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的内容及艺术成就
《孔雀东南飞》是我国古代一篇优秀的长篇叙事诗,它有着极其深刻的思想内容,在对社会生活反映的广度和深度上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又有着多样化的艺术手法,以其深刻的艺术性对后代作家产生了重要影响。作品塑造的女主人公——刘兰芝形象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刘兰芝是一场带有典型性的悲剧的牺牲者,在整篇诗歌的叙事过程中,作者为了突出人物形象,深化作品主题,自觉不自觉地对故事的悲剧性进行了强化,本文试浅论之。
一、 开头起兴的烘托与强化
《孔雀东南飞》的开头运用了我国古代诗歌中经常使用的起兴手法。起兴 手法一般是选取能够反映作品思想内容的相关或相似的事与物,置于作品之首,起到烘托人物和突出主题的作用。实际上,起兴部分就如同一篇音乐作品的第一个音符,它或许不能直接显示主题,但它能够确定一篇作品的感情基调。本诗开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就像一篇音乐作品的第一个低沉的音符,孔雀的失偶显示出一种悲伤与无奈,“五里一徘徊”则更让人想象到蕴含其中那份痛苦与依恋。那迂回飞翔的姿态让人们在心灵上不由升腾起一种黯然神伤的情绪。因此,这开头两句为全诗奠定了一种哀怨、伤感的基调,它像一张迷蒙蒙的潮湿之网笼罩着全诗,暗示出作品叙述的将是一个悲剧性的故事。
二、 人物形象塑造中的强化
鲁迅曾说过:“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美自然也是一种价值,在这篇作品中,作者为了将故事的悲剧性强化起来,在对人物外在形象和内在性格的塑造中都有意识将人物形象的审美价值作出适当的突出与夸张。作者越是将人物形象塑造的趋向完美,或者说有意识将有价值的东西尽力强化就会越让人感到美的事物的毁灭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这种悲伤的感情对人的灵魂的冲击力就越大,悲剧的效果就越强。
首先在人物外在形象的塑造上。文中对刘兰芝的外在形象描写集中体现在被遣回家前的梳妆打扮上。“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天未亮,刘兰芝就起身开始收拾行装和精心梳妆,“严妆”一词比较笼统地 介绍这是一次盛妆,她的梳妆必定会呈现另一番美丽。“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一次精心的打扮,“四五通”显示出 仔细与认真,这是一种平静,一种掩盖着内心巨大悲伤的平静。“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 001。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这段文字是运用一种 铺陈手法,这里铺陈手法的运用正好有力地显示出刘兰芝不同寻常的外在美,从头到脚,从指到口,每一处细节都闪烁着美丽的光华,此时的刘兰芝已恍若仙子。“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是作者的一句评述,这里描绘出的动态美,正好与前文的静态美构成辉映。
在这段文字中,固然有作者的对人物形象的审美理想,带有夸张的成分。这种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叙述却又符合了人物形象的逻辑要求,在读者的眼中,具有优秀内在品质的刘兰芝就应该有如此的外在形象,符合了人们的审美要求。因此,这种形象的美化更让人感到毁灭的不可接受,加强了人们对故事悲剧性的认同感。
其次在人物性格塑造上。作品以刘兰芝的自述切入,通过女主人公的自述,我们首先感到站在我们面前的是这样一位女子:聪慧、勤劳、知书达礼、多才多艺,并且对爱情忠贞不渝。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无故被遣呢?这段自述既引出了故事,也基本确定了女主人公的内在性格特点。
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人物性格的塑造也日趋完整与完善,女主人公坚贞不屈、宁折不弯的性格侧面也不断得到强化。
如果说对阿母和小姑告别还是体现其善良、知礼、和蔼的一面,那么,刘兰芝与焦仲卿誓别则是其坚强性格的一次充分显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一种对外来压力的自觉反抗包含在短短的言语之中。
拒结县令之媒和佯装同意太守之媒是其坚韧性格的再度显现和自然发展。当县令之媒来求时,她以“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向离”相推脱。当太守之媒来求时,她已感受到社会的压力正一步步向她袭来,再加上势利兄长的责怪与逼迫,刘兰芝已感受到生存已是一种难以承受之重,但她并没有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佯装答应,内心已怀必死之志,死,已经成为一种必然。这是她坚贞不移的性格发展的必然结果。当刘兰芝再次见到焦仲卿时,他们都深深地感受到自我生命不能承受的重负,在现实中不能相爱相守,于是就相誓在黄泉下同行,“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所以,在婚庆之日,刘兰芝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愤恨与无奈,发出“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的哀号,从容地告别这个尘世。那是一声穿越时空的凄厉之音,当后代的人们看到一个完美的形象带着怨恨与无奈消逝的时候,深切的同情与极度的哀伤像潮水般激荡着每一个爱美者的心灵。
三、 对比描写中的强化
文学作品中为了更鲜明地显示一种事物或环境的特点,常常运用对比映衬的艺术手法。《孔雀东南飞》中为了强化其悲剧性,分别在人物力量对比和 环境对比中达到了强化其悲剧性的目的。
首先是人物力量对比上。刘兰芝和焦仲卿与焦母和刘兄之间形成两种力量对比,但是这两种力量的对比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抗,而是一支微弱的可怜却可贵的追求自由幸福的力量和强大的封建家长制的社会力量的对抗,对抗的开始就意味着刘兰芝、焦仲卿的失败的结局。但是,作者为强化人物形象还是努力展现二人坚韧抗争誓死不悔的反抗精神。刘兰芝坚韧和顽强性格前文已述。焦仲卿的性格中虽然有其懦弱的一面,但更有坚持爱情,并能做到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情而死的可贵。这也说明焦仲卿有坚强有力的一面。但这两股力量的相加与整个社会得力量相比依然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他们还是用自己的力量努力反抗社会的重压,以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两个美丽的生命消逝了,但这一事件的发生更显示出弱小生命的可贵与高贵,自然就强化了作品的悲剧色彩。
其次在环境对比上。太守听到刘兰芝应允之后“心中大欢喜”。立即要求确定婚期,要求家人准备,“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车、马、轿、彩饰、彩礼、从人构成一副热闹非凡的迎亲图,与人声鼎沸沸的太守家的热闹环境相对比,刘兰芝与焦仲卿最后一次悲惨相见的环境构成强烈的对比。双泪涟涟的两人无奈地“生人作死别”,令人悲叹。两种悲喜迥然不同的环境对比,也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作品的悲剧性。
总之,我们在阅读这篇优秀诗歌长篇时,如果能够注意到作品的强化艺术,那么,对于把握人物形象,理解作品主题是大有裨益的。
《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乐府诗发展史上的巅峰之作,下面是由我为大家分享整理的《孔雀东南飞》赏析,欢迎大家阅读浏览。
《孔雀东南飞》赏析1《孔雀东南飞》是一曲基于事实而形于吟咏的悲歌。其中,主人公刘兰芝、焦仲卿之死,表面上看来,是由于凶悍的焦母和势利的刘兄逼迫的结果。事实上,焦母、刘兄同样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因为焦母、刘兄的本意,并不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这从刘、焦死后,“两家求合葬”这样后悔不及的举动可以看出。——尽管这是他们对刘兰芝、焦仲卿生死不渝爱情的晚到的认可与祝福。他们主观上的出发点虽有利己的打算,但也有把维护自己亲人的终身幸福与自己的利益统一起来的愿望。焦母刘兄是要在自己与焦仲卿、刘兰芝的利益之间找到一块平衡的绿地而共处。然而,他们没有成功。这里,问题的深刻性在于:刘兰芝、焦仲卿毕竟是直接通过他们的手被害死了。焦母、刘兄同时又成了封建礼教的帮凶。这种不以个别人意志为转移的社会力量,正是当时封建制度罪恶本质的必然反映。
刘焦之死在当时有必然性。因为他们面临的抉择只有两种可能:或者向焦母刘兄屈服,违背自己的爱情誓约;或者以一死来维护两人的爱情誓约。刘、焦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选择第三个可能。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条件并不是他们自己选定的,而是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刘、焦之死,固然有外来的压力,但也有其内在的原因。这原因就是他们自身的思想也不能摆脱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封建意识形态。《礼记·本命》中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焦母迫害刘兰芝用的是第一条。《礼记》中还规定:“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焦母压制焦仲卿用的就是孝顺这一条。刘兰芝回娘家后,也遭到家长制的威压。那么刘兰芝、焦仲卿是不是从根本上反对这些封建教条呢,没有。刘、焦两人所反复辩解的是他们并没有违反这些封建规范。他们的认识不能不受时代的局限。刘兰芝、焦仲卿与焦母刘兄不同的是:刘焦的爱情理想与这些封建教条)中突,而焦母刘兄则以为坚守这些封建教条才能真正维护自己和亲人的幸福。显然,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焦母、刘兄是强者,而刘兰芝、焦仲卿注定是被吞食的弱者。他们并不是处于打倒孔家店的五四运动时期,而是处于中国地主阶级还有着远大前途,封建制度正处上升时期的东汉末年。刘兰芝、焦仲卿的抗争只是一种自身合理的人性要求同违背这些要求的封建礼教之间的一种不自觉而且没有出路的冲突。因此,他们的死,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实际上不能实现的产物。他们的死,是对封建礼教罪恶本质的控诉。思想上的局限,并不能转移或否定实践意义上的客观作用。刘兰芝、焦仲卿不愧是封建礼教的早期叛逆者,因为他们没有逆来顺受地屈从。死与屈从,都是封建礼教对他们二人的毁灭。但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毁灭。如果他们屈从了,那么虽然他们的肉体还活着,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爱情理想却不复存在了。而死,却表现了他俩为坚持爱情理想而作的抗争,符合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赢得后世人民对他们的同情与尊敬,成为后代粉碎封建枷锁的精神鼓舞。
所以,刘、焦之死,已冲破个别人、个别家庭的狭小范围而具有了重大的典型意义,揭出了极其普遍的社会问题。《孔雀东南飞》的重大思想价值在于:它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早期,就形象地用刘兰芝、焦仲卿两人殉情而死的家庭悲剧,深刻揭露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
通过有个性的人物对话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孔雀东南飞》最大的艺术成就。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同样的,在焦仲卿各种不同场合的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但又有发展的性格。诗中写到兰芝与仲卿死前,兰芝假意同意再嫁,仲卿见兰芝后回家与母亲诀别,他俩这时的话语,非常切合各自的身份与处境。试想,兰芝如果直说要死,这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暴力的约束,被强迫成婚。而仲卿的情况自然与兰芝不同,如:“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于此可立见焦母的蛮横:“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由此可见刘兄的势利。即使次要人物如媒人、府君的简短对话,也各各符合其人的身份、特点。
诗中,简洁的人物行动刻画,有助于形象的鲜明;精炼的抒情性穿插,增强了行文的情韵。“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写出了刘兰芝离开焦家时的矛盾心情。欲曙即起,表示她不愿在焦家生活的决心,严妆辞婆是她对焦母的抗议与示 威。打扮时的事事四五通,表示了她对焦仲卿的爱,欲去又不忍遽去的微妙心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姑嫂关系不易相处,兰芝与小姑关系融洽,正表现了她的懂礼仪、易相处。这同焦母的不容恰成对照。另外,辞焦母不落泪,而辞小姑落泪,也可见兰芝的倔强。焦仲卿的形象刻画也是如此,他送兰芝到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表现了一片真情。闻知兰芝要成婚,“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篇用马悲渲染衬托他内心的强烈痛苦。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在整篇诗中,类似上述的动作刻画还有一些,笔墨虽不多,却极精粹。兰芝死时,义无反顾,“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死时,顾念老母,“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这些不同的动作细节,都切合各自的性格与处境。同样是母亲,焦母“捶床便大怒”的泼辣,刘母见兰芝回家时惊异而“大拊掌”的温和,对性格的描绘来说寥寥几笔已极传神。抒情性穿插较之动作刻画更少,但也是成功之笔。“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兰芝和仲卿第一次分手时,作者情不自禁的感叹,增添了悲剧气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画龙点睛的穿插,更激起了人们对焦、刘遭遇的同情。即使那教训式的全诗结尾,也带有浓重的抒情意味,充满了作者的同情与期望。这些水到渠成、不着痕迹的抒情性穿插,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具有锦上添花的妙用,增加了全诗的感情色彩。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诗比兴手法和浪漫色彩的运用,对形象的塑造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作者的感情与思想的倾向性通过这种艺术方法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诗篇开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是“兴”的手法,用以兴起刘兰芝、焦仲卿彼此顾恋之情,布置了全篇的气氛。最后一段,在刘、焦合葬的墓地,松柏、梧桐枝枝叶叶覆盖相交,鸳鸯在其中双双日夕和鸣,通宵达旦。这既象征了刘焦夫妇爱情的不朽,又象征了他们永恒的悲愤与控告。由现实的`双双合葬的形象,到象征永恒的爱情与幸福的松柏、鸳鸯的形象,表现了人民群众对未来自由幸福必然到来的信念,这是刘焦形象的浪漫主义发展,闪现出无比灿烂的理想光辉,使全诗起了质的飞跃。
《孔雀东南飞》结构完整、紧凑、细密。其情节的组织,采取双线交替推进的方式。其中,一条线索由刘兰芝、焦仲卿夫妇两入之间的关系构成;另一条线索由刘焦夫妇同焦母刘兄之间的关系构成,在全诗中占主导地位。
诗中的矛盾冲突在刘、焦夫妇同焦母刘兄之间展开。这是一场迫害与反迫害的斗争。仲卿求母一段,是第一次冲突,刻画了焦母的专横和仲卿的软弱。兰芝辞婆一段,是第二次冲突,反映了焦母的无情和兰芝的斗争。兰芝拒婚,是第三次冲突,在兰芝与其兄之间展开,突出了兰芝富贵不能*的坚贞品格及其兄的卑鄙。仲卿别母一段,写出了阿母的顽固与仲卿的守约。这四次冲突,一次比一次激烈,直至双双殉情。特别是主角兰芝,她的坚决抗争,影响与决定了仲卿的态度与斗争。
兰芝与仲卿的感情纠葛是在上述矛盾冲突的基础上展开的。第一段兰芝的诉苦,表现了她对仲卿的信赖,也交代了矛盾冲突的背景。仲卿求母失败,刘、焦之间的话别,反映了仲卿的不舍、兰芝的温情。第二次冲突兰芝辞婆后,仲卿的送别,充分抒写了他们夫妇之间的真挚感情。第三次冲突兰芝拒婚一段,仲卿的怨怼,兰芝的表白,他们之间的诀别,淋漓尽致地刻画了生死不渝的爱情。由此可见,上述两条线索,有主有从,互为因果,交替发展,完整紧凑地完成了故事的叙述、人物命运的交代。
此诗在结构上的细密还表现在呼应映衬上。诗中在不同场合中两次出现的蒲苇磐石的比喻,的确加深了读者对刘焦夫妇爱情坚贞的认识,也加强了阅读这篇作品时浑然一体的感觉。此外,兰芝别仲卿时对其兄“性行暴如雷”的担忧,焦母“东家美女”的引诱,也在诗中有暗伏、有照应,显示了结构上的精细和诗思的缜密。
《孔雀东南飞》细针密线的结构特色,得力于繁简得当的剪裁。刘兰芝、焦仲卿的故事,头绪纷繁,若不加剪裁,使之集中,就会散漫无所归统。“两家闻二人之死,仓皇悲恸、各怀悔恨,必有一番情事。然再写则沓拖,故直言求合葬,文势紧峭,乃知通篇之缕缕无一闲语也。前此不写两家家势,不重其家势也。后此不写两家仓皇、不重其仓皇也。最无谓语而可以写神者,谓之不闲;若不可少,而不关篇中意者,谓之闲。于此可悟裁剪法也。”裁剪中最易引入误入迷途的就是这些所谓若不可少却不关篇意的材料。其实,一些表面看来必不可少的材料,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材料和最需花费笔墨的材料。有些只需略作交代就行了,如诗中两家家势、死后家人悲恸后悔等等。这里,关键是抓住“篇中意”对诗材加以选择,组织,突出主要线索、主要人物、主要情意。
诗中对详写部分的处理是极为出色的。仲卿求母失败,刘焦之间话别,兰芝辞婆和太守迎亲等,都是浓笔重彩的段落。这些段落在整个长诗中都是直接关系到刘焦爱情悲剧的关键内容,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感情的宣泄,对题意的显示都起着极重要的作用。更妙的是,这样的浓笔重彩,在全诗自然、朴实、流畅的基本风格中,起到了丰富色彩的作用,使整个描述的节奏疏密有致,快慢有度。
《孔雀东南飞》赏析2通过有个性的人物对话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孔雀东南飞》最大的艺术成就。全诗“共一千七百八十五字,古今第一首长诗也。淋淋漓漓,反反复复,杂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古诗源》卷四,沈德潜按语)。
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同样的,在焦仲卿各种不同场合的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但又有发展的性格。
刘兰芝是作者精心塑造的美好形象。她既是淑女、贤妻,又是具有鲜明个性的女性:勇敢,坚强,富有反抗精神。兰芝用“大人故嫌迟”道破婆婆的故意挑剔、刁难,用“请归”的行动表示反抗。和仲卿叙别,她表达了对丈夫的—往情深,又清醒地认识到“复来还”是幻想。“严妆”,是夸张的铺叙,展示她态度从容,“精妙世无双”。告别婆婆时,她不卑不亢,一席话是对婆婆态度骄横的抗议。“盟誓”中,她用发自肺腑的誓言表明对爱情的忠贞。“拒媒”是对封建礼教的反抗。面对兄长逼婚,她以允婚表现了对未来的清醒估计和对兄长* 威的蔑视。“黄泉下相见”的誓约,饱含着对丈夫深挚的爱,对封建家长制拼死反抗的勇气。“举身赴清池”是兰芝反抗精神的升华。在爱情与封建家长制的尖锐冲突中,刘兰芝这个艺术形象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焦仲卿是诗中另一个重要形象,作者表现出他从软弱逐渐转变为坚强。他开始对母亲抱有幻想,当幻想被残酷的现实摧毁后,他坚决向母亲表明了以死殉情的决心,用“自挂东南枝”表示对爱情的思贞和对封建家长制的反抗。他的变化,深化了对封建社会的控诉。
此外,焦母的专横暴戾,刘兄冷酷自私、贪财慕势的性格,都写得栩栩如生。总之,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刻画人物性格,是这首叙事诗的主要特点。
诗中写到兰芝与仲卿死前,兰芝假意同意再嫁,仲卿见兰芝后回家与母亲诀别,他俩这时的话语,非常切合各自的身份与处境。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曾作过这样细致的分析:“兰芝不白母而府吏白母者,女之于母,子之于母,情固不同。女从夫者也,又恐母防之,且母有兄在,可死也。子之与妻,孰与母重且子死母何依,能无白乎同死者,情也。彼此不负,女以死偿,安得不以死彼此时,母即悔而迎女,犹可两俱无死也。然度母终不肯迎女,死终不可以已,故白母之言亦有异者,儿今冥冥四语明言之矣,今日风寒命如山石,又不甚了了,亦恐母觉而防我也。府吏白母而母不防者,女之去久矣。他日不死而今日何为独死不过谓此怨怼之言,未必实耳。故漫以东家女答之,且用相慰。然府吏白母,不言女将改适,不言女亦欲死,盖度母之性,必不肯改而迎女,而徒露真情,则防我不得死故也。”试想,兰芝如果直说要死,这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暴力的约束,被强迫成婚。
而仲卿的情况自然与兰芝不同,诚如上述引文的分析。又如:“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于此可立见焦母的蛮横。“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由此可见刘兄的势利。即使次要人物如媒人、府君的简短对话,也各各符合其人的身份、特点。
诗中,简洁的人物行动刻画,有助于形象的鲜明;精炼的抒情性穿插,增强了行文的情韵。“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写出了刘兰芝离开焦家时的矛盾心情。欲曙即起,表示她不愿在焦家生活的决心,严妆辞婆是她对焦母的抗议与示 威。打扮时的事事四五通,表示了她对焦仲卿的爱,欲去又不忍遽去的微妙心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姑嫂关系不易相处,兰芝与小姑关系融洽,正表现了她的懂礼仪、易相处。这同焦母的不容恰成对照。另外,辞焦母不落泪,而辞小姑落泪,也可见兰芝的倔强。焦仲卿的形象刻画也是如此,他送兰芝到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表现了一片真情。闻知兰芝要成婚,“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篇用“马悲”渲染衬托他内心的强烈痛苦。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
在整篇诗中,类似上述的动作刻画还有一些,笔墨虽不多,却极精粹。兰芝死时,义无反顾,“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死时,顾念老母,“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这些不同的动作细节,都切合各自的性格与处境。同样是母亲,焦母“捶床便大怒”的泼辣,刘母见兰芝回家时惊异而“大拊掌”的温和,对性格的描绘来说寥寥几笔已极传神。抒情性穿插较之动作刻划更少,但也是成功之笔“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兰芝和仲卿第一次分手时,作者情不自禁的感叹,增添了悲剧气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画龙点睛的穿插,更激起了人们对焦、刘遭遇的同情。即使那教训式的全诗结尾,也带有浓重的抒情意味,充满了作者的同情与期望。这些水到渠成、不着痕迹的抒情性穿插,对人物形象的塑具有锦上添花的妙用,增加了全诗的感情色彩。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诗比兴手法和浪漫色彩的运用,对形象的塑造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作者的感情与思想的倾向性通过这种艺术方法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诗篇开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是“兴”的手法,用以兴起刘兰芝、焦仲卿彼此顾恋之情,布置了全篇的气氛。最后一段,在刘、焦合葬的墓地,松柏、梧桐枝枝叶叶覆盖相交,鸳鸯在其中双双日夕和鸣,通宵达旦。这既象征了刘焦夫妇不朽,又象征了他们永恒的悲愤与控告。由现实的双双合葬的形象,到象征永恒的爱情与幸福的松柏、鸳鸯的形象,表现了人民群众对未来自由幸福必然到来的信念,这是刘焦形象的浪漫主义发展,闪现出无比灿烂的理想光辉,使全诗起了质的飞跃。
古人诗以鸟兽草木起兴,并非随意为之。以《孔雀东南飞》中“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言,应有烘托、渲染气氛的功用及象征意蕴。它既象征了刘兰芝甚至包括焦仲卿的生命结局,也烘托、渲染了刘兰芝生命不断远去的悲凉气氛。它有一种忧伤、不忍、怜悯、不安、留恋的音乐节奏在“飞去”的动作和场景里,这种节奏让人神伤却不让人绝望,让人感觉凄凉的同时似乎又让我们的灵魂得以安宁。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太在意刘兰芝离去的原因,礼教、性格等等随他去吧,每个人都可在他的阅读视界里找到能说得过去的答案。我在这幅图景里更看重的是她在我们的阅读视线里一点一点消失的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为何会给我如此的阅读感受。重要的还有“东南去”,“东南去”的刘兰芝是香销玉殒的悲剧之体,我为何会在生命悲剧里读到了灵魂安宁的抚摸,以至于最后只剩下平静的叹息这与诗人让她“东南去”,且让焦仲卿也“自挂东南枝”有关系吗诗人他想告诉我一种怎样的个人立场
孔雀东南飞》赏析精解
《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汉乐府民歌中最长的一首叙事诗,最早见于南朝徐陵的《玉台新咏》,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宋代郭茂倩《乐府诗集》将它收入《杂曲歌辞》,题为《焦仲卿妻》。《孔雀东南飞》的创作时间大致是东汉献帝建安年间,作者不详,全诗340多句,1700多字,主要写刘兰芝嫁到焦家为焦母不容而被遣回娘家,兄逼其改嫁。新婚之夜,兰芝投水自尽。从汉末到南朝,此诗在民间广为流传并不断被加工,终成为汉代乐府民歌中最杰出的长篇叙事诗。
《孔雀东南飞》写作的时代背景
故事发生在“汉末建安中”。当时的背景是: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的那套伦理纲常,逐渐占据了统治地位,并发展到了相当完备严密的程度。在婚姻制度方面就规定有“七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等清规戒律。“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正是焦刘悲剧的根本原因。在这一时代氛围里,在焦母的*威下,焦仲卿敢于站在兰芝一边,表明与兰芝“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的坚决态度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孔雀东南飞》的篇章结构
本文是一首民间叙事长诗,可分为五部分:
1.开端第1—2段是兰芝主动向丈夫提出将她及早遣归母家,从而一下子将矛盾冲突和盘托出,兰芝外柔内刚的性格也得到了凸现。
2.中心部分第3—8段,描写府吏周旋于专横的母亲和有主见的兰芝之间,既表现了他对爱情的忠贞,又充分展示出他在封建礼教重压下的软弱、复杂的性格。焦母虽尚未与兰芝直接交锋,但其狰狞面目已在儿子面前暴露无遗。
3.中心部分第9—12段写兰芝同婆婆、小姑和丈夫一一话别,从多方面展示了她善良而坚贞的性格。她的一番深明大体、不卑不亢的话,使婆婆多少有点心虚尴尬,只好装聋作哑。而她叮嘱小姑好好侍奉公婆,更表现出淳朴、真诚的感情,一个封建社会里完美的媳妇的形象,完整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4.中心部分的第13—22段写兰芝回母家后的遭遇,情节跌宕起伏,具有很强的戏剧性。阿母的软弱无主见,阿兄的粗暴和势利,官府倚势提亲,这一切都在兰芝的意料之中,促使她下定了以死殉情的决心。
5.中心部分第23—32段是写双双以死殉情,主要刻画兰芝和仲卿的心理变化。兰芝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悲痛,死得从容而坚定。府吏的心态则较为复杂,主要是封建伦理观念束缚了他。直到兰芝的死讯传来,他才终于战胜礼教的束缚和性格的懦弱,以死抗争,实现了人格的升华。尾声为33段写刘焦合葬,鸳鸯合鸣,寄托人们美好的愿望。
《孔雀东南飞》所运用的修辞手法
1.夸张、衬托、互文、反复
作者用民歌传统的夸张手法描写了兰芝被遣前的精细打扮和太守迎亲时的豪华排场。描写兰芝服饰的华美,容仪的美好,是对“精妙世无双”的程度的夸张;“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郁郁登郡门”是对太守家迎亲的势派的夸张,突出了兰芝不慕权势,忠于爱情的品格。
“隐隐何甸甸”摹声的同时,衬托着仲卿、兰芝烦乱的心情和缠绵的情思,渲染了氛围。太守家迎聚的排场描写,不仅表现了兰芝的身价,还反衬了兰芝的悲惨命运。
诗中运用了互文手法,如“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东西”与”“左右”互文,即是“东西左右植松柏,种梧桐”。诗的开头“十三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也是互文手法。互文手法可使上下文的词语相互照应、相互渗透、相互补充,增强了诗歌语言的明快,声韵的和谐和节奏的优美。
诗中用了间隔反复强调了兰芝的良好友善,也反衬出焦母的凶横。开头为兰芝自诉“十三能织素,……”其后为母述,母述印证了兰芝自述的真实性。
2.比喻、排比
兰芝和仲卿临别时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薄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前两句为暗喻,后两句为借喻。“蒲苇纫如丝”是借喻兼明喻。精彩的比喻写出了兰芝和仲卿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同样的比喻后来出自仲卿之口却成了“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仲卿责问兰芝的激愤之情溢于言表。两处比喻原来的共通点由于误会而变成分歧点,这对于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刻画都有很大的作用。还有“泪落连珠子”、“泪落便如泻”、“命如南山石”等比喻都增强了语言的情感因素和形象感。
诗中自述身世“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是纵向的排比意在强调兰芝聪慧、能干、多才多艺,是知书达礼的好媳妇。“腰如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是横向的排比,着意写兰芝姿态容貌的美好。横纵排比的运用使被塑造的人物有一种立体感。
3.联绵词、叠音词
诗中用了不少联绵词表现事物的情状。如“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描绘了兰芝孤苦辛勤的形貌。“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廓”极言姿容之美,衬托兰芝和仲卿的忠贞。“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描写仲卿自缢前心乱如麻,犹疑旁徨的动作神态及心情。诗中还有不少联绵词,如“藏蕤自生光”、“婀娜随风转”、“络绎如浮云”、“踯躅青骢马”、“勿复重纷纭”、“府吏见丁宁”、“寡妇起旁徨”等,增强了诗的形象性和音乐性。
诗中用了不少叠音词,如“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纤纤”突出行步姿态的优美,轻盈。“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连用两个叠音词将怅惘若失,别情依依的神情,跃然纸上。“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这车声衬托了仲卿夫妇烦乱的心绪,绵绵的情思。“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媒人的应诺之声在耳,媒人的喜悦之形可见。“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日色无光,情景交融。“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连用两个叠音词突出,黄昏后天色渐渐昏暗,渐渐夜深人静,绝命时多么寂寞凄凉!从以上例句中看出运用叠音词来描绘动作、形貌之外,还可用之来摹拟声音,渲染气氛
典型人物形象刘兰芝与焦仲卿
抨击了专横的封建家长制和罪恶的封建礼教;歌颂了焦刘这对青年男女为了追求爱情的忠贞和婚姻的幸福所表现出的宁死不屈的反抗精神。
刘兰芝是美丽、聪明、善良、能干的青年女子。她生活在封建社会受的是封建礼教的教育,长幼有序的道德规范,使她对婆母的压迫、辱骂和阿兄的逼嫁,有所忍让,但最本质的是坚强的反抗。
焦仲卿和刘兰芝一样也是封建社会里受压迫而具有反抗精神的典型形象。为了保全与刘兰芝的爱情,他做了很大的努力,进行了积极的抗争。当强大的封建势力粉碎了他的一切希望时,他以悲壮的自杀对封建制度进行控诉和反抗。
总之,兰芝与仲卿为反抗封建家长制与封建礼教,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最后以壮美的死,揭露了封建社会制度的罪恶。
诗的开头两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就是用的比、兴手法。孔雀,那艳丽羽毛,那婉约多姿的轻盈体态,使人不由地产生对善的爱怜,也给人以美的欢欣。在人们的心召中,孔雀是美好爱治的象征。因此,赞颂孔雀,正是为美好爱情而歌唱。在这里,诗人妙用比、兴手法,以这两勾引起全篇,让这象征着忠贞爱情的孔雀在读者心中徘徊,引起我们对主人公命运的关切。
本诗开头用“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起兴,以引起下边的故事。这是古代民歌常用的一种方法。孔雀原产印度,相传是驾鸟的配偶。孔雀向东南飞,但誉恋它的配偶,所以定不了几里就徘徊一阵。这种起兴的诗句有暗示基调的作用。古诗写夫妻分离,也往往用双鸟起兴,如汉乐府《艳歌何尝行》: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五里一返顾,六里一徘徊。”《襄阳乐》:“黄鹄参天飞,中道郁徘徊。”
《孔雀东南飞》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乐府诗发展史上的高峰之作,后人盛称它与北朝的《木兰诗》为“乐府双璧”。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关于《孔雀东南飞》的鉴赏,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孔雀东南飞赏析 篇1《孔雀东南飞》深刻揭露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作为古代民间文学伟大的诗篇之一,《孔雀东南飞》以现实主义的表现方法,记录了一千七百年前人民的真实的感情。它是艺苑的奇葩,也是历史的镜子。
从《孔雀东南飞》看所谓封建礼教戕害爱情婚姻之荒谬
《孔雀东南飞》被称作“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早期,形象地用刘兰芝、焦仲卿两人殉情而死的家庭悲剧,刻揭露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的反封建礼教的优秀诗篇。然而,仔细推敲,却发现此说有误,造成这次爱情悲剧的,不是封建礼教,而是家族利益,是家族政治利益碾碎了他们的爱情婚姻。
一、刘兰芝、焦仲卿的家庭背景:
焦仲卿是庐江府小吏,年纪轻轻就是地级官府的公务员,因此他的家庭背景是士大夫,刘兰芝也一样,“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之后更是“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来求婚的地位一个比一个高。因此刘兰芝也是士族家庭无疑。既是士族家庭,那么家庭政治利益第一其他必须服务于家庭政治利益是理所当然的了。
二、婚姻存续的时间:
只有二三年,在这里不是泛指,而是用了夸张的手法,来说自己在焦仲卿家呆了很长时间。所以读者们不要理解错误了。
三、从母女对话看古代婚姻礼制的合理性:
刘母对于求婚者的处理方式居然是告诉女儿:“汝可去应之”, 当得知女儿的态度后刘母婉言谢绝了媒人。是啊,这才是古代婚姻礼制的实质,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前提必须是当事人同意,不然父母不能命,媒妁也不能言。古代交通闭塞,官方出于便民或是自己懒,总之没规定婚姻登记制度,那么如何证明婚姻的真实有效呢于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定,父母媒妁只不过是证婚人。古代又没有DNA技术,如果某人抛妻弃子那怎么办呢婚书就是凭证。
孔雀东南飞赏析 篇2通过有个性的人物对话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是《孔雀东南飞》最大的艺术成就。全诗“共一千七百八十五字,古今第一首长诗也。淋淋漓漓,反反复复,杂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古诗源》卷四,沈德潜按语)。
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同样的,在焦仲卿各种不同场合的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忠于爱情、明辨是非但又迫于母亲威逼的诚正而软弱、但又有发展的性格。
刘兰芝是作者精心塑造的美好形象。她既是淑女、贤妻,又是具有鲜明个性的女性:勇敢,坚强,富有反抗精神。兰芝用“大人故嫌迟”道破婆婆的故意挑剔、刁难,用“请归”的行动表示反抗。和仲卿叙别,她表达了对丈夫的—往情深,又清醒地认识到“复来还”是幻想。“严妆”,是夸张的铺叙,展示她态度从容,“精妙世无双”。告别婆婆时,她不卑不亢,一席话是对婆婆态度骄横的抗议。“盟誓”中,她用发自肺腑的誓言表明对爱情的忠贞。“拒媒”是对封建礼教的反抗。面对兄长逼婚,她以允婚表现了对未来的清醒估计和对兄长*威的蔑视。“黄泉下相见”的誓约,饱含着对丈夫深挚的爱,对封建家长制拼死反抗的勇气。“举身赴清池”是兰芝反抗精神的升华。在爱情与封建家长制的尖锐冲突中,刘兰芝这个艺术形象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焦仲卿是诗中另一个重要形象,作者表现出他从软弱逐渐转变为坚强。他开始对母亲抱有幻想,当幻想被残酷的现实摧毁后,他坚决向母亲表明了以死殉情的决心,用“自挂东南枝”表示对爱情的思贞和对封建家长制的反抗。他的变化,深化了对封建社会的控诉。
此外,焦母的专横暴戾,刘兄冷酷自私、贪财慕势的性格,都写得栩栩如生。总之,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刻画人物性格,是这首叙事诗的主要特点。
诗中写到兰芝与仲卿死前,兰芝假意同意再嫁,仲卿见兰芝后回家与母亲诀别,他俩这时的话语,非常切合各自的身份与处境。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曾作过这样细致的分析:“兰芝不白母而府吏白母者,女之于母,子之于母,情固不同。女从夫者也,又恐母防之,且母有兄在,可死也。子之与妻,孰与母重且子死母何依,能无白乎同死者,情也。彼此不负,女以死偿,安得不以死彼此时,母即悔而迎女,犹可两俱无死也。然度母终不肯迎女,死终不可以已,故白母之言亦有异者,儿今冥冥四语明言之矣,今日风寒命如山石,又不甚了了,亦恐母觉而防我也。府吏白母而母不防者,女之去久矣。他日不死而今日何为独死不过谓此怨怼之言,未必实耳。故漫以东家女答之,且用相慰。然府吏白母,不言女将改适,不言女亦欲死,盖度母之性,必不肯改而迎女,而徒露真情,则防我不得死故也。”试想,兰芝如果直说要死,这个弱女子势必会遭到暴力的约束,被强迫成婚。
而仲卿的情况自然与兰芝不同,诚如上述引文的分析。又如:“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于此可立见焦母的蛮横。“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由此可见刘兄的势利。即使次要人物如媒人、府君的简短对话,也各各符合其人的身份、特点。
诗中,简洁的人物行动刻画,有助于形象的鲜明;精炼的抒情性穿插,增强了行文的情韵。“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写出了刘兰芝离开焦家时的矛盾心情。欲曙即起,表示她不愿在焦家生活的决心,严妆辞婆是她对焦母的抗议与示威。打扮时的事事四五通,表示了她对焦仲卿的爱,欲去又不忍遽去的微妙心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姑嫂关系不易相处,兰芝与小姑关系融洽,正表现了她的懂礼仪、易相处。这同焦母的不容恰成对照。另外,辞焦母不落泪,而辞小姑落泪,也可见兰芝的倔强。焦仲卿的形象刻画也是如此,他送兰芝到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表现了一片真情。闻知兰芝要成婚,“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诗篇用“马悲”渲染衬托他内心的强烈痛苦。临死前“长叹空房中”、“转头向户里”,对母亲还有所顾念,这里愈见他的诚正与善良。
在整篇诗中,类似上述的动作刻画还有一些,笔墨虽不多,却极精粹。兰芝死时,义无反顾,“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仲卿死时,顾念老母,“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这些不同的动作细节,都切合各自的性格与处境。同样是母亲,焦母“捶床便大怒”的泼辣,刘母见兰芝回家时惊异而“大拊掌”的温和,对性格的描绘来说寥寥几笔已极传神。抒情性穿插较之动作刻划更少,但也是成功之笔“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兰芝和仲卿第一次分手时,作者情不自禁的感叹,增添了悲剧气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这画龙点睛的穿插,更激起了人们对焦、刘遭遇的同情。即使那教训式的全诗结尾,也带有浓重的抒情意味,充满了作者的同情与期望。这些水到渠成、不着痕迹的抒情性穿插,对人物形象的塑具有锦上添花的妙用,增加了全诗的感情色彩。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诗比兴手法和浪漫色彩的运用,对形象的塑造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作者的感情与思想的倾向性通过这种艺术方法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诗篇开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是“兴”的手法,用以兴起刘兰芝、焦仲卿彼此顾恋之情,布置了全篇的气氛。最后一段,在刘、焦合葬的墓地,松柏、梧桐枝枝叶叶覆盖相交,鸳鸯在其中双双日夕和鸣,通宵达旦。这既象征了刘焦夫妇不朽,又象征了他们永恒的悲愤与控告。由现实的双双合葬的形象,到象征永恒的爱情与幸福的松柏、鸳鸯的形象,表现了人民群众对未来自由幸福必然到来的信念,这是刘焦形象的'浪漫主义发展,闪现出无比灿烂的理想光辉,使全诗起了质的飞跃。
古人诗以鸟兽草木起兴,并非随意为之。以《孔雀东南飞》中“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言,应有烘托、渲染气氛的功用及象征意蕴。它既象征了刘兰芝甚至包括焦仲卿的生命结局,也烘托、渲染了刘兰芝生命不断远去的悲凉气氛。它有一种忧伤、不忍、怜悯、不安、留恋的音乐节奏在“飞去”的动作和场景里,这种节奏让人神伤却不让人绝望,让人感觉凄凉的同时似乎又让我们的灵魂得以安宁。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太在意刘兰芝离去的原因,礼教、性格等等随他去吧,每个人都可在他的阅读视界里找到能说得过去的答案。我在这幅图景里更看重的是她在我们的阅读视线里一点一点消失的过程,以及这个过程为何会给我如此的阅读感受。重要的还有“东南去”,“东南去”的刘兰芝是香销玉殒的悲剧之体,我为何会在生命悲剧里读到了灵魂安宁的抚摸,以至于最后只剩下平静的叹息这与诗人让她“东南去”,且让焦仲卿也“自挂东南枝”有关系吗诗人他想告诉我一种怎样的个人立场
孔雀东南飞赏析 篇3(1)内容整体把握及层次划分:
全诗按故事情节发展可分为五部分。第一部分(开头到会不相从许)写兰芝向仲卿倾诉,揭开她与婆婆间的尖锐矛盾,并表示自己无法忍受下去,愿意被遣送回娘家。仲卿向母亲求情,被母亲坚决回绝,兰芝离开焦家成定局。
第二部分(从府吏默无声到二情同依依)写兰芝辞别焦家,仲卿送她回去,分别时两人立下盟誓。
第三部分(从入门上家堂到郁郁登郡门)写兰芝回到娘家后,县令、太守先后派人来提亲,在哥哥的干预下,兰芝被迫应承了太守家的婚事,太守大事做迎娶的准备。
第四部分(从阿母谓阿女到自挂东南枝)写成亲的那一天,傍晚时,仲卿赶来,兰芝、仲卿诀别,两人相约以死抗争。夜里,兰芝投水而死,仲卿上吊自杀。
第五部分(最后一段)写焦、刘两家将兰芝、仲卿合葬在一起,两人化为鸳鸯。
故事的意义:一对彼此深爱着的年青夫妇,在封建家长的阻挠和高压下,被活活拆开,最终为了捍卫爱情而双双付出生命。这个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古代的四大民间爱情神话和传说:牛郎和织女、七仙女与董永、白蛇和许仙、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些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情投意合,满心指望能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外在的强大的破坏力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破坏力眼里有所谓的法理,却看不到情。《孔雀东南飞》中的焦母更不可理喻,因为看不惯儿媳妇就处心积虑地要把她赶走,儿子的恳求丝毫不能打动她。在她身上,封建家长违反人性的一面暴露无遗。今天读这首诗,刘兰芝、焦仲卿忠于爱情,勇敢捍卫纯洁爱情的言行仍令人震撼。
(2)人物形象分析:
女主人公刘兰芝美丽、聪明、勤劳,知书达礼。诗的一开头,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的铺排,立即令读者对她产生这种印象。随着故事的展开,这种印象不断得到充实和加强。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表现了她出众的美丽,下文里写县令、太守纷纷派人到她家求亲也从侧面表现了她的美貌远近皆知。又如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等,表现了她的勤劳、能干。她向焦母辞行时,虽然对焦母不无怨言,可最后还是说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与小姑子告别时,则说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温柔的话语里,见出她的善良、懂礼。
兰芝忠于爱情,不为荣华所动。仲卿送她回家,两人告别时,她自比纫如丝的蒲苇,将仲卿比作无转移的磐石,以此表白她忠于爱情的心意,后来她确实做到了。回到娘家后,县令、太守两家先后来求亲,都不能令她动心。最后在拒婚不成的情况下,以死捍卫了她与仲卿的爱情。
同时,兰芝身上还有很可贵的一点,就是不卑不亢,头脑清醒,行动坚决。诗前小序里说她为仲卿母所遣,而诗歌的一开头写她主动提出离开焦家。当然,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焦母将她遣回娘家,很可能是焦母长期的百般挑剔,让她认识到焦母根本不喜欢自己,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不会博得她的欢心,甚或是焦母近来脾气愈加坏,已经向兰芝暗示或明说她不愿再让她做儿媳妇。可是,从诗歌一开头兰芝向焦仲卿提出请求的话语看来,完全是她不堪忍受焦母的无理指责而主动要求回娘家的口吻。这是长期忍让、顺从后的爆发,她的话里有委屈、不满,又坚决有力,毫无伪饰。后来焦母也对仲卿说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虽然焦母对兰芝的评价不免是偏颇之词,但也透露出兰芝确实不是低眉顺眼、任人摆布的小媳妇。兰芝向焦母作别时说,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同样让读者隐隐体会到兰芝不是一个标准的封建时代儿媳妇的形象。后来面对兄长嫁,兰芝更进一步表现出清醒、坚决而不露声色的性格特征。从这个角度看,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女性人物形象长廊里,刘兰芝形象是独特的这一个。
和兰芝相比,男主人公焦仲卿的性格展现得不是那么丰富,忠于爱情、敢于为爱情献身是他性格中最突出的方面。对于母亲的威逼、诱哄,他坚决地回应道: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他迫于焦母的压力将兰芝送回娘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按照当时的社会风习,他只能这样做。今天的读者难以责怪他软弱。自缢前他徘徊庭树下的举动,符合他特殊的处境──他是家里的独子,赡养母亲的责任无人可交付。因此,也不能据此认为他性格软弱,优柔寡断。
焦母是一个突出的反面形象。她是一个极端蛮横无理的女性,对于兰芝的美德,仲卿夫妇的爱情,毫无认识和同情。对仲卿,她一会儿恶语威胁: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一会儿又是好言诱哄: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软硬兼施,目的是要仲卿遣走兰芝,除却眼中钉。
另一个反面形象刘兄性情粗暴,趋炎附势。他对兰芝说: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作计何不量!粗暴训斥,语气凌人。先嫁得府吏足以荣汝身。沈德潜评论这几句诗道:小人但慕富贵,不顾礼义,实有此口吻。
(3)文章特色民歌风味:
第一,这首诗以孔雀失偶起兴,以鸳鸯双飞作结,这种以美禽比拟夫妇的手法,是民歌里常用的。
第二,多处运用铺陈手法。诗歌开头兰芝自陈: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这是一种纵的铺陈,简练而有层次,意在强调兰芝从小聪明能干、多才多艺,很有教养,暗示了焦母逐走媳妇的无理。兰芝离开焦家时也有一段细致的铺陈: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里着意写兰芝的衣履佩饰,姿态容颜,这是一种横向的铺陈,既有助于表现兰芝刚强镇定而又留恋不舍的丰富的内心活动,又流露出这首诗的创作者对兰芝的由衷同情与赞美。后面写太守家迎亲的队伍: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此处的铺陈渲染出太守家煊赫的财势,也从反面暗示了兰芝不贪图荣华富贵、忠于爱情的高洁品格。
第三,善用比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一席话和上文的誓天不相负,和下文的二情同依依一致而连贯,可以说是临别的誓言。这话出自兰芝的口,表示感情深厚,永不变心。但在事情急转直下的时候,由于误会,仲卿重提兰芝的誓言,却把它改成: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两个比喻原来的共通点变成分歧点,这对于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刻画,有很大的作用。
(4)问题探究:
①兰芝离开焦家时为什么精心打扮一番她为什么不在焦母面前掉眼泪,而在小姑子面前才泪落连珠子
兰芝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梳妆打扮,揣摩其中原因,一方面她是要把自己最美好的形象展现给仲卿,让他记住自己,如同他们婚姻生活的一个纪念,一方面她不愿意向焦母示弱,精心打扮自己,似乎在向焦母表明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诗里写她打扮时事事四五通,多少透露了她内心的杂乱情绪。
兰芝向焦母辞别时没有流眼泪,而是不卑不亢地说了一番合乎事实且略带不满的话,面对小姑子才泪流涟涟,这表现出她的坚强与理智。
②这首诗的许多地方注意了前后照应,使得故事情节的发展显得真实自然,整首诗的结构也显得非常紧凑。哪些地方是前后照应的
故事一开头兰芝向仲卿自陈时说: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七为君妇,她被遣回娘家,刘母大感震惊,说道: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七遣汝嫁这样不避重复地再次用一串铺排句,既与前面相呼应,表明此前兰芝所言非虚,也再次强调了兰芝的无辜与委屈。后来写兰芝做嫁衣时,这样写道:左手执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这几句突出了她心灵手巧,照应了十四学裁衣一句。
故事开头仲卿向焦母求情时,焦母说: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结尾处仲卿自尽前拜别焦母时,焦母说: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兰芝离开焦家时,诗里不厌其烦且用充满赞叹的口气描绘她的装扮、容颜、体态,这为下文兰芝回到娘家后,官宦人家纷纷来求亲做了铺垫。
仲卿送兰芝回家,两人作别时,兰芝说:君当作磐石,磐石无转移。后来仲卿误以为兰芝攀高枝时重提誓言,说:磐石方且厚,便作旦夕间。
全诗内容与小序内容相照应,按照故事发生、发展、高潮和结局的顺序合理安排,严谨而完整。其中第一部分写故事的发生,第二、三两部分为故事的发展阶段,第四部分为故事的高潮与结局,第五部分为尾声。
人物形象的刻画使主题鲜明而突出。这首诗通过刘兰芝与焦仲卿的婚姻悲剧的叙述,揭露了封建家长制和封建礼教摧残青年男女幸福生活的罪恶,热情讴歌了刘兰芝、焦仲卿忠贞不渝的爱情和对压迫者的反抗精神,反映了人民群众对被迫害者的无限同情和追求婚姻自由、珍惜爱情生活的强烈愿望。这一主题是在几个典型人物的塑造中突出出来的。
这首诗以朴素生动的个性化语言,在尖锐的矛盾冲突和曲折的故事情节中鲜明生动地塑造了典型的人物形象。
学习汉乐府《孔雀东南飞》,我们把“铺叙”手法作为学习的一个重点。“铺叙”也可以说“铺陈”“铺排”等,是民歌中常用的一种手法,尤其是叙事性质的民歌更是善用此法,其主要作用在于渲染气氛,突出某种思想或感情。《孔雀东南飞》多处用铺叙,课堂上,我们不仅对这些片段重点分析,还要作为背诵默写内容。比如,诗歌开头写刘兰芝向焦仲卿自诉请遣,如此铺叙:“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这四句话铺开来写,其目的就是突出刘兰芝聪慧勤劳、多才多艺、很有修养。联系稍远一点,是为反衬焦母对兰芝“不厚”“久怀忿”完全是出于封建礼教的考虑和封建家长制的*威。比如,焦仲卿向母亲为兰芝请愿无果回屋后,兰芝诉说作别,铺叙自己的随嫁物品之美之多:“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这些内容衬托出刘兰芝的娇美和高贵,表达刘兰芝复杂的心情:既有无故被遣的痛苦怨愤,也有将别时对仲卿的依恋不舍——如此深藏的物品,留给你作为永久的纪念吧!又如,诗中写刘兰芝的“严妆”,更用铺叙加以渲染:“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段描写更显细腻,其作用有四:一是突出刘兰芝的美丽,二是烘托刘兰芝的沉着冷静,三是表现刘兰芝对焦仲卿的依恋,欲以严妆留给丈夫最美好的印象,四是与下文跟婆婆告别相呼应,表示自己的坚强和不满。再如,太守家准备迎亲一节:“交语速装束,骆驿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太守家准备迎亲,场面之热闹,车马之豪华,聘礼之丰厚,被描写得淋漓尽致。这段铺叙目的并不在于表现太守家的豪富,而是衬托刘兰芝的美丽和身价之高,也反衬出刘兰芝的悲剧命运:这里描写得越热闹欢庆,越显出刘兰芝的悲伤痛苦。在学习这些片段时,我们除了背记默写之外,还把它们设计成作思考题形式来完成作业,比如,“这段描写有哪些作用?”之类,目的是引导同学们加强对民歌铺叙手法的印象,培养分析思考的能力。我们重视铺叙的学习,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引领同学们做写作借鉴:铺叙是很精细很精彩的描写手段,善用铺叙,不仅丰富了文章内容,且能使文章增加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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