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问题,有人认为,由于刘兰芝嫁到焦家后没有生育,使焦家面临绝嗣的危险。因为在宗法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最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妇女婚后不育,就理所当然地遭到婆家的嫌恶厌弃,因而刘兰芝终被休弃势所难免。然而,我思考再三,总感这一理由难以服众。其一,刘兰芝十七岁嫁到焦家(“十七为君妇”),和焦仲卿仅仅生活了两三年(“共事二三年”),这时她的年龄充其量二十来岁,据此就武断的认为她今后不会再生育是不合情理的,因为婚后好多年才生育的现象司空见惯,这应该是古人和今人都具备的生活常识。况且,新科技研究证明,生育也与男子有很大关系。其二,刘兰芝被休弃后,先后有县令、太守家走马灯似地遣人上门求婚,如果刘兰芝当时真的被断定不能再生育,像焦仲卿这样门第寻常的普通小吏家尚且考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严重后果而断然休弃,难道声名显赫的堂堂县令、太守家会不考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严重后果而郑重聘娶这显然更是不合情理。
也有论者认为刘兰芝被休弃的原因是诗中焦母所说的“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然而,纵观刘兰芝在焦家的表现,不仅找不到刘兰芝“无礼节”、“自专由”的依据,恰恰相反,刘兰芝“有礼节”、“不专由”的例子倒比比皆是。例如,当刘兰芝看出“大人故嫌迟”,自知“徒留无所施”,顺从母意,主动向焦仲卿提出“及时相遣归”;临走前,“鸡鸣”、“起严妆”,“上堂拜阿母”,“却与小姑别”。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有礼有节。另外,刘兰芝被遣前夕与焦仲卿生离死别时的一段掏心剖腹的表白:“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验之于全诗对刘兰芝的描写,也始终看不出刘兰芝有什么“无礼节”“自专由”的越轨行为。我们透过诗歌的字里行间的表白,看到的只是刘兰芝知书达礼、温顺贤慧的美好品德,让人感到刘兰芝的临行表白句句是真,毫无虚言。可见,焦母的“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不过是焦母掩盖自己休媳真意的蛮横借口,根本不是刘兰芝被休弃的真正原因。焦母休儿媳是由于“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的这一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那么,刘兰芝究竟是什么原因被休弃呢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看待任何一个社会问题,都不能脱离一定的历史背景。《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发生在东汉末年(“汉末建安中”),那么,我们就只能从汉代社会中去找寻刘兰芝无辜被休的真正原因。在儒家学者董仲舒的建议下,汉武帝实行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治国方略。由于社会现实的实际需要和统治阶级的大力提倡,儒家思想便被尊奉到前所未有的独尊地位。当时儒家学说成了规范人们思想行为和处理日常事物的唯一准绳和依据,这就自然而然地要影响到家庭、婚姻关系的各个方面,而当时在“休妻”这件事上最权威的“法律依据”莫过于儒家学说中的“七出”之律,妇女只要犯有“七出”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被婆家合理合法的休弃。在汉代,作为封建礼教和封建家长的代表人物焦母,究竟是依据什么把刘兰芝赶回娘家的呢现在我们来探讨刘兰芝当时横遭休弃的原因,只能从当时被奉为圭臬的“七出”中去寻找根据。
“七出”在儒家学说中又叫做“七去”“七弃”,这是在那个妇女没有任何地位和尊严的男权社会中丈夫遗弃妻子的七种借口,也是为维护夫权而强加在妇女身上的七道枷索。查阅《仪礼·丧服》,里面记载“七出”的内容为;一、无子,二、*逸,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当时社会的妇女,只要犯有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被堂而皇之的出弃。
对照刘兰芝在焦家的表现,刘兰芝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呢如前所述,第一条“无子”显然不能成立。由诗中描写的“守节情不移”“女行无偏斜”等句可知,刘兰芝的品行贞洁贤惠,循规蹈矩,无可挑剔。第二条“*逸”,第五条“盗窃”恐怕也不能成立。刘兰芝“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岁嫁到焦家后,又“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门辛”,甚至在因失爱于婆婆,蒙屈受怨,无端遭遣时,临行还再三叮咛小姑“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这说明她是一个知书达礼,勤劳能干的善良女性,第四条“口舌”,第六条“妒忌”恐怕也不能成立。至于第七条“恶疾”,卒读全诗,始终看不出她患有什么“恶疾”的蛛丝马迹,这就更不能成立了。“七出”之中,“六出”已被排除,那么,刘兰芝也许是犯了“不事舅姑”(第三条)的大过。
也许会有人说,至纯至孝的刘兰芝,怎么会“不事舅姑”呢我们认为,探讨任何一个社会问题,都要把问题放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加以分析。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是非标准,在刘兰芝生活的男权社会里,衡量一个女子是否合乎“妇道”,是和我们今天的标准大不相同的,当时衡量“妇道”的是非标准是以儒家学说中的封建礼教为绳墨的。《礼记·昏义》中说,妇女须“成妇礼,明妇顺”,“妇顺者,须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也就是说,作为女子,与丈夫的亲密程度不可超过与舅姑(即“公婆”)的亲密程度,否则即为“不事舅姑”。《礼记·内则》中说得更明白:“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也就是说,儿子过于喜欢妻子,引起父母不高兴的,可以休弃。
纵览全诗,我们不难看出,焦仲卿和刘兰芝是一对十分恩爱的美满夫妻。他们已经:“共事二三年”,但两人犹觉得“始尔未为久”。一个说“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一个说“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即或是遭受焦母无端迫害,行将分手之时,他们还是那么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可见,他们爱得是多么深沉,多么纯真,多么痴迷,多么坚贞!甚至最后为了忠贞不二的爱情而“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无论是富贵不*的刘兰芝还是倾城不移的焦仲卿,他们感情的天平都十分明显地倾斜于自己所钟爱的恋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他们谁都不能割舍自己对恋人的那种特殊的痴爱而移情于母亲。作为封建社会里一个充满礼教思想的蛮横专制、滥施*威的婆婆,自儿媳兰芝过门后,一心想使她成为自己任意摆布的驯服工具。儿媳的一举一动必须受家长支配。她看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独子婚后把爱更多地献给自己的妻子,心中当然不是滋味,当然未免会产生一种失落感,当然会把这一切归咎于儿媳对儿子的殷勤承欢和狐媚吸引,甚至会认为是儿媳妇把儿子从自己身边生生抢走了。于是自然而然会迁恨于儿媳妇,自然而然会觉得“失恩义”,自然而然会觉得“大不悦”。而因儿子”甚宜其妻“引起父母心中不悦的,封建礼教明文规定着可以“出”,于是“吾意久怀忿”的焦母自然就要凭借这一条将兰芝驱遣回家。这,就是刚强不阿的刘兰芝失宠于婆婆横遭休弃的真正原因。经过深思熟虑的刘兰芝感到被遣的命运势所难免,尽管她“奉事循公姥”,“昼夜勤作息”,也难逃“被遣”的厄运。也只能“自遣”了。
在礼教重于“人情”的封建时代,因年轻夫妻过分恩爱而使父母不悦造成的婚姻悲剧又何止刘兰芝、焦仲卿两人宋朝大诗人陆游也是深受其害者之一。据周密《齐东野语》记载:“陆务观初娶唐氏,闳之女也,于其母夫人为姑侄,伉俪相得,而弗获于其姑。既出,而未忍绝之,则为别馆,时时往焉。姑知而掩之,虽行知挈去,然事不得隐,竟绝之,亦人伦之变也。”陆游与其表妹唐婉的爱情悲剧跟刘兰芝与焦仲卿的爱情悲剧何其相似儿子“甚宜其妻”,夫妻俩人“伉俪相得”竟成为沉浸于爱情幸福中的青年男女的莫大罪名,以致横遭迫害,劳燕分飞,生离死别,各分东西,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在现在看来是何等的荒谬和不可思议,而在那个时代又是何等的平常和合乎礼义!
刘兰芝被遣回娘家后,求婚者接踵而来,足见兰芝的品貌不同寻常。但如前所述,刘兰芝做个小小的府吏之妻都不称职,而县令和太守为何还会派媒人替儿子去向刘兰芝求婚呢在刘兰芝和焦仲卿生活的年代里,择偶配婚已十分讲究门第、容貌、才华、年龄和婚史等。县令家的三郎和太守家的五郎自身条件这么好,为何不向“窈窕艳城郭”的贤女秦罗敷求婚,而偏偏看上被休的刘兰芝如果说县令和太守是仰慕刘兰芝的聪明美丽、多才多艺和很有教养,那么他们对刘兰芝嫁给府吏,“共事二三年”后被遣该不会一无所知吧!如果我们从反常的心理解释反常的行动,一切就显得万分合乎情理:县令和太守替儿子求婚是假,为己纳妾是真!在封建时代,对于一个被休待嫁的刘家女来说,等待她的将是一条布满陷阱、洒满血泪的路。
刘兰芝和焦仲卿反抗封建家长制度的压迫,殉情以后,会“两家求合葬”吗回答应当是否定的。其一,焦母和阿兄是封建家长和封建礼教的代表。在他们看来,刘兰芝蔑视封建礼教,反抗兄长之命,新婚之夜“举身赴清池”,让太守一家枉花无数钱财,空欢喜一场,可谓叛经背道,罪不可赦;而焦仲卿饱读诗书,任职台阁,得知刘兰芝自杀,也竟然丢官抛母,“自挂东南枝”,实属不忠不孝,当惩不贷。从焦母和阿兄的思想立场来看,“两家求合葬”是不可能的。其二,阿兄暴戾自私,冷酷无情,而焦母蛮横顽固,独断专行。当初,太守派媒人来求婚,刘兰芝不忘“府吏见丁宁”,一心只盼破镜能重圆,可阿兄对妹妹的事情却无丝毫的理解和尊重,粗暴训斥兰芝“后嫁得郎君”,“足以荣汝身”,“作计何不量”!而焦母一手毁了儿子的幸福,面对儿子殉情的拜别,仍是一副铁石心肠,丝毫不肯回心转意,收回成命。从焦母和阿兄的性格特征来看,“两家求合葬”也是不可能的。其三,富贵不*的刘兰芝一“举身”,不仅毁了阿兄的高攀梦,还丢尽了阿兄的脸面;倾城不移的焦仲卿一“自挂”,不仅使焦母日后无靠,还使焦家香火断绝。巨大的打击无疑会激起焦母和阿兄心中的波澜,然而,除了绝望、痛苦、恼怒和怨恨以外,还会有些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从焦母和阿兄的内心感情来看,“两家求合葬”就越加不可能了。笔者认为,刘兰芝夫妇死后的情况,完全出于诗人的想象与幻想。“两家求合葬”和“魂化双飞鸟”都是浪漫主
义手法的运用,诗人借此表达了人们对刘兰芝夫妇不幸遭遇的同情,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封建礼教的抗议和嘲弄。机械地把“两家求合葬”理解成为写实的手法来看待“合葬”,不仅有悖于焦母和阿兄这两个人物形象,也将大大削弱全诗“揭露封建家长制度和封建礼教摧残青年男女幸福生活”的主题。
人非木石,熟能无情,刘兰芝、焦仲卿执着纯真的爱情虽为封建礼教所不容,却为世俗人情所赞赏。千百年来,人们同情、赞美这对青年恋人忠贞不渝的爱情,更欣赏钦佩他们为追求爱情和自由而进行的不屈的理性反抗精神,虽是悲剧,却极富正义色彩。这一爱情悲剧,是当时社会的反映和写照,是对封建礼教吃人本质的控诉。学习欣赏这首凄美的爱情诗,我们认识到了古代社会的罪恶,看到了中国妇女为了争取自由幸福的理性反抗精神,刘焦的自尽,是失败,也是胜利。这种方式的抗争,虽说消极,但毕竟是黑暗当中的一线光明,给后人以积极的启迪,更应思考如何才能真正提高妇女的权利和地位。
刘兰芝也是一小家碧玉,“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看样子她是一个家教严谨,多才多艺而又知书达礼的闺阁少女。
貌似她们家也是祖上当过啥的吧 ,莫非也是也是名门望族之后。
这或许是为了侧面说明 刘兰芝的好 优秀 从而衬托出 整个故事的悲剧之处 焦母的无理无情可恶之处 焦仲卿的懦弱无能 当然还有那是社会背景下的不公了
刘兰芝是建安时期著名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中的女主人公。
刘兰芝从小受到一般劳动妇女受不到的教育。诗开头就通过刘兰芝自叙写到自己: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当兰芝被遣归之后,刘母也对她说: “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这种重复的叙述正是为了强调说明这兰芝绝不像焦母所说的是“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也不是刘兰芝谦称的“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
十七岁时,刘兰芝已被教养成人,并嫁给庐江府吏焦仲卿。在焦家,她服侍年老的婆婆,照顾年幼的小姑,真是: “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她辛勤劳作,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尽管她因丈夫远离, “相见常日稀”,经常独守空房,孤单寂寞,却仍然忠实于爱情, “女行无偏斜”,便是其写照;而她的待人处世,落落大方,举止谈吐,合情合理;她善良,即使将被婆婆赶走时,却仍然想着“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并嘱咐小姑要“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她有美丽非凡的仪表,当她即将离开焦家时,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新妇,却处处遭到婆婆的指责;尽管她从早到晚纺织, “三日断五匹”,婆婆还嫌她“织作迟”;尽管她处处自我克制,焦母却始终看不惯,说她“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焦母明知儿子和媳妇感情深厚,却毫无人性地强令儿子赶走刘兰芝: “便可速遣去,遣去慎莫留!”
面对焦母的虐待,刘兰芝于忍无可忍之下,向焦仲卿诉说了自己的可怜处境: “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是其悲惨处境的写照。可以想象,再勉强留下去,刘兰芝将被虐待至死。因此,她才忍心要焦仲卿“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刘兰芝离开焦家,面对的现实仍是残酷的,被休归的女子在家中没有地位可谈,所以她“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更何况她还有一位“性行暴如雷”的长兄。所以她和焦仲卿离别时就预感到回家后她哥哥“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果然,她回家以后,虽然想信守和焦仲卿对天立下的誓言,忠贞不渝。然而当这位兄长责备她屡次拒婚时,她不得不违心地应许了。道理很简单: “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明白不过地昭示了她的这种处境。在婆家,她已得到了“举动自专由”的罪名而被“遣归”,又怎能再违背一家之长的哥哥的意志呢
婚期日近,男方又是太守家“娇逸未有婚”的郎君,在常人看来,确实是极好的一门亲事,所以刘兰芝的长兄责备她: “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太守家声势显赫,然而刘兰芝并不羡慕权贵,依然忠实于和焦仲卿的感情,因此,婚期越近,她越加痛苦, “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她“愁思出门”显然是在期待和焦仲卿的最后见面。
终于,焦仲卿告假归来。刘兰芝在距离二、三里外已听到焦仲卿的“马声”,并急急忙忙前去会面,如果不是日夜专注地盼望和想念,她不可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内便听到马声而迎出门去。
刘兰芝向焦仲卿解释了自己被逼迫而不得不答应太守家的婚事: “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焦仲卿不了解兰芝作何打算,因此说了一番“贺卿得高迁”之类的话来挖苦她,刘兰芝其实早想好了主意,因此她当即回答说: “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新婚之夜,当“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初定”的时刻,刘兰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刘兰芝以自杀的行动,抗议了黑暗社会的迫害。
刘兰芝的形象,具有其特殊的审美价值。作品调动了各种艺术手段,或对话,或描写,或铺张,或想象,尽情地在读者面前刻画出刘兰芝的美丽、善良、勤劳、灵巧以及知情知礼等种种美德。应该说,在焦家时,刘兰芝还是尽力按照封建道德对女子的要求来身体力行的,她大可与刘向载入《列女传》中的一些贤德妇人相比美。所以,当焦母指责她时,她敢于理直气壮地对焦仲卿说明自己是无辜的, “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即使她回家后她依然对母亲说: “儿实无罪过。”
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无罪过”的人被冠以“莫须有”的所谓“无礼节”的罪名而遭弃逐。她没有任何可以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焦母容不了她,她的哥哥又想用她来结交权贵,丝毫不尊重她的人格和自由。茫茫大地,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因此,只有死才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权利!作品正是通过刘兰芝这一十分美好的艺术形象的被摧残、被压迫、被毁灭,暴露了封建道德的虚伪和杀人不见血的黑暗现实。这一悲剧,在我国历代读者心中产生巨大的感人的艺术力量,因而深受我国人民的喜爱。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这一作品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而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手段,为我国历代文艺创作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孔雀东南飞》是我国古代一首杰出的叙事长诗,其中的人物刘兰芝已成为典型的文学形象。但对于刘兰芝为何被驱遣历来有不同说法。
可从以下五个方面考虑:
一、兰芝无子。兰芝被驱遣时嫁到焦家已二、三年(“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但仍没有孩子。古代重孝道,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不孕的原因可能在焦仲卿身上,但当时的伦理观念是不管这些的。这构成了兰芝被驱遣的一个首要原因。
二、焦氏有“恋子情结”。古代不大讲究节育,但焦氏只有两个孩子,说明焦母的丈夫死的早,多年焦氏母子、母女相依为命。但兰芝嫁来后,仲卿“娶了媳妇忘了娘”,忽略了对母亲的关心,焦母感到兰芝夺去了儿子的爱,心存嫉妒。
三、焦氏处于或接近更年期。可以推定,焦母当在40-50岁之间。现代医学证明,这一年龄段的妇女情绪波动大,心情烦躁,易发脾气。这可能是焦母驱逐兰芝的潜在原因。
四、焦母欲满足作为婆婆的权力欲望。焦氏做媳妇时,想必也受过公婆的不公平对待。而今成为婆婆,便把久被压抑的情绪转移到媳妇身上,满足做婆婆的权力欲望,以寻求心理的平衡。
五、兰芝不会讨婆婆欢心。虽然兰芝“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但仍然得不到焦母的认可,这说明兰芝嘴不够“甜”,不懂得“早请示,晚汇报”。而且兰芝“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可能有些傲气,因而既使“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心中常苦悲”,也不去和婆婆交流。婆媳间的互不理解是矛盾产生的根源。
上面的一些分析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诗的反封建思想意义,但作为“调侃”性质的探讨一下兰芝被驱遣的原因,并无意为焦氏翻案,愿与各位先辈和同仁商榷。
论刘兰芝的性格特征
《孔雀东南飞》运用了许多个性化的人物语言,使每个人的性格都显得活灵活现。其中最突出的是刘兰芝的性格特征。她是本诗的主人公,是诗歌重点歌颂和描绘的对象。本文拟对刘兰芝的性格特征作具体分析研究。
首先,刘兰芝聪明、能干、知书达礼。诗歌第二段兰芝自述“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颂诗书。”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勤劳聪明知书达礼,多才多艺的还女子。在她被遣回娘家后,母亲对她的责备“十三教汝织,……十六知礼仪。”也为兰芝的自述做了佐证。再加上被遣回娘家不久就有“窈窕世无双”的县令的五郎,与“娇逸未有婚”的太守的公子来求婚,也反衬出刘兰芝的能干、知书达礼。刘兰芝“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婆婆百般刁难,说她动作太慢。面对这些,刘兰芝实在无法忍受,终于对焦仲卿说“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谴归。”她知道婆婆在鸡蛋里挑骨头,迟早有一天会把她赶回娘家的,还不如自己请回。可见刘兰芝的聪明、刚强。
其次,写了刘兰芝的坚贞不屈。第二自然段兰芝面对婆婆的“故嫌迟”,她要求丈夫“及时相谴归”。可能有些人,一天就只知道哭哭涕涕,甘受委屈,她却要求让自己回娘家,可见她的刚强。第九自然段写道刘兰芝的严妆。被遣回娘家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她却要精心打扮自己,要风风光光地走。她不会让婆婆瞧不起她,她想让婆婆知道她离开焦家也会生活得很好。第十段写到她与婆婆的告别。“堂上拜阿母,阿母怒不止。”刘兰芝却很镇定、从容,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流露半点可怜相。足见其坚贞啊。
再次,写了刘兰芝忠于爱情。她的第一次拒婚,面对的是县令的三少爷,年轻、帅气、窈窕绝伦,便言多才。这是许多女子都追求的呀。她的母亲本来支持她,但是也动了心,劝她“汝可去应之”。刘兰芝没有被那公子的地位和相貌所打动,只是想到与焦仲卿的铮铮誓言,想到与焦仲卿的情投意合,从而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她说“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在“断”字前加一个“自”,“自”是立即、立刻的意思,表明她几乎不容思考、不须商量,立马拒绝,可见她的坚守爱情、忠贞不渝的情怀。太守家迎亲的场面热闹、富贵、繁华,可刘兰芝不为所动,从侧面衬托出她对爱情的忠贞。最后的“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的悲壮举动更说明这一点。
最后是她的反抗精神。刘兰芝借母亲的口拒绝了太守家的求婚,可是哥哥逼迫,无奈之下,刘兰芝口里答应了这门婚事,却在心里做好了抗婚的准备,最后以死拒绝了婚事,表明了自己忠于爱情。这最能反映出她的反抗精神,因为面对那样好的条件,加上自己又不能在娘家呆下去,许多女人会选择结婚的,可刘兰芝没有。从诗歌中刘兰芝对焦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哥哥和母亲说话的态度语气不同,也可以感受到她备受压迫而又富有反抗精神的性格特征。在刘兰芝的性格中,这是最主要的,也是诗歌重点歌颂的性格。
综上所述,刘兰芝是一个聪明、能干、知书达礼、坚贞不屈、忠于爱情、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是封建家长制度下的受害者、反抗者。
孔雀东南飞的现实意义如下:
《孔雀东南飞》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也有利于告诫人们家庭成员之间要加强沟通与交流,每位家庭成员应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在以后的生活中,丈夫在构建和谐家庭中应起到主导作用,在处理家庭矛盾的时候要讲究方法与技巧。
作为夫妻,不仅要在物质上给予父母公婆支持,更要读懂老年人,体会人到老年之后的境况,在精神上给予关心与慰藉;做父母公婆的,也应对儿子、媳妇多一 份理解与宽容,才能构建和谐美满的家庭关系。
《孔雀东南飞》的主要内容:
东汉建安年间,才貌双全的刘兰芝和庐江小吏焦仲卿真诚相爱,不料偏执顽固的婆婆焦母因种种原因对刘兰芝百般刁难,并要求二人离开彼此,焦仲卿向母亲求情未果,无奈只能劝说刘兰芝暂时离开。
可刘兰芝回到娘家,趋炎附势的哥哥要求她改嫁太守的儿子。兰芝因与仲卿有约,断然拒绝。然而其兄恶言相向,兰芝不得已答应了太守家婚事。焦仲卿急忙赶来,两人约定永不相负,在兰芝出嫁的喜庆之日,夫妻二人双双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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