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的大保镖是2018年12月2日晚的北京国图孟鹤堂专场。《大保镖》是孟鹤堂比较拿手的一个节目,其中的经典桥段“铁门槛”“夜战八方藏刀式”等都被粉丝津津乐道,广为流传。孟鹤堂,本名孟祥辉,1988年4月26日出生于黑龙江省阿城市(今哈尔滨市阿城区),中国内地相声演员。2009年,正式拜郭德纲为师。2013年,参与脱口秀节目《大谦世界》,担任副咖主持人。2017年,担任北京德云社七队队长。2018年1月,于北京工人俱乐部金沙剧场举办首次个人专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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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外身故/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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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医疗保障方面,综合版免赔额为100元,报销限制社保内,最高报销比例为80%,而少儿版和至尊版都没有设置免赔额,报销不限制社保范围内,最高报销比例为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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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爸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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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赵云是蜀汉大保镖,这话看起来有点贬义,但细想起来,大保镖这个称号,也是对赵云忠勇的认可:明朝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清朝的九门提督,其实也是大保镖。在明清两朝,有哪个一品大员敢轻视锦衣卫都指挥使和九门提督?
我们熟知的明朝陆炳,那可是严嵩徐阶争抢的盟友;清朝的隆科多、和珅,都当过九门提督(有时候叫步军统领)。
赵云当过牙门将军、留营司马、中护军,这些职位,基本相当于禁卫军司令兼宪兵司令,只有刘备最信任的人,才能担当此任。
除了赵云,许多三国名将也都给自己的主公当过大保镖。咱们今天要聊的,就是三国正史中六位保镖:四人有救驾之功,还有一人专杀雇主,专杀雇主的吕布只能位列第六,陈到排不上号,赵云能排第几?
吕布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是三国第一悍将,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一说。但实际上吕布还真不是三姓家奴,因为他没有改名换姓,也没有给谁当过养子——真正改过姓的,是曹操的老爹曹腾和刘备的养子刘封。
读者诸君可以不小看了改姓:养子的地位是远超义子的,义子基本不用改姓,而养子改姓之后,是有继承权的。很显然,吕布在丁原丁建阳、董卓董仲颖、王允王子师三家,都没有继承权。
之所以把吕布称为大保镖,是因为咱们今天的依据是三国正史而不是三国演义。
吕布这个人,在后汉三国年间还是有影响力的,《后汉书》中没有曹操刘备孙权,却有董卓袁绍刘表吕布。
按照《后汉书》和《三国志》的记载,吕布给三位主公当过大保镖,有时候还客串一下贴身秘书:“吕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也。以弓马骁武给并州。刺史丁原为骑都尉,屯河内,以布为主簿,甚见亲待。”
汉朝文武不分家,吕布这个“主簿”识不识字都是个问题,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丁原的个人安全。
吕布杀了第一任主公,并跟第二任主公董卓确立了父子关系:“布斩原首诣卓,卓以布为骑都尉,甚爱信之,誓为父子。卓自以遇人无礼,恐人谋己,行止常以布自卫。”
吕布这个大保镖显然是不称职的,他先是偷董卓的女人(布与卓侍婢私通,恐事发觉,心不自安),然后又公然取走了董卓的首级。董卓让吕布给自己当大保镖,实在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吕布连杀两个保护对象,王允居然还敢把拱卫京城的重任交给他,可见王允未必就比董卓高明。结果是李傕郭汜来攻,吕布出逃,把王允丢给了西凉叛军。
吕布是一位名将悍将不假,但是在保镖行当,他可能是最不称职的一个。吕布位列后汉三国六大保镖最后一位,也是抬举他了——咱们说的是大保镖,而不是单挑名将,吕布就是保镖行业的耻辱。
咱们今天说的三国六大保镖,除了吕布之外,其他五位都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公平起见,咱们魏蜀各选二位,陈寿写《三国志》对吴国名将记载太少,只能找出一位。这里要对“陈到粉”说一声抱歉:蜀汉两大保镖,还真没有陈到陈叔至。
曹操的两大保镖,是不需要讨论的,有典韦和许褚在,别人只能靠边站:许褚与曹操“出入同行,不离左右”,典韦“常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
曹操有典韦许褚这两大保镖,这才屡次化险为夷:典韦为曹操击退吕布,在张绣叛乱时,又是典韦拼死断后;许褚眼睛一瞪,马超也不敢行刺曹操,连曹仁那样的亲信大将,在许褚面前也得守规矩。
曹操的大保镖兼救命恩人是典韦许褚,那么东吴孙权的保镖兼救命恩人是谁呢?读者诸君首先会想到周泰周幼平。
周泰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大保镖,这一点玩三国游戏的人都知道:周泰武力值不是最高的,但却是血最厚的,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周泰是一直打不死的小强,《三国志》中还真有记载。周泰原本是孙策的大保镖,后来被孙权要走了:“(周泰)与蒋钦随孙策为左右,服事恭敬,数战有功。权爱其为人,请以自给。”
这样看来,孙策之死,孙权是有一定责任的。如果周泰一直留在孙策身边,许贡的门客,还真未必能偷袭成功——周泰是可以为孙策当肉盾的。
孙策遇险的时候周泰不在身边,而孙权两次差点没命,却都是周泰出来挡枪。濡须之战读者诸君都知道,这个不必细说。在濡须之战前,周泰在宣城还救过孙权一次,那一年孙权只有十五岁:“权住宣城,山贼数千人卒至。权始得上马,而贼锋刃已交于左右,或斫中马鞍,众莫能自定。惟泰奋激,投身卫权,胆气倍人。贼既解散,身被十二创,良久乃苏。是日无泰,权几危殆。”
周泰两次舍命救孙权,把孙权感动得痛哭流涕:“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乎!”
吕布、典韦、许褚、周泰四个人说完,咱们该来看看蜀汉的两位大保镖了。
许褚比典韦强,他的抗击打能力不比周泰差,所以百战余生。曹操先后封许褚为武卫中郎将、武卫将军、中坚将军;曹丕称帝,许褚“进封万岁亭侯,迁武卫将军,都督中军宿卫禁兵,甚亲近焉。”
曹操死的时候,许褚哭得吐血,但却没有伤了元气,而且比曹丕还命长,一直活到了魏明帝曹叡继位。魏明帝时期,许褚军职没有提升,但是爵位升了一级,成了牟乡侯,病逝后谥号为“壮”。
周泰虽然血厚,但是官运不太亨通,最高也就是杂号奋武将军,在小气鬼孙权那里,也没得到谥号。
这时候该说说赵云之外的蜀汉第二大保镖了,这个人绝对不是陈到,因为陈到在《三国志》中是被忽视的——陈寿只是在复述杨戏《季汉辅臣传》的时候提了他一句:“叔至名到,汝南人也。自豫州随先主,名位常亚赵云,俱以忠勇称。建兴初,官至永安都督、征西将军,封亭侯。”
陈到可能是忠勇的,但是并没有史料记载他给刘备当过保镖。真正从赵云手中接过牙门将军之印的,是魏延魏文长:“以部曲随先主入蜀,数有战功,迁牙门将军。”
魏延给刘备当了五年牙门将军(建安十九年到二十四年),后来被外放为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从牙门将军直接升任四镇将军,说明魏延这个大保镖很称职,得到了刘备的认可。当然,外放魏延而调回赵云,也可能是刘备觉得,还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一身是胆的翊军将军赵子龙更靠谱。
赵云一直兼任中护军,他辞世后,拱卫蜀汉都城的任务,由他的两个儿子接手:“云子统,官至虎贲中郎,督行领军;次子广,牙门将。”
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咱们今天说的后汉三国正史中的六大保镖,吕布这个专坑主公的保镖,肯定是最不称职的,那么谁才是三国第一大保镖呢?是赵云赵子龙,还是许褚许仲康?
相声是一种民间说唱曲艺。它以说,学,逗,唱为形式,突出其特点。我整理的相声大保镖台词,供参考!
甲:你看我往这儿一站,像干什么的?
乙:我看不出来。
甲:我是个练武的。
乙:练武的有你这么瘦的吗?
甲:这么一说你就外行啦!练武的就应当胖啦?
乙:那你也太瘦了!
甲:我这叫缩、小、绵、软、巧,懂吗?
乙:那你都练过什么?
甲:我练过兵刃和拳脚。
乙:你练过什么兵刃?
甲:兵刃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什么叫带钩的,带刃的,带尖的,带刺的,带峨嵋针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样样……
乙:精通?
甲:稀松。
乙:稀松啊?
甲:稀松是他们,我是精通。十八般兵刃列摆在我的眼前,我一样一样都能把它……
乙:练喽?
甲:卖喽。
乙:卖喽啊?
甲:卖弄卖弄,拿得起来搁得下。
乙:拳脚你练过什么?
甲:拳脚分内家拳,外家拳。
乙:内家拳是什么?
甲:是无极,有极,太极,两仪,四象,形意,八卦。
乙:外家拳呢?
甲:少林寺弹腿,花拳,大红拳,小红拳,八仙拳,地躺拳,通背拳,罗汉拳。远了长拳,近了短打,小架子猴拳。
乙:嘿!
甲:练武讲究投名师访高友,要提起我的师父,他那家乡往处净是练武的!
乙:在哪儿?
甲:北京的西边,京西虎岭。
乙:哪儿?
甲:虎岭。
乙:虎岭啊?那地方净是卖粽子的,端阳节吃的粽子。
甲:噢,我们那儿净是卖粽子的?
乙:唉。
甲:请问你是哪儿的人?
乙:北京人。
甲:北京那儿净是说相声的。
乙:净是说相声的谁听啊?
甲:我们那儿净是卖粽子的,谁吃啊?
乙:他这儿等着我呢!
甲:就提我师父那名姓也不像个卖粽子的。
乙:你师父姓什么?
甲:姓姜(江),叫江米小枣儿。
乙:还是粽子。
甲:外号叫江米小枣儿。
乙:名字呢?
甲:叫姜天龙。教了我们哥儿俩:我跟我哥哥。
乙:你们哥俩叫什么?
甲:我哥哥叫白糖的,我叫馅的。
乙:好嘛,俩小粽子!
甲:有一天,我师父闷坐前庭,叫我们哥俩:“呀呀大徒弟,呀呀二徒弟……”
乙:徒弟干吗还压压?
甲:压压筋道儿。
乙:还是粽子。
甲:我师父说:“你们哥儿俩的功夫如何?”
乙:你呢?
甲:我说:“师父,我们行啦。”
乙:行了?
甲:我师父一听:“怎么着?行了?小小年纪,乳毛未退,黄牙嘴子未干,白糖、馅的就敢说行啦,我江米小枣都没说行!”
乙:好嘛,仨粽子吵起来啦!
甲:“你不是行了吗,我不教啦!”我师父要走,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们哥儿俩三件大事。
乙:哪三件事?
甲:第一不准拦路打抢。
乙:第二呢?
甲:不准偷盗窃取。
乙:第三?
甲:不准给贪官污吏保镖护院。
乙:什么叫保镖?
甲:当初交通不便,有钱的人出门,带的金银财宝怕被人抢走,就得花钱请会武艺的壮士给护送,这就叫保镖。
乙:噢。
甲:我师父嘱咐完了我们,他是一溜火光,直奔东南……
乙:狐仙爷啊?
甲:这不是形容我师父有功夫嘛!
乙:有功夫,人走也不能带火光啊!
甲:啊,我师父是钻进炕洞就不见啦!
乙:这是黄皮子!
甲:全不对啊?
乙:干脆,你别形容啦!
甲:我师父走了,我们的功夫可不能搁下,天天照样儿练。有一天我们哥俩正练着呢,有人叫门,开开大门一看,这个人手拿拜匣跟我打听:“请问这儿有江米小枣的高足,白糖,馅的吗?”我说:“我是馅的,白糖的里边有,我给你拿去?”
乙:买粽子的?
甲:不是。我接过拜匣一看,里边有一请帖,北京前门外粮食店会友镖店李掌柜,请我们哥俩保趟镖,你说去不去?
乙:去呀!
甲:我师父临走时说得明白:不准给贪官污吏保镖。
乙:那就别去。
甲:可是拜匣里边还有给我们的礼物。
乙:什么?
甲:金银珠宝。当时我说:“你先行一步,我们哥俩随后就去。”我们哥俩商量好了,转天收拾行囊包裹,带着随身家伙,直奔北京前门外粮食店,来到镖局子门口一看,老少英雄都出来迎接我们哥儿俩,都是三山五岳的英雄,四面八方的好汉,那真叫穿红的红似血,穿白的白似雪,穿黄的'黄似蟹,穿黑的黑似铁,真叫奘脖梗,大脑瓜,奘腿肚子大脚丫,咳嗽都带二踢脚的--喷儿,叭!
乙:嚄!
甲:当中闪出一位老达官,须发皆白,年过七旬,看见我们哥儿俩来了,赶步上前抱拳拱手:“不知二位壮士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乙:你怎么说的?
甲:我说:(学京剧花脸道白)“岂敢岂敢,咱家来得鲁莽,田大人你就恕个罪儿吧!”
乙:要唱《黄金台》啊!
甲:我们叙过客套,穿过二道门儿,迎面五间待客厅,八十三磴汉白玉台阶,老达官没走楼梯,冲我们哥俩一抱拳:“二位壮士,请楼上饮酒。”说完此话,再看这位老达官,一撩衣裳襟儿,使个“燕子钻云”--噌!上去啦!
乙:嘿!
甲:这叫抻练我们,我们要是再走楼梯上去,那就栽跟头啦!
乙:是啊。
甲:我哥哥站那儿没动,冲我一使眼色,那意思是叫我准备,他来个“旱地拔葱”,噌!也上去啦!
乙:就看你的啦!
甲:蹿高纵矮,我没拿这个搁在心上,当时我往后倒了三步,叭,叭,叭!打仨旋风脚,飕,蹭!劲大上房啦!
乙:人上房啦!
乙:鞋上房啦?
甲:那鞋没钉鞋带儿。
乙:钉鞋带儿成大傻小子啦!
甲:我说:“来人哪!搬梯子够鞋!”
乙:搬梯子?
甲:没人理我!结果我自己搬个梯子上去啦!进屋一看,摆了一桌全羊大菜。
乙:他净惦着吃呢!
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达官抱拳拱手:“二位壮士,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说:“你有话请讲当面。”老达官说:“这次把你们哥儿俩请来,还有趟镖没走,现今有东路镖,南路镖,北路镖都有人敢保,唯独西路镖,贼人太多,匪人太广,不知二位壮士可敢保否?”我说:“你且住口,什么叫敢否?休长贼人威风,灭我们弟兄锐气,不就西边有贼吗?”
乙:啊!
甲:打东边走!
乙:打东边走啊!
甲:啊,打东往西走。
乙:那叫迎贼前往!
甲:说完此话,临下楼的时候,这老达官还抻练我们,他使个燕子三抄水--刷,刷,刷就跟四两棉花似的下去啦。我哥哥也不含乎,站在楼窗上,脸朝里,背朝水,头朝下,脚朝上,使个“燕子投井”,离地三尺,来个“云里翻”的跟头,脚踏实地,上身不摇,下身不晃。
乙:这是功夫。
甲:我打上边一抱脑袋:叽哩咕噜叭嚓!
乙:怎么啦?
甲:打楼梯上折下来啦!
乙:折下来啦?
甲:我这叫就地十入滚,燕青十八翻,全凭腕胯肘膝间。
乙:他老有词儿!
甲:下了楼,老达官说:请二位过过汗儿吧!
乙:什么叫过过汗儿?
甲:就是看看我们武艺高低,当时我哥哥一看院子当中摆着十八般兵刃,他伸手拿起一杆大枪,可不能全叫枪,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大枪为百兵刃之祖,大刀为百兵刃之母,花枪为百兵刃之贼,单刀为百兵刃之胆,宝剑为百兵刃之帅,护手钩占四个字:挎、架、遮、拦。我哥哥练了一趟六合枪。
乙:什么叫六合枪?
甲:分内三合外三合。
乙:内三合?
甲:心,气,胆。
乙:外三合?
甲:手,脚,眼。
乙:嗯。
甲:有赞为证:一点眉间二向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左右分。扎者为枪,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大杆子占六个字:崩,拨,压,盖,挑,扎。练完之后,大家是拍掌赞贺!他练完了,看我的,我不能再练枪啦。
乙:怎么呢?
甲:我要再练枪,那叫“千人吃面。”
乙:啊?千人吃面,那得多大锅啊?那叫“千人一面”。
甲:对。我不练枪,伸手拿起一口单刀。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动作)。我这儿一拉架式。
乙:怎么样?
甲:该着我露脸。
乙:怎么?
甲:打头里来块云彩,刷,刷,下起雨来啦!
乙:那就别练了,黄土地儿,一沾雨水特别滑,你要滑个跟头怎么办呢?
甲:滑个跟头就没功夫啦,我有功夫。再说,练刀讲究风雨不透,我这趟刀练得行上就下,行左就右,光见刀不见人。我练得就跟刀山似的,顺着刀哗哗往下流水,再看我衣裳,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乙:你在院里练刀哪?
甲:我在屋里避雨呢!
乙:避雨呢?刀呢?
甲:刀我扔院里啦!
乙:怪不得光见刀不见人呢!
甲:这样,大伙儿直叫好:“好--”
乙:好刀法!
甲:“好避雨!”
乙:嘿!这是损你呢!
甲:我倒不理会!
乙:都损皮啦!
甲:练完刀,老达官说:“请二位验验镖吧!”
乙:验验镖是什么?
甲:就是看看我们保的是什么。把我们让到后跨院,就看北房檐底下码着二十四垛黄澄澄的都这么大个儿(双手比划直径一尺左右的样子)。
乙:金坨子?
甲:老倭瓜。
乙:倭瓜呀!不用你们保,我挑着去。
甲:你看着是倭瓜,细瞧瞧这倭瓜是什么的?
乙:金的?
甲:面的。
乙:面的!水的不好吃。
甲:你看着是倭瓜,拿刀切开往里看--
乙:有金银珠宝?
甲:有倭瓜籽。
乙:还有瓤儿呢!
甲:你连籽带瓤儿都挖出去,再往里看--
乙:有金银珠宝啦!
甲:空倭瓜。
乙:废话!
甲:空倭瓜有用,拿珍珠,玛瑙,翡翠,钻石,最次的是金货,用红棉纸包好了,放在倭瓜里头,拿竹签对上,黄土泥在外边腻了缝儿,这就叫倭瓜镖,这是暗镖的一种,知道的,我们是保镖的,不知道的,我们是卖倭瓜的。
乙:是啊。
甲:押镖车出彰仪门,下吊桥,走养济院,三义庙,五显财神庙,小井,大井,肥城,芦沟桥,长辛店,良乡,小十三,大十三,洪恩寺,窦店,琉璃河,宣平坡,下坎儿到涿州,天可就黑了,依着我哥哥打尖住店;我说,不行,头一次保镖,要落个好名声。
乙:干吗?
甲:连夜而行。出去涿州四十多里地,就看前边一带黄沙岗,有一片密松林,就听:叭!一声响箭,吱喽!一声呼哨,呛啷啷一棒铜锣响,可了不得啦!
乙:怎么啦?
甲:有了贼人劫镖车啦!
乙:那怎么办?
甲:落驮子打盘,趟子手看住镖车,我们哥俩越众当先,再看对面树林里,噌,噌,噌,窜出四十多名喽罗兵,个个花布手巾缠头,十字袢,英雄带,兜裆滚裤,手拿短刀,当中为首的黑大个儿坐骑乌骓马,头如麦斗,膀大腰圆,手拿镔铁大棍,口念山歌。
乙:怎么说的?
甲:“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有人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棍一个打死不管埋!”
乙:真厉害呀!
甲:他厉害?再看我哥哥,双脚点镫,扑嚓!
乙:出马啦!
甲:掉下来啦!
乙:吓的!
甲:气的!
乙:气的?
甲:这么说好听,我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焉用宰牛刀?待我前去送死!”
乙:嘿!那叫“擒贼受死!”
甲:对,“拉过我的牛来……”
乙:唉,上阵骑马还嫌慢呢,你怎么骑牛哇?
甲:我骑牛比古,前七国孙庞斗智孙膑不就是骑牛吗?
乙:人家那是什么牛?
甲:什么牛?
乙:那是神牛。
甲:我这是宝牛。
乙:怎么个宝牛?
甲:我把它喂饱啦。
乙:喂饱啦?
甲:“抬过我的扁担!”
乙:抬扁担干吗?上阵使刀,使枪。
甲:我使扁担又比古,水浒里的拼命三郎石秀,上阵不是使扁担吗?
乙:人家那扁担里有枪。
甲:我这扁担里也有枪。
乙:人家那里是亮银枪。
甲:我这里是火药枪。
乙:火药枪啊!
甲:我这里是一杆花枪。
乙:噢。
甲:我是骑着扁担拿着牛。
乙:啊?那叫拿牛骑扁担……我也说错啦!那叫骑牛拿着扁担。
甲:对,我来到两军阵前,抖丹田一声喝喊:“贼啊!贼爷爷呀!”
乙:怎么叫爷爷啦?
甲:嘴乖点,他把我放了不得了吗?
乙:没那事。
甲:这个狠心贼,不问名姓,劈面就给我一棍!
乙:你呢?
甲:当时我这扁担往上一架,来个“横上铁门栓”,就听喀嚓!
乙:你把棍磕出去啦!
甲:我扁担折了!
乙:坏了!
甲:好了,扁担折了,兵刃露出来了,花枪在手,跟贼人牛马一错镫……
乙:那叫二马一错镫!
甲:我不是骑着牛哪吗?
乙:啊,对!
甲:我们牛马一错镫,我就给他来个“回牛枪”。
乙:那叫回马枪……啊,你骑着牛哪!
甲:这个贼人久经大敌,是个惯手,他一回手让过枪头把我枪杆给攥住了,他往他那儿夺,我往我这儿抢,他说:“拿来!”我说:“给你!”
乙:怎么给他啦?
甲:我没他劲大!
乙:好嘛!
甲:我没兵器了,快跑吧!
乙:对!
甲:跑不了啦!贼人赶到了,搂头又是一棍,我一抱脑袋:“唉,我命休矣!”
乙:等死啦!
甲:我又乐了!
乙:怎么?
甲:我背后还背着护背双刀呢,我一抱脑袋,正摸着刀把上,当时是双刀出鞘。倒了霉的贼,他没看见,我左手刀封住贼人棍,右手刀来个“海底捞月”,就听砰哧一声,红光四溅,鲜血迸流,斗大的脑袋在地下叽哩咕噜乱滚……
乙:你把贼杀啦?
甲:我把牛杀啦!
乙:宰牛啊!
(完)
大保镖
1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我哥哥要扎一趟六合枪
“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颈左右分”
2刀交左手,怀中抱月。这叫前看刀刃儿,后看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药方子
1没品行、没良心、没厚诚、没人味儿、没德行、没材料、没准性、没王法、没见证、没蔼和、没谦恭、没真章儿、没信用、没身份、没尺寸、没通融、没活便、没恩典、没情面、没心胸、没志气、没出息、没教育、没耐和、没好脸儿、没血性、没好心眼儿、没碴儿找碴儿、没事找事儿、没缝儿下蛆、没理儿搅理儿,一切的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没囊、没气、没心、没肺、没皮、没脸、没羞、大保镖
1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我哥哥要扎一趟六合枪
“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颈左右分”
2刀交左手,怀中抱月。这叫前看刀刃儿,后看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药方子
1没品行、没良心、没厚诚、没人味儿、没德行、没材料、没准性、没王法、没见证、没蔼和、没谦恭、没真章儿、没信用、没身份、没尺寸、没通融、没活便、没恩典、没情面、没心胸、没志气、没出息、没教育、没耐和、没好脸儿、没血性、没好心眼儿、没碴儿找碴儿、没事找事儿、没缝儿下蛆、没理儿搅理儿,一切的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没囊、没气、没心、没肺、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没有准爸爸等症我是尽皆治之。
2是。
甲:不憨厚、不认帐、不服劝、不学好、不识交、不妥靠、不齐心、不努力、不明理、不客气、不容份儿、不让过儿、不使劲儿、不认错儿、不出血、不顾面儿、不拾碴儿、不上前儿、不吃亏儿、不饶人儿、不担沉儿、不碴泥儿、不知自爱、不守规矩、不懂好歹、不顾名誉,一切的不伦不类、不管不顾、不三不四、不依不饶、不通情理、不是东西等症我是尽皆治之。
3敲锣边儿,站缸沿儿,说大话使小钱。架势力,吹牛腿,不顺南不顺北,六亲不认,吃里扒外,以怨报德,见钱跟开,得便宜卖乖,借风使船,假公济私,隐善扬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口蜜腹剑,笑里藏奸,你赊借如白捡,不爱脸不卖身,受怨不受敬,认假不认真,朋友当冤家,翻脸不认人,你是拍、打、吓、唬、吓,坑、崩、拐、骗、蒙,促狭、短见、狠,霸道、厉害、怪,一切的奸巧曲滑、阴毒损坏、偷、摸、抢、拿、豁、扒、蹬、踹,狼心狗肺、鼠肚鸡肠、不合人道等症你是尽皆有之啊!
郭德纲《大保镖》全本台词
郭:到了楼下,老头说:2位谁先来?我哥哥说我先来!我练一趟六合枪!
于:好!
郭:这六合枪不好练!有赞为证:一扎眉攒2扎心,三扎眉攒4扎心,五扎眉攒6扎心,七扎眉攒8扎心!
于:全扎一地方啊?
郭:这不好背,记性不好来不了这个!
于:没什么不好背!就一句有什么不好背的!
郭:我哥哥刚要练,我说哥哥您感冒刚好,可别反复了!我哥哥点点头:言之有理!把枪放下,气不长处,面不改色!
于:废话!他没练喘什么气呀!
郭:我说我来。你们见过枪见过刀,没见过刀枪并耍的!今天我一手枪,一手刀,让你们瞧瞧我的真能耐!
于:好功夫!
郭:我到兵器架子那超起一杆大铁枪来,掂量掂量120多斤,枪尖朝下“扑”一下杵在地上:“老爷子扶着点,我挑口刀去。”老头真听话:“那边都是刀,挑去吧”。我挑了一口刀,要拽还没拽出来,打西北半悬空来了片云彩,紧跟着“咔嚓”一个雷,再看老头躺地上这样了(做抽搐状)
于:你可太损了!
郭:我说老爷子您不对阿,您没攥瓷实。再来!
于:还没攥瓷实?要不不能那样!
郭:老头一听:“no,no,no!”
于:吓得外国话都出来了
郭:那我只练刀吧
于:好,您练刀
郭:我把刀握在手里,来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倒地)
于:(把他拉起来)往哪藏呢?您这自杀来了?
郭:藏刀式(放自己脖子左边),藏刀式(放自己脖子右边)````
于:行了,您别使这架子了。
郭:老头很高兴:相烦2位给我们保趟镖,咱们后边验验镖吧。到了后边,一个个老窝瓜里边装满了金银财宝,这叫暗镖,现如今这趟镖不好保,2位辛苦一趟!
于:好哇
郭:我说那就却之不恭了。我们哥俩从镖局出来,出德胜门,走清河夏河营康庄子,沙城保安康庄子,张家口夏河营康庄子,南口昌平县康庄子``````
于:您等会吧。您就在康庄子这转悠,不往前走了?
郭:我就这瓷实
于:瓷实也不能站这啊
郭:这时天色就晚了,我说哥哥咱打尖还是住店?
于:您说?
郭:吃面!
于:好么,这是走饿了。
郭:依着我哥哥要住店,我说咱们趁天黑赶紧往前走,过了这咱们再歇着。虽然道路崎岖,但是有这朦胧月色
于:好主意!
郭:我们正往前走着,忽听得一阵铜锣响亮,紧跟着出来20名喽啰兵,都是短衣襟小打扮,雁别翅排开,中间闪出一个黑大个,这大黑脑袋:“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裤子来!”
于:脱裤子阿?
郭:我说:大胆贼人!不光劫财,你还要劫色!
于: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我说哥哥,一个人打不过,咱俩人一块上双战于他!
于:上吧
郭:我们哥俩各挥刀枪,跟贼人战在一处。刀来枪去,枪来刀往,眼瞅着瞧见一破绽,我心说你就在这吧!大刀一举,“咔嚓”一下。斗大的人头地下翻滚,我是嚎啕大哭```
于:你哭什么啊?
郭:把我哥哥宰了!
于:去你的吧! (完)
乙 啊,这回我们说段相声。
甲 我们中国的文学呀,特别的深奥。
乙 是啊。
甲 中国的武术特别的深奥。
乙 哎,过去是保卫祖国,现在也是锻炼身体呀。
甲 提起文学来呀,我比较差一点儿。
乙 噢?没什么研究?
甲 要提起练武来。
乙 更差点儿喽?
甲 那我还是一位练家子。
乙 谁呀?
甲 我呀。
乙 您是一练家子?
甲 哎。
乙 练吧,练吧。这脑袋都练得跟枣核模样了还练哪?
甲 怎么?你说我长得比较瘦一点?
乙 哎,干吗比较瘦一点啊?您这都够瘦的啦。
甲 您说我长得瘦?
乙 哎。
甲 你不懂。
乙 啊?
甲 练功夫不在胖瘦。
乙 是啊?
甲 哎!愣让它筋长三寸,不让它肉厚三分。
乙 那是为什么呀?
甲 筋长有用,肉厚体沉。
乙 噢!
甲 讲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
乙 惟独您,也露不了相。
甲 冲你,今天我露一手。
乙 露一手?打趟拳?
甲 不!露一手气功让你看看。
乙 气功?
甲 哎。
乙 这我可得开开眼。
甲 注意呀。(姿势)
乙 这干吗呀?
甲 就我这胳膊,你怕不怕?
乙 还得捧着他点儿。我还真怕。
甲 不单你怕,连我都怕。
乙 你怕它什么呀?
甲 我怕它折啦。
乙 赶紧放下来吧。我怕它折了那骨头扎着我。
甲 我练的是兵刃拳脚。
乙 兵刃是什么呀?
甲 刀、枪、剑、戟、斧、钺、钩、钗、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什么带钩儿的,带尖儿的,带韧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的,扔出去的,勒回来的。我是样样——
乙 精通?
甲 稀松。
乙 哎……稀松啊?稀松二五眼哪?
甲 样样精通。
乙 哎,得精通。
甲 你要不信的话,这么办。十八样兵器,你把它拿来,一样一样我把它——
乙 练了。
甲 卖了。
乙 卖啦?卖了我也会呀?
甲 拳脚分为两种,
乙 哪两种啊?
甲 内家拳、外家拳。
乙 这个内家拳是?
甲 无极、有极、太极、两仪、四象、形意、八卦。
乙 外家拳呢?
甲 少林谭腿、大洪拳、小洪拳、八仙拳、地趟拳、小架子猴拳。我练的是猫纵、狗闪、兔滚、鹰翻、蛤蟆蹦、骆驼纵。
乙 这功夫全没瞧见过。
甲 内练一口气,外糙筋骨皮。
乙 内练一口气?
甲 东方朔《洗髓经》,达摩老祖《易筋经》。
乙 外糙筋骨皮呢?
甲 金盅罩、铁布衫儿、朱砂掌、棉砂掌,这功夫怎么样?
乙 太好啦。
甲 我不练。
乙 不练?不练你说它干吗呀?
甲 我练的功夫啊,在这儿哪。
乙 头顶上?
甲 对。这叫“贯顶”。
乙 噢,油锤贯顶。
甲 油锤怎么贯顶啊?
乙 脑袋上顶块石头。旁边儿站一人,拿一大锤子,“啊!开!”就这一下,那石头粉粉碎了。脑袋,纹丝不动。
甲 那叫什么呀?练功夫?那叫玩儿。
乙 玩儿?有那么玩儿的吗?
甲 我不练那个。
乙 您练什么呢?
甲 我练的是“火车贯顶”。
乙 火……这火车怎么贯顶啊?
甲 拿我这脑袋,撞那火车。
乙 哎哟,还得上车站里边去,拿脑袋“咣咣”撞!人家要说开车了,您赶紧躲开。
甲 站里边儿?不,开着!
乙 开着?
甲 哎。
乙 火车开着愣拿脑袋撞?
甲 开着!我还是有的撞,有的不撞。
乙 撞的呢?
甲 快车我撞。
乙 慢车呢?
甲 不撞。
乙 怎么不撞啊?
甲 没劲哪。
乙 马力不足。
甲 哎!在三道扬旗以外,我蹲裆骑马式,把气运到脑瓜门儿。
乙 是。
甲 这有名儿,
乙 什么名儿?
甲 这叫“天花覆盖”。司机他冲我一拉笛儿,“呜!”知道怎么意思吗?
乙 让您躲开。
甲 躲开呀?干吗来啦?照这儿来。(指头)
乙 照这儿来?
甲 离着火车还有四五尺,悠起身儿来,“咚”这么一撞,火车过去,您瞧我这脑袋。
乙 照旧?
甲 碎啦。
乙 碎啦?碎了我也会呀!
甲 那应当呢?
乙 应当是纹丝儿不动。
甲 你撞去?
乙 我搁不住。
甲 我也搁不住啊!
乙 噢,你也搁不住?
甲 练功!我投名师,访高友。
乙 那倒是。
甲 提起我来“无名白”,提起我们老师来,大大有名,谁人不知,哪一个不晓?
乙 您的老师贵姓高名?他的仙乡何处呢?
甲 家住在京西,下坎儿虎岭儿的人。让您这么一听,那就是……
乙 行啦,行了。别说了,哪儿啊?
甲 虎岭儿。
乙 北京西边儿那个虎岭儿啊?
甲 啊,对对对。
乙 虎岭儿那儿出干什么的?
甲 练把式的?
乙 你别蒙我啦。
甲 武术家。
乙 什么呀?虎岭净出卖粽子的。一到头五月节就来了,背一木头柜子,“‘江米小枣儿’的,大粽子!”
甲 您说什么?
乙 虎岭净出卖粽子的。
甲 虎岭嘛,净出卖粽子的?
乙 哎,对喽。
甲 那么,阁下是贵处的?
乙 北京的。
甲 北京的都是说相声的?
乙 都……都说相声谁听啊?
甲 都卖粽子谁吃啊?
乙 哟?在这儿等着我呢?
甲 瞧不起人呢!就凭我师傅那名声,卖粽子啊?
乙 你们老师贵姓啊?
甲 姓江。
乙 他的大号?
甲 名米字小枣儿。
乙 哎……还是粽子啊?江米小枣儿可不粽子吗?
甲 教了两个徒弟,
乙 都谁呀?
甲 我跟我哥哥。
乙 您叫?
甲 白糖的。
乙 你哥哥?
甲 馅儿的。
乙 你们俩小粽子啊?
甲 有一天,我跟我哥哥在后当院,正在捋叶子呢。
乙 噢,捋铁叶子?
甲 不,苇叶子。
乙 捋苇叶子干吗?
甲 捋得了好包啊。
乙 还是粽子啊。
甲 捋铁叶子。
乙 对喽。
甲 我师傅叫我们哥俩,“呀呀!我的大徒弟!呀呀,我的二徒弟呢?”
乙 叫徒弟干吗还得“呀呀”的?
甲 压压它瓷实啊。
乙 还是粽子啊?
甲 我跟我哥哥来到前当院儿,冲我师傅一抱拳:“师傅您叫我们小哥俩哪旁使用?”我师傅问:“你们哥俩这功夫练的怎么样啦?”
乙 关心他们。
甲 我哥哥没言语。
乙 人家慎重。
甲 我说呀,“成啦!”
乙 成啦?这话太大啦。
甲 我一说“成啦”,我师傅恼了。
乙 那还不恼。
甲 “什么?成了?你们这个胎毛未干,黄牙嘴子未褪,愣敢说成啦?师傅我练了多半辈子,不敢说成。”
乙 是啊。
甲 “你这不成了嘛,好了,师傅我不教啦。”
乙 恼了不是。
甲 “哟!师傅你不教了。”
乙 别介。
甲 “太爷不学了。”
乙 跟你师傅称“太爷”?
甲 话挤到那儿啦。
乙 什么行为呀?
甲 我师傅一赌气呢,走了。
乙 上哪儿啦?
甲 到了北京前门外,粮食店儿,会友镖店给我们哥俩报上名了。
乙 干吗呀?
甲 让我们哥俩保镖去。
乙 保镖?
甲 有一天,我跟我哥哥正在后花园中传枪递锏,
乙 您还学“罗成”呢?
甲 忽听有人叩打我的柴扉,
乙 有人叫门就完了。
甲 “外边何人击户”?
乙 什么叫“击户”啊?
甲 有人敲门。开开门我这么一瞧:原来是前门外会友镖局请我们哥俩保趟镖。我们这么一听哪,露脸的日子到了。
乙 是啊。
甲 能够不去吗?跟我哥哥打点好了行囊包裹,随手家伙带好喽,到了前门外粮食店儿会友镖店,门口站着一位老达官,八十多岁,胡子挺老长,精神百倍。带领三十多名啊,完全是高的高、矮和矮、胖的胖、瘦的瘦、胖大魁伟,瘦小精神,咳嗽都二踢脚。
乙 什么声儿?
甲 “嘭儿——啪!”
乙 有那么咳嗽的吗?
甲 老达官说:“不知二位镖夫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乙 你怎么说的?
甲 我说:“岂敢,岂敢,咱家来的鲁莽,田大人你就恕个罪儿吧。”
乙 这是您吗?
甲 《黄金台》。
乙 唱《黄金台》干吗?
甲 犯了戏迷。
乙 别犯戏迷了。
甲 携手揽腕往里请。到了后院儿,我这么一瞧啊——有一座楼,三丈多高,不走楼梯儿。
乙 那怎么上去呀?
甲 起平地往上蹿。
乙 要是蹿上去?
甲 吃饭饮酒。
乙 蹿不上去呢?
甲 连水都喝不着。
乙 这是看看你的能耐。
甲 老达官一抱拳:“二位,上边儿见。”一提溜衣裳巾儿,来个“八步赶鞫”,三纵,“噌噌噌!”到楼底一跺脚——“噌”!
乙 怎么样?
甲 上去了。
乙 这叫把式。
甲 我哥哥,没动地窝,来个旱地里拔萝卜,一提溜“噌”!
乙 停!别“噌”啦!你先等等吧!那个叫什么?“旱地拔萝卜”呀?人那手功夫叫“旱地拔葱”。
甲 那地下什么不种啊?
乙 那不行。那功夫叫“旱地拔葱”。
甲 依着你,旱地拔萝卜葱。
乙 萝卜葱干吗呀?
甲 你一半儿,我一半儿啊。
乙 不行!就得旱地拔萝卜……不,不!拔葱。气得我胡说八道的。
甲 一提溜,也上去了。
乙 这叫武术。
甲 该瞧我的了,艺高人胆大,不是三丈多高吗?
乙 是啊。
甲 来个花招儿。
乙 什么花招儿?
甲 旋风脚,“叭!叭!叭!——日!”劲儿大,上房啦。
乙 人上房啦。
甲 鞋。
乙 鞋呀?鞋怎么上房啦?
甲 噢,没钉鞋带儿?
乙 钉倒成傻小子啦。(推甲)你还练过呢?一推差点儿没趴下?
甲 他……不是我没防备你嘛。
乙 没听说过。哪个武术家要打架了——“你先等等!我先防防。”像话吗?
甲 我忘了嘛。
乙 不怎么样。
甲 我说:“来人哪!”
乙 怎么样?
甲 “搬梯子够鞋。”
乙 真说的出来。
甲 梯子立到那儿了,我也爬上去了。
乙 这点起色。
甲 把鞋够下来,穿好了。到里边我一瞧,预备好了全羊大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达官开始跟我们哥俩谈话。
乙 怎么跟您说的?
甲 “这次请二位出山并无别事,就是保趟镖。东路镖、西路镖、南路镖有人敢保。独单北路镖贼人太多、赋人太广,二位敢否?”
乙 你怎么说的?
甲 “老达官,你且住口!休长赋人的威风,灭我们哥俩的锐气。”
乙 就是。
甲 “不就北边有贼吗?”
乙 迎上前去!
甲 “打南边儿跑。”
乙 嗐!绕着跑啊?不像话!
甲 我说:“迎上前去。”
乙 对喽。
甲 老达官一抱拳:“二位,下边儿见。”一个垫步,蹿在楼窗翻筋斗的跟头,脚扎实地,四两棉花相仿。
乙 这是够多轻啊。
甲 我哥哥来个坠溜子架式。
乙 什么样啊?
甲 头朝下,脚朝上,离地还有四五尺,云翻转身,鲤鱼打挺,上身不摇,底身儿不晃,就跟一小猫似的。
乙 这功夫多好。
甲 该瞧我的了。还得露一手儿!
乙 露什么呀?
甲 我一抱脑袋,顺那楼梯儿,“叽里咕噜,啪啪!”
乙 窜下来了。
甲 骨碌下来了。
乙 嗐!怎么骨碌下来啦?
甲 爬着上去的呀。
乙 这儿满挨着呢。
甲 不是挨着。因为那个“骨碌”比走着快。
乙 没听说过。那“骨碌”会比走着快呀?
甲 要不今天你来的早呢。
乙 我来得早哪……噢?我是“骨碌”来的是怎么着?玩笑啊?
甲 “请二位过过汗儿。”
乙 “过汗儿”是怎么着?
甲 练一练,瞅我们哥俩功夫怎么样。我哥哥从兵刃架子上, 拿过一杯大枪来。
乙 大枪?
甲 可不能全叫枪。
乙 怎么?
甲 六尺为枪,五尺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大枪为百兵之母、花枪为百兵之贼;单刀为百兵之胆、大刀为百兵之帅。护手钩有四个字。
乙 哪四个字?
甲 “跨、架、遮、拦”!扎了一套六合枪。
乙 怎么叫“六合枪”呢?
甲 内三合,外三合。
乙 这“内三合”是?
甲 心、气、胆。
乙 外三合呢?
甲 手、脚、眼。有赞为证。
乙 什么赞呢?
甲 “一扎眉攒二点”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并左右分。扎完枪,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大家齐声喝彩:“噢!好!”
乙 好枪法?
甲 好!完了?该瞧我的了。
乙 对。
甲 我从兵刃架子上,拿过一口单刀来。
乙 哦,单刀。
甲 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
乙 对。
甲 这回我给您成样成样。
乙 怎么着?您要练一练?
甲 哎。
乙 好,我们开开眼。
甲 瞧见没有:这好比是刀。
乙 您搁下吧。这叫刀啊?这是扇子啊。
甲 就你知道?
乙 啊,我知道,都知道。
甲 还是的呀?比方是刀啊。
乙 比方是刀,您这刀也太小啦?
甲 那没办法,我那真刀没带着呀。
乙 你那真刀哪儿去啦?
甲 我哥哥修脚呢。
乙 哎……修脚刀啊?那更大不了啦。
甲 比方是刀。怀中一抱,这有名儿。
乙 什么名儿?
甲 “怀中抱月”。站正了,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耳对肩、沉心伏气。往后退一步,往前上半步。作一个罗圈儿揖。
乙 这干吗呀?
甲 这叫礼节。
乙 还有礼节?
甲 未曾学艺先学礼,咱们这儿礼多人不怪。
乙 对。
甲 哪招哪式练错了,让此地老师傅,指摘出来,咱们更改学习。
乙 是啊?
甲 瞧见没有:这是刀,这是刀把儿,这是护手盘儿。前瞧刀刃儿、后瞧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刀交右手,塌背捋刀——“夜战八方藏刀式”!
乙 这干吗呀?
甲 这叫架式。把式把式,全凭架式,没有架式,不算把式。
乙 对喽。
甲 净说不练嘴把式,净练不说傻把式。咱们连说带练,连盒带药,连功带料……
乙 哎!哪位买大力丸的?有您一份儿,有您一份儿……买了准喜欢。买完别恼,专治腰疼、腿疼、胳膊疼、膀子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牛堵着、马踩着、驴踢着、车轧着;老爷子咳嗽、老太太喘、是治一位,好一位;治两位,好……你倒拦着我点儿啊!
甲 真有意思、有意思。
乙 有什么意思啊?
甲 咱们这儿干吗呢?
乙 不卖大力丸吗?
甲 不是,我这儿练刀呢。
乙 练刀你可嚷什么呢?
甲 该着我成名。
乙 怎么?
甲 “嘎啦”一个雷,“刷刷刷刷”——下起雨来了。
乙 哎呀!那可不能练了。
甲 不练?地下铺的是黄土,一着雨水是滑的,不留神,来一屁股墩儿?那给我师傅江米小枣儿现眼呢。
乙 你就别提那“老粽子”啦。
甲 这个,没有个十年八年练不了。这叫“登萍渡水”、“走鼓沾棉”。
乙 轻功。
甲 雨越下越大,我倒是越耍越欢。我练的是风不透,雨不漏。净见刀光不见我,顺刀往下流水,我身上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乙 您在当院练刀?
甲 屋里避雨呢。
乙 嗐。刀呢?
甲 扔当院啦。
乙 淋刀不淋人呢?
甲 这老达官叫好哪!
乙 还叫好?
甲 “嗅,好!”
乙 好练刀?
甲 “好避雨。”
乙 人家那是损你哪。
甲 我倒不理会。
乙 好,都听惯啦。
甲 “请二位验镖吧!”
乙 “验镖”是什么意思?
甲 看保的是什么?到了后院儿我这么一瞧:要不没人敢保呢!
乙 怎么啦?
甲 四张八仙桌,码严了。都是这么大,黄澄澄的。
乙 金坨子啊?
甲 老倭瓜!
乙 老倭瓜呀?老倭瓜保什么劲儿啊?
甲 哎,这倭瓜!
乙 赤金的?
甲 面淡的。
乙 嗐!水倭瓜没人吃。
甲 你把倭瓜切开啦,往里头瞧啊。
乙 暗下珍珠玛瑙。
甲 还有倭瓜籽儿呢。
乙 还有倭瓜瓤呢!
甲 倭瓜籽儿、倭瓜瓤挖出去,里边暗下珍珠玛瑙,竹签儿一别,黄土泥一溜封实。这有名。
乙 什么名儿?
甲 这叫“倭瓜镖”。
乙 倭瓜镖?
甲 出镖车子,喊镖趟子。
乙 谁喊?
甲 我喊呢。
乙 我听听行吗?
甲 可以呀。
乙 怎么喊呢?
甲 这么喊的:“哎!面的老倭瓜喽!”
乙 你外边儿卖会吧。应该是“耀武扬威”。
甲 喊的是“耀武扬威”呀!
乙 对喽。
甲 出齐化门,过东岳庙、走九亭宫、十八峪、八里桥到通州。进西门出东门,里河、外河、燕京下的三河县、蓟州、到了喜峰口。依着我哥哥是打尖住店。
乙 该歇歇儿啦。
甲 我说:“这会儿不行。头次保镖,连夜而行。”镖车往前走了有四五十来里地,前边一溜沙梁。镖车越过沙梁,前边一片密松林,且听“吱儿——啪!”一声响箭,“呛啷啷……”一棒锣声叫响,原来前边有了贼寇。
乙 有贼了就完啦。
甲 我哥哥一听前边儿有贼,要迎上前去。我说:“哥哥,有事小弟服其劳,宰鸡何用宰牛刀?”
乙 对。
甲 “小弟前去送死。”
乙 哎……错啦!小弟擒贼受死。
甲 反正得死一个呀?“哎!拉过我的牛来”。
乙 又错了,上阵骑的是马!
甲 哎,骑牛可仿古。
乙 仿哪位古啊?
甲 孙庞斗智,孙膑骑的不是牛吗?
乙 哦,是牛啊。那书上说的是神牛。
甲 啊……我这是宝牛啊。
乙 据说他这牛会腾云驾雾。
甲 我这牛会蹦啊。
乙 会蹦?一蹦多远啊?
甲 四十。
乙 两蹦呢?
甲 八十。
乙 买几年了?
甲 六年。
乙 蹦过几回?
甲 没蹦过。
乙 好!废物牛。
甲 废物牛?蹦过。
乙 几儿啊?
甲 有一年我母亲病了,想吃通州酱豆腐,用着我这牛啦。
乙 怎么?
甲 通州离北京四十啊,一蹦到了,两蹦回来了。多省事啊。
乙 来回用不了五分钟。
甲 哎,我就抱着小牛,奔西武门大桥。
乙 您抱着牛干吗?那么傻呀,出门儿骑上牛多好?
甲 出门儿就蹦?不行。
乙 怎么?
甲 通州离北京四十,从哪算呢?西华门大桥。
乙 哎,由那儿算。
甲 我们住在西单牌楼,离西华门还十里地呢,出门儿就蹦?一蹦到不了。
乙 那两蹦?
甲 过多啦,
乙 合着您这牛,标准就蹦四十啊?
甲 哎。到了西武大桥,把它摆正了。我跟它说:“牛啊,牛啊,我母亲想吃通州酱肉。一蹦呢,可就到了,两蹦可就回来了,你尽忠,我尽孝。”小牛点了点头。我飞身上牛,照牛胯骨“啪、啪!”两鞭子。小牛不让打,就听“哞儿!”的这么一声,我就觉得我浑身凉嗖嗖,再睁眼一看,瞧不见西武门大桥啦。
乙 到通州啦?
甲 我掉河里啦。
乙 横蹦啊?
甲 横蹦啊?有个泥坑还用着蹦?
乙 蹿过去啦。
甲 我就给它抱过去了。
乙 嗐!
甲 “抬过我的扁担来!”
乙 又错啦。抬过您的枪或者是刀。
甲 哎,使扁担也仿古啊。
乙 又哪位呀?
甲 “三打祝家庄”,石秀使的不是扁担吗?
乙 不错,是扁担哪。
甲 我骑着扁担抱着牛。
乙 哎……错啦!是骑牛抱扁担。
甲 反正是这两样啊。
乙 这话也对。
甲 到了两军阵前,冲贼一抱拳。
乙 江湖的规矩。
甲 “好贼呀,好贼!好贼,大爷呀!”
乙 怎么管贼叫大爷呀?
甲 我一央告他,不就让我过去了吗?
乙 哪儿有那事啊?
甲 那是个狠心贼,不听这一套,催马抡棍。我一看棍到了,拿扁担往上一迎,就听着“咔嚓”一声。
乙 棍磕飞啦?
甲 扁担折啦。
乙 扁担折啦?完啦。
甲 完啦?枪露出来了。
乙 还有枪呢?
甲 哎!牛马一错镫。
乙 不对!二马一错镫。
甲 我骑的是牛。
乙 对!我把这茬儿给忘啦。
甲 我给他来个“回牛枪”。
乙 什么呀?回马……对了,你骑的是牛。
甲 一枪扎空了,让贼把枪头攥住了。“拿来!给我!”他一只手,我两只手。
乙 对呀。
甲 “什么?给你?”
乙 不能!
甲 “不要了。”
乙 不要了?怎么不要啦?
甲 没他劲头大呀?
乙 好嘛!
甲 我这小牛会蹦啊,一蹦四十,哪儿追我去呀?
乙 就是。
甲 我说:“小牛,蹦啊!”
乙 蹦!
甲 倒霉。
乙 怎么啦?
甲 不但不蹦啦,直往后迫,“哞儿!哞儿!”
乙 这下儿算完啦。
甲 这时候,贼圈马又回来了。棍又到了。我说:“得!我命休矣!”
乙 完了。
甲 一摸背后,我又乐啦。背后还有双刀哪,也能护住我的命啊。“噌!噌!”双刀出鞘,我一拨我这牛头,牛头对准了马面。
乙 好,城隍庙啊?
甲 左手磕开贼人的棍,右手使了一个“海底捞月”。就听“吭哧”一声,红光出现、鲜血直流、斗大贼头在地下乱滚。
乙 您把贼杀啦?
甲 我把牛宰啦。
乙 嗨
大保镖
作者:马志明、黄族民
甲 你看无论干哪一行,哪一业,都得有个好体格。
乙 哎,身体得好。
甲 看我身体怎么样?
乙 你这身体呀,你这身体就一般了。
甲 啊?
乙 差点儿。
甲 知道我干吗的?
乙 这我可不敢说。
甲 练家子。
乙 什么您哪?
甲 练武的。
乙 就您——练武的?
甲 哎!
乙 您都练过什么呀?
甲 我练过兵刃和拳脚。
乙 喔,兵刃都练过什么?
甲 什么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带钩儿的,带尖儿
的,带刃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儿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样样——
乙 精通!
甲 稀松。
乙 稀松平常啊?那可不怎么样。
甲 稀松平常啊,那是他们。
乙 那你呢?
甲 嘿,你把这些兵器拿来,摆在我的眼前,我一样一样都能把它——
乙 练喽!
甲 卖喽。
乙 卖——卖废铁呀?那我也会呀!
甲 不是,卖弄卖弄,练两下子。
乙 喔,这么个意思。
甲 这是兵刃。
乙 那么拳脚呢?
甲 那会得也不少啊。
乙 您都练过什么拳?
甲 什么叫大红拳、小红拳、八仙拳、地躺拳、通臂拳、罗汉拳,远了长拳,近了短打,小架子猴儿拳。
乙 嘿——!听你这一说,还真像个练家子。
甲 练家子呀,得投名师、访高友。
乙 这话没错儿。
甲 提我,提我差点儿啊。
乙 是啊?
甲 哎,要提我师父,可是大大的有名。
乙 喔,您师父是谁啊?
甲 先说他的家乡住处吧,就吓你一溜跟头。
乙 嗨,那值当的吗?您说他是哪儿的人吧。
甲 我老师家住在京西北宣平坡的下坎儿,有个虎岭儿,他老人家就是那个地方的人。
乙 行了行了,就甭“他老人家”了。不虎岭儿吗?我知道那地方,大概有个百十来户人家
吧,净是卖粽子的,对吗?
甲 你这话不通情理,不通情理。
乙 怎么不通情理啦?
甲 百十来户都卖粽子,卖给谁去呀?
乙 也是,反正那地方卖粽子的多。
甲 再说了,你听我师父这名姓,他也不像卖粽子的。
乙 喔,他叫什么名字?
甲 姓江。
乙 姓江。
甲 他老人家姓江名米,字小枣儿。
乙 还是粽子啊!江米小枣儿嘛。
甲 江老师在社会上很有名气,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乙 那可不,到五月节谁不得吃几个?
甲 捣乱是怎么着?
乙 呵,本来嘛。
甲 我是说他武艺高强,威震江湖!
乙 喔,有能耐。
甲 一共才收俩徒弟。
乙 都谁呀?
甲 我跟我哥哥,给我们哥俩都起名字了。
乙 那你们哥俩叫什么名字?
甲 我哥哥叫白糖的,我叫馅儿的。
乙 俩小粽子!呵呵呵……
甲 我们哥俩跟我师父学会了各种武艺,什么叫猫窜、狗闪,兔滚、鹰翻,骆驼纵,蛤蟆蹦,全会了。
乙 学这有什么用啊?
甲 学会文武艺,货卖与识家。
乙 喔,有人请你们吗?
甲 这还用说呀!
乙 是啊?
甲 有这么一天,我们哥俩在家正练武呢,来了一个生人叫门:“请问,这儿有江米小枣的
门徒白糖的跟馅儿的吗?”我说:“对呀!我就是那馅儿的,白糖的也有,在里边
呢。”
乙 好,来了买粽子的了。
甲 这是兴顺镖局子的人来下请贴,他们老掌柜请我们哥俩去保镖。
乙 保镖?
甲 保镖懂吗?
乙 您说说。
甲 这个有钱的人哪,出门带着金银财宝,怕这路上不安全,就得找镖局子,镖局子请我们
这些能人给他护送——保镖。
乙 喔,那你们去不去呢?
甲 废话,不去我吃什么呀?保一趟镖也挣不少钱哪!
乙 哦,是是是。要碰上劫道儿的你们哥俩顶得住吗?
甲 你这叫外行话,外行了。
乙 怎么了?
甲 哪儿那么寸哪,让我赶上啊?一般来说,保十趟镖不一定有一趟能碰上劫道儿的。
乙 不是,那万一要碰上呢?
甲 那万一要碰不上呢?
乙 你这不抬杠吗!侥幸心理。
甲 人家派车接来了。
乙 那就看看去吧。
甲 去吧,到镖局子门口一下车,老掌柜带着很多人在那儿候着呢,抱拳拱手:“二位壮士
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乙 多客气!
甲 我说:“岂敢岂敢,我们哥俩来得慌,也没给您带点儿土特产来。”
乙 是啊,应该带几个粽子来嘛。你们那儿可不就出这个?
甲 进了大门,宽阔的院子,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乙 镖局子嘛。
甲 正房五间待客厅,上边儿是酒楼,头里有个平台,那楼梯呀在紧后头。
乙 喔,前边没有楼梯儿。
甲 老掌柜走到平台下:“二位壮士,随我楼上饮酒!”上楼他可不走楼梯。
乙 那怎么上去呢?
甲 咳,倒是有点功夫。说完话这么一矮身儿,使了一个“旱地拔葱”,噌!上去了。
乙 嘿!还真有两下子。
甲 我当时噗哧一乐。
乙 哎,你乐什么呀?
甲 这算得了什么呀!
乙 哦?你怎么上去呢?
甲 瞧我的!亮亮我的功夫。
乙 咱看看他。
甲 (动作)
乙 嚯,还拉个云手。
甲 (动作)
乙 嘿——!好!
甲 噌!上去了。
乙 你也上去了?
甲 我那鞋上去了。
乙 哦,鞋上去啦?!
甲 没钉鞋带儿。
乙 好嘛,傻小子。
甲 我说:“来人!”
乙 干吗?
甲 “搬梯子给我够鞋。”
乙 哎,不不,怎么还搬梯子呀?
甲 废话,不穿鞋怎么练?上去扎了脚呢?
乙 喔,对对对,安全点儿好。
甲 梯子搬来立好,我说:“行了行了,不麻烦几位,自己来。哥哥,别愣着,上!”我们
哥俩顺着梯子全爬上去了。
乙 这倒省事了嘛!
甲 到上边我一瞧啊,嗬!摆了这么一桌全羊席。
乙 好。
甲 吃啊!
乙 吃!
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掌柜说:“请二位壮士非为别事,今有南路镖、北路镖、西路
镖都有人敢保,惟有这东路镖贼人太多太广,不知二位可愿意去呀?”
乙 喔,问你们哥俩敢不敢去。
甲 我说:“老英雄。”
乙 啊。
甲 “休要长贼人的威风。”
乙 是!
甲 “灭我们自己的锐气!”
乙 对!
甲 “不就东边儿有贼吗?”
乙 不怕他!
甲 “咱往西边儿走啊。”
乙 行啊,哎,西边儿上哪儿去啦?!
甲 绕过去呀。
乙 没有从西边儿绕的,就得往东走,迎贼而上!
甲 迎贼而上?
乙 对了!
甲 要碰上呢?
乙 废话!你是干吗的?不是保镖的嘛!
甲 说句笑话。
乙 我说的呢!
甲 老掌柜说:“二位不必谦虚,请楼下过过汗儿吧。”
乙 好。
甲 什么叫“过过汗儿”啊?
乙 又叫亮亮镖,看看你们哥俩有什么武艺。
甲 下楼,老掌柜站起身走到平台边儿上,他使了一个“燕子三抄水”,轻如落叶下去了,
落地倒是连点儿声音也没有。
乙 这叫轻功啊。
甲 你想他这岁数,他练多少年了!练到这份儿说得过去。
乙 哎哟哟哟。
甲 可以,可以,还不错。
乙 那你怎么下去吧?
甲 我呀,站起身走到边儿上往下看了看。
乙 你看什么?
甲 嚯,够高啊!
乙 那是啊。
甲 我使一个……
乙 使什么吧?
甲 我来一个——哎呀,不行!我这儿憋着尿呢。
乙 嗨……!
甲 压分量了,这怎么练哪?我说:“伙计,带我们哥俩上厕所。哪儿?啊?楼底下?你带
路。”我们哥俩跟着伙计打楼梯下来了。
乙 他又绕过去了。
甲 到院里亮亮镖。我哥哥一伸手,唰!从兵刃架子上把花枪拿下来了。
乙 要练练枪。
甲 这你不懂了。
乙 是吗?
甲 这有讲究。
乙 怎么讲?
甲 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我哥哥要扎一趟六合枪。
乙 何为六合枪?
甲 分内三合,外三合。
乙 这内三合?
甲 心、气、胆。
乙 外三合?
甲 手、脚、眼。
乙 哦?
甲 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有赞为证!
乙 怎么说的?
甲 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左右分。扎者为枪,
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大杆子占六个字。
乙 哪六个字?
甲 崩,拨,压,盖,挑,扎。
乙 好!
甲 我哥哥刚要扎六合枪,我说:“哥哥,你这感冒刚好,注意可别重复喽。”我哥哥听
完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把枪放回原位,往那儿一站,那真是气不涌出,面不更色。
乙 废话!他根本就没练呐!
甲 他没练?
乙 啊!
甲 他没练,我得练练。
乙 哦,你练练。
甲 我过去,唰!把单刀抄起来了。
乙 哦,要练练刀。
甲 刀交左手,怀中抱月。这叫前看刀刃儿,后看刀背儿,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
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乙 好!就这架势……
甲 把势把势。
乙 啊!
甲 全凭架势。
乙 对!
甲 没有架势。
乙 嗯!
甲 (变怯口)不算把势!
乙 (变怯口)不错!
甲 光说不练。
乙 怎么样?
甲 那叫贼把势。
乙 是!
甲 光练不说。
乙 还怎么样?
甲 那叫傻把势!
乙 哦!
甲 连盒带药,连工带料,你吃了我的大力丸。
乙 怎么样?
甲 你让刀砍着、斧剁着、车轧着、马趟着、牛顶着、狗咬着、鹰抓着、鸭子踢着……
乙 停!停!怎么跑到卖药的那儿去啦?
甲 多新鲜,你往那儿领我么。“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可不就卖药了么?
乙 好嘛,合着这还怨我了。
甲 可不怨你吗?
乙 咱还接着练刀。
甲 我这儿刚要练刀,忽然间来了块黑云彩,嘎啦啦一个响雷,“唰——”下起雨来了。
乙 变天儿了。
甲 嗬!我这高兴。
乙 这怎么高兴了?
甲 这时候才显我的本事呢!
乙 是啊?
甲 就看我这口刀,那是行上就下,行左就右,上下翻飞,刀山相仿。净见刀不见人,刀
都淋湿了,我身上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乙 喔,你在院里练刀?
甲 我在屋里避雨。
乙 好——避雨呀!刀呢?
甲 扔院子里了。
乙 我说净见刀不见人呢!
甲 老掌柜说:“算了算了,我看你也别等了,这雨呀一时半时也住不了。”
乙 又省的练了。
甲 “那么请二位后院儿验验镖吧。”
乙 看看你们护送的什么东西。
甲 到后边一瞧啊,十六辆镖车。
乙 还真不少。
甲 装的满都是这么大个儿(双手作直径一尺左右的样子),黄澄澄的——
乙 金坨子!
甲 老倭瓜。
乙 老——老倭瓜呀!嗨……,甭请保镖的啦,我都能给送去。
甲 你送?
乙 那可不。
甲 你不懂。
乙 怎么不懂啊?
甲 你不懂,这叫“倭瓜镖”。
乙 倭瓜镖?
甲 看着是倭瓜,里边已经掏空了,填的是金银财宝,为了遮人耳目——这叫暗镖。
乙 哦,还这么多讲究。
甲 走着!
乙 好。
甲 我们哥俩押着这镖车,出了北京齐化门,走八里桥奔通州,由土坝过河,走燕郊、夏
垫、丰润、玉田、边山、枣林儿、段家岭、榛子岭,到榛子岭天黑了,依着我哥哥要打尖住店。
乙 那就歇会儿吧。
甲 我说:“不行。”
乙 怎么着?
甲 “住店更不安全,咱是连夜而行!”
乙 艺高人胆大!
甲 虽说是道路崎岖,所幸有朦朦的月色。
乙 还能看见点儿。
甲 走到半夜,过一道黄沙岗,前边儿一片密松林。这时候就听“柔——啪!”一声箭
响,呛啷啷啷一棒铜锣响娇脆,哎呀!
乙 怎么了?
甲 原来有了贼(音:则)了。
乙 嗨……,你就甭上口了,不就有贼了吗?
甲 有贼了!
乙 怎么办吧?
甲 我们哥俩跑到前边儿一瞧啊。
乙 啊。
甲 嗬!好家伙。
乙 怎么意思?
甲 由打树林里,噌噌噌噌!窜出二百多名喽罗兵。
乙 这么多人?
甲 一人一把鬼头刀,燕别翅排开,灯笼火把是照如白昼。
乙 瞧这阵势!
甲 当中有个骑马的黑大个儿,手拿镔铁大棍,口念山歌词。
乙 怎么说的?
甲 呔!
乙 嘿!
甲 呔!
乙 嘿!
甲 儿子!
乙 哎!哎——?这怎么回事这个?
甲 这贼是爷儿俩一块儿出来的。
乙 回去一个,不要小贼儿!
甲 不要小贼儿?
乙 不要!
甲 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一棍一个不管埋!”
乙 多厉害!
甲 我哥哥一瞧有贼。
乙 嗯!
甲 只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挡里一使劲,噗啦啦!
乙 出马了?
甲 拉屎了。
乙 拉啦?
甲 我说:“哥哥,怎么这么臭啊?”我哥哥:“念疃,抛闪了。”
乙 嗨!就甭调坎儿啦!
甲 小小的鼠道毛贼,竟然气得我兄长拉屎!
乙 那是气的吗?那是吓的!
甲 “哥哥你且退后。”
乙 啊!
甲 “待小弟前去送死!”
乙 好——嗨!送死像话吗?那叫擒贼受死!
甲 “来人!”
乙 啊!
甲 “拉过我的牛来!”
乙 拉过你的——哎,不不不,不对不对,人家上阵都骑马。
甲 没骑过马,怕不稳当啊。
乙 那也没有骑牛的呀!
甲 哎,骑牛仿古。
乙 哦,这还仿古?
甲 想当初,前七国“孙庞斗智”,那孙膑就骑牛。
乙 嗨,孙膑那牛是五色神牛,能腾云驾雾。
甲 你看见了?你看见了?你亲眼得见?
乙 没有。
甲 废话,反正都是牛呗。
乙 好,牛牛牛,牛。
甲 “拉过我的牛。”
乙 嗯!
甲 “抬过我的扁担来!”
乙 好,不不不,不像话,不像话!人家上阵使刀使枪,哪有使扁担?
甲 仿古啊。
乙 这也仿古?
甲 “三打祝家庄”,那石秀就使扁担。
乙 唉,石秀的扁担暗藏着兵器,里边还有一杆枪呢。
甲 都一样,一个地方买的。
乙 喔,那没问题!
甲 都有枪。
乙 好好好。
甲 当时我是骑着扁担抱着牛。
乙 好样的——不不不,不像话!那叫抱着牛骑着扁……嗨!我这也错了。骑着牛抱着扁担。
甲 喔,对!我举起扁担,大喝一声:“好贼呀,好贼!”
乙 是!
甲 “我放下武器,你饶我不死!哇呀呀呀……”
乙 好厉害——不不不,行了!别哇呀了!
甲 怎么了?
乙 还没打就投降啦?
甲 谁投降啦?
乙 你投降啦,你说的,还“我放下武器,你饶我不死”这像话吗这个?像话吗?
甲 怎么了?怎么了?
乙 怎么了?反了!
甲 反了呀?
乙 那可不!
甲 反了呀,我这是给他个台阶,你要是那懂事的,你让我过去不就完了么?
乙 没那事儿!人家是干嘛的?就是劫道儿的!
甲 嘿,也别说,我遇见这贼呀,是个狠心贼。
乙 多新鲜哪!
甲 不听我这套。
乙 就是。
甲 抡起大铁棍,照着我脑袋“呜——”一下子砸下来了。
乙 快躲吧!
甲 哪能躲呀?
乙 那怎么办?
甲 我呀,把扁担一横,来个“力托千斤闸”,迎他的铁棍,就听“咔嚓”一声。
乙 铁棍飞了?
甲 扁担折了。
乙 好——折啦?!
甲 折了没关系呀。
乙 怎么办?
甲 我把那花枪可就抽出来了。
乙 喔,对!有枪。
甲 我一转身给他来个“回牛枪”。
乙 多漂亮——不对不对,那叫“回马枪”。
甲 我骑的是牛。
乙 嗨,我把这给忘了,好好好。
甲 这贼手还真快,唰!一把把那枪头给攥住了。
乙 哎哟,你跟他夺呀!
甲 贼说:“你拿过来!”
乙 抓住喽!
甲 我说:“不行,要不给你。”
乙 撒手啦?
甲 劲儿小夺不过他。
乙 你瞧这要命劲儿啊。
甲 没兵器我空手啦。
乙 那催牛快跑吧!
甲 这牛也缺德。
乙 怎么意思啊?
甲 这节骨眼儿不但不跑啊,它往那贼跟前凑合。
乙 哈,这牛也吃里爬外。
甲 完了完了,坏了坏了,吾命休矣!
乙 等死吧。
甲 一抱脑袋,哈哈哈,我又乐了。
乙 你怎么又乐了?
甲 这背后还背着双刀呢。
乙 那管什么用啊?
甲 这下我不怕他了。
乙 怎么着?
甲 我这点儿功夫全在刀上呢。
乙 是啊?
甲 一摸着刀把,唰唰!两把刀全抽出来了!
乙 这回用上了!
甲 左手刀磕开贼的铁棍儿,右手刀使了个“海底捞月”,就听“砰哧”一声,红光
迸溅,鲜血直流,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下叽哩咕噜乱滚!
乙 你把贼杀了?
甲 我把牛宰了。
乙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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