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城市》全新续集开播!凯莉、夏绿蒂、米兰达的穿搭造型仍然是时髦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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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0年代风靡全球的《欲望城市》,除了剧中对于爱情与女性的观点在当年带给了观众们许多不一样的思考,被封为「 时尚 迷必追影集」的《欲望城市》,剧中独特的穿搭造型更曾引领流行风潮,至今仍对 时尚 圈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而随着重启版续集《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于12月9日上线HBO GO,三位主角莎拉洁西卡帕克(Sarah Jessica Parker)、辛西亚尼克森(Cynthia Nixon)、克莉丝汀戴维斯(Kristin Davis)的剧中造型也再度引话题讨论,《And Just Like That》是否能再次打造出引领 时尚 潮流的话题造型呢?让我们来一探「凯莉」、「夏绿蒂」和「米兰达」50岁后的时髦衣橱!
《欲望城市》续集《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12月上线HBO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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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HBO在2021年1月宣布重启经典影集《欲望城市》后,7月开始凯莉、夏绿蒂和米兰达三人也再度齐聚《欲望城市》影集最重要的背景地点——纽约展开拍摄!
而由于《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拍摄场景大多在纽约街头上,也让粉丝们得以抢先一睹将在剧中登场的时髦造型!这回《欲望城市》续集虽然没办法找回一手打造原版影集经典风格的造型师Patricia Field(她正在巴黎为《艾蜜莉在巴黎》设计剧中穿搭!),但制作团队还是请到了曾与Patricia合作的Molly Rogers担任影集造型师,为《华丽下半场》带来新风貌, 以下就让我们一起跟着《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的脚步,看看新一代的《欲望城市》风格
《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造型盘点
詹姆斯德瓦尼盖蒂社
热爱澎裙的凯莉,在续集中也经常穿上抢眼华丽的裙装现身,像是与「大人物MrBig」一同外出时,凯莉就穿上了一套有着大型花卉印花的Oscar de la Renta订制洋装,搭配短版蕾丝外套,浪漫造型似乎也暗示着剧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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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代表《欲望城市》凯莉风格的薄纱澎澎裙当然也不能缺席,特别的是这回凯莉选择以休闲感的条纹上衣搭配,呈现与过往不同的混搭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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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的华丽风格也能以较为简约现代的造型展现,像在这套造型里,她便以素色紧身上衣搭配Carolina Herrera的圆点长裙和Duchessa Gardini水钻缀饰高跟鞋,并戴上羽毛蝴蝶结头饰,打造童趣感十足的吸睛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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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连身洋装时,凯莉则以缎面粉色外套与Paco Rabanne亮片装饰斜背小包点缀,演绎浪漫又可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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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衬衫式洋装时,除了能选择亮眼的蜜桃粉色增加吸睛度,也能像凯莉一样配上宽腰带抓出腰线,让比例看起来更修长,再选择深绿色手拿包以对比色搭配,为穿搭增添活泼气息。
而眼尖的影迷或许会发现,这条来自Streets Ahead的铆钉宽腰带,其实在2008年的**版中就已经出现过,是凯莉相当喜爱的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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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驾驭全身薄纱与蕾丝造型的,大概也只有凯莉了!这套风格浪漫的造型里,凯莉不只展现了一贯的唯美,更大胆的选择透肤设计衬衫,为穿搭增添性感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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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般的套装,诠释干练穿搭时凯莉挑选了一件洋装造型的西装外套,再以同色系的包款搭配,为都会女性示范不一样的正装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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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场景中,凯莉则是换上了更为正式的造型,以翡翠绿宽裤搭配白色上衣与乳白色西装外套,展现优雅品味。
这套造型中,凯莉还穿上了爱牌Manolo Blahnik的蓝色跟鞋,与外套上的胸花相互呼应,重现《欲望城市》系列的经典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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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折设计的紧身洋装配上西装外套也是相当适合正式场合的造型,像凯莉一样简单拿上手拿包、穿上系带设计高跟鞋,便能打造精致又率性的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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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代表性的《欲望城市》单品—— Fendi紫色亮片Baguette包也再度出现在凯莉的穿搭里!
这回她则是挑选了缤纷色调的亮片洋装与包款搭配,打造出相当适合夜间派对的亮丽造型,显然就算过了将近二十年,凯莉对Baguette包的钟爱依旧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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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场派对中,凯莉则是穿上更为俐落的造型,不过她也特别选择少见的粉色缎面西装外套,搭配不规则剪裁的亮片装饰连身衣,和金属光泽豹纹小包,风格既亮丽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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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的黑白对比洋装与抢眼的流苏手拿包、蕾丝装饰粉色缎面高跟鞋后,也能在维持典雅气场的同时,穿出独具特色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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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纯白色造型时,不妨像凯莉一样挑选材质相近的单品相互组合,最后再以带有闪亮装饰的黑色配件平衡整体比例,并增加造型变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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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度假感的休闲造型,凯莉也能穿出与众不同的华丽面貌,以一身橘与蓝色渐层设计的洋装搭配上编织宽沿帽,绝对是度假现场最吸睛的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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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穿上无袖长洋装时,也能在里头内搭一件衬衫,为复古风格的造型带来知性氛围,再背上最具话题的Gucci X Balenciaga合作包款,便能打造既古典又时髦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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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套造型凯莉则证明了居家服也能很时髦!直身剪裁的荷叶边洋装配上丝巾、墨镜、系带跟鞋等风格优雅的单品,即使是居家感的穿搭也能有精致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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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织上衣与条纹过膝长裙的造型,也能搭配上风格俐落的风衣与宽沿帽,打造仿佛探险家一般的率性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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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混搭与多层次造型的凯莉,在《And Just Like That》率先公开的第一张剧照中,便以复古廓形的高腰格纹及膝裙搭配纯白上衣与米色长版罩衫的休闲风格登场,并穿上Celine的黑色绑带厚底跟鞋拉高身形比例。
此外,凯莉还选择了棕色系的包款与平顶宽檐帽作为配件,为黑白色系的穿搭增添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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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重度 时尚 爱好者,凯莉也常运用经典款古着单品打造与众不同的造型,像是这套米色亚麻连身裤,便是来80年代知名设计师Claude Montana的作品!
而凯莉同时也为我们示范了同时背上两个包包的造型方式,一大一小的多层次背法,让包包也化身成饰品般的穿搭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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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时候风格华丽吸睛的凯莉,这回则是换上了更为简单俐落的造型,选择浅粉色长版外套配上白色百褶连身裙,以及白色穆勒跟鞋,演绎率性又摩登的都会女性必学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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诠释迷你小废包潮流时,凯莉依旧选择自己最爱的Baguette款式,再以带着传统服饰风格的古着外套搭配,巧妙融合现代与复古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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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律师的米兰达,在原版影集中便经常以干练的办公室穿搭,或是有着特殊图纹印花的装束登场,可说是《欲望城市》四位女主角中,风格最低调摩登的一个。
而到了《And Just Like That》,米兰达也以一贯的俐落风格现身,在派对上身着一袭暗红色的连身套装,并简单的系上腰带,完成简约但时髦度不减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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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达在印花上的选择总是能给我们不同的惊喜,像是这套Dries Van Noten的洋装上头,便有着不规则又多彩的朦胧线条,让穿搭更增添了艺术感。
而她肩上的Loewe鹅**水桶包也同时与裙摆上的**相互呼应,与脚上的厚底编织跟鞋一起,形成一套洋溢着夏日风情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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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晚会活动时,米兰达则是身着法国品牌Gerard Darel的丝质紫色系扎染洋装,搭配Gianvito Rossi的红棕色跟鞋,演绎前卫现代的文艺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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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米兰达的穿搭似乎也多了些柔和,不同于过去的西装与白衬衫,当换上正式造型时,《And Just Like That》里的米兰达选择了格纹亨利领上衣配上白色西装裤,以更为温和的穿衣风格,展现历练后的成熟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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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灰黑色系服装时,也能像米兰达一样选择搭配橘色等亮色系单品,为俐落成熟的穿搭带来趣味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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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欲望城市》四位女主角中性格最保守的一个,夏绿蒂的风格总是展现出甜美、优雅的女性气质,续集中,夏绿蒂同样也维持着女性化的风格,带来一系列唯美的贵妇造型!
现身纽约街头遛狗时,夏绿蒂便穿上了Stella McCartney的白色公主袖上衣,搭配Balenciaga的波卡圆点百褶裙,打造浪漫中带点童趣可爱的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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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们一起逛街时,夏绿蒂则是换上了一套俐落的全黑造型,但仍以梦幻澎袖加上波卡圆点的款式,维持一贯的甜美,同时更提着经典的Lady Dior黛妃包,展现典雅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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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天真无邪的夏绿蒂,也透过穿搭体现童趣的一面,穿上蓝色印花洋装时,夏绿蒂还同时在里头套上一件白色素T,并提着Fendi的编织购物篮,演绎充满青春感的可爱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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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派对时,夏绿蒂则带上了迷你Chanel金属链带包,并穿上经典款Givenchy荷叶边乌干纱上衣,搭配线条俐落的西装裤与尖头跟鞋,让唯美的风格更多了些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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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正式晚会活动,夏绿蒂穿上了一袭绣上简单花卉图样的简约纯白洋装,同时巧妙的配上天蓝色跟鞋与同色系Louis Vuitton小包,为偏成熟风格增添清新甜蜜气息,这个小技巧在日常穿搭中也相当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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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夏绿蒂在原版影集与丈夫一同领养的亚裔女儿,也将在续集中登场!
经过了二十年,当年的小女孩现在也已长成了青少女,身穿与妈妈相似的花朵图样Oscar de la Renta澎澎裙洋装,一同出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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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丽的**也是相当吸睛的穿搭选择,夏绿蒂这回则是以透肤薄纱设计的衬衫搭配及膝长裙,展现活泼甜美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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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夏绿蒂的女儿外,片场漏网镜头更捕捉到饰演「大人物」(MrBig)前妻「娜塔莎」的布丽姬穆娜(Bridget Moynahan)的身影,她以极简风格的灰色系上衣与开岔裙装现身,眼尖的粉丝更发现她的左手上似乎戴着婚戒,让人相当期待她将在续集中以什么样的身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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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日前公布将饰演新角色「Lisa Todd Wexley」的妮可艾瑞派克(Nicole Ari Parker)也出现在拍摄现场,虽然目前新角色的消息制作团队仍相当保密,但从妮可身着的Issey Miyake印花连身裙、黑白丝质罩衫、Giuseppe Zanotti喷漆设计跟鞋与抢眼的亮橘色大型项链看来,妮可在剧中一定也是位个人风格强烈的穿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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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完以上风格多元的穿搭后,是不是也让你更期待《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的推出呢?
《欲望城市:华丽下半场And Just Like That》于12月9日上线HBO GO,粉丝们不妨同步重温系列影集与**,再度回到《欲望城市》的华丽世界!
这人的心思是有多别扭。
颜苗也不好意思打扮,只披着长直发,套个粉白桃心针织裙就下了楼,果然一眼便看见车子,和站在车边等着、又要装得很不在意的西装革履的青年。
四目相对,谢少维显然比她更全身不自在,但又要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来,只把眼睛移开,强作镇定地开了车门:“上车吧。”
“现在去看**会不会太早了?”
谢少维有点暴躁:“再吃个饭不就刚刚好了”
“吃饭就”
谢少维急着打断她:“吃饭很麻烦吗?也就顺路的事啊,再说你难道不用吃晚饭的吗?”
“我又没说不吃==”
两人尴尴尬尬上了车,出发了,一路谢少维都目不斜视,只皱眉盯紧前方,弄得颜苗也不好意思往别的地方看,一直到下车,两人都没有再有过目光交流。
小心翼翼吃过意大利菜,然后去端端正正坐着看了场**,两人就又规规矩矩地回程了,完全没有任何不健康的活动。
颜苗觉得很意外,又有点窘迫。谢少维这样一身流氓恶少气质的人,约女孩子出来的方式却是跟中学生一个样子。
虽然脾气毛毛躁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也也让人觉得完全不讨厌。
送她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谢少维突然说:“你的心上人,是谁呀?”
“呃”
她才迟疑个半秒,谢少维就又有点小炸毛,:“喂,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的话也不要勉强啊。”
跟谢少维这人在一起,除了对视的时候会尴尬之外,颜苗反而觉得内心坦荡荡,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和难以启齿的。
“是我哥哥啦。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小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哥哥最好吧。不过他现在跟谢子修的前任未婚妻订婚了。”
谢少维舒了口气:“是他啊。这个人我知道。”
“ 嗯。”
“我本来还以为你暗恋谢子修呢。”
颜苗脚下一个踉跄:“你想吓死我啊?”
谢少维还是皱眉:“真的没有吗?”
“这跟你在暗恋谢子修的可能性一样大吧。”
“”
待要上楼去了 ,颜苗楼梯爬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回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谢少维居然还在那站着。
目光相对,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呃你,你还不回去吗?”
谢少维满脸通红,暴躁道:“我喜欢在这里站一会儿不行啊?”
“哦。”
颜苗回到公寓,把窗帘拉开一点,偷偷看下去,那车子的两束灯光犹在,于是她只好忙脚乱地又把窗帘拉上。
她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关系,也不太能精确搞得清楚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以对颜子清的心情作为标准的话,那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她喜欢的人了,这辈子孤独到老算了。
而除了对颜子清的那种仰慕之外,到底还有怎么样的感情也算是爱呢?
{二十八}
周一去上班,颜苗带着一身周末好好休息过只好的神清气爽,出现在上司面前。
“谢先生早!”
谢子修看了看她,一笑:“精神不错啊。”
颜苗精神抖擞:“嗯!”
谢子修又笑了笑:“因为你和谢少维出去约会了?”
“”
对于她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反应,谢子修依旧报以一个微笑:“当然了,这是你的自由,我说过不干涉的。”
虽然他说得这么宽宏大量,气定神闲,颜苗心里还是很还怕的。她交的这个朋友,在职场上来说真的是很不明智,以自家上司那么琢磨不透的个性来说,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打算呢?
但她又不想做人那么功利。对自己有好处的朋友就交,没好处的就疏远,这样势利眼,有什么意思呢。
安安稳稳过来工作日,颜苗周末照例绕去谢子修的公寓,准备带达尔文去散步。门一开,达尔文就“嗖”地扑上来,兴奋地对着她一通狂摇尾巴。
颜苗承受着这亲热地迎接她的大狗的体重,边摸它光滑的皮毛:“乖啊达尔文呃好吧,别舔了,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带了点心?”
她给达尔了营养狗粮———拌了鲜蔬牛肉的米饭,分量刚够七分饱,免得等下活蹦乱跳的时候会吐出来。
一把米饭倒好,达尔文立刻专注地把脸埋在食盆里,吃得一心一意,颜苗蹲边上摸它的头。
“好吃吗?”
用尾巴很热情地表达了它的情绪。
颜苗蹲着看它吃了一会儿,边自己琢磨,而后终于明白从一进屋就觉察出的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谢子修不在家,显然是昨晚就没有回来过。
达尔文很快就吃得精光,意犹未尽地在她怀里磨蹭着脑袋,很依恋,颜苗又亲了亲它。
“你家主人到哪里去啦?”
达尔文置若罔闻地继续蹭。
、 颜苗愈发觉得这家伙不靠谱:“你不会是看着他被坏人绑架走了,然后你还继续睡吧?”
达尔文当然不会回答,而身后突然有人问“|你是什么人?”
颜苗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站在玄关,面带警惕之色的漂亮女人辨识度超高,不是阮希若又是谁。
950楼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不由发了一会儿愣。阮希若略微一迟疑,指尖勾着钥匙,先开口道:“ 是你啊。我看门开着,还以为被闯空门了呢。”
颜苗忙站起身来:“哦,我是来帮谢先生遛狗的。”
“是啊,”颜苗拉起达尔文的劲带,“这也是我本职工作的一部分,谢先生有为这个付加班费的。”
其实她伺候达尔文吃喝拉撒还时不时得自掏腰包,完全是亏本生意。
但一看见阮希若手里拿着钥匙,她就说再不机灵,也有着该有的职业敏感度,判断得出来对方和这屋子主人的关系,怎么都不一般了。
于是她生怕让阮希若起误会。一个女人看到另一个女人在暧昧对象的公寓里,有钥匙,还帮他遛狗,不解释清楚,难免都会多想。
要是节外生枝起来,不管是阮希若不高兴还是谢子修不高兴,她左右都是得吃炒鱿鱼了。
她这么一说,尴尬的气氛果然淡了很多,阮希若便笑道:“那挺辛苦的啊。”
“还好对了,谢先生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阮希若拨一拨头发,笑道:“哦,他等下就来。”
颜苗急忙说:“那我先带达尔文出去啦。”不然这么大一盏电灯泡。
唉,有暧昧对象的人一夜未归,是干什么去了,这可想而知。
而他们偷偷进展到这地步,谢子修照样是一声也没有告诉过她。
真没意思。
下楼的时候她只希望自己不要碰上谢子修,不然她恐怕会克制不住自己,没法对他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了。
颜苗带着达尔文去散了步,被一路扯着风中凌乱地狂奔过好几个街区,又在烤香肠摊子前手忙脚乱地为它突发的好胃口买了单,而后再把这心满意足的大型犬牵回家。
到谢子修的公寓门前,颜苗谨慎起见,先敲了敲门,又按了门铃,都没有回应,想着他们俩估计是又出去了,才敢自己掏钥匙去开门。
门推开,一入眼就是谢子修宽阔结实的赤裸脊背,颜苗“吓”了一声倒退一大步,立刻识相的紧闭双眼。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送达尔文回来,马上走,你们继续”
这实在太尴尬了,打断别人亲热要被驴踢的。
而后听见谢子修笑道:“你们?还有谁啊?”
颜苗犹豫着睁开一只眼睛,眼前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屋里只有谢子修一个人,阮希若并不在。
颜苗小心翼翼的问:“阮**呢?”
“呃”
“这么光天化日的,你的思想还能再不健康点吗?”
“”
是他自己的气质不健康吧。
颜苗还是老老实实背过身去,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等谢子修换好衣服,而后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
谢子修并不接过,只看着她:“这是?”
“钥匙还给你吗,你以后可以让阮**帮忙遛狗吧。”
谢子修笑道:“她遛狗?她怕达尔文怕得要死。”
“呃”
的确,达尔文太热情了,只要是谢子修的朋友,它就一律亲热以对,没心没肺地凑上去一通乱舔。
她很喜欢达尔文,但不是所有人都难接受它那种毫不修饰的热情。
唉,不知道如果谢子修和阮希若在一起,达尔文以后的日子还快不快活呢。
“那你也可以雇人帮忙”
谢子修挑眉道:“怎么了?难道你要对达尔文始乱终弃?”
颜苗为难地:“是我不能继续拿着你家钥匙啦,不然太奇怪了,对阮**很难交代的。”
谢子修像是思考了一下:“不至于吧。”
颜苗耐心教授到:“你们男人这么粗神经,是没法体会女人的心情的啦。谁都不会接受不相干的女人却有自己男友家的钥匙这件事,是个人都会吃醋的。”
她这么认真,谢子修倒是笑了“哦,是吗?”
“当然啊"
“好吧,”谢子修伸手接过钥匙,“对了,等下一起出去,买晚上火锅用的材料,我想吃蟹肉了。”
“那个我就不吃了吧”
虽然是自己主动上交钥匙,但被接过去的一瞬间,莫名地心头还是沉了一下。
谢子修又扬起眉:“怎么,一下子连火锅之夜都得取消了?”
“淡然啊。将心比心啦,虽然我们是清白的,但换成是你,你能接受阮希若跟别的男人每周都单独一起吃晚饭吗?”
谢子修笑道:“我完全不介意啊。”
“走吧,”谢子修把手指打在她肩膀上,亲近但又不逾矩的动作,“你要是不帮忙,我还真不知道今晚该吃什么呢。”
颜苗难得敢于违背强权地躲开了他的手指:“我回家去了。谢先生你自己吃吧。”
{二十九}
公司里渐渐地,也开始有了各种小道消息和传闻,再渐渐地,小道也似乎变得官方,传闻也成了新闻了。
“你知道吗,那个阮希若,虽然没能抢走颜秘书的工作,但是,她好像在跟谢先生交往耶。”
“哇,这么厉害?苗苗你知道吗?”
颜苗也不知道要不要加入这场八卦讨论里:“呃”
“你这个秘书当得太尽职啦,连谢先生的八卦都比别人慢。你有什么用哦。”
“呃”
“不过谢先生真是有远见,朝夕相处的办公室恋情确实很麻烦的”
“是啊,如果是自己的贴身秘书的话,要下手反而不太合适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
“阮希若也很明智,当谢先生的女朋友,当然是比当秘书更好啦。换成我,我也选前者啊。”
“不过说起来,她也是背景雄厚的大**,配谢先生,很合适呀。”
大家的八卦也算有理有据,追溯起来,说不定当时根本就不像谢子修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人性化,搞不好谢子修正是为了方便自己交女朋友,才没把她换走。
颜苗莫名的,心口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件事谢子修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要告诉她,他什么都没跟她说。
虽然作为一个尽职的秘书,她了解他的饮食喜好,衣服尺码,擅长的运动,偏爱的室温和空气湿度,诸如此类。
但在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之外,其他的,关于谢子修的一切,她简直一无所知。
反过来,她连根谢少维吃个饭什么的,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事无巨细。
这就是上司跟下属的权利区别么?
去谢子修办公室的时候,谢子修正坐在沙发里,翻看当日的报纸。颜苗给他换上新泡的茶,就听得他说:“颜秘书,晚上帮我在香榭餐厅订两个位子。”
“好的。”
“再订一束百合。”
“明白,”颜苗做好记录,自然而然地又问,“鲜花可卡片需要写上阮**吗?”
“.....很多人都知道。”
别当她是傻瓜啊。
谢子修笑道:“是吗,是从谁那里先传出来的?”
“这是好事一桩啊,大家都问你感到高兴。”
谢子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问:“对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颜苗老老实实的地:“她很优秀,长得也有一点点像杜维维;“当然凭良心讲,杜维维的美貌和气场都强国她太多了。
谢子修笑道:“你也是这么觉得?”
“.....虽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杜维维那么好的条件,但这个世界上适合你的人,不会只有一个。”
谢子修一挑眉:“这句说得有道理。”
颜苗看着他的笑容,真心诚意地说:“对啊,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最起码这下不用跟他老哥抢老婆了!!
至于其他的,随他去吧,谢大老板的私事,跟她这混口饭吃而已的小秘书能有一毛钱关系吗?
谢子修和阮希若似乎交往的不错,托某个神秘消息渠道的福,大家每天茶余饭后都要最新的八卦播报可听,全公司都可以实时关注他俩的进展。
比如昨天她跟谢子修去酒店挑了几瓶年份很好的葡萄酒,谢子修夸奖了她的品味,今天谢子修答应她送一只苏格兰折耳猫,陪她消遣寂寞之类的。
高调的甜蜜幸福,加上来源不明的某些小道传闻,大家已经一致吧阮希若当成未来的谢夫人了。
于是阮希若在公司处处受人尊重,人际关系迅速地四通八达,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除了可以展示谢子修为她买的首饰、名牌包之外,享受各种各样的特权之外,谢子修的司机下属都任她差遣,连颜苗也成了她的半个私人秘书。
终于到了周末,颜苗照例要睡上一个懒觉,缓解一周来的疲劳。睡得身上正乏,梦中黑甜,电话却幕然响了。颜苗只得全身虚软地去摸了手机。
“喂....”
“颜秘书,我爸妈的机票和酒店,你订好了没有?”
颜苗迷迷糊糊地,也意识到对方是谁:“已经订好了,阮**,是你们要的海景房。”
一开始只是帮阮希若处理一点私人事物,现在连阮希若的爸妈出门旅行,都交给她来负责了。理由是她办得比其他人更妥当些,能者多劳。
“这还差不多,他们整个行程的活动,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指定的餐厅和要看的表演,都联系好了,我等下就把具体信息传真给你。”
短短几句话,颜苗就已经抑制不住地打了好几个打哈欠,却又听对方说:“你今天有空吗?”
“呃....”
“没要紧事,那就出来陪我逛街。”
“呃...不让谢先生陪你么?”
“他没有时间。你快点出来,我要买很多东西,一个人不方便。”
颜苗只得草草梳洗了,穿个荷叶边短裤,套上笑脸娃娃T恤,扎个直马尾就出门了。
被阮希若催得十万火急,怕迟到,她是忍痛自己掏钱坐了计程车去的。
然而在商场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阮希若才一身米白金丝洋装,CHANEL衍缝珍珠包链手袋,配套的珠光白高跟鞋,艳光四射地姗姗来迟。
见了颜苗,对方变为自己迟到解释道:“我挑配饰挑了好久,东西太多就是没办法。”
“哦.哦......”
“这个帽子好看吧?跟我的手链配不配?”
“好看,很般配...”
“同款的帽子,我还有六个不同细节的,都是子修买的。都说不清哪个更合适,所以比较了好久,做决定好难哦。”
“....”
走过橱窗的时候,颜苗能看机反射出来的自己和阮希若的身影。比起阮希若的妆容精致,艳丽华丽,她的寒酸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必然是拎包的小丫头,没啥好反抗的,杯具啊。
在商场里慢慢逛下来,阮希若收获颇丰,而那些大包小包都交给跟在她后身的颜苗拎着,完全是大**出游的派头。
“这款鞋子是新到的,店里一共只有两双。这款也很漂亮,**你眼光真好。”
颜苗苦哈哈地守着那一堆战利品。看她公主般地在让店员给她是鞋子。
“颜秘书,你把我刚才买的那件天蓝色外套拿过来,看看哪双更配。”
颜苗盲从那一推购物袋里找出她要的那个外套,拿过去,帮着她穿上。
阮希若试了半饷,对着镜子感慨道:“啊,两双都好配哦。子修一定会喜欢的。”
颜苗已经精疲力竭了:“随便选哪一双都好看呢。”
阮希若笑道:“这两双我都要了。”
颜苗一边把外套折好,再装回袋子里,边问:“是不是有点买太多了?”
花的不是阮希若的钱,所以阮希若不心疼,花的也不是她的钱,但她替谢子修心疼了。
跟美女谈恋爱原来是这么烧钱的事啊,她要是个男的,岂不是都讨不起漂亮老婆了。
阮希若说:“子修不在意这些小钱的,我上礼拜刷了一套钻饰,他都没说什么。他对我很好的呢,为我花钱一点都不心疼。”
“.....”
的确,珍宝赠佳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换成她的话,谢子修只会让她在家里跟达尔文抢DIY的酸菜鱼,还不给吃饱。
这就所谓的,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末了阮希若又慷慨道:“你有什么喜欢的,顺便买一件给你好了。你也该给自己买点好衣服了,总穿得这么廉价,站在子修身边也不好。”
有一套免费的名牌套装当然是好事,上司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但颜苗还是大义凛然道:“不用啦。”
逛了一圈下来,战利品几乎把车里都塞满了,阮希若边坐进车里,边说:“对了,我要先上子修那里一趟,给他看看我买的东西。”
颜苗累坏了:“那我先回去了啊,阮**。”
“这么多我怎么拿得动。颜秘书你当然要帮忙啊。”
“”
相比之下,阮希若那样楚楚可怜的,拎着大包小包,是不太合理。反观她自己,半点打扮都没有,一天下来累得灰头土脸,连一分姿色都没剩下,当搬运工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出于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她还是努力帮阮希若把大推战利品送回谢子修的公寓。
阮希若光彩照人地先进了屋,颜苗跟在后头,鬓发散乱,三头六臂地把购物袋拎进去。
谢子修正在客厅,刚接完一个电话。听见她们的动静,回头瞧了一眼,而后就转过身来,看着她们,笑了一笑,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笑容很微妙,但要简单划分的话,大致可分为愉快和不愉快两种,而现在显然属于后者。
颜苗将那数量可观的袋子在墙角整理好,而后勉强接住扑上来的达尔文,顿时被舔得脸都歪了,忙到腾不出手来。
阮希若边躲看那大型犬,边笑着说:“好像是买得多了点。但我心情不好,你又没有空陪我,就只能买东西给自己解闷嘛。”
谢子修笑道:“不是指这个,是说为什么让颜秘书当你的跟班?这又不是她的工作时间。”
阮希若轻咬唇,贴近他怀里,手指搭在他胸前,略微娇缜道:“她是你的秘书啊。你反正都给她加班费的,用一用也没什么吧。”
以她的美貌,再撒撒娇,男人有什么不悦都会及时化解了。
颜苗有种要看到儿童不宜画面的预感了,正打算识相地自残双目,不想谢子修竟然没有软化的意思,干脆地将那搭在胸口的手拿下来:“颜苗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秘书也不等于佣人,你要知道分寸。”
从这家伙嘴里能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这让颜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希若也像是有些意外,过了一阵缓过神来,才说:“但,但你的司机我都能用嘛,车子什么的”
谢子修笑道:“不是我的什么东西你都有资格用。明白吗?”
两个女人一时都不敢说话,在他面前站着,突然都觉得他有些慑人。
阮希若转身走了,连那些战利品都没拿,颜苗待要拔腿去追她,又得看上司脸色:“唉要不要我去哄哄阮**?她应该没有走远的、”
“不用,是她过分了。”
“呃”
谢子修在沙发上坐下来:“她一天不向你道歉,你就一天不用理会她。”
“呃....”
她这个小秘书,能有这么大牌?
颜苗有点不能理解自己老板的沸点究竟在哪里。
女朋友一天刷掉数十万并不得罪他,用了他的劳动力,倒是得罪他了。
她一路都在替谢子修的钱心疼到要心绞痛,相比之下,自己跑跑腿又算什么呢。力气反正花完了又能再生出来,天底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力气了。
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谢子修真是完全没有经济头脑啊。
有这样的老板,公司的前景堪忧啊==\\\\\
达尔文相比之下就没有什么可忧的,只在两人脚下快活地窜来窜去,又主动作四朝天露肚皮待抚摸状。
这段时间它都没有见到颜苗了,现在分外兴奋,一个劲想要他们跟它一起玩耍。
颜苗摸着它温暖柔软的肚子,听见谢子修说:“对了,我晚上突然想吃酸菜鱼,刚好你在,不如....”
颜苗不由愤怒道:“你看看,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拿我当佣人使。还好意思说别人呢,真是乌鸦笑猪黑!”
谢子修笑道:“那不一样,我是你上司嘛。”
“.....既然服务你算是我的本职工作,顺便服务你女朋友,那也差不多啊。“
何必还突然表现得那么正义凛然。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谢子修看着她,微笑道:“你真跟达尔文一个样。”
.........还进行人身攻击!
唉。
{三十}
公司里关于谢子修的绯闻八卦,渐渐就变得没新料可爆了,没有新旅行,新的豪华酒店,新的高级餐厅,新的礼物,阮希若慢慢的也冷淡和低调下去了。
这天颜苗忍不住要提醒自家贵人多忘事的上司:“今天不订花吗?”
谢子修抬起眼:“嗯?什么花?”
颜苗循循善诱:“给阮**的。”
“嗯?”
“==...今天好像是她生日哦。”
谢子修笑道:“哦,我没打算送。”
颜苗吃一惊:“为什么啊?”
“没必要。”
“呃....”颜苗+_+道,“阮**跟你很般配的呀。”
才貌相当,又算门当户对,如果这两人,是因为她被差遣那点芝麻大的琐事而闹别扭,那她就太罪孽了。就算雷不劈她,她老哥也会劈她的。
谢子修笑道:“大概是我太着急,就有点走错方向吧。”
颜苗将他这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拿出来努力揣摩了一阵子,不由惶恐地看着他。
“呃,所以……不送话是因为,你还在想着杜维维吗?”
谢子修没有回答,只笑着反问:“你还想着颜子清吗?”
“……”
说实话,最近事情太多,变数也多,她总忙得理不清头绪,已经很久没空间去想念颜子清了。
但如果这么坦白的话,他还真有点担心谢子修会跟她翻脸。
谢子修收了微笑,定睛看她:“还是说你已经变心了?”
颜苗在那视线之下,莫名地就觉得很害怕,只能左脚蹭右脚。
幸好谢子修没有严刑逼供,只是又笑道:“你哪天变心了,要记得告诉我。”
她哪里敢呀= =、、、、、、、、
不过谢子修喝阮希若以及杜维维之间的复杂关系,已经不再她职权范围内了,上司喜欢谁,她这个跑腿小秘书能管得上么?
到了下班时间,颜苗又接到谢少维的电话。
“我朋友新开了一家餐厅,想多点人去捧场。”
颜苗跟他认识了这么一阵子,理解能力得到很大的提升,知道这句话自动翻译过来就是:“你要一起去捧场,吃顿晚饭吗?”
“不好意思啊,我今晚还得加班。”
“……有什么要紧事,
我打不下了,给你网址吧:http://tiebabaiducom/fz=744000956&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CA%A7%C1%B5%D5%F3%CF%DF%C1%AA%C3%C8&pn=930
六月的最小说还没发行啊 这里是四爷在时光里关于六月份小时代连载的透露
片段1
六月的上海热得人恶心。
劈头盖脸的阳光仿佛镭射一样在脸上爆炸着,隔着墨镜都能看见每一个路人脸上“哔啵”作响的火星四溅。所有的绿树一面倒,被海风吹的,也被汹涌的人浪推的——此刻的上海,感觉像是汇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慕名世博而来的各路人马在各个大小广场上操着各方鸟语,感觉就像是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盐在你嘴里。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所偏远地方的纪念堂里,此刻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葬礼外的空地上,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巨大的漆黑影子像鬼一样紧紧地粘在水泥地面上,看起来庄严而又冷漠。
空旷的大厅里设着灵堂,所有的亲属和来宾一席的黑色装扮,女宾还好,能够穿着黑纱黑缎的小礼服裙子,不算热。但男宾就比较受累,黑色衬衣再加上黑色西装,脖子还被一根黑色领带给勒着,周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光线被黑色的布料吸收干净,感觉像被丢进了微波炉。从那些男宾们的脸上,看得出如果多站一会儿的话,现场就得再设几个灵堂。
片段2
顾里妈站在队伍的尽头,望着遗像出神,遗像不是用的照片,而是用的画像。画师把死者的眉头画得紧皱着,法令纹的阴影也画得很深,看起来年纪显大,如果去掉那一头利落的维多利亚式的短发的话,看起来和年轻时的顾延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片段3
我刚下到大堂,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的顾源。他总是有这种本事,在大热天里,能把严丝合缝的职业套装穿得毫不燥热,而且还仿佛浑身在喷冷气。他手上拿着结算完的住院费用账单,上下核对着,理所当然,他没有理我。他看向我的眼睛就像是看向墙上挂着的消防栓。没有人会对消防栓打招呼,除了喝醉的唐宛如。
片段4
我望着顾源,鼓起勇气说:“顾源。”
他没有理我。
他当然不会理我,我在期望着什么呢。他低头继续看那些发票,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用他的冷漠用他的假装失聪在冲我冷笑,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跟在顾里身边摸爬滚打数十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花花绿绿的单据,“顾源,我和你说话呢!”
他抬起头,眼神里掠过几丝嘲讽,仿佛冰凉的雨丝划过阴霾的天,他斜斜嘴角,似笑非笑的,“你叫我?”
“当然是叫你,我叫了你两遍了。需要耳鼻喉科挂号么?我帮你去排队。”我心里压抑着几个月来的火。
“你知道么,林萧,”顾源淡然地望着我,正午剧烈的光线从他背后医院的落地窗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染得漆黑,沉甸甸地压到我身上,他的面容被逆光吞噬得只剩下一圈冰凉的轮廓,“我连吵架都不想和你吵。”
片段5
我头一偏,一颗滚烫的眼泪打到他手背上,他的脸一怔,明显有点被吓到了。在这一点上,我和南湘都是天赋异禀。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永远都是眼泪,中国千万热血男儿修筑的万里长城算什么,还不是被孟姜女那个弱女子给哭垮了。以柔克刚,细水长流,顾里在这方面比我们差远了。
顾源松开我的衣领,他脸上的神色透露出他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后悔。他是应该后悔,男人无论任何时候对女人动手,都会后悔的,早晚而已。
顾源一句话没说,转身朝门外走。然后坐上他的车绝尘而去。
片段6
我坐在窗口,一边翻着工作备忘录,一边等着我点的菜送上来。随着一声“叮当”推门发出的声响,我抬起头,南湘那出水莲花般清秀的侧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挥手:“南湘!这里!”
南湘回过头看到我,显然很惊讶,随即朝我走过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南湘。
“你给我介绍的《ME》举行的画展的那个助理工作啊,今天应聘,你忘记啦?”南湘一边略带抱怨的眼神看我,一边接过**递过来的菜单。
2010-6-5 17:48 回复
靓颖家的小狗崽
96位粉丝
3楼
“啊?是今天啊?我都忘记这事儿了,我还以为得过几天。”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片段7
我的菜刚端上来,电话响了。唐宛如。
“林萧,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拍**——别误会,这年头**的门槛已经越来越低了,自从那天我在梅龙镇的环艺影城看见**海报上的芙蓉姐姐之后,我的心理已经调试得非常好了。
片段8
我听到唐宛如的声音,头皮一紧,不详的预感直往胃里顶。
因为每一次她打电话给我,都会导致我的生活里出现种种灾难。她就像是一个报喜鸟的反义词,报衰鸡。
三分钟之后,唐宛如淡定地坐在了我和南湘的对面,她翘着兰花指,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菜单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像在欣赏莫奈的大画集,她娇羞地点了一盆红烧肉和一份葱爆牛舌,学着南湘的样子也要了杯蜂蜜水,而且皱着眉头弱弱地对服务员说,“蜂蜜水请不要放糖,我不爱喝甜的东西”。她虽然如此娇弱而又优雅,但是她头上扎着利落的马尾,特别紧绷,把太阳穴都扯得发亮,而且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胳膊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写字楼里送完桶装水的工人。
片段9
服务员一走,唐宛如的神色突然从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瞬间变成了007里的女特务,一下子鬼祟了起来。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南湘,把身子从桌子上探过来一拳的距离,轻声对我说:“林萧,可否借一步说话?”感觉像武侠片里的女刺客。
我想把蜂蜜水破在她脸上。我把筷子放下来,什么胃口都没了:“你哪儿个朝代的?刚骑着马过来的是么?上海这么多红绿灯,不习惯吧?”
“我和你说正经事!”唐宛如瞪我一眼,又看了看南湘。
“有什么你就说吧,这里就南湘,没外人。我们几个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么?你大腿内侧有一个长得像米老鼠的胎记我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湘在旁边喝着蜂蜜水,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面,看得出,她也不想听。
唐宛如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说:“周崇光并没有死,对不对?”
我和南湘仿佛被开水烫着了一样,猛然抬起头,我敢保证我当时的瞳孔一定是仿佛被飓风猛刮时的火焰一样肆意乱闪,我甚至不小心听到南湘的后背僵直时“卡擦”的一声。
“而且他现在就是那个模特,陆烧。”唐宛如特别认真地看着我,“对不对?”
片段10
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
所有的窗帘都拉紧。
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仿佛所有的声响都一齐约好,缺席了这一幕精彩的序章。
热浪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寸罅隙里繁衍生长,不用怀疑,每一丝热度最终都会汇聚成灾,膨胀撕裂成无边无际的火海。吞噬天地,吞噬你我,吞噬梦与魇。
未来是茫茫的黑色灰烬。
是唐宛如。
顾里的脸色变得十分惊恐,仿佛世界就此坍塌。她把目光转而投向宫洺,收到的却只是宫洺冷静的眼神“It is really”。顾源没有移开视线,目光紧紧跟随着唐宛如。说真的,我看到唐宛如的一刹那真的以为她成功转型为了奥斯卡影后,她的一套黑色Prada套装显得极为不协调。不,那套Prada绝对是专门为她订做的,不然根本买不到这么大型号的。而在上海,能让Prada旗舰店为别人量身定做衣服的人少之又少。
唐宛如一路上以十分不正常的走位蹁跹到宫洺的位置上,而宫洺十分淡定地坐在了顾源旁边。我清楚地看到顾里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显然不能接受昔日的“如如”竟然有朝一日凌驾于她的位置之上。因为这就跟宫洺爱上了顾源或者是Neil爱上了南湘一样不可能。当顾里的脑电波和数据线终于恢复正常时,唐宛如从她的Prada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演讲稿开始致词。我再一次看到了顾里额头上的青筋十分愤怒的跳动着,因为唐宛如拿的那个十分精致的手提包正是顾里上周在恒隆广场的Prada店里看上的那个,而陪她一起去的我清楚地看到标签上的价格:¥139800。而店员十分平静的告诉她“**,这个是非卖品”大大地刺激了顾里。而在顾里得知这个手提包在全上海只有两个时,她的虚荣心立刻以几何倍数的开始增长。当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仍是无功而返的时候,她终于得出了一个足以让她再也不愿意跨进Prada店门的理由:原来上海,有钱人多的是。可是能把金钱驱使到这种程度别说她顾里做不到,就是宫洺也做不到。
劈头盖脸的阳光仿佛镭射一样在脸上爆炸着,隔着墨镜都能看见每一个路人脸上“哔剥”作响的火星四溅。所有的绿树一面倒,被海风吹的,也被汹涌的人浪推的——此刻的上海,感觉像是会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慕“世博”之名而来的各路人马在各个大小广场上操着各方鸟语,感觉就像是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盐在你嘴里。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所偏远的纪念堂里,此刻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葬礼外的空地上,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巨大的漆黑影子想鬼一样紧紧地黏在水泥地面上,看起来庄严而又冷漠。
空旷的大厅里设着灵堂,所有的亲属和来宾一席的黑色装扮。女宾还好,能够穿着黑纱黑缎的小礼服裙子,不算热。但男宾就比较受累了,黑色衬衣再加上黑色西装,脖子还被一条黑色领带给勒着,周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光线被黑色的布料吸干净,感觉像被丢进了微波炉。从那些男宾们的脸上看得出,如果多站一会儿的话,现场就得再设几个灵堂。
顾里妈站在队伍的尽头,望着遗像出神,遗像用的不是照片而是画像。画师把死者的眉头画得紧皱着,法令纹的阴影也画得很深,看起来年纪显大,如果去掉那一头利落的维多利亚式的短发的话,看起来和年轻的顾延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里妈林依兰此刻愁眉深锁,面容沉痛,但是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一副心怀鬼胎底气不足的样子。这个时候,她黑色Dior的手提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悄悄地从队伍里离开,躲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鬼祟小声地说:“顾里!你有没有人性啊?你亲姑妈的葬礼你也不参加,她和你爸可是一起从娘胎里钻出来的!”
“是啊,可是我爸钻出来之后,过了七年,她才钻出来呀!怎么能说是一起呢?做人得实事求是,不要浮夸,一亩田产不出一万斤小麦,一个娘胎,也不能同时钻出一个还粘在胎盘上的婴儿和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红领巾。”顾里仿佛耗子精般尖厉的声音从林依兰的手机话筒里扩音出来,在空旷到灵堂上仿佛深夜隔壁邻居家传来的广播一样来回飘动着,林依兰一把捂住话筒,抬起头看了看顾延盛妹妹顾延清的遗像,感觉她的愁眉更深了……
“顾里,亏你姑妈从小到大对你那么好,死者为大,她的葬礼你也不来,这说不过去吧?”林依兰躲到更角落里,做贼似的对着电话窃窃私语,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妈,我再说一遍,做人得实事求是,我姑妈对我好?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我从小到大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在爷爷家里过年的时候,而且她从头到尾只和我说了一句话:‘顾里,想让姐姐吃,懂吗,听过孔融让梨么?你要像姐姐一样多念点儿书’,然后她就特别淡定地把我手里的巧克力抢过去塞进了表姐的嘴里。你说她要不要脸?而且表姐那个时候黑得跟乌骨鸡一样,她还拿巧克力给她吃,不知道吃啥补啥么?越吃越黑!你说她良心有多坏?白雪公主她妈也没这么狠啊。”顾里的声音划破灵堂的寂静,响彻云霄。
顾延清的遗像看上去,法令纹深不见底,愁云惨雾的。
顾里一边冲着正在给她穿蓝色消毒大褂的护士翻白眼儿,一边继续对着手机说:“还有,妈,我说你对一个死人都这么关心,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而且现在还有个大姐在给我穿蓝色大褂子,这衣服要形容起来,就跟现在躺在棺材里的顾延清穿的差不多,都是能直接推进铁箱子里一把火烧掉的款式。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我看着顾里身边那位被顾里称呼为“大姐”的满脸青春痘的小妹妹,她呼吸明显有点儿上不来。我特别理解她,一般人第一次听顾里讲话,都是这反应,久了,就免疫了。而且还能渐渐欣赏这种善于拿别人更善于拿自己开刀的语言艺术。我和南湘从小浸*在小说的艺术世界里,我们也掌握不了如此出神入化的文字质感,而顾里,这个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和唐宛如一样的文盲(因为她只看数字和财经杂志,她看小说脑袋疼),却能舌灿莲花口吐砒霜,不得不归结于天赋。
“可能这样有点儿冒昧,但是,”顾里脸上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冒昧,自然极了,挂了电话,她冲着小护士微笑着,看起来非常美,“我能叫你Lucy么?这样对你我都比较方便,因为我特别不善于记名字。”
好吧,又来了。这应该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的第127个Lucy。她生命里围绕着无数个Lucy,楼下便利店的大妈、小区门口天天遛狗的中年妇女、隔壁那个天天扎着两条大辫子坐宝马上学的小丫头片子、给小区除草的女工,他们都是Lucy。第126个应该是上个星期她们部门新进来的一个实习女大学生,第一天女大学生拿广告预算给她审的时候,顾里看了看新面孔,说:“Lucy,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吧,感觉如何?”女大学生说:“我的名字叫Ella……”
“我很抱歉,但是”,顾里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抱歉,她看着预算报表头都没有抬,“以后你给我的文件,请一律用正规5号字打印好么,Lucy?”
Ella:“好的。”
我觉得,还好蓝诀是男的,否则他此刻就应该是Lucy。
顾里从病床上下来,别扭地在墙上的镜子里看着自己裹在蓝色消毒大褂里的样子,我帮她把病床前面挂着的身体检查表拿上,再拿起她那个矜贵的CHANEL包包,陪着她朝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虽然面容瘦削得只有巴掌大小,骨瘦如柴且身穿病服,但她却健步如飞,身轻如燕,脚踩Gucci的锥子高跟鞋小腰一拧,呼啦一声就穿过了走廊,看上去就像要趁着回光返照的力气而逃出医院的(神经)病人。我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看起来仿佛几天前莫名其妙躺在地上呼吸暂停的人是我。
我推开主治医生的门,他正好在接受顾里的盘问。
顾里一把拉开椅子,坐下来,像个女特务一样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冲医生看了一眼,说:“说吧。”
我明显看见医生打了个哆嗦,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校长的病人。他拿着病历,做得特别端正,仿佛一个正在对教授作报告的研究生。我不得不承认,顾里的身上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面对她的时候容易丢盔卸甲。
“嗯,呼吸暂停呢有几种情况,一种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但是当时你在工作,所以说,我们不能认为你是处于睡眠状态……”医生照着他手上的病历,认真而又表情费劲地念着。
顾里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儿,“不然呢?你在睡眠状态能彩排啊?”
医生的脸“刷”地涨红了,咽了口口水,继续道:“第二种情况呢,是中枢性的呼吸暂停,比如患有脑炎或者麻醉剂过量等……”
顾里把她那张素颜的巴掌小脸,凑到医生面前,“这位大爷,你麻醉剂过量,还能彩排啊?”
“第三种情况,就是人体突然性的休克引起的呼吸暂停现象,”医生擦了擦汗,“我们初步诊断,是因为你身体瘦弱,而且有低血压,并且血糖过低,加上之前连续熬夜,而产生了身体报复性的休克睡眠状态……”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突然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倒在地面上,是因为……”顾里似乎在思索医生的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我突然睡着了?”显然,顾里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在我看来,她宁愿是得了个什么病,也不愿意是因为这样丢脸的原因。
我在旁边有点儿想笑,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笑的话顾里会让我睡着的。
正当我憋笑憋得有点儿难受时,我的电话响了。我还没来得及接起来,顾里的电话也响了。
——OK,我马上回来。
——OK,我马上回来。
“伏地魔也召唤你了么?”顾里挂掉电话,望着我说。
“没有,伏地魔让他手下的食死徒Kitty召唤我,他不屑于亲自给我打电话。”
“无论如何,还是快点儿回公司吧,因为听上去他的语气挺着急,感觉像是我们那栋大楼烧起来了,要么就是有人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条鱼。”顾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是啊,我记得上次汶川地震的时候,整个写字楼都摇晃起来,全公司的人都在尖叫的时候,他还镇定地坐在窗口,拿着一杯咖啡,看上去快要睡着了。”我回忆着宫洺无时无刻不呈现着的那种灵魂出窍的冷漠感。
“顾**,顾**,你现在就要走么?”医生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叫住了顾里。
“不然呢?我在你们医院待了两天,每天乱七八糟输进去一堆有的没的液体,然后现在告诉我之前我呼吸停止的原因是我突然‘睡着了’!”顾里牙尖嘴利的。
“顾**,我们建议你还是作一个深度的全身检查,你体质很弱,太瘦了,你看你的朋友她就比你健康多了,而且听你的情况你的工作量也非常大,我们建议你还是作一个全身检查吧。”
“这位大爷,我这位朋友”顾里伸出手指指着我,“她这不叫健康,这叫肥胖。一条S号的牛仔裤穿进去都觉得勒得慌得人,能有多健康?做人得实事求是,行了,您今天也别留我了,我已经在你们医院耗了两天了,我回头有空就来作个全身检查吧,我现在真得走。否则我得在呼吸暂停一回——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被停止’,懂么大爷?”说完,顾里冲身后站着的那个护士**说,“大姐,你把我的衣服拿给我把,顺便到门口帮我叫辆车。”
小护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背影显得特别悲愤。我特别佩服顾里的一点就在于此,她能够特别自然地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当Lucy使。曾经有一次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她正低头看面前的会议材料,然后她特别自然地把喝空了的咖啡杯往她右手边的宫洺面前一推,“帮我道杯咖啡”,下一秒,整个会议室都凝固了,鸦雀无声的,三秒钟之后,顾里抬起头,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特别是还迎面撞上了宫洺那两颗一动不动仿佛玻璃球一样毫无温度冷冰冰的眼珠子。她当天刚吃完饭,血糖充足,否则估计也得呼吸暂停一回。
下到医院大堂,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的顾源。他和顾里都有这种本事,在大热天里,能把严丝合缝的职业套装穿得好不燥热,而且仿佛浑身还在喷冷气。他手上拿着结算完的住院费用账单,一边上下核对着,一边冲顾里打招呼。
在顾里住院的这两天里面,我充当了她的私人快递。因为她和顾源两个人,从大学时代开始,就是全勤标兵。让他们两个旷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顾源必须去参加他们家举行的商业聚会,在那里可以学到大概500节课都学不来的商界的尔虞我诈。或者比如顾里,她预约了波特曼那家全上海有名的高级SPA(……)
所以,顾里的高级单人病房,成为了他们两人的新的办公地点。他们两个把笔记本摊在病床上,两只3G的网卡蓝灯闪烁不停,整个房间里都是他们收发E-mail附件完成时“叮”“叮”的声音,和他们仿佛永无休止的电话声。
而我,上面已经说了,扮演者快递的角色,把宫洺需要交给顾里、顾源的文件从公司带给她,然后再把他们俩整理出来的需要宫洺签字的文件带回公司给宫洺。
在这中间,我就待在病房里,听着他们两个人仿佛两台自动打字机一样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并且中途偶尔提着顾里的点滴带,陪她一起去上厕所——这是顾源唯一让我做的事情,因为他没办法堂而皇之地走进女厕所去,尽管他长得很帅。其他的,他一概不让我动手,端茶倒水,订餐扶背,他就像一个英国贵族管家一样伺候的异常到位。
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冷战,快要把我的天灵盖儿掀起来了。
所以,趁着顾里去换衣服的空当,我望着顾源,鼓起勇气说:“顾源。”
他没有理我。
他当然不会理我,我在期望着什么呢?他低头继续看那些发票。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用他的冷漠用他的假装失聪在冲我冷笑,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跟着顾里身边摸爬滚打数十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花花绿绿的单据,“顾源,我跟你说话呢!”
他抬起头,眼神里掠过几丝嘲讽,仿佛冰凉的雨丝划过阴霾的天,他斜斜嘴角,似笑非笑的,“你叫我?”
“当然是叫你,我叫了你两遍了。需要耳鼻喉科挂号么?我帮你去排队。”我心里压抑着几个月来的火。
“你知道么,林萧,”顾源淡然地望着我,政务剧烈的光线从他背后医院的落地窗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染得漆黑,沉甸甸地压到我身上,他的面容被逆光吞噬得只剩下一圈冰凉的轮廓,“我连吵架都不想和你吵。”
“所以呢,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我被激得同样咧嘴一声冷笑,我觉得自己这一刻仿佛顾里附体,“就因为简溪和我分手了,我就变成你的杀父仇人了?我们就不共戴天了?”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顾源依然格外平静。他越平静就把我衬托得越丑陋。我的火又烧高了三尺。“首先我和简溪是朋友,你是他女朋友的时候,自然成为了我的朋友。而现在你们分手了,那我自然有权选择不再是你的朋友。有什么问题么?”
我眼睛一眯,“没问题。但现在我和顾里是朋友,你现在是她男朋友,那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是不是非得每次都要把场子搞僵了才开心?你以为你每次撂脸色,尴尬的只是我么?被你甩着透明耳光得人只是我么?你错了,还有顾里。你折磨我的同时,也在折磨她。并且你是如此的心安理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乍现,“哦,对,或者你也并不心安理得,所以你才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照顾的弥补你心里的罪孽,装模作样地守在她的病床前面,有床不躺,有水不喝的,苦肉计是一出接一出的啊。”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心惊肉跳的。我感觉这一刻自己特别想顾里。我把包挪到自己胸前,随时准备拿起来正当防卫,因为顾源的脸已经涨红了,他的头皮绷得很紧,导致他的头发一根根竖着,看起来像头被惹毛的狮子,我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揍我。
果不其然,他一拳头伸过来,攥住我的衣领,“你知道我曾经陪简溪通宵排队,只为了帮你买一份限量版的生日礼物么?”
我轻轻一笑,对他说:“那你知道我曾经为了你和顾里能够和好,做过些什么事儿么?”
我头一偏,一颗滚烫的眼泪打到他的手背上,他的脸一怔,明显有点儿被吓到了。在这一点上,我和南湘都是天赋异禀。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永远都是眼泪,中国千万热血男儿修筑的碗里长城算什么,还不是被孟姜女那个弱女子给哭垮了?以柔克刚,细水长流,顾里在这方面比我们差远了。
顾源的手稍稍松开一些,“我只是为简溪觉得不值!和你在一起了那么多年,然后呢?而你现在,依旧每天笑呵呵的,穿着好看的衣服,四处游走,继续招蜂引蝶。我真小看了你,林萧。”
“那我要怎么样你才高兴?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醉,抱着马桶吐,然后神志不清的去上班,被老板开除?在家里哭着喊着就满意了?你觉得你自己是谁?蝙蝠侠么?坏人不得到惩罚你就睡不着觉是吧?”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把顾里迷死了。
顾源松开我的衣领,他脸上的神色透露出他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后悔。他是应该后悔,男人无论任何时候对女人动手,都会后悔的,早晚而已。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人一扯,朝后踉跄出几步。
我抬起头,顾里笔挺地站在我面前,留给我一个钢板般坚硬冷漠,而又及其安全的背影。
“你们两个放过我好吗?”顾里冷冰冰地看着顾源,然后转过身看着我,“你放过我好吗?”
顾源一句话没说,转身朝门外走。然后坐上他的车绝尘而去。
我跟在顾里身后,擦干净我的眼泪——因为我知道眼泪只能对付男人,对付顾里没用。对付顾里得抱紧她的大腿然后死命扛着她满嘴喷射的硫酸。扛过那一阵就好了,之后她又会抚摸着你的头发,心疼的望着你,为你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
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老远,就看见蓝诀像一匹马一样挺拔地站在医院门口毕恭毕敬地等着她。还且还是匹高头大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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