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报道是关于谭抒真一生中的丰功伟绩。 2002年深秋,华山医院的病房里,他说他想家了,想念家中的小提琴,想要拉几首心爱的曲子。说话中他摩挲了一下左手,手指在空中轮动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这是谭先生清醒的最后时刻。第二天,他陷入昏迷,直到11月28日,溘然长逝……
6月10日是小提琴家、教育家、提琴制作家谭抒真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日。谭抒真,有着传奇式的一生,也使中国音乐教育经历了传奇式“从无到有”的过程。他是迄今为止我国教龄最长的音乐教育家,从事演奏和教学的77年,是中国小提琴事业从启蒙时代到世界瞩目直到世界一流的77年,他的名字和中国小提琴事业息息相关。回顾谭抒真的生平,犹如回顾中国小提琴事业近百年的历史。
谭抒真1907年6月10日生于青岛,早年先后就学于北京大学音乐传习所和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26年起,历任上海美专等校小提琴教师。1927年入上海工部局乐队任演奏员,是进入该乐队的第一位中国小提琴家。
上世纪20年代,谭抒真在上海美专任教授期间和国画家李可染同住一个房间。两人年龄相仿,志同道合,经常切磋琴艺,探讨中国传统艺术。他向李可染学习国画知识和技法,在木炭素描、水彩、油画等方面都下过工夫。90岁后他的夫人左绍芬病重昏迷,卧床不起,两人不能用语言交流,他怀着一生的爱,画了一幅夫人年轻时的像,与她做心的交流。
谭抒真还是一名持证建筑师,他主持设计的原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厅,其音响效果令原苏联小提琴家奥伊斯特拉赫称赞不已。当时与谭抒真同时担当设计任务的王季卿回想当年———音乐厅刚刚落成,有人来报说不能用,音响浑浊,自己当时就慌了神,跑去问谭抒真,谭先生泰然自若:“人进去坐满了立刻不一样。”待到开张果真如此。“他对我的鼓励是终身的!”王季卿激动地说。 潘寅林,昔日上音附中的小毛头,现是上海交响乐团赫赫有名的小提琴首席。已是花甲之年的他感怀那段黄金岁月:“当年的贺绿汀、丁善德、谭先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小时候,我们在音乐学院附中读书时,对大学部的老师都非常仰望。”谭抒真虽是前辈,却总似朋友般。华天礽回忆其“上课时,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他说,上课是他的头等大事,雷打不动。有时还请我到他家里去上课,看他收藏的琴和书,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在谭抒真的带领下,我国发掘、造就了袁培文、盛中华、薛伟在内的一大批专业人才,他们现已成为国内外音乐领域的专家。
小提琴教研室的老教师们清楚地记得,谭抒真无论从招生、讲学、出访演出等等环节,都亲自关心、安排过目相关事宜。“白天忙院里的行政事务,晚上把窦立勋等教师召集起来到他家里开教研室会议,一样样地布置、研讨、分析,事无巨细,从不敷衍。”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主任孙铭红回忆道。
2002年,上海音乐学院建造贺绿汀音乐厅之时,谭先生已90多岁了,大热天在会议室一坐就是3个多小时,详尽研究音乐厅的各种报表资料。上海市人大科教文卫委员会的翟钧等人清晰地记得那几天的“奇热无比”,老人却请也请不走。
谭抒真90岁和95岁生日时,李岚清都为其送去祝贺的缎带花篮。对于各种“头衔”,他只承认自己是个“教龄最长的小提琴教员”,仅此而已。为了不让院里为自己的90岁生日办祝贺活动,一向谦和的老人竟写了一封气呼呼的回绝信,信中写道:“我意见十分坚决,无可商量,望能体谅,是所厚望。”
上海音协小提琴专业委员会的郑石生在谈及谭抒真的时候,说其耿直的性格里还怀揣一颗“报国心”。抗战时期,为了拒绝参加上海工部局交响乐团去日本领事馆的演出活动,谭抒真曾愤然辞职以示抗议。纪录片《从毛泽东到莫扎特》中,谭抒真有一段独白,其中他对音乐抒写人性的讲述被人们传颂至今。 小提琴传入中国很长一段时间,用的都是外国制作的琴,中国人从来不会制作小提琴,也不会维修。据华天礽讲述,谭抒真早年在青岛学琴之时,一次琴坏了,拿到上海去修,花了60元钱,等了一个多月修好,可拿回来不久又坏了。“先生深深感到,拉琴的人一定要学会修琴。于是他就琢磨着自己修琴,并设法从国外买了制作提琴的参考书,订购了工具和材料。”
一次,京胡演奏家杨金忠来上海面见谭抒真,他拿出的一只木制烟盒,花纹非常好看,引起了谭抒真的注意。他问杨金忠这烟盒是在哪里买的,杨金忠说是在哈尔滨,谭抒真当即感到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因为历来制作提琴的木料全靠欧洲进口。但是,由于那时东北被日军占领,无法前去开采。
“1951年,在贺院长的倡议下,谭抒真创办了上海音乐学院乐器制作室,从浙江请了十几个木雕工人,在他的指导下制作小提琴。谭抒真先生派人到东北去采购,开创了用国产木材制作小提琴的先例。”华天礽回忆道,“1956年,谭抒真先生在上海开办了一个全国提琴制作训练班,号召全国各地工厂派人来学习,这些人后来都是中国最具声望的小提琴制作家。” 谭抒真经过多年教学经验洞悉,有才能的学生往往有他自己的想法(要都是些小绵羊一样一点主张也没有的学生,将来不会成为精彩的演奏家)。“有时学生的想法同老师有一丁点不一样,老师表现出明显的不满,甚至想出各种方法来整他。这就很糟糕,缺乏教师最基本的要求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就让他换一个先生,旁人也许喜欢,能合作得很好。”
谭抒真进而主张老师应从正面教育学生:“有人认为老师挑的毛病越多,说明老师本事越大。其实,若能从正面解决问题,学到了本事,就自然减少了缺点。” ■王大勇
2001年4月24日,我和我爱人去上海专程拜访了仰慕已久的谭抒真教授。
上海市静安区南汇路38号,一座古旧的小楼,教授住在二楼,他在书房里接待了我们。书房十几平方,四壁挂满了字画和名琴的,一张大型写字台,一个小沙发,两把红木雕花的椅子,其他地方全是谭先生的藏书。
本来教授已经接受了学院的任务要写东西,知道我们是从青岛来的,就放下手中的活计与我们见面了。
那年谭老已是94岁高龄,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除了戴一副眼镜和行走稍慢外,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倒像是我八十岁的父亲,耳不聋,眼有神,思维敏捷,待人态度和蔼,因此见面后觉得格外亲切,我丝毫没有在预想的大师面前的那种紧张。
我退休后迷上了制作小提琴,自然就向往接触到制琴高手,一次偶然机会,打开电视时,中央电视台介绍谭抒真先生,知道他祖籍潍县,生在青岛,住在上海,是我国的制琴前辈。正好我外甥在复旦大学中山医院学习,就托他打听谭老的信息。真是有缘,很快地址和电话都得到了,我打电话给谭老,提出拜访,谭老爽快地答应了。
见面后谭老告诉我们,他患有糖尿病,住过院,但已得到控制,他还说,至今还每天坚持练琴,空闲时也做提琴。
考虑到谭老的身体和写作任务,我们没敢跟他谈太长的时间,我把自己制作的一把小提琴拿出来请谭教授过目。他拿着琴,先询问了木材的来源、制作过程及上漆方法,当他转动着琴仔细看了一遍后,一口气指出了近十处不足之处,当场令我佩服之至。
接着,他又拿出亲手制作的琴给我看,我觉得非常开眼界,谭老拉了我做的琴,大概是为了鼓励我,他说:“你的琴,琴头不错,琴的声音也不错,但上的漆像油漆,不像酒漆,并希望我在制作工艺上下功夫。
说起制琴,谭老滔滔不绝,他拿出了自己制琴的工具和他设计制作的测音柱器,最后还写了介绍信,请我们去上海音乐学院提琴厂参观。
这次拜访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今年是谭老诞辰100周年,我觉得我们青岛人特别是青岛的音乐人,都应该记住这位世纪音乐家。
奥曼迪尤其喜欢指挥浪漫主义晚期和20世纪早期的作品,尤其是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他是第一位指挥拉赫玛尼诺夫交响舞曲之人,并在作曲家自己的录音中指挥其协奏曲和《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他还多次在美国首次指挥季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作品,也是首次指挥多位美国作曲家作品的指挥。同时也是首位录音德里克·库克补充完成的马勒第十交响曲完全版的指挥,这个录音获得许多批评家的好评。
奥曼迪在训练乐队的方法上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在排练时,他的细致和耐心,以及生动的、带有明确诱导性的提示,时时刻刻都在调动着全体乐队队员的音乐创造性,使整个乐队在音乐的理解上很快与他本人保持谐调、整齐和一致,从而取得了十分完美的艺术效果。罗伯特·雷诺德斯在谈到奥曼迪排练普罗科菲耶夫的《古典交响曲》时说到:“从这部熟悉的作品一开始,人们马上就感到了奥曼迪对这部作品的深刻理解,他以极其随和的动作,调节着音乐进行的效果,使其完全符合他内心所想象的声音形象,他非常自然地将印成的乐谱转变成为有准确的色彩、密度和音质的声音。他像是在用指挥的手势来刻划着一位熟悉的老朋友”
奥曼迪的主要指挥风格是纯朴、精致、细腻和富有光彩,他对于精美润泽的音色和感情丰富的歌唱性,都有着敏感的要求和内在的体验。从指挥曲目上看,他是一位“广博性”的指挥家,但再从中仔细地观察一番,便能够体会到他对俄国作品的偏爱,在这些出色的俄国作品中,他找到一种能够与他内心感情进行直接交流的东西。一般来说,他对于柴科夫斯基、鲍罗丁、拉赫玛尼诺夫、普罗科菲耶夫和肖斯塔科维奇等作曲家的作品,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和精辟的演释。他在晚年即将卸去费城交响乐团常任指挥的一次告别音乐会上,以82 岁的高龄指挥华盛顿国家乐团演奏了他的拿手曲目——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交响曲》。在那次音乐会上,他以极大的毅力,向人们展现了他那似乎又年轻了的艺术魅力、他指挥的拉赫玛尼诺夫的交响曲,以无懈可击的艺术魔力,强烈地震憾着人们的心灵,使人们再一次感到了他那永恒的精神与崇高的品德。
奥曼迪在其辉煌的指挥生涯中,与费城交响乐团合作灌制了四百多张优秀的唱片,这方面的成就,他可以说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费城交响乐团鉴于他一生为该团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便将“终身名誉指挥”的头衔封给了他。此外,他还在一生中享有过美国“总统自由勋章”获得者,奥地利“一级艺术与科学荣誉十字勋章”获得者和宾夕法尼亚“卓越公民奖”获得者等十几项殊荣以及世界上十余所大学所授予的名誉博士学位。现在,每当人们谈论起他来,都会极其自然地将他列为本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大师之列,这种现象在今天看来,的确是一种非常必然的结果。
奥曼迪与他的乐队在纽约和其它许多美国城市及世界各国多次进行巡回演出,其中包括1955年赴芬兰的巡回演出,此次出访时有多名乐队成员拜访了当时高龄隐居的让·西贝柳斯。1973年他与费城管弦乐团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数十年后第一次在中国大陆上演西方古典音乐,他们获得巨大的欢迎。
他还往往作为客座指挥指挥其它乐团,比如1960年代末他与伦敦交响乐团一起为德沃夏克的新大陆交响曲录了一张难忘的标志性唱片。1950年他指挥纽约都市歌剧团演奏了约翰·斯特劳斯的《蝙蝠》,这个演奏也被录音纪录,虽然如此他48年之久以来都忠于费城。
从1936年至他逝世为止,他与费城管弦乐团一起录制上百张唱片,其范围包括古典音乐所有的部分。有意思的是后来的立体声录音很少是在费城音乐学会的音乐厅录制的,因为制片人觉得当地干燥音像环境不会产生最佳效果。
奥曼迪曾与许多著名音乐家合作演出,与他一起录制唱片的一流音乐家包括阿图尔·鲁宾斯坦、克劳迪奥·阿劳、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鲁道夫·塞尔金、大卫·奥伊斯特拉赫、艾萨克·斯特恩、李纳德·罗斯、伊扎克·帕尔曼、埃米尔·吉列尔斯、冯·克莱本以及罗伯特·卡扎德许等人。
1976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授予奥曼迪名誉英帝国爵级司令勋章。
美国小提琴家,生于纽约。4岁开始学琴,7岁便在旧金山个人首演音乐会上演奏门德尔松协奏曲。1926年赴欧洲,师从布什和埃乃斯库。1932年16岁的梅纽因在伦敦首演埃尔加协奏曲,由75岁高龄的埃尔加本人指挥乐队协奏,并且录下一张历史性的唱片,至今仍是乐坛佳话。巴托克1944年为他写了独奏小提琴奏鸣曲。不幸的是,大约自60年代中斯起,梅纽因的右臂拉下半弓时开始出现摇晃,严重影响了技术上的控制,运弓不稳,致使他的音乐会演出屡屡出错。但我们也不必夸大梅纽因这种衰退,尤其
在录音室制作的唱片中,他的魅力依旧不减。作为一个音乐天才,梅纽因一生中不仅多贵人相助,也得到了真诚的友谊与爱情。在梅纽因1929年的跨美国东西海岸巡回演出时,纽约著名慈善家和艺术资助人亨利·戈德曼在卡内基音乐厅听了他演奏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后,为其才华所倾倒,买下当时国际市场上唯一能买到的一把“斯特拉蒂瓦丽”牌小提琴送给他。梅纽因还曾求教于优秀的小提琴教师阿道夫·布希,即弗里茨·布希的哥哥。
11岁时,梅纽因结识了罗马尼亚著名音乐家埃乃斯库,他俩的忘年交在音乐界传为佳话。梅纽因曾说:“如果是布希教会了我严谨、精确和权威,那么是埃乃斯库点燃了我的想象力。”1932年,16岁的梅纽因同75岁的英国著名作曲家埃尔加同台演出后者的小提琴协奏曲,被认为是迄今为止这部作品最优秀的录音。在以后的岁月中,他还成为苏联小提琴家奥伊斯特拉赫的好友;在芬兰作曲家西贝柳斯的90岁生日庆祝晚会上演奏他的小提琴协奏曲;而当他1962年再次访问苏联时,不仅将肖斯塔科维奇引为新朋,作曲家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也加入了他日益扩展的演出曲目。有人说,梅纽因在音乐界的广泛友谊就是20世纪音乐史的写照。
梅纽因的个人生活虽有波折,但最终却是幸运的。1938年,他娶了一个澳大利亚百万富翁的千金诺拉·尼古拉斯为妻。但确如评论家所分析的,新娘虽然是他母亲选择的,这次不幸的婚姻却成为梅纽因挣脱母亲“围裙的绳索”的手段。
1943年梅纽因与英国皇家舞蹈团的戴安娜·古尔德一见钟情。不久,这位容貌秀丽、身材颀长的芭蕾舞演员便成为梅纽因的终生伴侣。尽管传记作家托尼·帕尔默在其拍摄的纪录片《梅纽因:一个家庭画像》中,称戴安娜是控制梅纽因的第二个“专制女人”,但毫无疑问,梅纽因生命的后50年是在美满的婚姻中度过的。更有一些评论家认为,本来自己也有着远大艺术前程的戴安娜,从一开始就将支持丈夫作为己任。否则,习惯于被人照料的梅纽因虽然仍是伟大的小提琴家,但恐怕难以获得超越音乐世界的更伟大的荣誉。不知是爱情与婚姻还是埃尔加的浪漫主义音乐使他加深了对英国的感情,梅纽因最终于1985年加入英国籍。虽然他早在1965年就被授予荣誉爵士称号,但直到1987年才真正成为勋爵,并于
1933年成为英国上院终身议员。在他心目中,中国是一个令他神往的国家,一本德文版的《老子》已经伴随他50多年之久。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书籍之一。
梅纽因曾3次来华演出和讲学,他的艺术和道德风范给中国音乐家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第一次是在改革开放后不久的1979年,梅纽因与中央乐团在民族宫剧场演出。作为那次演出的指挥,李德伦先生与梅纽因有过一段亲切的交往。“那次他演奏的曲目有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由我指挥,他自己还边独奏边指挥了莫扎特A大调第5小提琴协奏曲,他还与盛中国共同演奏了巴赫的双小提琴协奏曲。他在排练和演出时都十分认真,他尊重中国艺术家,和我们共同讨论如何达到最好的艺术表现。”李德伦记得,梅纽因对中国文化十分感兴趣并有相当研究,他的琴盒里总是放着一本德文版的《老子》。
在游览故宫时,他不断地向李德伦提出各种问题。那次访华之后,他们成了好朋友。80年代初,梅纽因邀请李德伦担任巴黎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的评委。1997年,梅纽因作为指挥家再次访华,带着他的得意弟子、中国小提琴家胡坤,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演出。这一次,他又到李德伦家重叙旧情,共进晚餐。李德伦以一对夜光杯相送。1997年来华时,他已经81岁,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他给“国交”排练时,在指挥台上从不落座,每次自始至终都站着指挥。连很短的休息时间,他也和周围的人讲述着
音乐和演奏上的方方面面。60岁时,在为他举行的贺寿音乐会上,他一登场竟对着台下的听众来了个倒立,引来全场观众热烈掌声。人们问他:“练瑜珈对拉琴有什么好处?”他说:“瑜珈功可以让人的精神得以高度集中,但又处于非常自然而放松的状态。这样,你就不再紧张,不再刻意思考,那种自然的感觉会随着你内心的某个点而不断地增进和扩大。身体的机能和自信心也就会随之加强。这对身体,对拉琴,对一切都有帮助。其实,人们经常缺少的就是那种自然的状态。”
与《歌唱家的艺术》、《大指挥家的艺术》同为一个系列的纪录片《小提琴的艺术》,首先是一部邀请观众感受弦乐器中的王者小提琴魅力的艺术片,因此, 影片快速掠过片头、英国小提琴演奏家耶胡迪·梅纽因于1963年在柏林演奏莫扎特《G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片段后,就端出了能迷倒众生的声音大餐。
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奏鸣曲》,世称四大小提琴协奏曲,其中,门德尔松的那一首以明快如秋阳下的溪流水般的风格,最易被乐迷接纳。
《小提琴的艺术》的导演布鲁诺·蒙桑容,深谙怎么才能捕获站在古典音乐门口跃跃欲试的你我他。在梅纽因那一段莫扎特《G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后,他奉上了一大段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只不过, 这个片段有些特别,它不是某位名家的著名版本,而是一个大拼盘。音乐界公认,大卫·奥伊斯特拉赫、伊萨克·斯特恩、克里斯蒂安·菲拉斯、弗朗茨·克莱斯勒、内森·米尔斯坦、耶胡迪·梅纽因、阿图尔·格雷米奥、雅沙·海菲兹、米沙·埃尔曼等9位,是世界顶级小提琴演奏家,布鲁诺·蒙桑容就将他们演奏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的录音或录像剪辑在了一起。他们演奏的"同一首歌",让 不够 资深的乐迷一耳朵听来难有差别的小提琴演奏能呈现的效果,立马显示出千变万化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我们通过这个片段所听到的小提琴的魅力,是表象的。而布鲁诺·的野心是,希望《小提琴的艺术》的观众能穿透表象触摸到小提琴魅力的内核, 为此, 他请来了伊夫利·吉特里斯、艾达·亨德尔、伊扎克·帕尔曼和希拉里·哈恩等四位不同代的小提琴演奏家来串讲这部**。这样的艺术构想,能帮助我们了解把位、揉弦、跳弓、手指用在琴弦上的力量、弓在弦上的力量以及演奏家整体姿态等,会对小提琴演奏家的演奏效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除此之外,还能引领我们认识到,从帕格尼尼这位开启现代小提琴演奏技巧的魔鬼天才以降,小提琴演奏技巧乃至古典音乐发展旅程是如何受到乐迷态度的变化而发生变迁的。 伊夫利·吉特里斯和艾达·亨德尔算是同代小提琴演奏家吧?他们活跃在舞台上的时候是古典音乐的黄金时代,所以,他们分析起大师的演奏效果来会就音色的差异向我们娓娓道来其中的美妙。在他们的评判标准里,没有不好的演奏只有更好的演奏 。因为**《辛德勒的名单》,不良于行的伊扎克·帕尔曼成了最为世人熟知的小提琴演奏家。我数度去现场听这位以色列音乐家的演奏,从来没有想过在舞台上以琴代言的帕尔曼,会那么能言善道。《小提琴的艺术》四位串讲人中,讲得最中肯的就是伊扎克·帕尔曼。他不像他的前辈伊夫利·吉特里斯和艾达·亨德尔,一开口便是鲜花和掌声;他也不像他的后辈演奏家希拉里·哈恩,因为受到演出市场的挤压总在疑惑上世纪的演奏家何以能取得那么良好的演出效果。伊扎克·帕尔曼以一遍遍聆听前辈小提琴演奏家唱片的方式走进他们的内心,再换位思考,这就使得他在解读米沙·埃尔曼何以那么在意音柱,雅沙·海菲兹的舞台姿态又何以那么淡定时,紧扣着小提琴演奏艺术又通俗易懂。
伊扎克·帕尔曼的用心解读,提升了《小提琴的艺术》的内涵。 "给我一把小提琴,我就能一直拉",是伊扎克·帕尔曼认为内森·米尔斯坦讲过的一句话,虽然数度出现在**里的内森·米尔斯坦从来不曾回应过自己是否说过这句话,我却以为,"给我一把小提琴,我会一直拉",就是内森·米尔斯坦的心声。
内森·米尔斯坦,1904年出生在俄罗斯的敖德萨,7岁开始学琴,1920年16岁时登上敖德萨舞台开始他的小提琴演奏家生涯。1929年移民美国后,与雅沙·海菲兹比肩而为美国古典音乐舞台上小提琴演奏双杰。超强的手臂力量才能保证自己在小提琴上运弓自如,这就迫使不少小提琴演奏家在年事渐高后不得不放弃登台演出,令人称奇的是,82岁时内森·米尔斯坦还能保持高水准的演奏水平,为什么?伊扎克·帕尔曼说,人们看见米尔斯坦时,他不是在练习就是在演奏小提琴。
该怎么理解内森·米尔斯坦这种琴不离手的艺术境界?"他把自己奉献给了艺术",是不会出错的解释。 第一遍第二遍欣赏《小提琴的艺术》时,我也这么定义内森·米尔斯坦与小提琴之间的关系。可是,看过**《掬水月在手》后,我的想法变了。
《掬水月在手》的女主角叶嘉莹,生于1924年。漫漫96年的人生,对叶嘉莹而言,并不友善。少年遭遇家国离散,婚嫁时遇人不淑,中年又痛失爱女,三重打击中的任何一次,都足以击垮一个人,但是叶嘉莹却一次次地在绝境中重建了自己,望百高龄了还能神采奕奕地到处推广中华古诗词的吟诵。
很多人在看过《掬水月在手》后留言:是古诗词救了叶嘉莹。如同"他把自己奉献给了艺术"至于内森·米尔斯坦,用"古诗词救了叶嘉莹"来解释叶嘉莹何以能与中国古诗词相恋相伴一辈子,也是不会出错的解释。然而,对内森·米尔斯坦和叶嘉莹而言,那是多么被动的解释! 与其说,是小提琴和中国古诗词宽怀一度将内森·米尔斯坦和叶嘉莹送到了自在的人生境界,不如说冥冥之中他们掌握了"心有所住,则为非住"的真谛,把自己化作了小提琴上的一根弦和古诗词中最美丽的那一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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