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缎,我要怎么办才好
周一的早上,院长办公室门前,我轻轻地敲了下去。
是,我自己来承担,我不但不要骆小鹏帮我犯险,更不要他退出比赛。
如今我站在院长的对面,小鹏你还在睡梦中吧。
我想了很久,最后将A大完整看一眼后,把记载着所有事情的一封信,放到了院长桌上,然后深深鞠躬,在我转身离开的那霎那,安锦从门口冲进来,从院长手上抢过这封信,撕得粉碎,一句话不说,上来拉着我就走。
教学楼的花坛前,我第一次见安锦发那么大的火,他几乎是对我咆哮,他说段小缎你有没有脑子!就算是顾及你与骆小鹏的情义,你也应该想想自己的前途吧!
安锦情绪很激动地指责我,在我面前来回地走,可我的心里却很安静,看着安锦,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他仿佛因为这事受到很大刺激,他说我猜到你会这么做,从昨天就一直跟着你,看着你一个人把A大每一个教室都看过,每一级台阶都走过,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决定,他说段小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退路,你可以来求我啊!你哪怕只是对我说一句,安锦不要,我都会放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断送自己,都不愿意来对我说句软话?
他颓然的坐下,他说小缎,为什么你要这么倔强,你知不知道我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你的一句示弱,一句就好
安锦的身子慢慢蹲下去,相处那么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他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傻,他从怀里掏出一捆纸,他说你,骆小鹏,都那么傻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纸,脑袋轰地一声裂开,这就是我这两天没有见到骆小鹏的原因吗?这是真的吗?骆小鹏将行动提前,他在前一夜就将试卷偷出来了,是不是?
那么现在呢 ,现在他在哪里?我冲上前抓住安锦的衣领,告诉我骆小鹏在哪里?
已经被抓进公安局,安锦的手指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他说小缎,我救不了他,我们谁都救不了他,他说,小缎,我要怎么办才好
13 那一千遍的《左边》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赶到公安局的时候,那里的同志说学校已经不追究责任了,校领导已经将骆小鹏带走了。
我跟安锦对视一眼,又撒腿往学校跑。
院长办公室里,我们连门都没敲,直接往里冲,院长正跟几个系主任一脸的愁眉,说的正是骆小鹏的事。
我一口气冲到办公桌前,我说都是我,一切都是我让骆小鹏做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安锦也站在我身后,说这事的主谋是他,是他想公派想疯了,才会不择手段
院长看着我们,脸继续阴沉着,然后一挥手,说你们回去吧,事情在骆小鹏身上发生,校方就只对他进行处罚了,已经决定开除学籍了
我的身子忽地就软下去,然后眼泪轰然落下,安锦急步上前扶住我,却迎上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说安锦,这是你欠我的,从此,咱们两清。
跌跌撞撞赶去男生宿舍,骆小鹏正背着行李跟同学告别,看着他的脸,我连开口叫他名字的力量都没有。
我就那么脆弱地站在他身后,我知道他准备这么悄悄地离开,知道他准备将一切承担下来,然后消失。可是骆小鹏,那一千遍的《左边》你还记不记得。
那些歌词,仿佛一块块化石在我心间矗立,让我一直铭记。
你用那些歌词唱你自己:
不曾发觉
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
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
你和我之间的遥远
永远隔着亲切
爱少的可怜
如今,我用全部的力量在你身后,为你也唱这一首。你唱了一千次都不曾让我落下一滴泪,而我自己只唱这一回,却已经流泪到不能抑止
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
你会用左手
牵着我走向明天
未来很遥远却会实现
心在同一边 就能够
听见你说的 那句
我爱你
在我最后一句唱完的时候,骆小鹏他慢慢转过身,脸上淌着绵绵不绝的泪水,他看着我,我们之间隔着一个走廊,隔着共同走过的十年光阴,而这一切在此刻却无比遥远。
骆小鹏,在某一个清晨,连我自己都无法感知的清晨里,我想念的,原来始终都是你那把吉它的声音和你低声的一千遍《左边》。
14 尾声
骆小鹏走了,背着大大的行李,从学校离开后,便没有再见。
我还记得他通红着眼睛对我说,他会回来,虽然不知归期,但是他说,段小缎,只要你还在A大,我就一定会回来。
是,骆小鹏,我还在。
我走那些长长的走廊,数那些转角的台阶,我坐在你的教室里,抚摸你在桌角上曾一笔笔刻下的我们的名字。
然后一遍遍地想起你。
你会调整自己,让我看到一个像从前一样光芒四射而又帅气的你吧;你会照顾好自己,让我看到像从前一样喜欢放肆大笑而充满活力的你吧;你也会在每一个的清晨黄昏里,默默念起我的名字,像我想念你一样将我想念吧
那么骆小鹏,我们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踮起脚尖亲吻你的脸颊,再为你唱第一千零一遍的《左边》。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文章的名字叫什么,我只能找到这么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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