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个扮靓手帐本的极简手绘素材|第一弹
小插画是可爱类型手帐必不可少的点缀,萌萌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对于没有绘画功底、感觉无从下手、又想做出漂亮的手帐的小伙伴,可以选择从简笔画开始入手练习哦~简单的几笔也能画出好看美观的图案~
平时浏览手帐达人的作品时,遇到喜欢的手绘图案可以临摹在画本上,作为自己的素材库,等到自己做手帐苦于没有素材灵感的时候可以借鉴参考,对于手绘新手来说,通过临摹反复练习,会越来越熟练,慢慢地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啦。
临摹的时候不要单纯的画图案,要加入自己的思考,仔细观察每一个小物件,感受它们的外形特点。不必力求和原画一模一样,可以在细节的地方加以创新。
下面我画了200个手绘素材,都是平时看手帐作品时积累哒~临摹的小图案~
美食、咖啡、汉堡、甜甜圈、寿司、冰淇淋、甜点、香肠、啤酒、水果、面包、火锅、热狗
学习用品、台灯、信封、剪刀、钢笔、纸飞机、高跟鞋、行李箱、哑铃、拳击手套、游泳圈、风车
天气、足球、钥匙、抱枕、分割线、图框
衣服、帽子、手表、鞋
花花草草(=^·ェ·^=)
植物、仙人掌、多肉、盆栽
小学生插画怎么画小学生插画简笔画步骤如下:
1、先在纸上画出一个圆弧线,和一个圆弧勾。
2、接着这条弧线在另一边继续画出一个弧线加圆弧勾。
3、将两条圆弧线连在一起。小兔子的身体大型已经出来了。
4、在小兔子的脑袋上面画上两只短短的耳朵,这样更显得呆萌可爱。
5、再接着画上小兔子的眼睛,和另外一个手。
6、最后加上领结作为装饰。将领结填充上自己喜欢的颜色,然后在眼睛下面用粉色的笔画几个点作为腮红。整副简单的手绘小图案即完成。
插画是一种附在图书、报纸、杂志中的一类,能对文字内容起到补充说明的作用,由此突出文章的主题,提高艺术表现力。而在小学美术教学中,插图的形式更加丰富多样,并且很多插画都具有趣味性和生动性,使学生更容易接受,能提高美术教学内容的表现力。
在美术教学中,教师一般都会先让学生欣赏教材中的一些插画和文字,在让学生明确了学习的内容以后才能让学生自己去完成一个美术作品,而在欣赏插画过程中,学生很容易被插画上丰富的图案和色彩所吸引,通过插画中的风景和人物能够联想到很多的画面,能提高学生创作时的想象力,并提高学生的动手和动脑能力。
手绘小教程丨13支马克笔画出超唯美清新插画图文/三文漫O
这幅画看起来貌似很复杂,其实画起来真的很简单,我数了数,仅用了
13根马克笔
,也就是
13个颜色
,具体绘画过程中我还把
色号一一标注下来
,小白也能轻松上手,一不小心秒变大神。这几个颜色其实都挺常用的,不知道买什么色号的新手朋友们可以先
从这几个颜色入手,再根据自己的需求增加其他颜色
。真正动起手来你就能发现,其实画画也没有那么难,不尝试就退缩往往会失去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东西。实践出真知,赶快动笔吧~
1章 梳头娘子 上海,一个连名字都仿佛透着脂粉香气的繁华之都。吸引着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淘金客,亟待在这十里洋场占据一席之地。 人一多,各种稀奇古怪的行业也就应运而生。拉洋片的,打小鼓的,卖大力丸的,开老虎灶的,可说应有尽有。其中有一个行当,最令太太**们不可或缺,那就是梳头娘姨。 娘姨乃是江浙一带对于女佣的称谓,顾名思义,梳头娘姨就是专职负责为主人梳髻的女佣。 俗话说出风头出风头,这一身的风光最要紧就是在头上。寻常的家庭妇女,自己能梳上两三种发髻已经算是心灵手巧。而雇得起老妈子的人家,日常也要做些洗洗刷刷的活计,不一定精于此道。 于是,雇个合乎心意的梳头娘姨。对于那些追求时髦的中产阶级太太来说,就是件要紧事了。 做这行的多是中年妇人,拎着一只梳头箱子,形色匆匆。里头放有梳篦,各色绒绳,刨花水和桂花头油。业务更广泛些的还备着海棠粉,绞面的棉线等。 梳头娘姨靠着一双巧手穿家过户,不仅手上功夫要扎实,嘴上功夫也要来得。既能哄得雇主开心,关键时刻又要懂得闭紧嘴巴。这样的尺度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好的,因此同行中也有个高下之分。 陆明夷在梳头娘姨里面算是个中翘楚,手头光包月的客户就足有四十来个,更别说那些老客人还经常带携姊妹故旧。 这一日,教育司长家的庄太太就给陆明夷推荐了个好活计,替杨家将要出嫁的大**梳髻。本来这种事该由喜娘一手包办,不过如今的女学生多是新派人物,时兴短发,这位大**也不例外。待到订婚才忙忙地留起了头,如今正是半长不短的尴尬时刻,非得找个手艺高超的梳头姨娘。庄太太便自告奋勇地作了回保人,举荐了陆娘子。 杨家是杭州大户人家,为了发嫁便利,特意于法租界吉祥街新置了一栋大宅。陆明夷一大早赶到,老远就瞧见了黑压压一片人头。有摆摊卖早点的,有瞧热闹的,更有一班等着讨赏钱的闲汉,几乎把门前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幸亏杨**的奶妈早早在府外候着她,不然轻易还挤不进来。一路往里走,只见大门和栏杆都用朱漆刚刷过,檐下挂着各式花鸟鱼虫的纱灯,透出重重喜色。礼乐队侍立一旁,上门恭贺的人如流水一般,唱名的小厮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奶娘颇有些得意地介绍:“瞧这热闹,自打我家**出嫁的日子定下来,门上就没断过送礼的。” 如今自然是实行雇佣制了,但许多大家族仍留存着不少忠心耿耿的世仆,一向拿主家的荣耀当作自身的荣耀。陆明夷深谙这一层心理,便恭维道:“杨府这样的门第,理应如此。” “亲家老爷的面子更是不小,那可是累世官宦的人家。”奶娘满脸与有荣焉之色:“在这方地面上行走的,有哪个不知道叶家呢!” 与前院的喧闹比起来,后院却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奶娘领着陆明夷进门时,新娘子正在试嫁衣。 如今最时髦的自然算西式婚纱,只是大喜日子穿一身白多少还是让中国人有些忌讳的。杨家就偏向传统一些,准备的凤冠霞披。 俗话说,十八无丑妇。杨大**正值年少,眉如新月,唇若点朱,一头乌发刚及肩。穿上金线刺绣的红裙,更显得鲜艳夺目,陆明夷不由赞了句:“**好相貌!” “没得把孩子夸坏了……”杨太太嘴上虽然谦虚着,脸上得意的笑容却作不了假。她只得这一个独生女儿,陪嫁自然是十里红妆。首饰头面更是一水的点翠,压鬓,钿子,挑心,分心等,一应俱全。要全部插戴起来,非得梳个复杂的大髻不可。 这么一来,靠杨**自身的头发就不够了。陆明夷却不着急,边观察头型,一边用篦子通头。待到发丝油光水亮,再没有毛刺,就用木梳将刘海分作两边,慢慢编起。编的时候逐渐添入假发,等一根辫子结到底,长度就足可垂到腰际。 奶娘已服侍杨太太坐在梳妆台旁的绣凳上,频频点头道:“果然是陆娘子手艺高超,再看不出来破绽。” 虽得了夸奖,陆明夷仍是不骄不躁。婚礼的程序繁复,又是满头珠翠,要保持发髻不散不乱是很需要些技巧的。她下手又轻又快,边用刨花水将多余的碎发抿起,不多时一个如意髻就盘好了。 杨太太看着装扮一新的女儿,笑着笑着眼圈就开始泛红。奶娘生怕这娘俩对哭起来误了吉时,赶紧打着圆场:“陆娘子立了这一功,当赏!” “正是,也该叫她沾一沾阿囡的喜气……”杨太太一声令下,立即有婢女拿了十块大洋来,又客气道:“陆娘子若有空,不妨也留下观礼。” 常年与这些富家太太打交道,陆明夷极有自知之明。不卑不亢地收下赏钱,委婉道:“蒙太太抬举,原不该推辞。只是已经答应了几位老主顾,不好失了信用。先给太太道喜,祝**与夫婿举案齐眉。” 这个梳头娘姨倒识得进退,杨太太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既如此,就不勉强了,春桃再给陆娘子拿些喜饼!” 正门外,接亲的汽车已经到了,喇叭按得震天。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杜丽娘媚眼如丝,柳梦梅正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悠长的弦板声中,陆明夷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杨宅。 租界离闸北颇远,若是叫黄包车总得三十来个铜元。明夷掂了掂钱袋,认为步行也挺好,且可强身健体。 一番跋涉回到租屋时已经快中午,其他的梳头娘姨们已经收了工,正在天井中边洗衣服边闲聊。 “你们说,那陆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听着这一句,陆明夷按在大门上的手不禁停了一停。 世人皆有好奇心,有了这开场白,后面的讨论便热络起来。有人撇了撇嘴:“谁晓得呢!我听说她从前在百乐门做舞**,开罪了帮派人物,所以混不下去了。” 也有人表示疑惑:“我怎么听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姨太太,因为老爷过世,所以被正室赶出门的。” 更有那等泼辣的直接刻薄道:“你瞧她成天那个花红柳绿的劲头,依我看,怕是长三堂子出来的吧!” 话音刚落,一群女人都哄笑起来。陆明夷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微笑,手上一用力,虚掩的木板门便大敞四开。里头的人抬眼一瞧,都哑了火。 因为杨家是办喜事,陆明夷特意收拾得比平时鲜亮几分。轻爽的印花蓝布衫配着窄黑绸裤,发髻旁簪了朵秋海棠,看得隔壁小皮匠眼光直发愣。 她本就生得好,年岁又轻,在一群四十开外的妇人中显得格外扎眼。那些生意不好的梳头娘姨难免嫉妒她,经常在背后嚼些闲言碎语,倒是头一回被逮了个现行,个个显出局促不安的样子。 陆明夷的眼光挨个扫过去,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方才听谁说到长三堂子?那可是个金贵地方。打一次茶围就得三块大洋,喝一次花酒总得花个二十块上下,抵得这里两个月租钱。要是有人请客,千万记得叫上我,也好去开开眼界。” 说罢,径直往楼上走去。老皮匠出来找徒弟,正听到这节,不由叹了口气:“都是凭手艺挣命的苦人,何必老在嘴上作践人家。” 有人的面上便露出愧色来,也有人不服气,径直扯着嗓子嚷:“不是暗门子里出来的,价钱倒是门清。给人帮佣的命,装什么千金大**!” 这里的房子板壁都薄得很,陆明夷在楼梯上听得清楚,也不过置之一笑罢了。说来说去,只因她的做派与院中其他帮佣的妇人,确是格格不入的。 这事既怪不得她,也怪不得那些说闲话的女人。倒退十五年,陆明夷自己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会落到这么一个境地。 彼时,她还是陆家的四**,比之今日成亲的杨**还要娇惯三分。父亲是银行的总董,大哥又是财政局副主任,外人提起陆家来总带着崇敬。珠围翠绕中长大的她,除了念书,当真没有第二件烦心的事情。 可红楼梦里有句话说得好,霁月难逢,彩云易散;这对陆家的命运也算一个绝佳的注解。世间万物大凡到了极盛的时候,就开始了下坡路。几乎在一夜之间,陆明夷引以为豪的家就散了,快得叫人猝不及防。 呆呆地坐了半晌,直到摸到口袋里叮当作响的十块银元,陆明夷精神又振奋了起来。老想那些旧事有什么用,当不得吃也当不得穿。人只要还有口气在,就得往前看。 盘算一下历年的积蓄,加上今天刚得的赏钱,自己已经存了查不多有五百块。她早就打算开一间铺子,店名就叫满庭芳。卖些胭脂水粉、头油香膏,还可以替人当场梳头化妆,凭着那些太太捧场,客源应当不成问题。 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楼下有人喊:“陆家娘子……” 陆明夷推开窗子,天井里洗衣服的人已经散了。小木匠的脖子伸得老长,一见她就激动地挥手:“陆家娘子,有你的信!” 从小皮匠手中接过信的时候,明夷只觉得他眼中那热切的光芒越发烧得火炽。 这大院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木匠,裁缝,擀烧饼的山东大汉,卖梨膏糖的小热昏,还有和她一样的梳头娘姨。这些人虽做着不一样的事,唯有一点是共通的,没受过多少教育,斗大的字不认得半筐。在这点上,陆明夷又成了个异类。 小皮匠期期艾艾地望着她,憋了半天只问道:“陆家娘子,那个听差只说把信交给你,多一句都不肯讲……” 陆明夷看了眼信封,上头署着“陆明夷女士启”,字迹挺拔料峭,没有落款。她缓缓把信收起,不动声色道:“哦,是我表哥来的信,他在洋行做事。” “在洋行上班呐,那可真了不起!”小皮匠由衷地感慨道,他曾见过那些在洋行出入的大班,个个西装领带,皮鞋擦得比他屋里的镜子还锃光发亮。 “谢谢了,明朝请你吃馄饨。”陆明夷的母亲是苏州人,她说话时难免也带了那边口音,又软又糯。小皮匠只觉一阵清风掠过耳畔,魂都快飞去了九霄云外。 痴痴地望着那抹蓝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小皮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又喊了一声:“陆娘子……” 明夷撑着扶手,有些疑惑地侧过脸来。她鬓边的秋海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但在小皮匠眼中那张面庞却比花还娇艳三分。 “我……我想学识字,要是陆娘子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看着小皮匠那紧张的脸,额头都沁出了汗,似乎在面临什么人生大考一般,陆明夷的嘴角边不觉露出两个酒窝:“好啊!” 整个下午,邻居们都觉得小皮匠有些怪。眉花眼笑的,喊他一声应得飞快,干什么都分外卖力。也不见他有什么喜事,怕不是买中了白鸽票的头奖? 小皮匠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大家看他的眼光,只是无暇理会罢了。他满脑子都是陆娘子那回眸一笑,那样神仙似的一个人,居然冲他笑了,还答应要教他识字。 这样从未料想过的幸福,使得小皮匠想入非非起来。还有三年他便可满师了,届时在南市盘个门面,前头做生意,后头自住。只要努力做事,他也能发达。那时节,他不仅要买车买房,还要讨陆娘子作老婆。 只是,陆娘子会同意吗?小皮匠踌躇了一会,应该会吧,有他养家,陆娘子也不用辛苦出去替人梳头了。他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再生几个小囡…… 看着自己一手描绘出的幸福图景,小皮匠在沉沉睡梦中露出了笑容,浑然不觉房梁上正冒出缕缕青烟。 当晚,福祥里的一场大火惊动了大半个上海。那连绵的火光,从江上也看得极分明。无数的人,无数没来得及完成的梦想,就此埋葬。第2章 浴火而生 上海滩向来是风云变幻,富贵无常。今天的小开明天可能沦为瘪三,今日的瘪三撞了大运明天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小开。 但发生在陆明夷身上的事情,却不是简单几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简直比大变活人还精彩。 闭眼前,她被压断了腿正在火场中等死;再睁眼时,她正枕在一个软绵绵的紫缎羽毛枕头上。四下有香风微动,一派安详自然。 莫不是哪个好心人把她给营救出来了?陆明夷暗自思忖,可医院里也不应当有弹簧床垫和天鹅绒帐幔啊! 还有墙上的绿底金纹漆皮印花纸,这样的舶来品如今是不大稀奇了,十来年前却是顶时髦的东西,要按尺来算钱。 周遭的家具摆设都很精致,而且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她在马斯南路的闺房吗?陆明夷陡然倒抽了口冷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一切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靠窗的小几上永远放着时令鲜花,门德尔松牌的钢琴若不是罩着天鹅绒套子,恐怕早就积满了灰尘,充分暴露了其主人附庸风雅的本质。樱桃木书柜里更是没两本正经做学问的书,反倒摆满了**杂志和画报。还有房间正中那盏眩目的水晶吊灯,是爹爹为了庆祝她的十六岁生日特意在威尼斯定做的,为了把它完整地运回国来也不知费了多少周折。 陆明夷有些茫然,福祥里烈焰冲天,哭嚎盈耳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爱看的志怪小说,里头写到人死之后过了阴阳界,有一处望乡台。登临其上,便能见到自己最思念的故乡亲人,莫非自己现在就是到了这个地方? 正胡思乱想的当口,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传了来。陆明夷循声望去,一个剪了月牙刘海的女孩笑盈盈地走进来:“太阳都老高了,四**还在床上躲懒呢?” “细雨……”陆明夷又是一惊,这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六七岁起陪她一同长大的,感情最好。陆家的仆佣有好几十个,遭难时不得已都遣散了。惟有细雨硬板着大门不放,流着泪哀求哪怕没有工钱也要留下。 后来境况好些时,陆明夷曾打听过她的下落。却说她被哥嫂嫁了个屠夫,第二年便难产死了。 “四**早餐想吃些什么?中式有小馄饨,千层油糕,蟹粉小笼。西式有刚出炉的牛油曲奇和蝴蝶酥。要还想吃蟹壳黄烧饼,我叫阿祥到吴苑买去。”细雨一边给花瓶换水,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 陆明夷只管点头,一看就知道压根没听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这个呆呆的模样看得细雨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找了件薄呢外套给她披在睡裙外头:“我的好**,您这是醒了还是发梦呢?” “我也闹不清楚……”陆明夷睁着一双大眼睛,很老实地说道。要说这是梦呢?房内暗暗浮动的丹桂香气,身下柔软的触感,包括细雨脸上啼笑皆非的表情,都显得无比真实。 可要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就更是荒诞。自古道,人死不可复生。可眼下不光是她自己,连细雨都活蹦乱跳的…… 细雨不知道她的好主子正奇怪她怎么没死成,温柔又细致地替明夷扣上钮袢,放柔了嗓音道:“**只怕是睡得迷糊了,不如我叫厨房煮一壶奶茶来,又提神又暖和。” “行吧,记得用锡兰的红茶煮,多加奶!”想了想,陆明夷按着以前的老习惯吩咐道。她的性子是不大爱钻牛角尖的,不管是做梦也好,回魂也罢,且往下瞧。 “是是是,四**的口味婢子可是牢记在心不敢忘呢!”细雨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开了衣橱:“晚上的宴会**想穿什么?是旗袍还是洋装?不如趁现在挑好了,我先熨一熨。” 人靠衣装马靠鞍,提到衣裳,陆明夷的眼睛亮了起来。家道中落后,她曾过了好几年狼狈日子,最落魄时一身竹布长衫从靛蓝洗到白,里里外外打满了布丁。等做了梳头娘姨,为着方便做事,也只能选些蓝白灰的颜色。 女人的天性都是爱俏的,陆明夷兴致勃勃地跳下床:“我自个来选!” “小祖宗,好歹把拖鞋穿上啊!”细雨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虽说有地毯,可眼下已是深秋节气。一个不当心着了凉,那可不是玩的。 陆明夷满不在乎地瞟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哪里就这么金贵了。那时候帮人洗衣服,一个冬天下来手脚上裂得都是口子。开始还抹些蛤蜊油,后来习惯也就好了。 三两下蹦到了衣橱前,陆四**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里头长衫,短裙,马甲,斗篷,可说应有尽有。 “样子都老得很,就没有新做的衣裳吗?”提着一件丁香色印花缎旗袍的下摆,陆明夷挑剔地摇了摇头。袖子是连肩的,腰身也很直板。既显不出线条,也衬得人不够精神,活像是十来年前的款式。 细雨被她问得简直不明所以,这位**向来追求时髦,衣橱里从不存隔年的衣服,如今怎么嫌弃起来。思来想去只能认为明夷大概是穿腻了长衫,便指着一件洋红色英国绸连衣裙道:“这件料子是大少爷生日时挑的,裁缝刚赶着做好送来,**一次还没上过身呢!” 大少爷的生日?看着那条眼熟的裙子,陆明夷的脑子里似乎划过了什么东西。她微微眯起眼睛:“细雨,你刚才是不是说晚上有宴会,什么宴会?” 这位主子素来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细雨也是无奈:“**怎么又忘了,今儿大少爷去火车站迎接的那位次长,晚上要在国际饭店大请客。听说满上海的名流都要去,老爷手里这份帖子可是天大的……” 面子两个字还没出口,陆明夷的脸色已经变了。原本透着红润的血色完全消失不见,整张小脸白得跟初雪一样。叫细雨不由心头一惊,她并没说什么特别的话,怎么倒像是被吓着了。 “四**?”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句,原本僵立着的陆明夷突然动了。她的脸色依旧惨白,黑黝黝的眼睛却放出光来,一阵风似地向门外跑去。 这变故来得太猝不及防,细雨还在寻思自己哪一节把**说恼了,哪里想到她说跑就跑,反而张口结舌呆在了原地。 陆家以诗书礼乐传家,主人谦和有礼,仆役安守本分。忽然见到四**一身睡裙,只披着件外套就赤着脚跑下楼来。往来的听差、老妈子们简直快把眼珠瞪出来了,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一拦。 就这么着,等细雨反应过来追到大门口,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此时的陆明夷正一路狂奔,她从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得这样快法。脚下一阵火辣辣的疼,风刮在身上也是遍体生凉,此时充斥在她脑子里的,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即找到大哥! 陆益谦是陆家的长子,也是独子。虽然生在富贵窝中,却不像一般纨绔子弟只知道花天酒地。受父亲影响,他在美国的大学攻读经济,并取得了硕士学位,归国后即被委以重任。众人都觉得以他的晋升速度,陆家以后说不得要出一位内阁成员。可就是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男子,却没能活过三十岁。
胭脂里面的雁是张奇。
经过研究雁的字迹是标准的仿宋体,且根据情报的密级判断,雁很有可能就是司令部内部的人员,针对眼下零乱疫情严重,司令部决定让机关人员一起刻钢板印疫情宣传资料,以留下各人的笔迹希望能揪出卧底。经过笔迹比对,司令部发现张奇张副参谋长的笔迹和雁最为相似,再加上村邮政所的邮递员回忆说记得张副参谋长去寄过一封信到上海,就是用的仿宋体写的信封,当初他就觉得挺奇怪,所以注意了一下。所有的证据证明张奇就是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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