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活到了九十一二岁

贾宝玉活到了九十一二岁,第1张

宝玉悬崖撒手活到了九十一二岁

贾宝玉最后出家(对于贾宝玉悬崖撒手,出家为僧想必绝大多数人都是认同的)活到了很久,久到什么程度?活到了九十一二岁!即出家为僧后九十一二岁时才终于大彻大悟。之后返回太虚幻境做回神瑛侍者,通灵宝玉回到青埂峰下边化回顽石(对于贾宝玉是假宝玉,甄宝玉是真宝玉,林黛玉还泪还错人的说法不敢苟同)。听起来贾宝玉活到九十一岁是不是很像无稽之谈,确实有够骇人听闻的,但这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红楼梦》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们串联起了整个故事,甚至可以说是故事的源头,是故事的发源地。但在历来的红迷朋友以及红学家的眼中,他们的作用都被轻视甚至忽视了。他们就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即书中多次提到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也是将通灵宝玉携入红尘的人。

他们其中有一段对话常常被人当做过场话一眼扫过,甚至很多人都不记得书里有过这段话,但其中却大有玄机。这是甄士隐带着女儿英莲在街前看热闹初遇癞头和尚跛足道人不久后发生在僧道之间的对话。

只听道人说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营生去罢。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那僧道:“最妙,最妙!”说毕,二人一去再不见个踪影了。

在这里跛足道人提出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各干营生”去,三劫后再一起去太虚幻境销号。其中透露出很多信息,首先“各干营生”究竟指的是什么?各干什么营生,难道是各自化斋吗,当然不是,这就要往前文去找,于是就找到下面一段。

那道人道:"趁此你我何不也去下世度脱几个,岂不是一场功德?"那僧道:"正合吾意。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宫中,将蠢物交割清楚,待这一干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如今虽已有一半落尘,然犹未全集。"道人道:"就是既如此,便随你去。”

显然他们的营生指的就是下世度脱风流冤家,即金陵十二钗众女子以及包括但不限于贾宝玉在内的一些男子。很多人也许会觉得奇怪,除了贾宝玉之外应该是没别的男子了啊?事实上下世历劫的风流孽鬼托生为男子的并不只贾宝玉一个,这一点待会自然会明白,那同样是度脱众人,为什么要用“各干营生”,又为什么“不必同行”,“就此分手”? 实际上他们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癞头和尚度脱过“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英莲、不能听见哭声不能见外姓亲友方能平安的林黛玉、天生带热毒须吃“冷香丸”薛宝钗,跛足道人度脱过注解了《好了歌》的甄士隐、正照风月宝鉴的贾瑞、斩断万根烦恼丝的冷面郎君柳湘莲。发现了没有,癞头和尚单独度脱女子,跛足道人单独度脱男子,所以说是“各干营生”。虽然度脱英莲时僧道都在场,但此时二者还未分道扬镳,且在度脱英莲的过程中,跛足道人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做个一个动作,全程未参与,也可以视作是癞头和尚单独度脱的。也就是说分手之后他们确实各有分工单独行动。那有没有例外呢,有没有一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一同度脱的人呢?

有的,贾宝玉就是这么一个的例外。在第二十五回中贾宝玉被赵姨娘和马道婆算计,眼看不行了,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一起出现了,持诵通灵宝玉使得贾宝玉转危为安。那为什么贾宝玉受难,僧道不遵照“各干营生”的约定,反而一起出现呢。这其中有两层或者说三层原因,第一层,贾宝玉虽为男子,却有女态,贾母也曾疑心他是个女儿错投了胎,所以僧道齐来也说得通,但不无牵强之处。第二层,受难的不止有贾宝玉一个,还有王熙凤,赵姨娘是发狠要治死他们叔嫂两个,所以被度脱的是贾宝玉和王熙凤,一男一女,当然僧道就一齐出手了,这样一看,我关于“各干营生”的推断是不是就很有可能是正确的。第三层,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先看一段原文。

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

明显,这一次大规模的风流冤孽下世历劫的起因是神瑛侍者凡心偶炽,要去历劫,于是绛珠仙草为了还泪也去陪他历劫,结果“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其他人都是陪他们两个去的,绛珠仙草又是陪神瑛侍者去的。源头在神瑛侍者,即贾宝玉身上,如果他出事了,不小心死了,那么这段风流公案就成了悬案,无法了结,众多情鬼下界的意义就都没了。所以贾宝玉得好好活着,那么再回到最开始的地方。跛足道人说“各干营生”去,三劫后同往太虚幻境销号。销号是什么意思?

“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 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

就是这些风流冤孽下世历劫时都要在警幻仙子那挂个号,等到尘缘已了,或死或悟道,就去警幻仙子处把下世前挂的号销去,了结自己的风流公案。(甄士隐和柳湘莲都是被跛足道人拐跑的,之后在前八十回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尤其是第一回就被跛足道人度脱的甄士隐,应该是去警幻仙子处销了号后化回下世历劫前的原形留在了太虚幻境。或者甄士隐只是一个有些悟性的普通人被跛足道人顺带度脱后飘然而去不知所踪了,但柳湘莲是风流冤孽历劫的可能性就要大很多了)。

那么“三劫”后一同去销号中的“三劫”该作何解。“三劫”是佛教用语,佛教认为一劫为三十年,“三劫”后就是九十年后。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脂砚斋的批语中对“三劫”的解释也是如此。

士隐听得明白,心下犹豫,意欲问他们来历。只听道人说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营生去罢。三劫后,甲戌眉批:佛以世谓“劫”,凡三十年为一世。三劫者,想以九十春光寓言也。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那僧道:“最妙,最妙!”

也就是说僧道二人销的最后一个号是在说这句话的九十年后。即最后一个下世历劫的风流孽鬼,包括副册和又副册,也包括诸如柳湘可能连蒋玉菡也在内的众男子等等所有的情鬼中,最后一个死去,或者悟道的,是在九十年后,也就是这个人的年纪至少是九十岁。也许有人会说有可能这最后一个风流冤孽下世的时候是在四五十年后,为了陪神瑛侍者而下世嘛,只要在贾宝玉有生之年和他扯上关系就行了,假如四五十年以后贾宝玉还活着的话最后一个风流孽鬼才下世,那九十年后这个风流孽鬼再去销号时也不过四五十岁,怎么就能一口断定最后销号的活过了九十岁。

那么有没有上述的这种可能呢,答案是否定的。查找前文,可以找到下面这一段。

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宫中,将蠢物交割清楚,待这一干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如今虽已有一半落尘,然犹未全集。"道人道:"既如此,便随你去来。"

僧道二人下世时“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也就是说所有的情鬼都下界了他们才开始有所行动。那么他们分道扬镳前已经开始行动了,也就是此时所有的风流孽鬼都下世了,都转生为人,满打满算还要算满九十年后最后一个风流孽鬼才能了却尘缘。但是这里却出现了一个例外,她就是王熙凤的女儿巧姐。

僧道说这些话时,英莲“年方三岁”,至多不过四岁,而后文中宝玉过生日群芳开夜宴中有提过英莲(香菱)和薛宝钗同岁,前面也有薛宝钗喊香菱姐姐的文字,宝钗出生在正月,香菱应该是和她同年但月份比她大。而宝钗大贾宝玉两岁,此时的贾宝玉不过两岁左右,而宝玉大了巧姐绝不止两岁,此时巧姐还没有出生。这和“待这一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岂不是矛盾了。但僧道可能是这么考虑的,第一,巧姐是王熙凤的女儿,王熙凤和她同为十二钗之一,王熙凤下世了,也可视作她也已经下世了。第二,此时贾宝玉大概两岁,林黛玉是一岁,史湘云以及贾惜春都已刚刚出生不久。其他的诸如袭人晴雯尤二姐尤三姐(后文有尤三姐要尤二姐剑斩王熙凤后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可知她们姐妹应该在副册,也是下世历劫的)更是早就出生了,只剩一个巧姐还遥遥无期,而癞头和尚马上要在林黛玉三岁的时候去度脱她告诫她不能听见哭声,不能见外姓亲友。等到巧姐出生,林黛玉已经进贾府见了贾宝玉了,再说这些话就没意义了,所以在巧姐原形下世前就当作所有孽鬼下世已完开始行动了。

那么九十年后才了却尘缘最后一个销号的是谁。很有可能就是贾宝玉。第一,他是这段风流公案的源头,他要见证众情鬼的悲欢离合,以及她们的悲剧结尾,或者他半途中就死去,那么其他风流冤孽陪他历劫还有什么意义呢?第二,是僧道二人会同了去了结公案,去销号,二人分工合作,分度男女,最后一次同时出现可能就是和第一次一样是去度脱贾宝玉。这并不是凭空猜测,且看第一次度脱时癞头和尚对通灵宝玉说的话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是不是等到贾宝玉终于大彻大悟恍觉从前种种不过红楼一梦时,终于悟道,所有风流冤孽都已了结,可以散场了。所以最后销的号(散场)很有可能就是贾宝玉的号。当然其中还提到跛足道人在北邙山等癞头和尚,本来我以为贾宝玉是在此出家,北邙山只是杜撰的一个地名,后来查了查,真有北邙山这样一座山,不过是道教胜地,是一座道教名山,贾宝玉出家是当了和尚,不大可能在这里参禅,这里应该是跛足道人修行的地方。

大家记不记得第二回中贾雨村遇到过的老僧

“这其中想必有个翻过筋斗来的也未可知,何不进去试试。"想着,走入看时,只有一个龙钟老僧在那里煮粥。雨村见了,便不在意。及至问他两句话,那老僧既聋且昏,齿落舌钝,所答非所问。”

这老僧又聋又昏,牙齿掉光了,舌头也变得迟钝,应该是极老极老了,这应该就是虚写一笔,是翻过筋斗的贾宝玉的晚年写照。

所以九十年后,贾宝玉九十一二岁后终于悟道。

但要这样处理贾宝玉的结局很麻烦,时间跨度太大。所以结局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贾宝玉出家后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昔年将通灵宝玉携入红尘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因有一段风流公案待了结,遂齐至北邙山下。

那道人道:“那蠢物如今已悟万境归空,不过到头一梦,你我二人何不趁此机会携了他好一同前往警幻处销号,了此一案,也算功德一场”。那僧道:“正有此意”。

之后就是

通灵玉归案太虚境,补天石回头青埂峰。

1黛玉:每个人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这是唯一的真实。

    2黛玉:我们会再见面吗?

  宝玉:要分开了才能再见面。

  黛玉:再见面的时候还会分开吗?

  宝玉:还会。

  黛玉:既然能见面为什么要分开啊?

  宝玉:因为这样我才能挂念你啊!

  黛玉:你的心里只有我吗?

  宝玉:不,你就是我的心。

  黛玉:我回去了会做什么?

  宝玉:会等。

  黛玉:等,会痛吗?

  宝玉:一点点。

    3宝玉:我死了,你会葬我吗?

  黛玉:你死了,我只会哭,哭到死为止。

    4青春的芬芳往往要晚个十年才能鉴赏。

    5他们吟诗作对行酒令的时候快乐吗?你嫂子在你哥哥死后,她快乐过吗?湘云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她快乐吗?

宝姐姐有那样的薛大哥,她快乐吗?探春有赵姨娘那样的母亲,她快乐吗?他们笑是因为那只是临时的止痛药!

    6宝玉:要来一起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天她来,明天我来,如此间错了来,岂不天天有人来了这样不会太冷清,也不会太热闹,是不是这样啊林妹妹?

  黛玉:宝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宝玉:因为我有通灵宝玉呀!

    7黛玉:还是你喜欢湘云的活泼?她和优雅是有一点距离,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呵呵,差点忘了宝姐姐,她那么完美,完美的那么苍白完美得没有一点血肉,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

    8宝玉: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能和即将离开的人说声再见,其实也是一种恩典。

    9紫鹃:她真的要走了。

  宝玉:我要把所有的船收起来。

  紫鹃:她会随风而去。

  宝玉:我会让风停下来。

  紫鹃:没有人可以让风停下来。

    10黛玉:我不会让你好过,我只会说实话,实话是不会让人好过的。我不舍得对你撒谎,把我的一生眼泪还他,我们也就两不相欠了。

  好漂亮。它们开了一个夏天就谢了,我会记住它们,因为它们飘落的这一刻,我们在一起。

    11让宝玉娶了宝钗,然后骗他说娶的是黛玉。如果他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就没事了;如果他好了,就演一场戏给他看。我母亲说,那就只好辛苦宝钗了。

  宝玉:宝姐姐,让你心痛了。

  宝钗:会有一点委屈,但不会心痛。我运气好,与痴情无缘。

  宝玉:我有个请求,不如趁早空出一间房来,把我和林妹妹放在一起,活的时候能互相照顾,死的时候能埋在一起。

  宝钗:林妹妹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宝玉:死了?

  宝玉:他们不敢告诉你,让我告诉你,她真的已经死了。面对现实吧,贾宝玉。

  12黛玉:宝哥哥,你有通灵宝玉,可以告诉我我将来会怎样吗?

  宝玉:你会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13赤诚和现实注定是一场永恒的战争,如果让我再次下凡,

我想留下的,是勇气。

  如果我战胜,能为后世带来力量。如果我战败,能为后人带来教训。  我不害怕转变,也不害怕失去。我要让每一个转变都成为我的蜕变,每一次失去都成为我的拥有。  如果我能再次下凡,再和绛珠仙子相会,我不会再懵懵懂懂。而是身经百劫,铅华洗尽之后,带着我的智慧,凯旋而归!

《宝玉挨打》节选自《红楼梦》曹雪芹(明清近代文学代)

原来宝玉会过雨村回来听见了,便知金钏儿含羞赌气自尽,心中早又五内摧伤,进来被王夫人数落教训,也无可回说。见宝钗进来,方得便出来,茫然不知何往,背着手,低头一面感叹,一面慢慢的走着,信步来至厅上。刚转过屏门,不想对面来了一人正往里走,可巧儿撞了个满怀。只听那人喝了一声“站住!”宝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他父亲,不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贾政道:“好端端的,你垂头丧气嗐些什么方才雨村来了要见你,叫你那半天你才出来;既出来了,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仍是葳葳蕤蕤萎靡不振。我看你脸上一团思欲愁闷气色,这会子又咳声叹气。你那些还不足,还不自在无故这样,却是为何”宝玉素日虽是口角伶俐,只是此时一心总为金钏儿感伤,恨不得此时也身亡命殒,跟了金钏儿去。如今见了他父亲说这些话,究竟不曾听见,只是怔呵呵的站着。

贾政见他惶悚〔惶悚(sǒng)惶恐。悚,害怕,恐惧。〕,应对不似往日,原本无气的,这一三分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长史官总管王府内事务的官吏。从南朝起始设,以后各代王府都沿设。〕,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潭府深宅大院。常用作对他人住宅的尊称。潭,深邃的样子。〕,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道路行踪,去向。〕,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停总数分成几份,其中一份叫一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等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唤宝玉来。宝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赶来时,贾政便问:“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说着便哭了。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那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汗巾子系内裤用的腰巾,因近身受汗,故名。〕怎么到了公子腰里”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那长史官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便忙忙的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喝令小厮“快打,快打!”贾环见了他父亲,唬的骨软筋酥,忙低头站住。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逛去,由你野马一般!”喝令叫跟上学的人来。贾环见他父亲盛怒,便乘机说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从那井边一过,那井里淹死了一个丫头,我看见人头这样大,身子这样粗,泡的实在可怕,所以才赶着跑了过来。”贾政听了惊疑,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执事人具体操办某件事务的人。〕操克夺之权〔克夺之权生杀予夺之权。〕,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暴殄(tiǎn)轻生暴殄,恣意糟踏。殄,灭绝。轻生,不爱惜生命。〕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喝令快叫贾琏、赖大、来兴。小厮们答应了一声,方欲叫去,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的袍襟,贴膝跪下道:“父亲不用生气。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我母亲说……”说到这里,便回头四顾一看。贾政知意,将眼一看众小厮,小厮们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贾环便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喝令“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冠带家私:冠带,帽子和束带,是官服的代称,这里代指官爵。家私,财产,代指家业。〕一应〔一应所有的一切。〕交与他与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烦恼鬓毛……干净去处鬓毛,即头发,佛家称为“烦恼丝”。干净,佛家以为人世污浊不净,唯有佛门才能通向清净世界,即所谓净土。剃去烦恼鬓毛与寻个干净去处,都是出家当和尚的意思。〕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连忙退出。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众小厮们只得齐声答应,有几个来找宝玉。

那宝玉听见贾政吩咐他“不许动”,早知多凶少吉,那里承望贾环又添了许多的话。正在厅上干转,怎得个人来往里头去捎信,偏生没个人,连焙茗也不知在那里。正盼望时,只见一个老姆姆出来。宝玉如得了珍宝,便赶上来拉他,说道:“快进去告诉:老爷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紧,要紧!”宝玉一则急了,说话不明白;二则老婆子偏生又聋,竟不曾听见是什么话,把“要紧”二字只听作“跳井”二字,便笑道:“跳井让他跳去,二爷怕什么”宝玉见是个聋子,便着急道:“你出去叫我的小厮来罢。”那婆子道:“有什么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衣服,又赏了银子,怎么不了事的!”

宝玉急的跺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辱母婢等语,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众门客见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酿惯,纵容。〕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觅人进去给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的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了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王夫人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自重。况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王夫人连忙抱住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今日越发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娘儿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说毕,爬在宝玉身上大哭起来。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向椅上坐了,泪如雨下。王夫人抱着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苦命的儿吓!”因哭出“苦命儿”来,忽又想起贾珠来,便叫着贾珠哭道:“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此时里面的人闻得王夫人出来,那李宫裁王熙凤与迎春姊妹早已出来了。王夫人哭着贾珠的名字,别人还可,惟有宫裁禁不住也放声哭了。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正没开交处,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贾政见他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只见贾母扶着丫头,喘吁吁的走来。

贾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热天,母亲有何生气亲自走来有话只该叫了儿子进去吩咐。”贾母听说,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厉声说道:“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教我和谁说去!”贾政听这话不像,忙跪下含泪说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贾母听说,便啐了一口,说道:“我说一句话,你就禁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就禁得起了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说着,不觉就滚下泪来。

贾政又陪笑道:“母亲也不必伤感,皆是作儿的一时性起,从此以后再不打他了。”贾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赌气的。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我猜着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赶早儿离了你,大家干净!”说着便令人去看〔看料理,备办。②〕轿马,“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南京去!”家下人只得干答应着。贾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成人,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将来还少生一口气呢。”贾政听说,忙叩头哭道:“母亲如此说,贾政无立足之地。”贾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说起你来!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许你打。”一面说,一面只令快打点行李车轿回去。贾政苦苦叩求认罪。

贾母一面说话,一面又记挂宝玉,忙进来看时,只见今日这顿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抱着哭个不了。王夫人与凤姐等解劝了一会,方渐渐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凤姐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藤屉子春凳春凳,一种面较宽的可坐可卧的长凳。藤屉子,凳面用藤皮编成。〕抬出来呢。”众人听说连忙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送至贾母房中。

彼时贾政见贾母气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进去。看看宝玉,果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儿”一声,“肉”一声,“你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免你父亲生气,我也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这会子你倘或有个好歹,丢下我,叫我靠那一个!”数落一场,又哭“不争气的儿”。贾政听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先劝贾母,贾母含泪说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贾政听说,方退了出来。

此时薛姨妈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也都在这里。袭人满心委屈,只不好十分使出来,见众人围着,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便越性走出来到二门前,令小厮们找了焙茗来细问:“方才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焙茗急的说:“偏生我没在跟前,打到半中间我才听见了。忙打听原故,却是为琪官金钏姐姐的事。”袭人道:“老爷怎么得知道的”焙茗道:“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下的火使坏进谗的意思。〕。那金钏儿的事是三爷说的,我也是听见老爷的人说的。”袭人听了这两件事都对景〔对景对得上号,情况符合。〕,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然后回来,只见众人都替宝玉疗治。调停完备,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众人答应,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自己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众人渐渐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服侍,问他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袭人见贾母王夫人等去后,便走来宝玉身边坐下,含泪问他:“怎么就打到这步田地”宝玉叹气说道:“不过为那些事,问他做什么!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坏了那里。”袭人听说,便轻轻的伸手进去,将中衣褪下。宝玉略动一动,便咬着牙叫“嗳哟”,袭人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了下来。袭人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宽的僵痕高了起来。袭人咬着牙说道:“我的娘,怎么下这般的狠手!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得到这步地位。幸而没动筋骨,倘或打出个残疾来,可叫人怎么样呢!”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袷(jiá)纱被表里两层的纱被。袷,同“夹”。〕替宝玉盖了。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说毕,递与袭人,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宝玉一面道谢说:“好了。”又让坐。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像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不过挨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想着,只听宝钗问袭人道:“怎么好好的动了气,就打起来了”袭人便把焙茗的话说了出来。

宝玉原来还不知道贾环的话,见袭人说出方才知道。因又拉上薛蟠,惟恐宝钗沉心〔沉心多指言者无意而听者有心,陡生不快。也叫“吃心”或“嗔心”。〕,忙又止住袭人道:“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宝钗听说,便知道是怕他多心,用话相拦袭人,因心中暗暗想道:“打的这个形象,疼还顾不过来,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工夫,老爷也欢喜了,也不能吃这样亏。但你固然怕我沉心,所以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想毕,因笑道:“你们也不必怨这个,怨那个。据我想,到底宝兄弟素日不正,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就是我哥哥说话不防头〔不防头不留神,不经意。〕,一时说出宝兄弟来,也不是有心调唆:一则也是本来的实话,二则他原不理论〔不理论不注意,不在意。〕这些防嫌小事。袭姑娘从小儿只见宝兄弟这么样细心的人,你何尝见过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有什么口里就说什么的人。”袭人因说出薛蟠来,见宝玉拦他的话,早已明白自己说造次了,恐宝钗没意思,听宝钗如此说,更觉羞愧无言。宝玉又听宝钗这番话,一半是堂皇正大,一半是去己疑心,更觉比先畅快了。方欲说话时,只见宝钗起身说道:“明儿再来看你,你好生养着罢。方才我拿了药来交给袭人,晚上敷上管就好了。”说着便走出门去。袭人赶着送出院外,说:“姑娘倒费心了。改日宝二爷好了,亲自来谢。”宝钗回头笑道:“有什么谢处。你只劝他好生静养,别胡思乱想的就好了。不必惊动老太太、太太众人,倘或吹到老爷耳朵里,虽然彼时不怎么样,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说着,一面去了。

袭人抽身回来,心内着实感激宝钗。进来见宝玉沉思默默似睡非睡的模样,因而退出房外,自去栉沐〔栉zhi)沐梳洗。〕。宝玉默默的躺在床上,无奈臀上作痛,如针挑刀挖一般,更又热如火炙,略展转时,禁不住“嗳哟”之声。那时天色将晚,因见袭人去了,却有两三个丫鬟伺候,此时并无呼唤之事,因说道:“你们且去梳洗,等我叫时再来。”众人听了,也都退出。

这里宝玉昏昏默默,只见蒋玉菡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宝玉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宝玉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宝玉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宝玉还欲看时,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便“嗳哟”一声,仍就倒下,叹了一声,说道:“你又做什么跑来!虽说太阳落下去,那地上的余热未散,走两趟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挨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利害。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一句话未了,只见院外人说:“二奶奶来了。”林黛玉便知是凤姐来了,连忙立起身说道:“我从后院子去罢,回来再来。”宝玉一把拉住道:“这可奇了,好好的怎么怕起他来。”林黛玉急的跺脚,悄悄的说道:“你瞧瞧我的眼睛,又该他取笑开心呢。”宝玉听说赶忙的放手。黛玉三步两步转过床后,出后院而去。

[注释]

1嗐:(hài叹息,这里表示伤感。)

2葳:(wēi)

3蕤:(ruí)

[评析]

宝玉挨打这一情节在《红楼梦》中占有重要地位,有人认为是全书的第一个高潮,它在情节结构的安排、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思想倾向的表达等方面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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