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1):孔雀失偶
第二段(2~6):兰芝被遣
第三段(7~12):夫妻誓别
第四段(13~21):兰芝抗婚
第五段(22~31):双双殉情
第六段(32):告诫后人
一、原文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
二、译文
我十三岁就能织出白色的丝绢,十四岁就学会了裁衣。十五岁学会弹箜篌,十六岁就能诵读诗书。十七岁做了你的妻子,但心中常常感到痛苦伤悲。你既然已经做了府吏,当然会坚守臣节专心不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待在空房,我们见面的日子常常是日渐疏稀。每天当鸡叫的时候我就进入机房纺织,天天晚上都不能休息。三天就能在机上截下五匹布,但婆婆仍旧嫌我织的慢。不是我纺织缓慢行动松弛,而是你家的媳妇难做公婆难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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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孔雀东南飞》是一曲基于事实而形于吟咏的悲歌。其中,主人公刘兰芝、焦仲卿之死,表面上看来,是由于凶悍的焦母和势利的刘兄逼迫的结果。事实上,焦母、刘兄同样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因为焦母、刘兄的本意,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
这从刘、焦死后,“两家求合葬”这样后悔不及的举动可以看出。——尽管这是他们对刘兰芝、焦仲卿生死不渝爱情的晚到的认可与祝福。他们主观上的出发点虽有利己的打算,但也有把维护自己亲人的终身幸福与自己的利益统一起来的愿望。
女主人公刘兰芝美丽、聪明、勤劳,知书达礼。诗的一开头,“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的铺排,立即令读者对她产生这种印象。随着故事的展开,这种印象不断得到充实和加强。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表现了她出众的美丽,下文里写县令、太守纷纷派人到她家求亲也从侧面表现了她的美貌远近皆知。又如“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等,表现了她的勤劳、能干。她向焦母辞行时,虽然对焦母不无怨言,可最后还是说“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与小姑子告别时,则说“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温柔的话语里,见出她的善良、懂礼。
兰芝忠于爱情,不为荣华所动。仲卿送她回家,两人告别时,她自比“纫如丝”的“蒲苇”,将仲卿比作“无转移”的磐石,以此表白她忠于爱情的心意,后来她确实做到了。回到娘家后,县令、太守两家先后来求亲,都不能令她动心。最后在拒婚不成的情况下,以死捍卫了她与仲卿的爱情。
同时,兰芝身上还有很可贵的一点,就是不卑不亢,头脑清醒,行动坚决。诗前小序里说她“为仲卿母所遣”,而诗歌的一开头写她主动提出离开焦家。当然,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焦母将她“遣”回娘家,很可能是焦母长期的百般挑剔,让她认识到焦母根本不喜欢自己,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会博得她的欢心,甚或是焦母近来脾气愈加坏,已经向兰芝暗示或明说她不愿再让她做儿媳妇。可是,从诗歌一开头兰芝向焦仲卿提出请求的话语看来,完全是她不堪忍受焦母的无理指责而主动要求回娘家的口吻。这是长期忍让、顺从后的爆发,她的话里有委屈、不满,又坚决有力,毫无伪饰。后来焦母也对仲卿说“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虽然焦母对兰芝的评价不免是偏颇之词,但也透露出兰芝确实不是低眉顺眼、任人摆布的小媳妇。兰芝向焦母作别时说,“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同样让读者隐隐体会到兰芝不是一个标准的封建时代儿媳妇的形象。后来面对兄长的逼嫁,兰芝更进一步表现出清醒、坚决而不露声色的性格特征。从这个角度看,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女性人物形象长廊里,刘兰芝形象是独特的“这一个”。
和兰芝相比,男主人公焦仲卿的性格展现得不是那么丰富,忠于爱情、敢于为爱情献身是他性格中最突出的方面。对于母亲的威逼、诱哄,他坚决地回应道:“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他迫于焦母的压力将兰芝送回娘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按照当时的社会风习,他只能这样做。今天的读者难以责怪他软弱。自缢前他“徘徊庭树下”的举动,符合他特殊的处境——他是家里的独子,赡养母亲的责任无人可交付。因此,也不能据此认为他性格软弱,优柔寡断。
焦母是一个突出的反面形象。她是一个极端蛮横无理的女性,对于兰芝的美德,仲卿夫妇的爱情,毫无认识和同情。对仲卿,她一会儿恶语威胁:“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一会儿又是好言诱哄:“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软硬兼施,目的是要仲卿遣走兰芝,除却眼中钉。
另一个反面形象刘兄性情粗暴,趋炎附势。他对兰芝说:“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作计何不量!”粗暴训斥,语气凌人。“先嫁得府吏……足以荣汝身。”沈德潜评论这几句诗道:“小人但慕富贵,不顾礼义,实有此口吻。”
刘兰芝与焦仲卿的故事是:东汉末年建安年间,庐江府小吏焦仲卿的妻子刘氏,被仲卿的母亲驱赶回娘家,她发誓不再改嫁。但她娘家的人一直逼着她再嫁,她只好投水自尽。焦仲卿听到妻子的死讯后,也吊死在自己家里庭院的树上。
刘兰芝与焦仲卿的感天动地、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深深的感动了大家。当时的人哀悼他们,便写了《孔雀东南飞》这样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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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芝、焦仲卿之死,表面上看来,是由于凶悍的焦母和势利的刘兄逼迫的结果。事实上,焦母、刘兄同样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因为焦母、刘兄的本意,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这从刘、焦死后,“两家求合葬”这样后悔不及的举动可以看出。尽管这是他们对刘兰芝、焦仲卿生死不渝爱情的晚到的认可与祝福。
参考资料:
焦仲卿,是产生于汉末建安时期著名叙事长诗《孔雀东南飞》中的男主人公。
据这首诗的小序载,焦仲卿是汉末建安中庐江府的一名小吏,但他的家庭似乎曾是比较有声望的人家。焦母曾自我炫耀,说焦仲卿“汝本大家子”。而刘兰芝被遣归之前对焦母说: “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虽是自谦之辞,但从家庭门第看,焦家似乎较刘家略高些,因此焦母就经常趾高气扬,表示出一旦焦仲卿遣走刘兰芝,便可为他向“可怜体无比”、 “窈窕艳城郭”的美女求亲。
焦仲卿是一位忠于职守的府吏,为了完成任务,他很少回家,和妻子“相见常日稀”,刘兰芝只好常守于空房。
但焦仲卿和刘兰芝感情非常深厚,他了解刘兰芝的为人,也很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而高兴,他对母亲说的: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十分真实地道出他的思想。因此,当他得知刘兰芝毫无道理地受到母亲的责难时,便毫不迟疑地责问母亲: “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他以为通过说理能够使母亲和妻子的关系有所好转。
但是,焦母却指责刘兰芝: “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并宣称: “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她要焦仲卿立即把刘兰芝遣归娘家。焦仲卿看到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便只得长跪以求母亲回心转意,并发誓: “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可焦母竟然“捶床便大怒”,斥责焦仲卿: “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在焦母的逼迫下,焦仲卿只得和刘兰芝商量,让她暂且回家一段时间,自己则先回府去,等风波平息以后, “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在这场矛盾中,焦仲卿的处境是非常困难的,尽管他知道,妻子确实受到了不应有的委屈,自己也很想替她说说情,使情况有所变化,但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这样蛮不讲理。他从说理到求情,到立誓“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可说态度十分坚决,也尽了他的最大努力来争取改变妻子的处境,可是这种努力终于失败。在封建伦理中,“忠孝”并提,孝顺父母和忠于国君一样是儿子和臣子不可违抗的准则。因此,焦仲卿尽管和妻子十分恩爱,也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
在刘兰芝被迫离去之时,焦仲卿是十分痛苦的,诗中写道: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他又一次“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 ‘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焦仲卿并不像历史上的那些丧失了人性的愚忠愚孝之徒,其感情是真挚的,是非是分明的。焦仲卿相信妻子会忠实于他,会坚守两人共同发下的誓言。
可是,事态并未能按照焦仲卿设想的那样发展。不久,焦仲卿就得到刘兰芝将嫁给太守的儿子为妻的消息。这对焦仲卿真是当头一棒!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写的是马悲哀,其实是人的悲哀,焦仲卿满腹悲伤,因此觉得马声也是悲鸣。他向刘兰芝家走去,显然,他希望知道是什么原因发生了这种意想不到的变故。
焦仲卿毕竟未能完全体会刘兰芝的处境。因此,当刘兰芝向他说明自己被逼婚的经过后,焦仲卿只有用挖苦的语调责备她: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他以自己准备殉情来责备兰芝。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的责备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刘兰芝作何打算。
当刘兰芝表示了决心以死殉情之后,焦仲卿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一条道路,在告别之后, “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里充满对不合理的封建道德,对残酷黑暗的社会现实的切齿痛恨。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已不屑于再当封建家庭的孝子和官僚机构的循吏了。
焦仲卿回到家以后,当即向母亲表达了必死的决心: “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这种决心使得暴虐成性的焦母刹时变了颜色,以至于“零泪应声落”,并再一次用“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来安慰他。但焦仲卿对这一切根本不加理睬,不久,刘兰芝投水自尽的消息传来,他也立即“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了。
真诚之心可以感天地而泣鬼神,诗结尾以两家求合葬,两人魂化为鸳鸯鸟, “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结束,表达了人民对这对至死不渝的夫妇的无比同情。
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里,男子的地位高于女子,因此,在文学作品中,痴心女子负心郎的故事特别多,在早期的诗歌中,如《诗经》中的《氓》、 《谷风》,汉乐府《有所思》,古诗《上山采蘼芜》等篇都是如此。封建道德也总是单方面要求女子贞节,忠实于男子。而《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却是自始至终忠于爱情,并为此而殉情,因此这一人物形象的出现,无疑具有特殊意义。
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同样的,在焦仲卿各种不同场合的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但又有发展的性格。诗中写到兰芝与仲卿死前,兰芝假意同意再嫁,仲卿见兰芝后回家与母亲诀别,他俩这时的话语,非常切合各自的身份与处境。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曾作过这样细致的分析:“兰芝不白母而府吏白母者,女之于母,子之于母,情固不同。女从夫者也,又恐母防之,且母有兄在,可死也。子之与妻,孰与母重?且子死母何依,能无白乎?同死者,情也。彼此不负,女以死偿,安得不以死?彼此时,母即悔而迎女,犹可两俱无死也。然度母终不肯迎女,死终不可以已,故白母之言亦有异者,儿今冥冥四语明言之矣,今日风寒命如山石,又不甚了了,亦恐母觉而防我也。府吏白母而母不防者,女之去久矣。他日不死而今日何为独死?不过谓此怨怼之言,未必实耳。故漫以东家女答之,且用相慰。然府吏白母,不言女将改适,不言女亦欲死,盖度母之性,必不肯改而迎女,而徒露真情,则防我不得死故也。”试想,兰芝如果直说要死,这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暴力的约束,被强迫成婚。而仲卿的情况自然与兰芝不同,诚如上述引文的分析。又如:“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于此可立见焦母的蛮横:“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由此可见刘兄的势利。即使次要人物如媒人、府君的简短对话,也各各符合其人的身份、特点。诗中,简洁的人物行动刻划,有助于形象的鲜明;精炼的抒情性穿插,增强了行文的情韵。“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写出了刘兰芝离开焦家时的矛盾心情。欲曙即起,表示她不愿在焦家生活的决心,严妆辞婆是她对焦母的抗议与示威。打扮时的事事四五通,表示了她对焦仲卿的爱,欲去又不忍遽去的微妙心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姑嫂关系不易相处,兰芝与小姑关系融洽,正表现了她的懂礼仪、易相处。这同焦母的不容恰成对照。另外,辞焦母不落泪,而辞小姑落泪,也可见兰芝的倔强。焦仲卿的形象刻划也是如此,他送兰芝到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表现了一片真情。闻知兰芝要成婚,“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篇用马悲渲染衬托他内心的强烈痛苦。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在整篇诗中,类似上述的动作刻划还有一些,笔墨虽不多,却极精粹。兰芝死时,一无反顾,“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死时,顾念老母,“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这些不同的动作细节,都切合各自的性格与处境。同样是母亲,焦母“捶床便大怒”的泼辣,刘母见兰芝回家时惊异而“大拊掌”的温和,对性格的描绘来说寥寥几笔已极传神。抒情性穿插较之动作刻划更少,但也是成功之笔“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兰芝和仲卿第一次分手时,作者情不自禁的感叹,增添了悲剧气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画龙点睛的穿插,更激起了人们对焦、刘遭遇的同情。即使那教训式的全诗结尾,也带有浓重的抒情意味,充满了作者的同情与期望。这些水到渠成、不着痕迹的抒情性穿插,对人物形象的塑具有锦上添花的妙用,增加了全诗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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