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漾古村落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就有人类活动,黄泥岗遗址出土了不少商、周印纹陶器物。据史料记载:江南毛氏一世祖毛宝之孙毛璩(三世祖),因平定恒玄有功,朝廷追封璩为归乡公,食邑信安(今衢州)。毛璩后裔毛元琼(八世祖)字公远,号清漾,于梁武帝大同年间(公元535-—544年)从衢州迁入须江清漾。清漾因清漾公而得名。清漾公后裔居江山者有十三祠,分布各个乡镇,人口5万多,外迁云南、江西、湖南、褔建、安徽等省及本浙江省的奉化、龙泉、遂昌、丽水、余姚等地,人口不计其数。 清漾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梁武帝大同元年(公元535年),始迁祖毛元琼由衢州迁入清漾村,在此繁衍,近1600年的历史中清漾毛氏家族耕读传家,人文荟萃,出了8个尚书,83个进士和不少知名人物。如宋代的礼部、户部二尚书,又是音韵学家的毛晃、毛居正父子;受知于“三苏”的北宋著名词人毛滂;江山第一个状元南宋开禧年间的毛自知;明代礼、吏、刑三部尚书的毛恺和近代国学大师毛子水等。《永乐大典》、《四库全书》等典籍中收录的历代清漾名人著作也为数不少,曾经到访过清漾并留下诗词的文人雅士也灿若星辰。有一种说法,清漾毛氏是受益于这里的“风水”,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一个也不缺,还有“文峰塔”和“千年古道”,可谓“风水宝地”,当初毛氏始祖在选择清漾时确实花费不少心血。
吴宓,陕西泾阳县人。生于1894年,23岁时,作为清朝政府的派遣生,留学美国。归国后,先后在东南大学,清华大学,东北大学,西南联大等等大学任教,是当时知名的教授。旧文学的代表人物。也是一位红学家。
他如痴如醉喜欢《红楼梦》,认为此书是古今中外的第一本好书,并且近乎肉麻地称自己为紫鹃,理由是紫鹃对林黛玉的爱护最纯粹。很典型的一个笑话,是抗战期间昆明有家牛肉馆,老板为湖南人,取名为“潇湘馆”。潇湘馆乃是林妹妹住的地方,岂能这番亵渎。于是吴宓先生提着手杖跑去一顿乱砸。把牛肉馆砸了个底朝天,成了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
他在清华大学讲红楼梦时,听课学生极多,特别是女学生。来晚的就没了座位。于是他亲自去别的教室搬椅子,直到女生都有了座位才开始讲课。当然,男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他不仅喜欢林妹妹,对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都有一种发乎情止乎礼的热爱。他的至理名言骇人听闻:除了学术和爱情问题,一概免谈。他带着学生在街上走,迎面要是过来一辆车,他总是奋不顾身地举起手杖,让身边的女学生上了人行道,才放车子过去。他的做派很有些像西方的绅士。作为大名鼎鼎的教授,口袋里的钱自然要比学生多,但是活在物价飞涨的年代里,仍然一样清苦。吴宓常常口袋里揣着钞票,带着心爱的女学生去打牙祭。小馆子里坐下来,神情严肃地拿过菜单,用正楷在小纸片上写下要点的菜及其价格,一笔一笔算清楚,估量口袋里的钱真的够用,这才交给跑堂。
还有很荒唐的是为女学生作弊,自己翻译了文章,署上女学生名字,推荐出去发表。
在吴宓所爱的女人中,占有最重要位置的,是毛彦文,他曾向别人描述过数不清的版本,结果后人根本就弄不清哪个故事才是真的。吴宓死后,留下大量的日记,这些日记随处可见毛彦文的名字,然而即使是他自己留下的文字,也需要读者仔细辨别才行。吴宓的日记中,还有很多别的女人,数量之大,范围之广,是同时期文人绝对无法比较的。
那么毛彦文何许人也?她1898年出生在浙江江山。
毛家是江山的大族。毛彦文在9岁时就许配给了当地的方家。当毛彦文16岁从浙江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方家抬着花桥来迎亲。花桥临门之时,毛彦文逃至乡下,后又暂避于江山清漾毛子水家中。新娘逃走,这在民国初年是破天荒的大新闻。
毛彦文为什么要逃婚呢?其实她在读师范之时已经与自己的表兄朱君毅谈起了恋爱。朱君毅是毛彦文的表哥,家住江山长台镇。民国初年,朱君毅在江山西河女校教书,寄住在毛彦文家。毛彦文对这位知识丰富、见闻广阔的五哥敬爱有加,认为他是世上最有学问、唯一可靠的人,因之对他事事依赖,步步相随。后来朱君毅考入清华大学,两人就鸿雁传书,谈起了恋爱。而朱君毅与吴宓是清华的同窗好友。朱君毅每次收到毛彦文的来信,总会给吴宓看看。这个时候,吴宓已经对毛彦文这个才女有了一丝向往的情愫。
毛彦文逃婚后,解除了和方家的婚约,随后就和朱君毅订了亲。毛彦文在浙江女子师范毕业后,又先后就读于吴兴湖郡女校、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南京金陵女子大学。1925年,南京金陵女子大学毕业后,随即任教于南京江苏省立第一中学。曾是国民党浙江省党部妇运负责人之一,兼省民政厅专员。后曾留学美国。
吴宓和朱君毅清华大学毕业后,一起留学美国。
1918年11月,在美留学的吴宓,接到清华留美同学陈烈勋的来信,欲将自己的妹妹陈心一介绍给吴宓为妻。信中说陈心一毕业于杭州的浙江省女子师范学校完全科,现年24岁,为定海县的一位小学教员,择婿甚苛。陈烈勋要将妹妹介绍给吴宓为婚的理由是,他妹妹在家曾听他谈到过吴宓,又阅读过《益智杂志》、《清华周刊》中吴宓的诗文,尤其是看到《清华周刊》上吴宓的照片,萌发爱慕之情,愿以身相许,侍奉终身。那个时代,一个女子24岁仍然未嫁,也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情。
而陈心一和毛彦文是浙江女子师范的同学(同校不同班)。
因此在美国留学的吴宓就通过朱君毅委托毛彦文去打听陈心一的情况。
当时毛彦文给吴宓的信中说:“不知吴君选择对象的条件为何?陈女士系一旧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为合格。皮肤稍黑,但不难看,中文精通,西文从未学过,性情似很温柔,倘吴君想娶一位能治家的贤内助,陈女士似适当,如果想娶善交际、会英语的时髦女子,则应另行选择。”
吴宓读信后,抨然心动,于是答应了婚事。
1921年8月,留美归来的吴宓没休息两天,便匆匆赶往杭州,去见陈心一。然而,这次的相晤极富戏剧性,似乎从一开始便隐示着某种悲剧的意象。到了陈家,吴宓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一副海外学子的风采。陈心一被牵引出来,按吴宓日记的叙述,大家只是默默相对。不曾预想,一会儿工夫,另一位女主角翩然出场。事也凑巧,毛彦文本与陈心一是好友,这天,她神采飞扬地来访,准备别过闺中密友,去北京上学,不想与吴宓不期而遇。吴宓虽然通过朱君毅的信笺和毛彦文神交已久,见面却是第一次。吴宓本就对毛怀有好感,但见对方活泼雅趣,大方得体,一副新派淑女风范,吴宓顿时在心中暗生出一丝落寞,怎奈毛彦文名花有主,且是挚友之未婚妻,也只能无可奈何罢了。这种感情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吴宓并没有很认真的意识到。
下午,毛彦文告别他们回了上海。吴宓与陈心一一见如故,在陈父的安排下,双双泛舟西湖,吴宓心中殊为快活。第二天,二人再度早游西湖,其乐融融。
吴宓在日记中这样记述道: 是日之游,较昨日之游尤乐。家国身世友朋之事,随意所倾,无所不谈……此日之清福,为十余年来所未数得者矣。
西湖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恋爱之地。一对恋人到了西湖,感情似乎就会有了质的飞跃。这其中的快乐是十余年来所从来没有过的。而一生又有多少个这样的三天呢?
13天以后,吴宓和陈心一正式完婚。
次年,吴宓和朱君毅同时被聘为南京东南大学教授。
没想到朱君毅回国后,却以近亲结婚对后代不利的为由,向毛彦文提出退婚。
毛彦文6年的痴心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当时毛彦文在南京金陵女子大学读书,朱在南京东南大学做教授,毛彦文没办法,只得求助于吴宓,请吴宓劝说朱君毅不要毁了前盟。其间,两人时好时坏,一时间成了南京教育界一件沸沸扬扬的八卦新闻。
这时候,毛彦文是吴家的常客。
最终朱、毛解除了婚约。
1924年的解除婚约,对毛彦文打击至深,他们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毛彦文在《悼君毅》一文中沉痛地对朱君毅说道:“你对我的教训太惨痛了,从此我失去对男人的信心,更否决了爱情的存在,和你分手后近十年间,虽不乏有人追求,我竟一概拒绝。以你我从小相爱,又在同一个环境中长大,你尚见异思迁,中途变心,偶然认识的人,何能可靠……你在我幼稚的心灵中播下初恋的种子,生根滋长,永不枯萎。你我虽形体上决绝将近四十年,但你仍在我梦中出现,梦中的你我依然那样年轻,那样相爱,你仍是我梦里的心上人。”
1986年11月,毛彦文将朱君毅1917年在北京清华学堂毕业时的班级纪念别针一枚交与表侄女朱韶云保存。这枚别针是当年毛彦文与朱君毅相恋的信物,毛彦文保存了69年,足以证明她对初恋的珍惜。
而这个时候,吴宓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爱的是毛彦文。遂向毛彦文发动了感情进攻。表达了爱意,但遭到了毛的严词拒绝。
英国戏剧家萧伯纳曾说过:“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一是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
吴宓为毛彦文所拒后,并不甘心。他索性做得更加离经叛道。为了追求毛彦文,吴宓提出和陈心一离婚。而这个时候吴宓和陈心一已经是有了3个女儿。结婚7年后,陈心一无法忍受吴宓情感上的叛逆,最终离婚。这一石破天惊之举,让世人目瞪口呆。“学衡派”同仁几乎一致谴责吴宓。包括陈寅恪,金岳霖、钱锺书等。其父更是公开指斥他,“无情无礼无法无天,以维持旧礼教者而倒行逆施。”
而毛彦文由默默不见经传的人物立时成为了“三人间的中心人物”,她心中叫苦不迭,但面对吴宓的求爱,仍是不愿就范。吴宓毫不气馁。对毛彦文的追逐愈演愈烈,成为了一场爱情的马拉松,中间包含了太多的故事,以至于在30年代的上海滩,他们的故事成了小报津津乐道的花边新闻。
吴宓的锲而不舍最终打动了美人芳心。可是,两人的爱情并没有因来之不易而最终瓜熟蒂落。吴宓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保守与浪漫,新派和旧派居然会对立地存在着。当毛彦文心仪于他,准备谈婚论嫁时,吴宓却生出了一丝隐忧,既想和毛彦文成为夫妻,又担心婚后会不和谐,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让吴宓彷徨不已,患得患失。而且离婚不久,他就同时爱上了另外一个人,在日记中不断地比较她们的优劣,为究竟娶谁而心猿意马。
1931年3月,吴宓赴巴黎进行学术交流。他一反以前温情脉脉的样子,将电报拍到美国,措辞强硬地令毛彦文放弃学业,迅速赶往欧洲,与之完婚,否则各自分手。
毛彦文来了巴黎。吴宓又不想结婚了,改为订婚。满腔热情而来的毛彦文大为狼狈,原来是对方费尽心机追求她,现在她松口了,对方又变了卦。毛彦文哭着说:“你总该为我想想,我一个30多岁的老姑娘,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出发点即是错误”
吴宓不为所动,冷静地说:“人时常受时空限制,心情改变,未有自主,无可如何。”对此,吴宓在日记中这样记述: 是晚彦虽哭泣,毫不足以动我心,徒使宓对彦憎厌,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 ”
好一个“知人不明,用情失地”。原来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追求最后竟然成了“知人不明,用情失地”。他 甚至十分恶毒地称毛彦文为“Dog in the manger”(占着马槽的狗),这俗语正好与一句中文对应,所谓占着茅坑不拉屎。此时的吴宓充满了单身贵族的潇洒,一头一脸大丈夫何患无妻的气概, 值得指出的是吴宓在这个时候还写信到国内向一个叫仰贤的女人求爱,同时还和一个留学巴黎的美国金发女郎打得火热。可见这个时候他更加愿意周旋于各个女人之间,不想为婚姻所约束吧了。
仰贤对这个吴宓的评价极低:风流好色,既不是一个好丈夫,又不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一个好的教授而已。还说,吴宓的小女儿每次听到门铃声响,总是高兴的喊爸爸回来了。闻之另人心酸。
这个时候吴宓认为既然已经得到了毛彦文,结不结婚是无所谓了,反正总不会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觉得你毛彦文也只能是非我莫嫁了。
这次巴黎论婚作罢后,吴宓与毛彦文从欧洲归来。
回国之后,吴宓和毛彦文的关系又有新的进展,两入达成了谅解,再次情意绵绵,有一天,吴宓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的心情,便以小剪刀自刺其额,“彦大惊,急以巾浸冷水来洗,且以牙粉塞伤口”。两人商定,四个月后,在青岛结婚,届时如果别有所爱,或宁愿独身,那就取消婚礼。结果最后又不了了之,吴宓此后对毛,一直是既纠缠,又每逢真要结婚就临阵脱逃。他总是不断地爱别的女人,一年内要爱上好几位,而且把爱的种种感受,写进日记,说给别人听。
1933年8月,吴宓又一次南下,目的是先去杭州,向卢葆华女士求爱,如不成,再去上海,和毛继续讨论是否结婚。友人劝他别老玩爱情游戏,此次南下必须弄个老婆回来。结果卢葆华女士不同意,而毛彦文觉得他太花心,因此也唱起高调,说她准备做老姑娘,尽力教书积钱,领个小女孩,“归家与女孩玩笑对话,又善为打扮,推小车步行公园中,以为乐”。因此这一次还是两头落空。
天真的吴宓并未察觉出话中的潜台词,他大约觉得毛反正是跑不了的,依旧热衷于自己的多角恋爱。毛彦文一气之下,1935年2月嫁给了66岁的前国务院总理熊希龄,一位比她爹还大的老头。
吴宓没想到会有这步棋,毛的嫁人,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遭遗弃的感觉,同时也很内疚,认定毛是赌气,自暴自弃,不得已而嫁人。很长时间里,吴宓都没办法确定自己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负情郎,还是被负情的痴心汉,两者都是,又都不是。不管怎么说,毛是他一生最钟爱的女人,只有真正失去了,才感觉到珍贵。
这也是吴宓自己玩弄感情,不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的恶果。
毛彦文结婚以后,特别是三年后熊希龄病故,吴宓一直纠缠不休,既是不甘心,同时也是真心忏悔。这可从他本人的日记里面可以看出。
1999年,台岛内掀起一股“吴宓热”。已是102岁高龄的毛彦文,并未因时光的流逝而冲淡她对吴宓负情的怨恨,面对记者的采访,她说,自己从未爱过吴宓。
这也是我看别人的 呵呵
最近这段时间,读书不上心,文字亦潦草。每日登记阅读内容,或可敦促自己阅读。将近几日阅读作一记录。
孙宝瑄著《忘山庐日记》。孙宝瑄出生名门,家世显赫,其父孙诒经曾任清户部左侍郎,其兄孙宝琦民国后曾任北洋政府内阁总理。其岳丈是李鸿章之兄李瀚章。我记得张爱玲的后妈孙用蕃为孙宝琦的女儿,可能就是通过孙宝瑄的姻亲关系而促成的。其日记始于光绪光绪十九年癸已,之后每年一册,直至去世,因为战乱,日记多有散失,现仅存1893至1894,1897至1898、1901至1903、1906至1908十年间的日记。我所读的《忘山庐日记》,为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共三卷本。现仅读1893年的日记,文词古朴简练,一日几十至上百字,内容无非天气、访友、读书、新闻等等,然无一日不读书。恐是初涉日记,年纪尚幼,故对书籍、时事的书写,仍只停留于外在的描述,而鲜有精辟之见地。与我先前读的张舜征的《壮议轩日记》相比,张的日记已是高明的书论,读之如聆听硕儒讲学授课,受益匪浅。而孙的早期日记只是记录书名,可为普通人作日记之借鉴。
毛子水注释《论语今注今译》。毛子水为我衢州江山市清漾村人,清漾村建有毛子水故居,十多年前,曾因公干前往参观。那时并不知毛先生为何大人物。前几日Y来访,谈起毛子水为当代研究《论语》第一人,遂对之产生兴趣,上网购其书两册:《论语今注今译》和《毛子水文存》。从中获知其为“胡门(适)四大弟子”之一(傅斯书、顾颉刚、杨振声与他)。1913年考入北大,后留学德国,留德期间与傅斯年、陈寅恪、罗家伦、俞大维、赵元任等鸿学硕儒一起切磋学习。回国后任北大图书馆馆长。1949年去了台湾 ,一直在台湾大学和辅仁大学任教,即使即休后,也继续受聘两所大学,直到九十三岁辞世。其学术代表作《论语今注今译》,系倾其一生心血,是当今海峡两岸最权威的《论语》注释本之一。他在《论语》的注释中常有自己独到的发明。比如“朝闻道,夕死可矣”,一般人都将“道”字解释为“真理”,毛先生认为它含有“天下有道”之“道”,亦即“天下太平”,孔子一生周游列国,所期望的就是“天下太平”,唯见太平盛世到来,方能安然合目。如此这般解释,儒者忧世忧民的情怀跃然于纸端。一个读者能将书中文字解读到何等境界,必是其胸怀此郁愤向往,由此我们也可体会到偏居于海峡一隅的毛先生对祖国的忧思忧情。毛子水更让我感兴趣之处是:他是文理兼修的通儒,有人评价他为“在研究科学的人中他的国学根基最好,在研究国学的人中他的科学根基最深”。
毛子水著《毛子水文存》。其文章的特点便是能将繁琐的学术关系,用几句简明之言便能理得条理清楚、头头是道。譬如其谈到诸子的重要地位时说:“盖春秋以前,学术犹在王官,思想上还没有放出奇异的光彩;到了汉武帝以后,‘定一尊于孔子,虽欲放言高论,犹必以无碍孔氏为宗。’(像王充那样的人,实不多见!)思想上已没有多大独立自由的风气了。只有周秦诸子,‘承受师法,各为独立,无援引攀附之事。虽同在一家者,犹且矜己自贵,不相通融。’”又言“程氏遗书记伊川语去:‘今之学者三:一曰文章之学,二曰训诂之学,三曰儒者之学’,程氏的分类与后他五百多年的英儒培根的说法不谋而合。培根以为人类的学问有三大部:一是历史,二是诗歌,三是哲学或科学。历史根于人类的记忆;诗歌根于人类的想象;哲学或科学根于人类的理性。”程氏的三分法也衍生出学者的三途:考据、义理、词章。古往今来,学者易将三者分而治之,轻词章而重学术,轻考据而重义理。毛先生说,人生禀受不同,对于知识的趣味亦各不同,有些人穷年兀兀,考出一事一物的真相,便以为毕生的大乐;而有些人以为非特“六合之外”,不干人事,即“先王陈迹”,亦和人无关,人生应该留意的,只是自家的行为问题。但是如果考据的功夫不到家,义理便成无根之谈。不用现代科学方法得来的义理,是没有价值的。人虽可根据各人禀赋而有所侧重,然过于讲究区别,而自断其他方面的发展,又犯画地为牢之病了。
张洪、齐熙编的《朱子读书法》。此书内容为从朱子的文章及信函中摘录的有关谈读书的片段,并依据言论要旨进行了归类编排,将读书法归纳为:循序渐进、熟读精思、虚心涵泳、切己体察、着紧用力、居敬持志等六大要点。我读了循序渐进、熟读精思两章。其专就读书病处而论,发人深省处不止一二。今人所犯读书之病,自古人已有发端,只是今人病入膏肓而难自救矣。
近日读《孟子》,觉其比喻形象生动,而朱子谈读书亦如此。譬如其谈读书贪多无益之病时,用园夫灌园来比喻之:“善灌者,随其蔬果根株而灌之。灌溉既足,而物得其润,自然生长。不善灌者,忙急而治之,担一担之水,浇满园这蔬,人见其治园矣,而物未尝沾足也。”
谈及读书之次第时又喻道:“今人读书未多,义理未至融会便去看史,考古今治乱,理会制度典章。譬如陂塘以灌田,须是陂塘中水已满,然后决之,则可以流注滋植田中禾稼。若是陂塘中水方有一勺之多,遽决之以灌田,则非徒无益于田,而一勺水亦无矣。”
国人的记忆中,毛泽东祖籍湖南韶山。而近期公之于众的《清漾毛氏族谱》将这位伟人的宗族世代又上溯千年,证实了毛泽东的祖籍地在浙江省江山市石门镇清漾村。
毛氏定居清漾,已有1400多年。近代国学大师毛子水、蒋介石元配毛福梅都是清漾毛氏后裔。国民党高级将领毛人凤、毛森的家乡也在这里。
而家乡湖南韶山的毛泽东怎么会跟清漾这个小村庄产生关联的呢?
54岁的衢州市社科联副主席郑艮安告诉我们,在1990年以前,已有明确翔实的记录说明,毛泽东在湖南韶山的祖先从毛太华开始,至毛泽东已有20代。毛太华因战乱由江西吉水迁至湖南,而毛太华定居江西吉水之前的先祖情况,此前没有找到记载。
1990年,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工作人员在整理馆藏中发现了一部珍贵家谱——《韶山毛氏族谱》,这段历史才得以明示:毛姓从周朝开始,最早居住长江以北,是为“北毛”。后因战乱南渡,迁居江南。“南毛”的始祖叫毛宝,是毛氏家族的第52代。毛宝的儿子因战功受封,居住在信安(即今衢州一带),从此繁衍生息,称为“三衢毛氏”。毛宝的第8代后裔中,有一个叫毛元琼的,迁至石门清漾,清漾毛氏自此为始。北宋时,时任工部尚书的毛让从衢州迁至江西吉水。浙江衢州、江西吉水、湖南韶山三点由此联系起来。
1993年初,恰逢毛泽东诞辰100周年。北京中央文献研究室的朋友给郑艮安寄来一张《韶山毛氏族谱·凡例》的复印件,上面有句话——“自宋工部尚书让公(编者注:即毛让)世居三衢。”而《常山县志》《衢州市志》《元和郡县志》《辞海》等许多书籍上都有记载,“三衢”就是衢州。
郑艮安立题研究,他挑灯夜读,查阅“二十五史”;四处奔走,寻觅古籍谱牒;八方求教,结识良师益友;实地考察,踏遍浙闽赣湘。这样,读谱牒、查史志、抄碑文、找,历经3年,终于获得了大宗珍贵的资料残篇。
查家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因为近代清漾出过6个尚书、80个进士,当代不仅出过北大讲师毛常、图书馆馆长毛子水,浙江省政协委员毛家驹,名医毛咸,香港大学教授毛以亨,也出过国民党高级将领毛人凤、毛万里、毛森等人。经历过“文革”的乡人都留有“查一次家谱,遭一次劫难”的印象,所以多半闭门谢客。
曾在龙游县当过宣传部长的郑艮安当年在修县志时,将这一带的家谱记了一笔。如今按图索骥,很快找到了家藏毛氏族谱的人家。乡民记着老部长“让我家太公上县志”的情,也大方地拿出来。两部《龙游毛氏宗谱》证明:龙游毛氏是邑前毛氏后裔,邑前毛氏是清漾毛氏后裔,在衢州统称三衢毛氏。
当《清漾毛氏族谱》被发现后,史海钩沉终于水落石出。2000年4月,郑艮安自费出版了一本后来被认为非常重要的书——《毛泽东祖籍溯源——从韶山到衢州》。历时8年,有关毛泽东祖籍在浙江衢州的立题考证终于完成。
对姓氏学颇有研究的清漾村人、离休干部毛永国是《清漾毛氏族谱》的最早发现者。
毛永国告诉我们,1959年庐山会议后,毛泽东假道浙赣线返京,曾在衢州火车站停留片刻,与祖籍地擦身而过;倒是毛泽东的女儿李讷曾两次回过衢州。奉化岩头村的毛福梅(蒋经国生母)的祖先是从清漾村迁过去的,所以两地“石门”的发音完全相同;与毛福梅为同族血亲的浙江大学教授毛昭晰先生也曾来此寻根问祖。
1999年,毛永国听人说,在离清漾村七八十里路的广渡有毛氏后裔(宋代时从清漾迁出)欲卖祖传的《清漾毛氏族谱》,买主也找好了,是兰溪的毛氏后裔。毛永国问明价格后,就掏2000元买下。
然而,买谱容易保存难,毛永国想,“放在档案馆里最好”,便联系了江山市档案局。
在江山市档案局,局长徐焕华为我们打开铁箱,全套67本《清漾毛氏族谱》终于露脸。
这套族谱,与《韶山毛氏族谱》相衔接,将毛泽东祖籍研究又往前推了一步。至于毛泽东是清漾毛氏第几代传人,郑艮安、毛永国等人正在考证。两个可供参照的人物是毛子水和毛福梅:毛子水是第107世人,毛福梅可能是第113世人,可以初步断定,毛泽东的确切辈分应该与之相去不远。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品搜搜测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