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像时装设计师们总是日理万机,从创意到走上天桥,分分钟似打仗。如何让自己以及设计团队高效快速又灵感充沛的作业,无疑是工作室最重要的使命。荷兰设计二人组Viktor & Rolf喜欢舒适雅致的房间;英国绅士Paul Smith喜欢在房间里堆满别人视为垃圾的“私人宝贝”;伦敦鬼才设计师Gareth Pugh选择零乱随意,无拘无束,他的工作室简直就是工厂车间和建筑工地的结合体;老佛爷Karl Lagerfeld的杂志书籍随意堆积在工作室里,对于他来说,触手可及才是生活要义。而另一些设计师容易被工作狂上身,干脆把工作室和公寓合二为一, 就像古巴裔设计师Isabel Toledo与Ruben Toledo夫妇的那种星空房,而Diane von Furstenberg在纽约翻新后的工作室也是如此,顶层有着类似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状的玻璃房,别致而充盈著艺术气息,还有什么比抬头即可仰望蓝天更能触发创作的灵感?
除了空间设计外,设计师的个人风格和生活态度也体现在装修陈设的点滴里。Maison Martin Margiela的工作室毫无装饰的极简主义设计,与他的概念设计相得益彰;在各种媒体上,Diane von Furstenberg总会被塑造成事业型的女强人,但在她的工作室里,无处不在的家人合影却了她的母爱和温情;在Toledo夫妇公寓里,仙人掌、呼拉圈和环保家俱体现了主人崇尚朴实自然的生活环境。最让人意外的,要数英国设计师Paul Smith,他的设计总是保持着传统的经典又不乏趣致的英式细节,
可是,工作室里无数有趣的玩意儿,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他自认为隐藏甚深的童心。1 Karl Lagerfeld
Chanel高级成衣、高级订制、Fendi、以及自创品牌Karl Lagerfeld的掌门人
Chanel品牌工作室地址:Place Vendome, 1st Arrondissement, Paris, France
Karl Lagerfeld恐怕是圈内最忙碌的时装设计师之一,69岁的老佛爷身兼数职,时装不断推陈出新,摄影作品也颇受业界好评,Chanel和Karl Lagerfeld的广告都由他亲自操刀。比起外界对他设计的评论,他甚至更希望他的摄影作品获得赞誉,要知道现在他已经将一半的时间精力投入进去了。 他的工作室足以证明这一点,面积如同网球场大小,三十多个只有在温布林顿公开赛上才会看到的裁判椅排列在墙边,
以便他指挥工作室里的六名助手。其中数码工作间放置了最先进的电脑、印表机、扫描器;私人影棚充斥了各种摄影机及灯光布景;还有用于模特化妆和做发型的试衣间,Karl甚至准备了两张铺着纯棉床褥和柔软枕头的大床给那些需要克服时差的模特们略做休整。工作室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黑白照片,不过,这些比不上他的主要工作室里那5米高的环绕式书墙来得震撼人心,里面大多都是时尚杂志和设计书籍, “我为书狂,” Karl坦诚道,“他们是我永远也不能治愈的疾病。”
2 Jean-Paul Gaultier
老牌奢侈品Hermes 和同名品牌Jean Paul Gaultier的设计师
Jean Paul Gaultier品牌工作室地址:30, Rue du Fg-St-Antoine, Paris, France
Jean Paul Gaultier的名字总是和那些站在潮流最尖端的人和最古怪的幻想联系在一起:Madonna的尖锥胸衣、吕克贝松**《第五元素》里的绷带紧身衣、阿莫多瓦**里那些充盈了欲望的服装、张国荣在“天使到魔鬼”演唱会上雌雄莫辩的裙装,抑或是他用法式长棍面包做成的“面包服装”……他像一个坏坏的小孩,不懂得约束自己的奇思怪想,
细细密密、认认真真地剪裁进服装里,让世界哗然。 拒绝沉闷打破传统规范是他的最大特点,把基本的服装款式,再加上“破坏”处理:撕毁、打结,或加上各种样式的装饰物,或把各种民族服饰的融合拼凑。走进他位于巴黎的工作室,才发现色彩和材质均被他“就地解决”——白色的莱卡布料把墙壁、橱柜、沙发包得严严实实,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纤尘不染,仿若达利式的超现实主义之家,抑或是达达主义式的胡闹之家。3、Esteban Cortazar
Emanuel Ungaro品牌现任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2 avenue Montaigne, 75008 Paris, France
以波卡圆点、斑马条纹、苏格兰方格和艳丽的印花设计闻名的义大利设计师Emanuel Ungaro 荣休后,接棒延续品牌的设计师椅转个不停,现役主帅、年仅25岁的Esteban Cortazar有多少实力仍然未能看透,但拥有无敌青春则是铁一般的事实。 坐在可以远眺埃菲尔铁塔的工作室里,Esteban Cortazar承受了首次发布会失常的压力,也在今年春夏的设计中开始正常发挥,“充满流动感的古典设计柔软而富有女人味,”美国顶级百货公司Neiman Marcus的创意总监说,“这是对Emanuel Ungaro可爱的诠释”。他的第二个系列除了理所当然向Ungaro 致敬外,也趁机向艺术家父亲Valentino Cortazar致礼。时装秀巨大的背景幕布是Emanuel Ungaro老办公室的墙纸 ,更令人瞩目的是模特行走的runway,是一幅写满绵绵情话的巨型情书,正是其父写给女友的情书。 不像老牌设计师工作室铺天盖地的面料、模型和线头,Esteban的设计室看上去更像白领的办公室,所有的资料(包括父亲手书情书的电子档)都存在电脑里;但临近协和广场的办公地点,就远非普通白领能够企及了。
4 Christian Lacroix
同名品牌Christian Lacroix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73, rue du Faubourg Saint-Honoré 75008 Paris, France
奢华亮丽璀璨夺目是设计师Christian Lacroix典型的风格,他的高级时装全是纯手工订制,因为Christian Lacroix每一款新装的布料、剪裁、刺绣难度太高,根本不可能在工厂批量生产。Christian Lacroix位于巴黎中区的工作室,也仿佛一个高级订制博物馆,墙上贴满设计师手稿和面料样板,其中最著名的是他为《卡门》歌剧设计的表演服装草图,Christian Lacroix还收藏了大量舞台戏服和古著时装。他的一大爱好就是戏服设计, “为舞蹈与歌剧设计戏服才能让我呼吸。我喜欢奢华的东西,芭蕾舞裙就是其中之一。设计戏服是疯狂而梦幻的,顶级设计师才能设计这种服装。”近日他戏服设计的展览将在莫斯科举办。
5 Diane von Furstenberg
同名品牌Diane von Furstenberg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874 Washington Street, New York City, USA
俄罗斯犹太裔设计师Diane von Furstenberg建立的同名设计师品牌已成为纽约的一线品牌。出生于比利时的Diane原本修读的是经济而非时装,与德国王室后裔兼时装设计师Egon von Und Zu Furstenberg 结婚后,凭借时装天份,一手创立了自己的时装王国,并被选为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CFDA”(Council of Fashion Designers of America) 的总监。1973年她设计的“围裹裙”(Wrap Around Dress)让她一举成名,并被冠以“纽约时装皇后”的称号,不少时装界的权威人物也形容Diane为继 Coco Chanel 之后最具市场潜力的时装设计师。
Diane的总部坐落在曼哈顿时髦的肉品市场区,是一栋面积达5000平方英尺的19世纪红墙仓库,改造费用高达两千八百万美元,集合了门店,工作室,办公室,展示厅,活动室,顶层阁楼公寓等多功能部分为一体。让建筑师Amale Andraos & Dan Wood自豪的是,顶楼的钻石切割玻璃天花,绿色景观植物群,配合垂直降落的空间,整个大仓库的环保通风,以及自然采光通透到博物馆水准。Diane的私人设计室更是四面落地玻璃墙,可以远眺中央公园;帷幔的设计又可以随时营造隐私空间。黑白的豹纹地毯、黑白的虎纹椅子、桃红色的香妃躺椅、达利娇艳红唇的绘画作品……无一不泄露了Diane对女性的热爱。Diane说她的设计灵感总是来自女人,从柏林女间谍到月份牌旗袍姑娘,她希望自己的设计能够满足女人在不同场合的需要,长时间穿着又不失优雅。
6 Paul Smith
同名品牌Paul Smith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122 Kensington Park Road, Notting Hill, London,UK
英国设计师Paul Smith是英国传统精神的代表,也是英国雅皮的最爱,他可以在同一天内为银行总裁和摇滚明星做造型,尽管老顽童号称对政治一窍不通,却依然不妨碍他成为前首相Tony Blair的造型师。
Paul Smith的工作室在伦敦创意集市Covent Garden旁边,看起来十分凌乱。从房间内的各种玩意儿看得出来,年过花甲的他内心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孩。指著一台木制古董相机,Paul对我说:“11岁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第一架相机。”从此,Paul把一切会动的东西都拍了下来,作为日后灵感来源。Paul心爱的玩具是一辆电动火车模型,“在和一些重要人物开会的时候,例如在日本,我一句日语都不懂,觉得郁闷的时候,就会玩这个。”他哈哈大笑,很为自己的小伎俩得意。
Paul曾经在年轻时辍学,梦想有朝一日成为职业赛车手。可惜后来发生车祸,出院后,直接卖了自行车去做衣服。44年后他又重新骑上了自行车,还给英国著名的自行车品牌Mercian设计了两款 版,而今,在他的办公室摆放著各种 版的老爷自行车。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Paul也重新回到了工作室,他实在是太怀念活泼多变的伦敦了,在义大利托斯卡纳和萨丁岛的假期虽然美妙,但5个星期的假期对工作狂来说也太漫长了。“幸好Pauline不懂法语,要是她知道我这样说,一定会生气的。我爱她,也爱工作,这只是一个平衡的问题。” Pauline比他大五岁,他们有两个孩子,两条狗,两只猫;她教会了17岁的Paul如何剪裁服装,并陪伴他走过了事业的低谷直至现在的辉煌,他们的爱情依然像年轻时那样炙热,Paul一天能说上无数遍“我爱我的妻子”。
Paul Smith的工作室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粉丝寄来的礼物:热情洋溢的信、毛绒绒的玩具、小雕像、油画……他的助理不得不“抱怨”为了回复这些来信,花了不少的时间,但是,“Paul热爱用自己名字作为设计的小玩意,从纽扣到iPod(iPod的设计师Jonathan Ive为Paul60岁生日特意设计了条纹的iMAC,灵感来自于Paul的logo)。”
7 Vivienne Wesood
同名品牌Vivienne Wesood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Vivienne Wesood Design Studios, Battersea, London, UK
早在七十年代,Vivienne Wesood建立的朋克摇滚时装潮流,就为她奠定了时装教母的地位。Vivienne Wesood前期在时装创作上的最大成就,是为朋克乐队《性手枪Sex Pistols》所设计的舞台装。1981年Vivienne Wesood在伦敦举办第一场时装秀《海盗》系列,模特戴着宛如卡通版的海盗帽,微笑露出假金牙,荒诞搞怪,让她从此一鸣惊人。 尽管Vivienne Wesood爱搞怪,但她的许多设计灵感来自英国和法国的传统,对于苏格兰方格呢绒(Tartan)的运用已经成为品牌的标签。如今,Vivienne Wesood服饰的设计都是在伦敦Battersea的工作室进行,确切的说,那是Vivienne的临时工作室。由建筑师Anarchitect设计并改造的工程将在2009年秋完工,而我们从建筑师提供的效果图看来,西太后未来的工作室继承了她一贯的新旧破立理念——旧仓库向地下延伸,从内部把各个空间沟通连贯,而在原有尖顶上架空的空中露台和花园不乏女性的幽默感。
8、Maison Martin Margiela
同名品牌MMM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163, rue Saint-Maur,75011 Paris, France
Maison Martin Margiela在90年代热捧的大垫肩和锥型肩,如今已成为时尚精英们的必备款。然而,随着这个前卫时装品牌逐渐获得了外界认可和欣赏,这位几乎从未在媒体爆过光的“隐形人”也越来越低调,最终淡出MMM的历史舞台。 现在,MMM已经是位于巴黎总部的一个71人组成的团队和15个分布在罗马和纽约的助手共同主宰著品牌的生命线,“MMM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影响,我们看重的是个人的品味和风格对于一件衣服的影响,而不是他们对于创造衣服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团队的印象。”这个概念也贯穿到品牌的细枝末节,从设计团队的白大褂工作服,到品牌在全球各地的旗舰店,不难发现,白色是MMM的永恒主题色彩,品牌位于巴黎的设计工作室也不例外,一切归零的纯白色调和极简主义的陈列摆设,适合设计师们充分发挥创意奇想,尝试更多的时装实验。不得不提他的白色,那象征了不同的感觉: Purity、 Innocence、 Neutral、 Peace、 Possibility、 Life、Lightness、Experimental、Mysterious……在专卖店里你也会找到这些蛛丝马迹:白墙、白色梳化、白色羽毛原子笔、白色的员工制服、白色的购物袋、白色的购物收据……Martin以白色作为源头,也是终结。时装缝上了他的白布标签后,故事便不同了。
9 Gareth Pugh
同名品牌Gareth Pugh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Abbot Street, E8, London, UK
身材瘦削、面色苍白的伦敦男孩Gareth Pugh,算得上是英国最炙手可热的新锐时装设计师。他的设计风格前卫阴暗,鬼魅科幻,充满超现实主义色彩。从07年春夏的黑白西洋棋盘装,到08年秋冬的《绿野仙踪》遇上《铁血战士》再到09年春夏的中世纪骑士,他一路从伦敦震撼到巴黎,09秋冬更用前卫艺术视频代替了传统的T台秀。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鬼才设计师,灵感多来自冷门的**或艺术作品,09年春夏系列就是有感于拉斐尔前派巨匠Sir John Everett Millais的一幅名画:奥菲利亚以及伊莉莎白一世。
在我的想像中,Gareth位于伦敦东区的工作室(和Alexander McQueen的工作室就隔一条街)会如他本人一样别致古怪,事实上,他的工作室就像一个建筑工地施工现场一样——“乱”就一个字!未完成的服装随手挂在陈列架上,零碎的原材料遍布一地,杂志、笔记本、缝纫机等各种用品奇妙地相遇,还有数不清的旧唱片随意扔在几块叠放的木板上,这些80年代的流行歌曲以及90年代的锐舞,都是他通宵达旦工作的伴侣。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还有两天就是秀了,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成了的,虽然助理们都马不停蹄地在裁剪和装饰,但如他所说:“不到最后一刻模特上场,工作就不可能结束。” 在工作室里,我并没有看到设计师手稿,与多数设计师从手稿开始设计的工作方式不一样,Pugh习惯直接从白坯布样衣着手,“照常理应该先画图,可是我总是画不好图。直观地触摸布料更适合我,当我需要解释布料如何悬挂在身体上时,我才会画一些草图。”
以波卡圆点、斑马条纹、苏格兰方格和艳丽的印花设计闻名的义大利设计师Emanuel Ungaro 荣休后,接棒延续品牌的设计师椅转个不停,现役主帅、年仅25岁的Esteban Cortazar有多少实力仍然未能看透,但拥有无敌青春则是铁一般的事实。 坐在可以远眺埃菲尔铁塔的工作室里,Esteban Cortazar承受了首次发布会失常的压力,也在今年春夏的设计中开始正常发挥,“充满流动感的古典设计柔软而富有女人味,”美国顶级百货公司Neiman Marcus的创意总监说,“这是对Emanuel Ungaro可爱的诠释”。他的第二个系列除了理所当然向Ungaro 致敬外,也趁机向艺术家父亲Valentino Cortazar致礼。时装秀巨大的背景幕布是Emanuel Ungaro老办公室的墙纸 ,更令人瞩目的是模特行走的runway,是一幅写满绵绵情话的巨型情书,正是其父写给女友的情书。 不像老牌设计师工作室铺天盖地的面料、模型和线头,Esteban的设计室看上去更像白领的办公室,所有的资料(包括父亲手书情书的电子档)都存在电脑里;但临近协和广场的办公地点,就远非普通白领能够企及了。
4 Christian Lacroix
同名品牌Christian Lacroix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73, rue du Faubourg Saint-Honoré 75008 Paris, France
奢华亮丽璀璨夺目是设计师Christian Lacroix典型的风格,他的高级时装全是纯手工订制,因为Christian Lacroix每一款新装的布料、剪裁、刺绣难度太高,根本不可能在工厂批量生产。Christian Lacroix位于巴黎中区的工作室,也仿佛一个高级订制博物馆,墙上贴满设计师手稿和面料样板,其中最著名的是他为《卡门》歌剧设计的表演服装草图,Christian Lacroix还收藏了大量舞台戏服和古著时装。他的一大爱好就是戏服设计, “为舞蹈与歌剧设计戏服才能让我呼吸。我喜欢奢华的东西,芭蕾舞裙就是其中之一。设计戏服是疯狂而梦幻的,顶级设计师才能设计这种服装。”近日他戏服设计的展览将在莫斯科举办。
5 Diane von Furstenberg
同名品牌Diane von Furstenberg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874 Washington Street, New York City, USA
俄罗斯犹太裔设计师Diane von Furstenberg建立的同名设计师品牌已成为纽约的一线品牌。出生于比利时的Diane原本修读的是经济而非时装,与德国王室后裔兼时装设计师Egon von Und Zu Furstenberg 结婚后,凭借时装天份,一手创立了自己的时装王国,并被选为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CFDA”(Council of Fashion Designers of America) 的总监。1973年她设计的“围裹裙”(Wrap Around Dress)让她一举成名,并被冠以“纽约时装皇后”的称号,不少时装界的权威人物也形容Diane为继 Coco Chanel 之后最具市场潜力的时装设计师。
Diane的总部坐落在曼哈顿时髦的肉品市场区,是一栋面积达5000平方英尺的19世纪红墙仓库,改造费用高达两千八百万美元,集合了门店,工作室,办公室,展示厅,活动室,顶层阁楼公寓等多功能部分为一体。让建筑师Amale Andraos & Dan Wood自豪的是,顶楼的钻石切割玻璃天花,绿色景观植物群,配合垂直降落的空间,整个大仓库的环保通风,以及自然采光通透到博物馆水准。Diane的私人设计室更是四面落地玻璃墙,可以远眺中央公园;帷幔的设计又可以随时营造隐私空间。黑白的豹纹地毯、黑白的虎纹椅子、桃红色的香妃躺椅、达利娇艳红唇的绘画作品……无一不泄露了Diane对女性的热爱。Diane说她的设计灵感总是来自女人,从柏林女间谍到月份牌旗袍姑娘,她希望自己的设计能够满足女人在不同场合的需要,长时间穿着又不失优雅。
6 Paul Smith
同名品牌Paul Smith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122 Kensington Park Road, Notting Hill, London,UK
英国设计师Paul Smith是英国传统精神的代表,也是英国雅皮的最爱,他可以在同一天内为银行总裁和摇滚明星做造型,尽管老顽童号称对政治一窍不通,却依然不妨碍他成为前首相Tony Blair的造型师。
Paul Smith的工作室在伦敦创意集市Covent Garden旁边,看起来十分凌乱。从房间内的各种玩意儿看得出来,年过花甲的他内心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孩。指著一台木制古董相机,Paul对我说:“11岁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第一架相机。”从此,Paul把一切会动的东西都拍了下来,作为日后灵感来源。Paul心爱的玩具是一辆电动火车模型,“在和一些重要人物开会的时候,例如在日本,我一句日语都不懂,觉得郁闷的时候,就会玩这个。”他哈哈大笑,很为自己的小伎俩得意。
Paul曾经在年轻时辍学,梦想有朝一日成为职业赛车手。可惜后来发生车祸,出院后,直接卖了自行车去做衣服。44年后他又重新骑上了自行车,还给英国著名的自行车品牌Mercian设计了两款 版,而今,在他的办公室摆放著各种 版的老爷自行车。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Paul也重新回到了工作室,他实在是太怀念活泼多变的伦敦了,在义大利托斯卡纳和萨丁岛的假期虽然美妙,但5个星期的假期对工作狂来说也太漫长了。“幸好Pauline不懂法语,要是她知道我这样说,一定会生气的。我爱她,也爱工作,这只是一个平衡的问题。” Pauline比他大五岁,他们有两个孩子,两条狗,两只猫;她教会了17岁的Paul如何剪裁服装,并陪伴他走过了事业的低谷直至现在的辉煌,他们的爱情依然像年轻时那样炙热,Paul一天能说上无数遍“我爱我的妻子”。
Paul Smith的工作室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粉丝寄来的礼物:热情洋溢的信、毛绒绒的玩具、小雕像、油画……他的助理不得不“抱怨”为了回复这些来信,花了不少的时间,但是,“Paul热爱用自己名字作为设计的小玩意,从纽扣到iPod(iPod的设计师Jonathan Ive为Paul60岁生日特意设计了条纹的iMAC,灵感来自于Paul的logo)。”
7 Vivienne Wesood
同名品牌Vivienne Wesood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Vivienne Wesood Design Studios, Battersea, London, UK
早在七十年代,Vivienne Wesood建立的朋克摇滚时装潮流,就为她奠定了时装教母的地位。Vivienne Wesood前期在时装创作上的最大成就,是为朋克乐队《性手枪Sex Pistols》所设计的舞台装。1981年Vivienne Wesood在伦敦举办第一场时装秀《海盗》系列,模特戴着宛如卡通版的海盗帽,微笑露出假金牙,荒诞搞怪,让她从此一鸣惊人。 尽管Vivienne Wesood爱搞怪,但她的许多设计灵感来自英国和法国的传统,对于苏格兰方格呢绒(Tartan)的运用已经成为品牌的标签。如今,Vivienne Wesood服饰的设计都是在伦敦Battersea的工作室进行,确切的说,那是Vivienne的临时工作室。由建筑师Anarchitect设计并改造的工程将在2009年秋完工,而我们从建筑师提供的效果图看来,西太后未来的工作室继承了她一贯的新旧破立理念——旧仓库向地下延伸,从内部把各个空间沟通连贯,而在原有尖顶上架空的空中露台和花园不乏女性的幽默感。
8、Maison Martin Margiela
同名品牌MMM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163, rue Saint-Maur,75011 Paris, France
Maison Martin Margiela在90年代热捧的大垫肩和锥型肩,如今已成为时尚精英们的必备款。然而,随着这个前卫时装品牌逐渐获得了外界认可和欣赏,这位几乎从未在媒体爆过光的“隐形人”也越来越低调,最终淡出MMM的历史舞台。 现在,MMM已经是位于巴黎总部的一个71人组成的团队和15个分布在罗马和纽约的助手共同主宰著品牌的生命线,“MMM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影响,我们看重的是个人的品味和风格对于一件衣服的影响,而不是他们对于创造衣服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团队的印象。”这个概念也贯穿到品牌的细枝末节,从设计团队的白大褂工作服,到品牌在全球各地的旗舰店,不难发现,白色是MMM的永恒主题色彩,品牌位于巴黎的设计工作室也不例外,一切归零的纯白色调和极简主义的陈列摆设,适合设计师们充分发挥创意奇想,尝试更多的时装实验。不得不提他的白色,那象征了不同的感觉: Purity、 Innocence、 Neutral、 Peace、 Possibility、 Life、Lightness、Experimental、Mysterious……在专卖店里你也会找到这些蛛丝马迹:白墙、白色梳化、白色羽毛原子笔、白色的员工制服、白色的购物袋、白色的购物收据……Martin以白色作为源头,也是终结。时装缝上了他的白布标签后,故事便不同了。
9 Gareth Pugh
同名品牌Gareth Pugh的设计师
工作室地址:Abbot Street, E8, London, UK
身材瘦削、面色苍白的伦敦男孩Gareth Pugh,算得上是英国最炙手可热的新锐时装设计师。他的设计风格前卫阴暗,鬼魅科幻,充满超现实主义色彩。从07年春夏的黑白西洋棋盘装,到08年秋冬的《绿野仙踪》遇上《铁血战士》再到09年春夏的中世纪骑士,他一路从伦敦震撼到巴黎,09秋冬更用前卫艺术视频代替了传统的T台秀。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鬼才设计师,灵感多来自冷门的**或艺术作品,09年春夏系列就是有感于拉斐尔前派巨匠Sir John Everett Millais的一幅名画:奥菲利亚以及伊莉莎白一世。
在我的想像中,Gareth位于伦敦东区的工作室(和Alexander McQueen的工作室就隔一条街)会如他本人一样别致古怪,事实上,他的工作室就像一个建筑工地施工现场一样——“乱”就一个字!未完成的服装随手挂在陈列架上,零碎的原材料遍布一地,杂志、笔记本、缝纫机等各种用品奇妙地相遇,还有数不清的旧唱片随意扔在几块叠放的木板上,这些80年代的流行歌曲以及90年代的锐舞,都是他通宵达旦工作的伴侣。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还有两天就是秀了,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成了的,虽然助理们都马不停蹄地在裁剪和装饰,但如他所说:“不到最后一刻模特上场,工作就不可能结束。” 在工作室里,我并没有看到设计师手稿,与多数设计师从手稿开始设计的工作方式不一样,Pugh习惯直接从白坯布样衣着手,“照常理应该先画图,可是我总是画不好图。直观地触摸布料更适合我,当我需要解释布料如何悬挂在身体上时,我才会画一些草图。”
《小时代30刺金时代》part 1 序章
北京崭新的T3航站楼里,此刻有两个带着巨大到可以遮掉他们三分之二脸的墨镜巨星,正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着,以他们两个完全目不斜视的气势来判断,足以让所有人相信他们是两个时尚的瞎子,所有人纷纷一脸同情(并困惑)地闪避开来,让他们两个端着星巴克的绿色咖啡纸杯冲向安检口。
没错,他们两个就是顾里和Neil两姐弟。他们用准确的对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女瞎子说:“我难以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飞机场,非要把自己搞得像个灯笼!这种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的土红色简直就是一种光污染!难道北京人还嫌自己平时被沙尘暴和汽车尾气吹得不够沧桑么!”
男瞎子说:“你可以让自己把这个颜色想象成卡地亚的盒子,也许会让你好受一些。”
女瞎子又说:“而且他们那几条环线修得简直就是有毛病,整个北京城堵得跟什么一样,停车的时间比开车的时间多,我能够在车上划出一个完整的妆来!所以我非常困惑,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上班时间觉得没有精神,他们明明就可以在来的路上睡到自然醒!”
男瞎子又说:“、、、算了,你想想他们的地铁、、、”
女瞎子继续说:“他们还有甲流!”
男瞎子补充道:“之前不是还闹过么?”
、、、、、、
——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在机场被北京人民当场打死至今也是一个谜。
看来太好客还是不行,《北京欢迎您》在电视电台里歇斯底里地播了一年,估计北京人民都被彻底催眠洗脑了,两眼发直,逮谁都欢迎——比如顾里这种,应该在她降落到北京机场的瞬间,就将她直接隔离。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在拿着手机打电话,Neil偶尔还能停下来喝一杯咖啡,而顾里则在一个又一个“对不起你等下,我有个插拨电话进来”的远程连续轰炸里,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制止了她这种疯狂行径的,是我们机场伟大的安检人员,这个横冲直撞以为自己是一枚东风-31洲际导弹的时尚瞎子,在头等舱的安检通道口被拦截了下来,当然,顾里非常不能理解,她只能非常无奈地一边站在“嘀嘀嘀”疯狂乱叫的安检窗口里,一边对着手机说:“对不起,susan,我得先挂了,我一分四十秒之后再打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个女人一定坚持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拿着一块像铁铲子一样的玩意儿在我身上刷几遍、、、”安检人员匪夷所思地看着顾里:“、、、”
顾里:“你看我干嘛,我这儿等着回电话呢,你还有一分钟,赶紧刷吧。”说完顾里“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冲着穿制服的帅气空少一招呼,然后非常自然地放到了传送带上的篮子里,轻轻地拍了拍空少的肩膀,“对了,帮我把屏幕擦一擦,脏了。”
安检人员:“、、、你赶紧走。”
在顾里身后,是站在安检口另外一个用墨镜遮掉半张脸的Neil,他微笑着对正在用探测器检查他全身的安检帅哥说:“你好,你平时去上海玩儿么?”
安检人员:“、、、你赶紧走。”
飞机停在宽阔的跑道上。椭圆的机舱窗口外面,是北京冬天里仿佛蓝色玻璃一样的天空,它把白云、飞鸟、日光和云霞,以及脚下苍茫绵延的无边大地都同宇宙隔绝起来,从遥远的太空往下看,像一个巨大的橱窗。
顾里接过空姐拿过来的不含酒精的石榴鸡尾酒,一边喝着,一边翻着包里的LA MER喷雾往脸上喷,每一次的航班都让她觉得整个人像被关到金字塔里睡了一年一样,快被抽干了。正喷着,空姐过来了,脸上是抱歉而礼貌的笑容,“顾**,这个喷雾、、、、、”
顾里一边闭着眼睛享受喷雾里玫瑰的香味,一边伸出手把喷雾瓶子堵到空姐眼睛前面,水晶指甲在瓶子上不耐烦地“哒哒哒”地敲着。
空姐看了一眼,抱歉地说:“哦,我看到了,是50ml以下的,抱歉打扰到您了顾**,您的喷雾是符合规定的,可以带在飞机上。”
顾里睁开眼睛,歪着脑袋对空姐半眯着眼睛咧着嘴假笑说:“OK,亲爱的,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没关系。不过我们的谈话就到这儿,我有点儿不太善于跟服务人员聊天、、、but thank you all the same 。”说完回过头冲Neil,“我以为她是想问我这个喷雾是什么牌子,我把LA MER的标志递给她看,结果她说了堆什么玩意儿,我头疼。”
Neil摘下眼镜,眨动着他那长得离谱的金**睫毛,无辜地说:“你别问我,我只看得懂合同。”
空姐嘴角颤抖着:“、、、呵呵呵呵呵呵”
顾里将脸上的喷雾连续拍打了接近一百下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红润光泽了起来,说实话,谁的脸被这么掏心掏肺地打了一百下,谁都红润。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快捷号码,几秒钟之后,Kitty那张化着烟熏妆的精致瓜子脸,就出现在了顾里的屏幕上,然后,手机接通了。
“亲爱的,请一定代我转达对宫先生的感激,谢谢他邀请我提前回上海参加他的生日会,否则,我还要在北京待三天才能回去。我一定要亲手用打印机(。。。)打印一封感谢信给宫洺。你知道么,北京太可怕了,这边的女人们全部都穿着裤子,她们没有人穿裙子!她们把腿都包起来了!”顾里优雅而性感地蜷缩在头等舱宽大的座位上,超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膝盖下面是一双全皮草的黑色长靴,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波斯舞娘一样迷人。
“真的假的?天哪,要不是我亲自帮你们订的机票,我都怀疑我买的不是国航的航班,而是买了时光机的门票送你们回了1996年。”Kitty在电话那边一惊一乍的,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是的啊,而且她们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秋裤!我没办法形容,大概就是一条怎么说呢,粗面质地的,穿在内裤外面,外裤里面的一种东西、、、我知道你没办法想象,亲爱的,我理解,要不是我亲眼见过,我也无法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东西,你知道吗,满大街都是穿着秋裤跑来跑去的人,还有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穿着它走进了银泰中心,太可怕了,我发誓这是我1998年看完《午夜凶铃》之后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顾里说着,停下来,回过头望着身边那个穿着裤子,此刻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自己的女人,说:“大妈,别听人打电话呀,多不礼貌啊,你都坐在头等舱了,怎么还这样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自己买的票?”
那女的在顾里刷刷刷喷射而出的毒液下呼吸急促,一把拉过毯子裹紧了倒头昏睡过去。
顾里挂了电话,看着身边破旧牛仔裤的Neil,他长满金褐色汗毛的结实大腿,从破洞里露出一段诱人的皮肤来,顾里心满意足地观赏着,旁边的女人从毯子里翻身而起,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吸了口气,说:“北京不像你们上海!北京冬天都是零下十几度!”
听完她这句话,顾里和Neil同时转过头面对她,用充满了疑惑且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回答了她。顾里说的是:“So?”而Neil真诚地问了一句:“What's your point”
女人裹紧了毯子,直挺挺地昏睡了过去。
顾里挂完Kitty的电话,重新戴上了墨镜,她准备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飞行里,好好地睡一觉,她要以绝对充足的电量,绝对巅峰的姿态,冲进《ME》的办公室里、她连在走廊里奔走的时候,都仿佛随时准备着打碎博尔特的短跑记录——以踩着高跟鞋的方式。她刚准备披上毯子,电话又响了,她摸过手机看了眼屏幕,在墨镜里默默地翻了个小白眼,接了起来。
《小时代30刺金时代》2
打电话给顾里的人是我,此刻我在离她十万八千里觉得上海静安的别墅里。我之所以打电话给她,是因为,我已经崩溃了,我看着此刻坐在我对面正在用杀气腾腾的暮光看着我的Jimmy,很想把自己关进冰箱里锁起来。他望着我的目光仿佛两把锋利的剪刀,他笼罩着寒气的面容仿佛被人穿上了一件佐丹奴的宫洺,他那张紧闭的小嘴像薄薄的刀片,仿佛随时都会像顾里一样吐出硫酸来喷在我脸上,是的,Jimmy,就是他。我忘记说了,他两岁半。
此刻,我正和这个两岁半的男孩儿彼此仇恨地对视着。他是顾里的第二个亲弟弟。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血统,他非常纯正,他彻底地继承了顾里的天赋,那就是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他用他嘹亮的哭声,毁掉了昨天晚上我的睡眠,他用他仿佛金霸王持久动力般的能量,持续了一个通宵。而现在,就在我刚刚接通顾里的电话的瞬间,他又开心笑了。
“顾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疯了,这几天Jimmy每天都是哭一个通宵,那阵势比当初你爸爸死了的时候你妈哭得还要厉害。今天早上隔壁邻居把他们家的狗送医院去了,听说得了抑郁症。”我举着电话,往此刻歇斯底里哭泣的Jimmy靠过去,试图让Jimmy的声音穿越时空,戳穿顾里的耳膜,让她分享我的痛苦。
“林萧,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你连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都照顾不好么?小孩儿需要的那些东西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那么简单,只要满足他们,他们就像是橱窗里那些泰迪熊玩具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你玩弄。”电话里顾里的声音看起来胸有成竹,并且充满了对我的轻蔑:“听我的,现在去我的房间,拿一条爱马仕的羊绒披肩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塞一个LV的钱包在他手里。”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义愤填膺,对顾里这种完全没有基本人类智商的回答充满了愤怒,“我试过了!没用!”
“换一条PRADA的毯子呢?”顾里在电话里,语气认真地思考着。
我彻底放弃了,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会儿要去公司帮忙筹备宫洺的生日宴会了。我没办法照顾jimmy,而且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最后不会把他关进冰箱里。”
“顾准呢?他怎么不带Jimmy?”顾里问我。
“我哪儿知道,我要能找到他的话,隔壁的狗就不至于被送到医院去。”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条大被子,把Jimmy全身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小眼睛,我裹完之后想了想,于是再次动手,这次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彻底裹上了。于是,一瞬间,它的哭声听起来就遥远而又朦胧了。
“你看,Jimmy不哭了吧,小孩儿,哭累了自然不哭了。我和你说,我现在马上起飞,三小时之后,我回家来,你再照顾她三个小时就够了,看本小说,做个面膜,洗个澡,时间哗啦啦地就过去了,很好打发的。如果jimmy再哭的话,你就在客厅的大电视上放恐怖片吓他,我妈以前就这么对我进行入学前的坚强教育、、、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起飞了,而且我身边有个穿制服的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非告诉我说现在不准打电话了,莫名其妙、、、”
电话挂断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那个空姐“、、、”的表情。有时候,我觉得顾里和唐宛如,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总结起来说,都是:不走寻常路。
挂完电话,我看着被子里蠕动不停的那个玩意儿,感觉像在看日本的恐怖片似得。四个月之前,我们第一次看见他。当时,年轻英俊的顾准抱着这个小男孩儿出现在我们家客厅的时候,顾里吓坏了,伸出十个白骨精一样细长的坠满水晶指甲的手指头,冲着顾准仿佛做法一样哗啦啦直抖,“你生的?”
顾准嘴角一斜,道:“我没那个功能。”
顾里:“我看你挺帅气挺拔大的一个小伙儿啊,不可能吧?年纪轻轻就颓了?”
顾准:“、、、、、、”
顾里:“到底谁生的?”
顾准:“你妈生的。”
顾里:“我哪个妈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顾准:“我妈。你不认识的那个。”
我和南湘听得脑子疼,像在听斐波那契数列公式一样。真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产生出更诡异荒谬的对话了,除了之前顾里创造的那句巅峰:“妈,这是我弟弟。”
顾里接着说:“取一个什么名字不好,要叫吉米,我可先告诉你,等到他16岁的时候,如果哪天你回家,看见他披着一个紫色的流苏披肩,穿着高跟鞋对你说他决定做一个化妆师的话,你可千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顾准:“是么,当初16岁的Neil是怎么跟你说的?也披着紫色披肩?”
南湘虚弱地站起来,抚着额头说:“我要出去透透气、、、、、、”当时我坐在她边上,脑子直接是出于死机状态,就算把鼠标摩擦出火光来,我的眼珠子也不会动一下。
他们两姐弟真的是亲生的。
想起透透气,我赶紧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Jimmy,还好,有呼吸。我正想把被子拿开,这是,顾源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穿着一套深黑色的羊绒礼服,看起来想一个欧洲年轻的古典贵族,他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更增加了他的这种英伦感。他走到客厅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和四个月前看我的那个眼神没有任何区别,依然充满了冷漠、仇恨、践踏、嘲笑、漠视。
我觉得特别正常,换了是我,顾源如果因为另外一个女的把顾里甩了的话,我连看都不想看顾源。所以,顾源这几个月来能和我相安无事地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没有在我早餐的咖啡里倒砒霜,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从门口的衣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领结,对着镜子扎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要出发去宫洺生日宴会的一个提前筹备晚宴。
我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仿佛被风吹成了长线,回到四个月前的场景,同样是生日会,依然到处都是高级西装和露肩晚礼服的背影,红酒和香槟晃动出一派动人的纸醉金迷。
在那个奢侈而喧嚣的生日宴会上,我的生活彻底地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我说的是与以前不同,是指彻底的一塌糊涂。只是,现在的我,看上去仿佛很平静,依然每天上班、下班,晚上在这个房子里和大家聊天。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的话,就像是一个人的脖子被一双巨人的大手,咔嚓拧断了,但是,因为用力太大,导致脑袋转了360度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正面——看上去,那个人的表情和样子还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你明白的,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现在的安稳,我现在的从容,我现在的风平浪静,其实就是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完蛋了。
谁会相信呢?
窗外是上海灰蒙蒙的冬天,崭新的外滩沐浴在萧索的寒雨里,浩大的外滩改造工程,在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将把这个全中国最异域风情的奢靡地标,推向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高度,几乎成倍扩张的沿江广场,急剧缩小的车流,外滩源拔地而起的半岛酒店和CHANEL最新的旗舰店都在宣告,一个新的外滩时代开始了。
而很久以前,外滩那块巨大的写着“上海滩最后的梦想”的广告牌,此刻已经轰然倒下。更加崭新的广告牌仿佛出鞘的宝剑一样屹立在江边。崭新的广告语勾魂夺牌:—— 你想收藏别人忌妒的目光么?我们在这里。
小时代304月-1
上海的天空,随着2月的过去,3月的过去,4月的到来,一点儿一点儿地散去了那种春寒料峭的灰色样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杂质,仿佛一个毫无心机的孩童一样,将它纯洁而美好的面容,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像是我们这群心机颇深、脸皮颇厚、崇拜《西游记》里童颜的妖精、恨不得长生不老的末日少女。
这样湛蓝无云的天空,永远只能出现在小说和**里,才能让人提起欣赏的勇气,否则,这样裸地在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无疑等于把自己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改成1978年,然后你就会在大街上迎面听见一个非主流对你掏心掏肺地问候“阿姨早上好”。说到改身份证这件事儿,我的好姐妹顾里,最近就在倒腾这个事情,企图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改小三岁……只是未遂而已,准确地说,应该是目前未遂。我丝毫不怀疑她的动手能力,她要是打定主意的话,我觉得她能把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改了。
她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行动力,早在她小学五年级就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们班主任把年级里分配到班上的唯一一个“小红花”的名额给了一个叫李旭的男生而没有给顾里,为此,顾里每节课的十分钟,都会跑去办公室里,坐在我们班主任的面前,不慌不忙、掏心掏肺地进行名为“小红花舍我其谁”的演讲,举例子、摆事实、说故事、讲道理,从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一直说到最近班里有几个女生来了月经(……),天上地下,引经据典,连续一个月,雷打不动,每天七次,每次十分钟……11岁的顾里如同灭绝师太一般表情肃穆而又淡定,仿佛一个看破红尘而又异常偏执的老妪般天天端坐在我们班主任的办公桌的小凳上,两鬓苍苍十指黑。最后,老师崩溃了,把那朵塑料小红花,从李旭的胸口上扯了下来,哆嗦着给顾里憋在了她刚刚发育的胸前。为此,李旭赌气,在家里一个星期“喂”来“喂”去的,死活不肯喊我们班主任“妈”。
阳光暴烈地照在我们的脸上,仿佛上帝在温柔地抽我们耳光。南湘已经进屋找防晒霜去了,我愁眉苦脸地暴晒在太阳里,如同一个快要被晒死的吸血鬼般等着南湘从屋子里出来解救我。
而坐在我旁边的顾里,却反而一动也不动地扬起她如同静安区的土地一样寸土寸金的脸,坦然而又豁达地面对着四月里劈头盖脸的暴烈日光,一点儿都不担心高强度的紫外线伤害到她那张每天早上都需要涂几百块钱上去的娇嫩面容。我看着她,表情极其焦虑,她转过头望着我,冲我露出一个欲仙欲死般舒服的笑容,她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戴着那种电焊工常用的面具上的茶色玻璃后面透出来,我感觉她在用《电锯惊魂》里播放磁带时的那种低沉的沙哑音对我说:“iwannaplayagame”
我们躺在几张白色躺椅上,在小区里那块每天都有园丁修剪浇灌的三十平方米的草坪上沐浴阳光。草地绿油油的,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金光四射。旁边一块铮亮的黄铜牌子上用中英双语清楚地写着这片草坪的高贵血统:匍匐马蹄金、沿阶草以3:7的混合比例交织种植。顾里特别迷恋这块牌子,当初她发现了这块悄然矗立在草坪边上的牌子时,激动得像是找到了妈妈的小蝌蚪,双眼含着泪花。我特别能理解她,要知道她生活里最喜欢看休闲读物就是保养品里介绍各种物质配方含量的说明书,和公司里的财务报表。因为这块铜牌,她更加认定了自己租在一个贵气的小区里,于是她果断地又去和房主续租了两年。其实她完全不需要靠这块铜牌来确认自己租了一个贵气的小区,她只需要稍微抽空瞄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房租账单就能知道,那相当于我六个月的薪水。
而且除了那块双语铜牌之外,这个小区值得骄傲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仅仅是它的租金。比如,有一天,南湘对正在草坪上铺着的毯子上做瑜伽的顾里说:“你知道么,以前张爱玲也住这儿。”顾里用一个盘丝洞里倒挂在墙上的妖精的姿势,半眯着双眼,幽幽地从她白森森的獠牙里发出气音,“谁?张爱玲?这女人挺有钱的嘛,拍过什么**啊?”
南湘:“……”
不过,无论如何,能在静安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开辟出这么一块属于小区自己的绿地来,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要知道,哪怕随便在上面盖个茅草棚之类的玩意儿,都能抵过莘庄一套装修精美的两室一厅——当然,物业没那么傻,羊毛出在羊身上,都算到业主们的头上了。你以为一个月哗啦啦的物业费是捐给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念书去了么?
我们在躺椅上躺下没多久,远处,两个身材颀长、五官轮廓刀削斧凿般深邃的帅哥端着硬纸壳托盘里的几杯外卖咖啡朝我们走来。如果你关注过我们两年前的生活的话,此刻的你一定会猜测,会是简溪和顾源两个尤物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但是,如果你关注过我最新的近况的话,你一定也会知道,简溪已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他留下一封让我痛不欲生的信之后,如同阳光下蒸发的露水一样,无影无踪。那么你猜会是谁呢?
顾源和席城?
——谢谢你丰富的想象能力,你应该把张纪中手里的扩音器抢下来,代替他去拍新版《西游记》。
卫海和崇光?
——谢谢你无穷的编剧能力,你应该去把郭敬明家里的电脑抢过来,代替他写《小时代》。
宫洺和蓝诀?
——谢谢你离奇的创新能力,你应该去国防部研发一颗卫星,然后放到天上玩儿。
两个帅哥站在我们面前,如果说混血英伦气质的Neil再加上如同苍白年轻死神般的顾准还不够引发我和南湘的尖叫的话,那么,此刻,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Jimmy,此刻他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长睫毛,趴在Neil宽阔结实的胸口上望着我们,眼前的画面,曾经多次出现在我和南湘的睡梦里,一个多么和谐的家庭。
他们俩在我们身边坐下来,阳光照在Neil金**的头发上,他混血的五官和他蓝色的瞳孔,带来一阵辽阔海洋的凛冽气息,是那种透明而又锋利的年轻男孩儿的美。而顾准漆黑的眉毛衬托着他苍白的皮肤,在光线里透出一股《暮光之城》里吸血鬼的贵族美,吸血鬼晒太阳,多新鲜的事儿啊。
“你们这儿周围可真热闹,”因为没有多的躺椅了,他就自然地在顾里躺椅的扶手上坐下来,“咖啡店一家接一家地开,STARBUCKS开了三家,还有一家COFFEEBEAN,一家COSTA,刚走过街角的时候,看见McCafe也快开了。过不了几年,这个地段周围的小区家里的水龙头一拧开就是哗啦啦的咖啡浆了吧?”多亏他身材修长轻盈,所以能够用这样自然而又迷人的姿势坐在扶手上,要是换了唐宛如,直接“咔嚓”一声,躺椅就碎了。
“McCafe月经咖啡?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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