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出生作家的隆重登场
--读边金阳的《换爱》
孟繁华
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让人感动的作品似乎越来越少。作家对故事的重视要大于对情感或心灵的重视。因此，要让我们对一部作品感动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天才少年边金阳的《换爱》着实让我感动了。一个父亲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健康乃至灵魂去换取"问题少年"的一切。父亲的伟大可以不著一字便名垂千古了：还有什么样的爱能够来做比较？当然，最后孩子张大宝还是发现了这一切，他坚决要用自己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一切，重新换回父亲奄奄一息的生命。于是就有了"换爱"。
《换爱》在形式上是一出短剧，实则是一则寓言。一出生的张大宝便被宣布会"克亲人"，外婆坚持要把他扔进河里，是父亲夺回了他。但"克亲人"的张大宝被不幸言中：外婆、爷爷奶奶和母亲真的都死去了。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张大宝从六岁起开始闯祸，父亲便用自己的健康不断换回张大宝伤痕累累的身躯和快乐，当透支的父亲再也没有资本用身体换取孩子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宁愿用灵魂换取。我们不知道张大宝最后是否用爱换回了父亲的生命，但"回家"的漫长道路，已经昭示了张大宝的浪子回头。
《换爱》的出现不仅意味着"90"年代出生作家的隆重登场，而且预示了他们创作的无限可能性。这更是没有历史记忆的一代，但边金阳的情感记忆同他的前辈一样深重：在创作体会中，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感悟到的父亲是，"他被生活压弯了腰，他在用自己的光阴交换我幸福的时候，苍老了"。读到这里，我相信所有的父亲都会流下幸福的泪水。那是孩子的会心，是父亲不能或难以意料的报偿。《换爱》就是用这样的艺术想象表达了边金阳对父辈的理解：小说中的"问题少年"终于走进了父亲的内心，感知了父亲伟力。如果说问题的话，我觉得小说题目的"换"字还欠推敲，用的太实，如果再象征或更寓言化一些可能更好。事实上父子的爱也不是"交换"，不是相互"换取"，那是没有功利的、无言无疆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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