会不需要女子去找工作谋生,更不希望女子通过学习知识而唤起她们人性的复苏――女子只是男性和家庭的附属品。但是刘兰芝似乎少了些敦厚,多了些自我意识。她饱读诗书,具有独立、平等的意识,婆婆认为她“举动自专由”。兰芝不能讨得婆婆的欢心,一句“举动自专由”,她便被遣回家了。

兰芝在被遣回家后,不时有人提亲,甚至很多大户人家、官宦子弟都看上了她。最终她与仲卿相约而死。我们假设她又成了亲,我认为她的悲剧也是不可避免的。结婚前美丽、勤劳、知书达理;结婚后发现她读书过多、举动自专、太有主见,新婆婆依然不会喜欢。这是社会的选择――只要顺从的媳妇,不要追求独立、平等的聪明媳妇。兰芝注定在当时得不到主流意识的认可,她所追求的幸福当然也就无从谈起。

第三,刘兰芝与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也不融洽。

幸福需要的满足不仅体现在个体生活在社会环境中要和谐,也要求个体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和谐美好。但是兰芝很明显没有做到。

兰芝与婆婆之间关系十分紧张。婆婆直言告诉儿子:“便可速遣之,遣之甚莫留!”“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兰芝也不屈服:“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二人水火不容。仲卿处理事情简单粗暴,最终导致兰芝的被驱遣。

兰芝与仲卿虽然爱情坚定,却不能心心相通。在回家的路上兰芝就告诉仲卿:“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就是告诉他:我心坚定,只是怕自己不能做主,但你要相信我的心意。然而当仲卿听说兰芝要结婚时却劈头盖脸指责她:“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二人的不默契由此可知。

对于追求幸福的刘兰芝来说,受婆婆的气还能找丈夫排遣,而丈夫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再也无法消除内心的痛苦。幸福需要得不到满足,人便处于焦虑之中。“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刘兰芝最终以殉情的方式实现自己对幸福的追求。

尊重、幸福这两种需要一直支配着刘兰芝的生活,当她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满足时,就只能选择死亡。从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说”分析刘兰芝,我们得到了一个与传统观点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这对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古代女性形象也是一个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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