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弥勒市。根据查询百度地图得知,红河黄冈实验学校地址位于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弥勒市弥阳镇菜花庄小黑泥沟村200号,红河黄冈实验学校是由云南省湖北商会、昆明强林教育集团与红河州弥勒市人武部合作创办的一所全日制、全封闭、全寄宿、准军事化管理的普通完全中学。
苴(zuǒ)咩(què)城
◎云南永仁地域,古称苴却(“苴”在当地读ZUO“左”,不读JU“居”),清朝咸丰年间以来即以产砚石、制砚台驰名。1909年,该砚曾被送往巴拿马博览会,一举获选,更享盛誉。此后因批量小、运输不畅、销路有限,加之工匠作古,湮没近80年。1985年,苴却砚石产地被重新发现,在选石、研制砚台时还找到了新的砚料,其新产品自1988、1989年先后在成都和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后,书画、金石名家一致称赞。金石文物鉴赏家张绍曾认为,苴却砚“似端非端”,称它是“砚中之冠”,书法家方毅题词为“砚中珍品”,苴却砚从此重放光彩,誉满中外,产品供不应求。
苴却砚石产于原云南永仁县仁和区。该区60年代划归四川渡口(今攀枝花)市。当人们在叹赏苴却砚奇特的石眼、花纹和卓异研磨功效时,也想知道一些砚乡名称的来历。现就“苴”的读法、苴却作为地民及“苴”字音属与含义略作考证,以飨读者,并就正于同仁。
一、“苴”字读音源考
“苴”字读音有两种:其一发“居”音;其二发“左”音。也有人以为,“苴”,普通话读“居”,在方言里才读“左”;或认为“苴”在攀西地区发“左”音,此外发“居”音。
其实,“苴”字字音很多,旧版《中华大字典》(中华书局1978年重印发行)上就有17种读音。如千余切,音居;宗苏切,音租;班交切,音包;总古切,音租,等等。但这些读音之“苴”都同地名无关。“苴却砚”之所以被一些人读为“居却砚”,是因为他们从一般常用的字典上看到苴读居音而并未深究。
苴却砚由地名苴却而得名,就地名而言,“苴”发“左”音,是世代生活在苴却地域人们的统一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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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苴却”的来历
据云南省永仁县地方志记载,苴(音zuo)却,系永仁县政府驻地永定镇的故名,古称苴却街。
相传,古时,在今永定镇文汇路处有座古墓,曾出土泥塑人物,其中,有一件为泥人泥马。泥马鞍辔俱全、泥人立于泥马旁,其左脚踏在蹬上,作预跨骑状,形象逼真,百姓敬奉如神。以后在每年农历三月二十八日的土主会上,百姓都将泥人泥马捧出,供奉在祭台上,举行隆重的祭祀典礼。因泥人左脚踏在蹬上,其定因此得名“左脚”,意为“有土地神保佑的地方”。至今当地彝族还继承着一种“左脚舞”。应在本地“苴”与“左”音同,“脚”与“却”音近“左脚”由此后被文人听写成“苴却”,沿用至今。
考苴却地名始见于明代,《杨升庵全集》卷77《渡泸辩》中称此地为“左脚”:“今之金沙江在滇蜀之交,姚安之左却,据《沈黎志》孔明所渡当是今之左脚也”。《徐霞客游记、滇游记五》中录作“苴榷”。“苴”在本地读音与“左”相同。“苴却”即被作为地名流传下来。“苴”在当地有幼小、嫩和山梁等多种含意。“苴却”在彝族语言中还有雄伟、高大、峻峭等意,故在川滇彝、白等民族称苴的地名有近百处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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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苴”答客问
作者:朱惠荣
施先生:手示敬悉,迟复为歉!唐代未见有关苴却的记载。向达《蛮书校注》所附《二○六诏形势略图》标的苴却,不足为据。该图杂录了很多元明清以来的地名,如昆阳、澄江为元代出现的地名,宾川始见于明代,永北、会泽为清代地名,祥云、宁蒗则是民国年间的了。我们编《中国历史地图集》时,根据新、旧《唐书·地理志》定徽州于永仁,又参酌《蛮书》宁伽毗馆于今永仁县治。明代有关苴却的记载不止一处。《杨升庵全集》卷77《渡泸辩》谓:“今之金沙江在滇、蜀之交,一在武定府之江驿,一在姚安之左却,据《沈黎志》,孔明所渡当是今之左却也。”《徐霞客游记·滇游日记五》作“苴榷”,他们的记录都没有错,但都是录音,两相对照,透露出“苴”应该读“左”。《徐霞客游记》记元谋境还有苴林(又作苴宁),清代檀萃《华竹新编》载元谋有大小苴宁、上下苴那,今仍读“左林”,“左那”,证明明代已写作“苴,”且已读“左”(zuǒ)音,相沿至今未变。永仁县民间相传,过去在今永定镇文汇路县教育局处的古墓中曾出土泥塑的陪葬品,泥人站在泥马旁,左脚踏在马蹬上,作欲跨骑状。群众敬奉如神,每年农历三月二十八日土主会即将此泥像供在祭台上,举行隆重典礼。因泥人左脚踏在马蹬上,其地即名“左脚”,后被写为“苴却”。一说彝族喜跳左脚舞,因名左脚,清道光三年(1823年)置苴却巡检司,仍属大姚县。苴却处古代交通大道上,发现古墓及泥塑陪葬品完全可能;为彝族聚居区,至今还经常跳左脚舞,但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写作“苴却”的道理。苴却应为民族语地名。不能以汉字随便附会。今楚雄彝族自治州和与之相近的大理白族自治州东南部各县普遍存在写作“苴”的彝语地名。永仁县有12条带“苴”的地名,且都读“左”(zuǒ)。“苴”字多数在词尾,为小的意思,与“么”对应,“么”为大的意思。如“直苴”为小黑泥潭,“六支苴”为小龙潭,“他的苴”为小松树坪子。也有些从小的意思引伸,如查苴的“查”为生姜,“苴”为嫩,意即产嫩姜的地方;桃苴的“桃”为松树,“苴”为幼小,意即小松树林;查利苴的“查利”为人名,“苴”为儿女,意即查利家的儿女住的地方。另一些“苴”与其他音连为一个词的地名,含义就不同了。如么苴地的“么苴”为大麻,“地”为土地,意即麻地。地什苴的“地”为坪子,“会苴”为桃树,意即桃树坪。宜际苴博的“宜际”为水冬瓜树,“苴搏”为坡下,意即坡下有水冬瓜树的地方。楚雄有树苴,“树”为野鸡,“苴”为小,意即有小野鸡的地方。禄丰有细利苴,“细利”为树林,“苴”为小,意即小树林。姚安有小苴街,原名代苴,“代”为平坝,“苴”为小,意即小平坝。南涧县带“苴”的彝语地名有24条,加上已改名的4条,共达28条。相当一部分“苴”为有,如拉妈苴,“拉妈”为大老虎,意即有大老虎的地方;阿基苴,“阿基”为牲畜,意即牲畜多的地方,因当地草场好,是放牧牲畜的好地方;瓦富苴,“瓦富”为白石岩,意即有白石岩的地方,以村后有白石岩得名;叙苴密,“叙”为铁,“苴”为有,“密”为地,意即有铁矿的地方;塘么苴,“塘么”为赤松树,意即有赤松树的地方;阿苴,“阿”为芭蕉,意即有芭蕉树的地方;二此苴,“二此”为水香菜,意即有水香菜的地方;马卡苴,原名妈克苴,“妈克”为竹林,意即有竹林的地方;舍苴,“舍”为金子,意即有金子的地方。“苴”一作地方解,如瓦波苴,“瓦”为石岩,“波”为下面,意为石岩山下的地方。“苴”也作生象解,比喻形状象什么。如苴力赶,是苴利嘎的近音,“利嘎”为脖子,即山形象脖子一样延伸的地方;玉比苴,是二比苴的近音,“二比”为接水槽,即地形象接水槽样的地方,附近有一股泉水流下,像水槽接水样,村以此得名;利备苴,“利备”为瘿袋,以山形象瘿袋得名;黑摸苴,是哈妈苴的近音,“哈妈”为大象,即山形似大象的地方。其他县带“苴”的彝语地名多与上述情况相似但也不能都用上面的意思去套。如南华县的苴簸,“苴”为火草,“簸”为山坡,意即有火草的山坡。弥流县的苴力,“苴”为山梁,“力”为大,意即大山粱下的村庄。德苴的“德”为平,“苴”为山梁,意即大山梁下的平地,大姚县的六苴镇,实为僳着的变音,“倮”为石头,“着”为有,意即石头多的地方。昆明郊区也有带“苴”的例子。官渡区有大麻苴、小麻苴,“麻苴”意为竹园。还有大塔密苴、小塔密苴,清代亦作.“塔穑左”,设汛。“塔”为黑彝支系,“密”为稻田,“苴”为村,意即有稻田的黑彝村;另说“塔密苴”为松林地。因为苴不是彝语中固有的经过规范化的地名用字,而是借用其他族的字来录记发音相近的一些地名,因此含义多种多样。不能说带“苴”的都是彝语地名。在与永仁相距甚近的元谋县,带“苴”的地名都是傣语地名。如苴那的“苴”为小山,“那”为竹笋,意即竹笋山。苴林的“苴”为年代,“林”为祖辈,意即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滇西边陲腾冲县有打苴,系汉语地名,相传古代产一种称“苴”的草本植物,可以做药,人们常到此采取,因称该地为打苴坡,但当地方言仍读“苴”为“左”(zuǒ)。滇中江川县的雄关,原名甸所坝,双称甸苴关,“苴”音近“所”。滇东接近贵州的富源县境,大理时有夜苴部,元代置变佐县。《明一统志》,卷87解释亦佐县。“号夜苴部,后讹为变佐,至元间并入罗雄州,后置亦佐县。”弥渡县的苴力,古代亦写为佐力。“所”、“佐”都是“左”(zuǒ)的录音。其实,南诏时已出现“苴”字,见于《蛮书》、《新唐书·南诏传》、《南诏德化碑》及其他文献。“苴”被广泛用作地名、族名、人名、官名、物名等等。南诏都城为羊苴咩城。据《南诏中兴二年画卷》有弥苴佉江。《蛮书》卷8谓:“苴,俊也”。苴被用作对男子或长者、贵人的尊称。仅《南诏德化碑》碑阴的官员中称“苴”的就有三人,元代大理总管有段信苴实、段信苴忠等,在姓与名之间夹“信苴”二字。白语称普米族为“巴苴”,《蛮书》上有“望苴子蛮”等,都是用作族名。《蛮书》卷9又说:“罗苴子皆于乡兵中试人,故称四军苴子”。“每百人罗苴佐一人管之。”这是用于军事制度方面,罗苴子为精兵。《蛮书》说:“曹长以下系金佉苴”。“谓腰带曰佉苴”。“带谓之佉苴”。这是用于名物。“苴”应为南诏时的白文,由于南诏势力扩大,把它带到云南各地,用来录记彝语、傣语和汉方言的地名,范围遍及滇西、滇中、滇东,一直行用到现在。它和汉语“苴”的音、义都不相同,因此在各种汉语词典里很难找到有关的解释。白语中“苴”的读音十分复杂。如金佉苴,《元氏长庆集》卷24《蛮子朝》谓:“清平官系金呿嵯。”《白氏长庆集》卷3《蛮子朝》亦谓:“大军将系金呿嗟。”《乐府诗集》卷98亦收此诗,“嗟”作“嵯”,两相对照,透露了“苴”读若“嵯”(cuó)。羊苴咩城的羊又作“阳”,“苴咩”的读音,《蛮书》卷1原来有注:“上音斜,下符差切”。“苴”读若“斜”。弥苴佉江当地读为弥咀(jǔ)曲(qū)江。“苴”又通“咀”,当嘴讲。在宾川、祥云也有前述通行带“苴”的聚落。祥云县有带“苴”的地名11条,多数分布在东部靠近姚安、南华的彝族聚居区,有的地方如普淜等,1958年前一直属姚安,多数属于彝语地名。但在禾甸附近有个新兴苴,清代作青芬苴,1911年改为新兴苴,为白族聚落,白语称线亥绕,“线”为新,“亥”为生,“绕”为村,意为新建的村子。后演变为混合语地名,“新兴”系汉语,保留的通名“苴”应按自语读“绕”,与彝语不同,意思仍为“村”,与前面彝语的一种含义相同。同样的例子宾川也有。在大营街稍东有地名“地苴”,分上、下两村,现为汉族居住,但很早就是白族聚居区,附近的萂村为大义宁国王杨干真的诞生地,疑此仍为自语地名。古自语是云南历史上的瑰宝,识读古白语可以搞清南诏、大理时期的很多问题。可惜时过境迁,流传下来的资料甚少。《山花碑》算是一个例子,凤仪北汤天的写经又是一个典型,还有其他碑刻和写经,与现在使用的白族语也不能完全划等号。地名是难得的活化石,民族语地名的研究,更可以大大充实古代民族语文的内容。近年学术界对自文的概念讨论已不少,若能深入研究,搞清每一个字的含义及读音,积以时日,逐步识读更多的自文,最终编出《自文字典》,则对云南历史和文化的贡献功德无量。通过认真的研究,那时我们对是否白文的问题会认识得更清楚。信笔写来,愧不成章,敬祈赐正。朱惠荣1994年1月29日附记:1993年12月,云南大学施子愉教授来电、来信,就友人所提“苴却”读音及时代问题,嘱解答阐释。我花了一个多月写成,复函施先生。后得先生夸赞“完全可以公开发表”。1997年5月10日,施先生归道山,因想到该文。近日便把它整理出来,作为对施子愉先生的纪念。
2001年5月27日
《云南民政》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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