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心中的林黛玉》写一篇作文

以《我心中的林黛玉》写一篇作文,第1张

天生尤物

后世说红楼的多是男人,这倒也罢了,但不幸他们又多把自己放在清白无瑕的立场上。秦可卿身兼钗、黛之美,不由得牵动了他们“我见犹怜”的遗传基因,一口咬定秦家女子决非自甘下流的,就算“扒灰”之说确有其事,里面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贾珍再不济,也不至于恶霸地主似的逼迫自家的儿媳吧?一个垂涎三尺,一个严词正色,这火还惹得起来吗?在我的臆想中,总似万丈高楼失脚一般,踏空头一步,接下来,便是不由自主地向随风沦落。曹雪芹说秦可卿: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仿佛又重弹了红颜祸水的老调,也罢,曹氏一个梳辫子、穿马褂的男人,能怎样要求他端正思想?在红楼里,以风情和月貌著称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子,仔细考究下去,她们竟是无名无姓的。尤二姐和尤三姐,本是母亲改嫁带到尤家去的,原本的姓字已不可考。至于二姐、三姐,不过是按排行对女子们的随意称呼罢了。长大了,出落得无比美丽,所以常常被人称为“尤物”。尤物,应该是指那些又风骚又智慧的女子,如宝珠之光泽,虽无形,但凡见过它的人却都会感觉到那一层极富感染力的光晕,与那种端庄的、泥雕木塑般的美人决不相同。但是世人却是偏爱洁净的女人的。于是在后人改编的戏剧、**里,尤三姐变成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贞烈女子。传统京剧中,柳湘莲退婚时,三姐悲愤满腔,有一段快板道:荣宁二府人多少,贞乱贤愚自有分。我扫尽铅华甘素净,白璧无瑕苦待君。待得君来君不信,错当夭桃误女贞。还君宝剑悲声哽,且借龙泉我要表寸心。把三姐自幼随母亲傍人门户的尴尬屈辱都一笔勾销了,她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曾经验过的白璧般的女儿。在深闺,念及伊人,娇羞一片:他鹤立鸡群世无两,书剑飘零走四方。一曲悲歌成绝唱,他名唤那湘……喂呀,儿的娘呀!(此时应有一个水袖掩面的动作)他名唤湘莲柳姓的郎。也许,在世人最具普遍意义的标准里,这就是女人的样板。可我宁愿相信,尤三姐是把柳湘莲,当作自己生命里的一次清洗。《红楼梦》第六十五回,尤三姐对她的姐姐说:“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白叫这两个现世宝(贾琏、贾珍)玷污了去,也算无能。”宁荣二府里,花开到尽头的时候,香与色愈加迷乱,膏梁锦绣之中,蜂蝶飞舞,沆瀣一气。尤三姐沉沦,厌倦,痛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她遇到了柳湘莲,这是她所见的,唯一与贾府没有瓜葛牵绊的男人。而且,这冷心冷面的男子风流标致,一尘不染。于是三姐动了心,刚烈的女子爱起来无比决绝,几乎是对身边的人叫喊开来,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她说:“若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伏侍母亲,等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头上一根玉簪拔下来磕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和这簪子一样!”这是对自己的救赎与决裂,自古道家有度人之说——就是点醒迷局中的世人,使之获得新生,对烟瘴之中的尤三姐来说,只能挣扎着自度。白先勇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百乐门的头牌舞女金兆丽初逢青年学生月如,她把他带回家里去。当她发现他还是一个童男子的时候,两行热泪,突的涌了下来。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和疼怜,得到了那样一个羞赧的男人的童贞。一刹那,她觉得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亵渎,都随着她的泪水流走了一般。尤三姐的愿望若能实现,她终身有靠,心灵也可以得到洗涤,以此靠岸,了却一生。奈何!三姐之美,丰盛、迷乱,跌荡起伏。诸位看客受不了这绿裤红鞋的刺激,于是修枝剪叶,将其改造成另一番明白清爽的模样儿,使自己的心理多了一层安全的屏障。老子说:“心善渊”,意思就是心灵像渊水一样深邃,善于自守。之所以能自守,是因为已经经历了该经历的一切。处女不能守身如玉,已婚女子能守身如玉,就是这个道理。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资格言“守”。其实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的清洁就是蒙昧无知。单薄、苍白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就像北宋时林和靖的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淡而无味,妄被传咏了一千年。林和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矫情了一辈子,后人所以推重他,是否想表示自己也有“高士”的思想趣味呢?窃以为,“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才是诗的兴衰味道。中国文人只配去看中国画,欣赏那种明丽、疏淡,单一的意趣——其实我哪敢说中国画不好呢,打个比方罢了,稍稍有点光与影的立体切割就受不了那份冲击。有人问希腊智者赫拉克利特:“海水是洁净的还是肮脏的?” 赫拉克利特说:“海水最洁净又最肮脏。对鱼来说,它是能喝的和有益的;但对人来说,它不能喝又有害。”海水亦清亦浊,关键在于我们着眼点在哪里。

什么时候,男人们能全方位地欣赏女子们复杂的性情之美,身上的头巾气,才算可以稍稍消解些。

天生尤物

后世说红楼的多是男人,这倒也罢了,但不幸他们又多把自己放在清白无瑕的立场上。秦可卿身兼钗、黛之美,不由得牵动了他们“我见犹怜”的遗传基因,一口咬定秦家女子决非自甘下流的,就算“扒灰”之说确有其事,里面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贾珍再不济,也不至于恶霸地主似的逼迫自家的儿媳吧?一个垂涎三尺,一个严词正色,这火还惹得起来吗?在我的臆想中,总似万丈高楼失脚一般,踏空头一步,接下来,便是不由自主地向随风沦落。曹雪芹说秦可卿: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仿佛又重弹了红颜祸水的老调,也罢,曹氏一个梳辫子、穿马褂的男人,能怎样要求他端正思想?在红楼里,以风情和月貌著称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子,仔细考究下去,她们竟是无名无姓的。尤二姐和尤三姐,本是母亲改嫁带到尤家去的,原本的姓字已不可考。至于二姐、三姐,不过是按排行对女子们的随意称呼罢了。长大了,出落得无比美丽,所以常常被人称为“尤物”。尤物,应该是指那些又风骚又智慧的女子,如宝珠之光泽,虽无形,但凡见过它的人却都会感觉到那一层极富感染力的光晕,与那种端庄的、泥雕木塑般的美人决不相同。但是世人却是偏爱洁净的女人的。于是在后人改编的戏剧、**里,尤三姐变成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贞烈女子。传统京剧中,柳湘莲退婚时,三姐悲愤满腔,有一段快板道:荣宁二府人多少,贞乱贤愚自有分。我扫尽铅华甘素净,白璧无瑕苦待君。待得君来君不信,错当夭桃误女贞。还君宝剑悲声哽,且借龙泉我要表寸心。把三姐自幼随母亲傍人门户的尴尬屈辱都一笔勾销了,她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曾经验过的白璧般的女儿。在深闺,念及伊人,娇羞一片:他鹤立鸡群世无两,书剑飘零走四方。一曲悲歌成绝唱,他名唤那湘……喂呀,儿的娘呀!(此时应有一个水袖掩面的动作)他名唤湘莲柳姓的郎。也许,在世人最具普遍意义的标准里,这就是女人的样板。可我宁愿相信,尤三姐是把柳湘莲,当作自己生命里的一次清洗。《红楼梦》第六十五回,尤三姐对她的姐姐说:“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白叫这两个现世宝(贾琏、贾珍)玷污了去,也算无能。”宁荣二府里,花开到尽头的时候,香与色愈加迷乱,膏梁锦绣之中,蜂蝶飞舞,沆瀣一气。尤三姐沉沦,厌倦,痛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她遇到了柳湘莲,这是她所见的,唯一与贾府没有瓜葛牵绊的男人。而且,这冷心冷面的男子风流标致,一尘不染。于是三姐动了心,刚烈的女子爱起来无比决绝,几乎是对身边的人叫喊开来,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她说:“若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伏侍母亲,等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头上一根玉簪拔下来磕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和这簪子一样!”这是对自己的救赎与决裂,自古道家有度人之说——就是点醒迷局中的世人,使之获得新生,对烟瘴之中的尤三姐来说,只能挣扎着自度。白先勇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百乐门的头牌舞女金兆丽初逢青年学生月如,她把他带回家里去。当她发现他还是一个童男子的时候,两行热泪,突的涌了下来。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和疼怜,得到了那样一个羞赧的男人的童贞。一刹那,她觉得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亵渎,都随着她的泪水流走了一般。尤三姐的愿望若能实现,她终身有靠,心灵也可以得到洗涤,以此靠岸,了却一生。奈何!三姐之美,丰盛、迷乱,跌荡起伏。诸位看客受不了这绿裤红鞋的刺激,于是修枝剪叶,将其改造成另一番明白清爽的模样儿,使自己的心理多了一层安全的屏障。老子说:“心善渊”,意思就是心灵像渊水一样深邃,善于自守。之所以能自守,是因为已经经历了该经历的一切。处女不能守身如玉,已婚女子能守身如玉,就是这个道理。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资格言“守”。其实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的清洁就是蒙昧无知。单薄、苍白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就像北宋时林和靖的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淡而无味,妄被传咏了一千年。林和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矫情了一辈子,后人所以推重他,是否想表示自己也有“高士”的思想趣味呢?窃以为,“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才是诗的兴衰味道。中国文人只配去看中国画,欣赏那种明丽、疏淡,单一的意趣——其实我哪敢说中国画不好呢,打个比方罢了,稍稍有点光与影的立体切割就受不了那份冲击。有人问希腊智者赫拉克利特:“海水是洁净的还是肮脏的?” 赫拉克利特说:“海水最洁净又最肮脏。对鱼来说,它是能喝的和有益的;但对人来说,它不能喝又有害。”海水亦清亦浊,关键在于我们着眼点在哪里。

什么时候,男人们能全方位地欣赏女子们复杂的性情之美,身上的头巾气,才算可以稍稍消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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