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酒店。芜湖悦圆方酒店设施设备完善,有50间以上高级客房,有中西餐供给,达到五星级酒店标准。芜湖悦圆方酒店坐落于芜湖市经济技术开发区越秀路,徜徉于美丽的银湖之滨,地理位置优越,是由信义集团为主导巨资打造的五星级标准酒店。
邮编:241000
芜湖市位于安徽省东南部、长江三角洲西北角,是长江中下游地区近现代工商业的发祥地之一,自古为兵家和商家必争之地。今日的芜湖是一座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新兴工业城市,是长江城市带的重点城市和重要经济增长极,也是国务院批准的享受国家沿海地区对外开放政策的沿江开放城市和安徽省改革开放的窗口。
三山区是2006年2月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的芜湖市新城区,位于芜湖主城区西南部,北濒长江,与无为县隔江相望,东南隔漳河,与弋江区、芜湖县、南陵县相邻,西与繁昌县城北工业区相接。由江城进入皖南,这是一条必要的通道。
三山区面积276.1平方公里,辖峨桥镇和三山、保定、龙湖三个街道办事处,40个行政村,还有三华和茗香两个居民社区。常住人口14.7万,是芜湖市辖人口最少,面积最大的区,发展潜力很大。
一、优越的环境
三山地处长江下游南岸,平均海拔95米,地形为半山半圩,水抱山环、雨量充沛、气候温和、四时分明,非常适合人类居住。境内襟江带湖,山青水秀。浮山、铜山、三华山常年郁郁葱葱。龙窝湖、漳河、峨溪河、响水涧、三山河碧波荡漾,堤岸绿树行行。这里的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峰、每一个村庄都可入诗入画。三山秋月、浮丘丹井、鲁明放舟、峨溪烟柳等风景名胜给历代文人留下了许多陶醉的诗篇。如“孤村烟火三山隔,两县人家一水分。一片轻帆天际上,不知身在白鹤群。”就是对三山最概括的赞美。
建国以后,三山人民发扬光荣传统,弘扬“艰苦奋斗、同舟共济、团结拼搏,敢为人先”的渡江第一船精神,在社会主义革命、改革开放和四化建设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浮山农庄葛世玉带头创办农业合作社,带领群众抵抗灾荒,1954年受到毛泽东主席亲笔表彰;1961年春,在繁昌县委的领导下,三万民工齐上阵,完成40余万土方,拦江打坝,筑成十里长的螃蟹矶大堤;水埠峨桥不产茶,素无巨贾茶商,却乘改革开放春风造出了一个“江南第一茶市”,今已拓展为国际茶城,千百万人东西南北闯市场,使古镇峨桥名扬四方:1958年,古镇三山就建起了大型轧花厂;1985年兴建了蔬菜批发市场,1992年扩建成江南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1998年大水以后,国家先后投巨资对长江、璋河堤防进行整治,长江江堤达标,平地行垸,退田还水,万亩圩口达标工程,造福万代
如今长江大堤、漳河大堤固若金汤。而今的三山,街道整齐统一、道路宽敞开阔,水泥道路通到每个村庄。居民住进了装修现代的商品房或欧式小洋楼,村庄进行了统一规划,以联群村为代表的农民,家家住上两层楼房,2006年入围中央电视台“魅力新村”,目前为我区社会主义新农村示范村。三山绿色食品工业园中建成了一座座标准厂房,以上市企业双鹤药业为代表的一大批企业在园区落户。华电芜湖(保定)电厂、响水涧抽水蓄能电站开工建设。教育卫生事业得到大发展,“双基”早已达标,高中、初中、小学、幼儿园遍布城乡,三山高中建校已近50年,近年来,成教、职教也得到了飞速发展。卫生院所、医务室、计生服务站遍布乡村、街坊。
二、 厚重的历史
三山境内发现商周时期多处人类遗址,如三山镇大神墩遗址,浮山乡珠墩船墩,新淮乡磨盘墩,中沟疙瘩头遗址等,证明了三山早期就有人类生活繁衍。
汉末周瑜开筑保大圩,整治圩区水系,促进了农业的发展。唐末大将孙端、台蒙戍守鲁港。为御敌,在鲁港河上建筑了五堰。宋文天祥修复五堰,引江水倒灌,以提高漳河水位,使漳河水运畅达,称为“金坞”。元末将军从一彪倡议练兵于千军岭,遗“千军岭炮台”。明初小淮窑砖瓦驰运金陵,供葺造皇城,遐迩闻名。明代上中叶,三山老街建成,这时的三山,已经水路交通畅达,随之陆路官道连通,舟行日盛,商贾如云。后又设了邮亭、官驿、驿馆,多宿来往官绅,故有上马店下马店,接官亭的地名产生。后来,又相继修建了杨泗庙、文昌宫、城隍庙、三华禅院等寺庙,引来无数香客骚人。那时三山街已成为一方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古埠峨桥因峨溪河、漳河水运发达、船帮兴盛,“峨船子”、“小划子”往来频繁,促进了峨桥商埠的繁荣。
地处三江口之鲁港,为长江、漳河要津。文天祥督师鲁港,流芳百世;贾似道弃守鲁港,遗臭万年。元末,朱元璋率农民起义军于鲁港多次激战,使鲁港自明初后逐渐颓萎。
明成化七年(1471年),官府搜刮民财,又在鲁港始设“常关”,为明代六大税关之一,清代和民国继之。民国后二十余年,关税控制在外国人手里,鲁港常关自创关到裁撤共有480年历史,记录了鲁港港航之繁荣,也写下了人民的辛酸血泪。
两千多年来,勤劳智慧的三山人民,传承着历史,创造着文明,也历经磨难,饱含血泪,步履维艰。
三、丰富的资源
三山盛产铜、铁,境内小铜山遗存了采铜和冶铜遗址,现有的几家采矿业效益较好。
这里有广阔的土地资源可供开发利用:江滨湖畔有汀洲湿地几万亩,保大圩、门楼圩有沃野平畴万余顷。
三山区濒江临河,境内湖泊众多,龙窝湖最大,仰洼套、虬塘湖历史悠久,还有外龙窝等滩涂芦洲绵延数十里,水资源非常丰富:河流溪涧纵横交织,三山河、峨溪河、泊口河、响水涧久有盛名:长江岸线达20多公里,漳河岸线近30公里,“黄金水道”得天独厚;长江岸线非常适合造船工业和建设深水港口。
沿江居民有种植大棚蔬菜的习惯,新鲜蔬菜除满足市区需要外,还供应上海、南京等大城市。冷藏保鲜的蔬菜远销日本、韩国。有机蔬菜品种多,质量优,非常适合作为深加工原料。
三、 便利的交通
沿江(上海至武汉)高速公路、滁(滁州)黄(黄山)高速公路、S321省道、宁(南京)铜(铜陵)铁路贯穿全区。芜湖市三环路也将三山大部分地区圈进,芜湖市区滨江大道将延伸至三山区龙窝湖附近,把三山与芜湖市中心连为一体,届时从市中心到三山将更为方便。
芜湖长江二桥与三山区紧邻,长三角城际铁路复线也由境内通过,区内乡村公路网已经形成。城区新建华电大道、三山大道、龙湖大道均为高标准设计施工,建设中的芜湖(保定)电厂铁路专用线由峨桥直通江边。
再加上水路运输的黄金水道,三山区交通干线可谓密如蛛网,四通八达。
四、 灿烂的文化
三山历史悠久、风景美丽,吸引了众多文人雅士、名家骚客前来旅游观光,他们游流忘返,写下了一篇篇脍炙人口的诗章,抒发出超越历史高度、地域广度、生命长度的一系列感慨。
歌颂三山的第一首诗为《原道歌》,作者东周浮邱伯称巍峨的浮山为藏龙伏虎之地。谢眺、王安石、杨万里等名人也多有诗词歌咏三山。
诗仙李白来到铜山寺,饱览此间山水奇景,颇有留恋之意,乘兴挥毫,题下 “我爱铜官乐,千年未拟还。举杯回午袖,扫尽五松山。” 的绝句。他还曾乘舟过三山,作《江上答崔宣城》诗歌 :“太华三芙蓉,明星玉女峰。”,“树绕芦洲月,山鸣鹊镇钟。” ,对三华山大加赞赏,这可能是关于“三山秋月”的最早写照。
清姚鼐游三华山留吟数篇,字字珠玉。明宋棠咏《螃蟹矶》“扬子江头古石矶,秋来却羡蟹螯肥,卷舒不及鸱夷子,安得垂伦钓夕晖。”让“蟹矶钓踪”始成一景。
朱元璋曾亲临浮山,督修浮山寺,乾隆帝来浮山寺手植江白牡丹两株,赐名“隐玉寺”。那时的浮山古寺,晨钟暮鼓、佛号经声不绝,香火旺盛一时。
邑人曾作《三山秋月》、《峨溪匹练》、《浮丘丹井》等诗,虽为状物写景,实为托景抒情,传承着人们热爱自然,热爱家乡的精神,物寓其理,景寓其情。于是,自明初中顺大夫严允谐作《三山秋月》始,同题诗作不断,代不乏人。诗为心声,字里行间无不寄托着浓浓的乡情。
明程梦斗作三山《八景记》云:山川非俊杰不显,俊杰非地灵不生。居畔三山,迢递江干,虎踞龙蟠
明涂溪杨氏宗臣等五君联袂登浮丘山,吟诗唱和,步本译韵留《浮丘列屏》佳作六章。“浮山览胜,诗书流云,文风代远,蔚启人闻。”清乾隆年间,本邑学博谢淋潜斋邀户部尚书董左田,太守王子卿,文博周最峰,金叶山等人同游三华山,分字吟对,互有唱和,遗诗十余首,开三华文人述宴之先河,扬三山文明风气之先声。
清末民初三山文风亦盛,他们还创办了“三山公学堂”,教于乡里。清末废科举之际,读书人不再孜孜于科考之事,便结社吟诗,以陶冶性情,增进学业。此时,三山九莲诗社于九莲庵内诞生,首聚者九人。他们定期聚会,共论诗文,后发展到几十人,著作颇多,惜多不存。
三山地区文化发展异彩纷呈,如今习诗赋韵者不下百人。既有诗词进校园,儿童吟诗诵古文,兴致蔚然;也有老年学校兴起,腰鼓队、秧歌队燕舞流莺。诗词学会引耋耋学吟,时闻笑声朗朗,吟语轻轻。三山习书学画者不乏其人,经常有书画展,让人流连,更有儿童书画展,悦目赏心。这里文体活动多姿多彩,农民象棋节每年在湖滨公园举行,“农民象棋之乡”名闻有年。
古老的“三华庙会”于今也推陈出新,演绎成一方风俗。春节穿龙灯,端午赛龙舟热闹非凡。古镇峨桥依托国际茶城,茶博会、茶文化、书画展、品茶、咏茶、歌咏会经常举行,茶韵流香,清心怡人。去峨桥饮茶香,写茶诗,登浮丘山吟胜,游铜山寺赏景,到龙窝湖荡舟,听渔歌唱晚,逛“三华庙会”,已成为芜湖人的时尚。
五、 杰出的人物
生于斯长于斯的江东才俊、志士仁人、英雄豪杰从这里的“三华古道”上走了出去,于无声处撞击着时代的强音,永恒与有限,存在与虚无,幻灭与成功,辉煌与湮灭,赋予三山一方热土上吴楚文化的特有内涵。
姚孟景、姚孟昱昆玉联芳,兹前蜚英黉校、含华艺圃者济济林林。还有众多雅士名家,令人称道:如晚清有进士姚楷和兄弟双拔贡的姚琢如,姚浩如。还有鲁寿祁,佘霄峰,桂一棵,姚彩_等古代名人,为家乡争光添彩。
建国前后的名流,有史学权威姚薇元,系清华大学历史系毕业,曾任南京中央大学、清华大学和武汉大学历史系教授,著有《北朝胡姓考》、《王船山历史初探》等书,并参与创办了《新光》月刊。塾馆又以邓则先及邓化南最负盛名。邓则先不仅学养深厚,县人受教者颇不乏人,而且诗词隽逸,尤烩人口。
另外还有武汉中华大学法学学士杨彩清,国学大师谢鸣轩,著名医生姚化东、叶午庄,科技英才吴永和、张笃周,书画名流邓晶瑜、古绪华,诗坛高手俞乃蕴、刘表位,知名学者赵其钧、何庆善,三山区第一个获博士学位的彭晓林,旅美博士胡国俊,国家体育运动健将查全玉,“一门四才子”的陈忠实兄弟四博士、硕士,延安0中央管理局甲级模范工作者俞时模,全国劳模葛世玉、张子房、屠家祥,全军自学成才“十大标兵”之一、一等军功荣立者吴荣春等等,就是这样一些三山人,一代一代地传承着文明,使三山人杰地灵,千古流芳。
三山区成立,给三山发展注入了强劲的动力。三山区人民紧紧把握国家实施中部崛起战略和安徽省建设沿江经济带的重大机遇,积极实施工业强区、三产兴区、城乡统筹、东向发展战略,不断发扬“团结务实、开拓创新”的精神,努力把三山区建设成为融电力能源、现代制造、特色农业、绿色食品加工、物流和商贸服务业为一体的城乡协调、环境优美、社会和谐、独具魅力的绿色新城区。
芜湖市位于安徽省东南部,地处长江下游南岸,物产丰富,交通便利,经济地理位置优越。芜湖十景:赭塔晴岚、镜湖细柳、赤铸青锋、玩鞭春色、双江塔影、天门烟浪、西山灵石、马仁云壁、陶辛水韵、褐山揽胜。
芜湖好玩的地方推荐
天门山
天门山位于安徽芜湖市鸠江区大桥镇境内,海拔高度为8212米,距离芜湖市区20多公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山。
天门山山势陡峭,如刀削斧砍,突兀江中。千百年来,天门山以其独有的山形水势和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吸引着历代名流、墨客来遨游题咏,唐代著名诗人李白多次游历此处,留下《望天门山》这首脍炙人口的绝句:“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自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天门山旅游区分为长江大堤“堤外”和“堤内”两部分。旅游区东北山脚下是当地颇富盛名的“铜佛寺”。寺庙内有“大雄宝殿”等建筑。每年春节等假日,香客云集、热闹非凡。
门票:免费
交通
公交:芜湖市内88路公交车在城北污水处理厂站站下,即可到达天门山景区,车程半小时。
鸠兹
鸠兹风景区位于安徽省芜湖市镜湖区,是由鸠兹广场、大镜湖、小镜湖、中山路步行街等一起组成的一个集观光、休闲、购物、娱乐等于一体的城市中心旅游胜地,国家4A级景区。
鸠兹广场,是景区的核心,依山面水,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美,是芜湖市中心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镜湖公园,是芜湖市最早的一座开放式公园,由大小镜湖组成,风光优美,景色宜人。
门票:免费
交通
公交
可以在火车站、汽车站乘坐31路公交车到达鸠兹广场站。
市内可乘坐4、6、12、16、26、39、42路等公交车到达鸠兹广场站。
丫山花海石林
丫山花海石林是我国长三角地区石林分布面积最大的喀斯特地貌景观,区内石林,溶洞,瀑布,峡谷,天坑,暗河,山顶湖景观融为一体,景色秀丽。有象形奇峰60余座,峰峰相望;灵石奇景,惟妙惟肖;石林景观,漫山遍野。山顶南陵湖于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时一夜惊现,堪称奇景一绝。
丫山是中国风丹原产保护地域,著名的“牡丹之乡”。每当清明前后,一片片、一簇簇盛开的牡丹点缀在山石峰岩之间,花与石相映成
趣,争奇斗艳,美不胜收,面积达三万亩,为江南一大奇观。
诗仙李白曾寓居于此,并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南陵别儿童入京》 一诗。韦应物、王安石、汤显祖、梅鼎柞等历代名流也曾在此留下踪迹。
门票:成人票 80元
交通
公交:从芜湖市区乘车到马饮客运站,乘601路公交车(芜湖至南陵)到终点站南陵西客站,然后乘坐610路公交车(南陵至丫山)到终点站直达丫山风景区。
镜湖公园
“镜湖细柳”是古“芜湖八景”之一,历来“为邑中风景最佳处”。
镜湖原名陶塘,位于市区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旁,分东西两湖,水面达二百余亩,由南宋著名爱国词人、状元张孝祥“捐田百亩,汇而成湖”。
因其水清可鉴,形似圆镜,“水惟不竞形俱鉴”,故名“镜湖”。
镜湖依赭山,傍弋水,以“环种杨柳”而景胜一方,“名人题咏者不可胜计”。春和日丽,千株绿柳,万条柔丝,低垂摇曳,倒映水中,恰似一幅天然水墨画卷。泛舟湖上,如置身山水画中,确有“鸠兹烟水地”、“人在小蓬莱”之感。
交通
公白天 6:00-19:00,乘坐33路公交车,在镜湖公园站下车。
晚上19:30-23:00,乘坐103路公交车,在镜湖公园站下车。
赭山公园
赭山土石殷红,因此而得名,由大小两个山头构成。“赭塔晴岚”为芜湖十景之首,久负胜名。
宋代以后,赭麓寺庙庵堂林立,酒馆菜社群建,博得历代游人香客的喜爱。
由于山势较高,风景优美,是登高远眺、俯视江城的境地。市区内五十多座景色各异的小山中,最负盛名的,当首推赭山。
古人称赞赭山是江城的“雄山“,历来享有”玉峰“、”百尺浮图“之美誉,被视为芜湖的象征。
交通
公交
可乘4路、6路、9路、10路、30路、39路、102路、106路(夜)、111路(夜)直达赭山东大门(站名:赭山公园)。
可乘8路、17路、23路、24路、37路、41路、103路、110路直达赭山西大门(站名:皖南医学院北站)。
伶官传序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书》曰:“满招损,谦得益。”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故方其盛也,举天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指南录后序〔宋〕文天祥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旁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馀僇;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选自《四部丛刊》本《文山先生全集》送东阳马生序余幼时即嗜[1]学。家贫,无从[2]致书[3]以观,每假借[4]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5]。录毕,走[6]送之,不敢稍逾约[7]。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8],益慕圣贤之道。又患[9]无硕师[10]名人与游,尝[11]趋[12]百里外,从乡之先达[13]执经叩问[14]。先达德隆望尊[15],门人弟子填其室[16],未尝稍降辞色[17]。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18],俯身倾耳以请[19];或遇其叱咄[20],色愈恭,礼愈至[21],不敢出一言以复[22];俟[23]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qiè)曳(yè)屣(xǐ)[24],行深山巨谷中,穷冬[25]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26]而不知。至舍[27],四支[28]僵劲不能动,媵(yìng)人[29]持汤[30]沃灌[31],以衾(qīn)[32]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33],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pī)绮(qǐ)绣,戴朱缨(yīng)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xiù)[34],烨然[35]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36]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37]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诸生学于太学[38],县官[39]日有廪(lǐn)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něi)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40]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41]甚称其贤。余朝京师[42],生以乡人子谒余。撰[43]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44]。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
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45]而骄乡人者,岂知余者哉!金石录后序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匜、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讹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呜呼!自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丞相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衣綀,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尽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己。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馀。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栗。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阙、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人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馀间,期明年春再具舟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馀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己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去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痁。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痁?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葬毕,余无所之。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人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馀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
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任敕局删定官,遂往倚之。到台,台守已遁,之剡。出陆,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道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方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赴杭。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金之语,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亦不敢遂已,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赴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榻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劳不可出。今知尽为吴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帖,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邪!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吏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十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
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瑗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也!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绍兴二年玄黓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题。 《莺啼序》残寒正欺病酒,掩沈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画船载、清明过却,晴烟冉冉吴宫树。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十载西湖,傍柳系马,趁娇尘软雾。溯红渐、招入仙溪,锦儿偷寄幽素。倚银屏、春宽梦窄,断红湿、歌纨金缕。暝堤空,轻把斜阳,总还鸥鹭。幽兰旋老,杜若还生,水乡尚寄旅。别后访、六桥无信,事往花委,瘗玉埋香,几番风雨。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镫分影春江宿,记当时、短楫桃根渡。青楼仿佛,临分败壁题诗,泪墨惨淡尘土。危亭望极,草色天涯,叹鬓侵半苎。暗点检、离痕欢唾,尚染鲛绡.亸凤迷归,破鸾慵舞。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沉过雁,漫相思、弹入哀筝柱。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长门赋序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于深宫。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间徙倚于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 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罗丰茸之游树兮,离楼梧而相撑。时仿佛以物类兮,象积石之将将。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致错石之瓴甓兮,象玳瑁之文章。张罗绮之幔帷兮,垂楚组之连纲。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眇而复扬。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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