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安,廖姓得姓始祖之一。上古五帝中颛顼(zhuān xū)帝后裔。夏时(约公元前22世纪末至公元前17世纪末)被封在飂(liu)国,为飂国国君。其地在今河南省唐河县一带。有裔子曰董父,善养龙,以养龙服侍帝舜。叔安后代以国为姓,是为飂(廖)姓。廖叔安世系是廖氏主族。代表人物有:
1世叔安公——
2世明公——
3世闺公——
4世晖公——
5世信公——
6世渊公——
7世光公——
8世颖公——
9世玦公——
10世诚公——
11世重公——
12世蛰公——
13世珊公——
14世卿公——
15世谭公——
16世介公——
17世祥公——
18世潜公——
19世华公——
20世瑞公——
21世昌公——
22世澄公——
23世荣公——
24世盛公——
25世良公——
26世辟公——
27世高公——
28世毕公——
29世展公——
30世宣公——
31世云公——
32世振公——
33世平公——
34世隐公——
35世桓公——
36世闵公——
37世廖伯高——春秋时代(公元前772年)至公元481前年)人。将“飂”去风加“广”成“廖”,即为今天的廖氏。
38世成公——
39世襄公——
40世敬公——
41世王公——
42世定公——
43世真公——
44世考公——
45世安公——
46世和公——
47世廖惠——因避秦始皇暴政,从洛阳山逃东甄域;公元前206年,惠公迁回洛阳。在此后的几百年间,廖氏家族的许多成员一直生活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
48世慎公——
49世范公——西汉(公元前276年至公元25年)初期人。大约在汉文帝和汉景帝时期出仕,在长江流域为官,任江夏太守;其职位与现在地区专员相当。自此,廖氏家族之一部已从北方迁徙到南方。
50世周公——
51世高公——
52世理公——
53世中公——
54世元公——
55世风公——
56世节公——
57世嘉公——
58世新公——
59世斌公——
60世扶公——
61世祀公——
62世延公——
63世立公——
64世化公—— 三国蜀汉右车骑将军
65世倔公——
66世初公——
67世泰公——
68世廖子璋——司马炎咸宁二年(276年)因功封左卫镇国大将军。妣蓝氏,生二子:长子原宪,居洛阳;次子从宪,迁居浙江省松阳县顺义乡诚信星。自子璋公起,廖氏始有族谱记载,世代相传至今已近1800年。故有论者骈:“廖姓世系由此始,子璋为始祖。”
69世祖——1原宪2从宪
70世祖——廖五桂,任征吴大总管。
71世祖廖钦——袭封大总管。妣韩氏,生四子:守信、守义、守崇、守诚;续妣谢氏,生子:诚达、诚壁、诚忠、诚希。
72世祖——1廖守信、2廖守义、3廖守崇、4廖守诚、5廖诚达、6廖诚壁、7廖诚忠、8廖诚希,守信任青州剌史;守义任太平州通判;守崇
汀州剌史;守诚任清溪县令;诚达任处州通判;诚壁任宣州司马;诚忠任杭州知府;诚希任杨州太守。这是廖氏家族的一个显赫时代。杨州太诚希,因五湖之乱于晋太元九年(384)又行回浙江省松阳县。诚希妻雷氏,生子世用、世昌、世清。之后,廖氏家族在江南定居,历数百年。守信、守义、守崇、守诚、诚达、诚壁、诚忠、诚希,都是廖钦之子;另据广东省乳源县五阳都出水岩廖氏老谱载,廖钦还有一子廖守明,系该宗各支系之共同先祖;大竹欧家镇、妈妈镇、石桥镇等廖氏各宗,乃守明后裔廖文隆裔孙之一部。
73世祖——1世用2世昌3世清4世明 为诚希四子
74世祖——1彦光2彦邦各生一子
75世祖——1玉玲2玉瑞
76世祖——1晚苍2晚桂3晚叔4庆甫 为玉玲四子
77世祖——奇可 为庆甫之子
78世祖——廖延邦、廖延龄、廖延春,延邦任武威郡太守,封武威郡公。延龄任清河郡太守,封清河郡公;延春任太原郡太守,封太原郡公。事
在隋炀帝时代(公元605~616)。这便是隋唐以后“廖氏三郡”的由来。延邦生子崇荣,无嗣;延春生子崇韬,亦无嗣。延龄妻邓氏,生子崇德。
79世祖——1崇荣2崇德3崇蹈 为延龄三子,廖崇德,生于公元602年。唐贞观年间进士。任虔化县令。妻卢氏,生三子:兰芝、兰阶、兰得。 兰阶过继崇荣,兰得过继崇韬。其后,“廖氏三郡”全部是崇德公子孙。后裔由浙江松阳县迁居江西宁都。廖崇德是现在江西、福建、广东、广西、湖南、四川以及台湾、南洋等地区大多数廖氏宗族的先祖。大竹廖氏各宗,凡称“系出武威”的,都是廖崇德的后裔
80世祖——1兰芝2兰阶3兰得 为崇德三子
81世祖——1光尧2光禄3光景——光尧,兰芝公长子,唐中宗神龙年间进士,曾任兵部侍郎(相当于如今的国防部副部长);光禄,兰芝公次子,唐中崇景龙相未年(707)进士,曾任汀州剌史;光景,兰芝公第三子,翰林学士,曾任宣州剌史。廖氏家族进入历史鼎盛时期,成为名符其实的百年望族。光尧、光禄、光景三公子孙甚众,支系繁多,廖氏家族人口剧增,居住区域也迅速扩大。
写情
李益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赏析
古人的失恋是怎样的?思绪至此,不禁隐隐发笑。时间过去千年,时过境迁,在我们眼中,古代遍地皆圣人,尤其是文人,仿佛呼吸着与常人不同的空气,他们有离别、有思念,纵然有各种男女之情,但时至今日仍脍炙人口的失恋之诗并无几篇。而这首语言如此简练,着实别具一格。
人生在世,总逃不过儿女情长,爱情始终是个聊不完的话题。织女为了与董永长相厮守,不惜破坏天条,下界与他相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备受阻挠,两人至死都不离不弃,双双化为蝴蝶比翼双飞;刘兰芝与焦仲卿经历了悲欢离合,仲卿最终自挂东南枝追随心爱的兰芝去了。
翻开泛黄的书页,为人称颂传诵至今的,大多都是凄美的爱情故事。正印证了那句话:“幸福都是相同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幸福没有给恋人设置考验,只有在遭遇困苦时,在面对所有人的阻挠时,才能让相恋的人用行动做出证明。
有些残酷,也有些讽刺。
李益所经历的爱情故事,并不足以令世人称颂。女主角的名字叫霍小玉,而李益在这段故事中,并不是个为爱至死不渝的角色,甚至在蒋防的《霍小玉传》中,对李益持以了批判的态度。
虽时至今日,本诗作于何情何景已无从考证,但每首诗背后,总会有一个故事。李益生平仅有过两个女人,唯一深爱过的,就是霍小玉。
当年李益奔赴长安赶考,仿佛是上天安排,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进京的少年半路偶遇倾国倾城的女子,与其相恋。简直是剧本中的剧情。
而这位女子,也如大多数故事中的身份一样,恰巧,是个青楼女子。
这是段不可能被承认的,甚至见不得光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然而霍小玉却在这段感情中投入了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她毅然决然地立下誓言,与李益终身为伴、白头偕老。自然当时的李益也爱霍小玉爱得死去活来,发誓非她不娶。
此时的两人,两情相悦,恨不得马上比翼双飞。
若此刻两人喜结连理,也许就不会有这首悲苦的诗,更不会有结局悲惨的故事。
可以揣摩一下当时李益的心思,他或许是想,等自己高中后取得功名利禄,有了男人该有的一切,有能力与束缚自己的封建礼教对抗,再来与霍小玉长相厮守;也或许是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沉醉于当下的欢愉。
然后,也许是坚定地,也许是犹豫着,李益选择了暂别霍小玉,进京考试,继续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依然如戏剧中一样巧,李益中了举,踏上仕途。此时的李益,依然是深爱着霍小玉。
霍小玉出身卑微,自知无法与郎君相配,并没有指望李益将自己明媒正娶进门,便在心中暗暗许下八年之期——我与郎君相伴八年,许给你我最好的青春年华,当我老去,你也该与门当户对的姑娘喜结连理,而我将归去空门,不问世事。
这个姑娘,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却不求回报,只求在自己最珍贵的岁月与他相伴。
她或许是认了自己的卑微,所以不求回报,能够得到对方的爱已经是实现了莫大的奢望,认为这份感情本身就是上天的恩赐,便不再奢求更多,甚至不求一个名分。
她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付出。虽然是青楼女子,无法像大家闺秀那样风风光光地出嫁,但她还是有机会为自己赎身,将自己的下半生安顿妥当的。但她偏偏选择了李益,一个本该是过客,却坠入爱河的人。他给她的,只有空口无凭的誓言,她在他那里没有得到任何的保障。但霍小玉无怨无悔,宁可赌上自己的下半生,也要与李益相守。
实在是个痴情的女子。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她所做的,全都不是为了自己。爱一个人竟然可以到这种程度。
故事至此,两人真是天作之合,都在为彼此付出,悉心呵护着这段感情。
悲剧总是产生于无数个巧合。
李益回家探望双亲,回到家中才得知,母亲为他许下了婚事。姑娘是李家的表妹卢氏,两人门当户对,这是一份家人都十分满意的婚事。
然而李益不满意,他满心愤怒无处发泄,每日沉浸在抑郁之中。他心中只有霍小玉,两人在花前月下无数次发过誓,李益非她不娶。这门婚事无疑是给了李益当头一棒,这岂止是对霍小玉的失信,更是对她的不忠和背叛。
李益极力要推掉这门婚事,母亲日日夜夜苦口婆心劝说。当母亲得知李益之所以拒婚是为了一名风尘女子,不禁勃然大怒,甚至施以家法,教育这个“不肖子”。
悲剧发生的根源是男人的软弱。最终,李益屈服了,接受了这门婚事。
这首诗,大概就是作于此时。
李益幻想出一个与霍小玉相约、小玉却没有赴约的场景,表达内心离别的痛苦,一生无法再见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这是多么无法排遣的愁苦!这虚构的场景,也许包含着对小玉的歉意吧。
这首诗的场景仿佛是一个梦,梦中李益再次与霍小玉相约,他早早地等在桥边,想象着小玉到来时的样子,她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梳什么样式的发型?许久未能相见,她是否消瘦了?她还会为自己弹奏自己最爱的那首曲子吗?
然而月已升至树梢,仍未见小玉的身影。这时李益意识到,她怕是不来了。
最终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这兴许是他为自己设定的故事吧,只有给自己这样的结局,让自己深切地体会失恋的感觉,才能与心上的姑娘共同承担永别的痛苦,稍微弥补一点心中的愧疚吧。
回到住所,卧于床榻,夜已深,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自己对这场约会期待已久,却在一夕之间全部落空,今夜没能见到她,今后,也许也见不到她了。从此所有美景与他无关,撩人的月色与他无关,再无心思去看世间繁华。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就像被抽走了一缕灵魂,整个人没有了力气,浑浑噩噩、魂不守舍地度日。每天都会念叨两人在一起时常有的对话,常常独自坐在镜子前,回想为她描眉画眼的场景,然而对面已无人应。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失去的那一刻难受得犹如山崩地裂,回过神来的时候,还带着这场大病的尾巴,茶不思饭不想,病好了,留下的病根还要让人难受好一阵子。
能让一个堂堂男子痛彻心扉至此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刻骨铭心了吧。
此诗或许是作于离别之后,对旧人的思念、愧疚,一齐涌上心头,宁愿给自己营造一个自己失恋的故事来痛苦。
也或许是作于两人相恋之时,有那么一次约会,姑娘迟迟未到,这件小事情,让他难受了一整夜。
不论处于哪种情况,诗中的李益都称得上痴情。《霍小玉传》中蒋防对李益加以批判谴责,称其负心,而霍小玉是位悲苦被抛弃女子的典型。
今日看来,李益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原谅吧,他在父母和恋人之间,选择了孝道。封建礼教有着残酷的一面,使很多人忠孝不能两全。要么无法忠于恋人,要么无法遵循父母的意愿。他只不过是没能挣脱开枷锁的普通男人而已,他对霍小玉的情真意切、渴望永远不离不弃的感情,在诗中,已经令人充分地感受到了。
若他最终做到了与恋人相守到白头,那么他是敢于冲破一切的英雄,但与此同时,他也违逆了生养自己的父母的意愿。
而最终他与心上人分离,另为他人夫,他心中的愁苦又有谁能体会?
李益离开后,霍小玉最终含恨而死。至死她都在怨恨,自己没有强行夺取他一生,仅仅想陪伴他八年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当年的那些誓言,都算什么?
小玉走了,李益没有随她而去,他们的故事中没有同生共死,黄泉下相见,而是阴阳两隔。所以最终,他们的爱情,没能成为忠贞爱情的范本,而是成为了一个失恋的故事。
李益是霍小玉一生的挚爱,是她至死都全心全意挂念着的男人。爱情不一定有结果,对于一个青楼女子,可以说爱情一定没有结果。男人可以给她爱可是无法给她家。出身,是自小就消除不掉的烙印,霍小玉身上的烙印,甚至剥夺了她获得长久爱情的权利。
霍小玉是李益心中一生的挂念,他离开小玉时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从诗中可以确定,这份深沉的爱,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怀念。
诗中的李益在等,千里佳期,相约的女子是他终生的等待,他想要看到她窈窕
的身姿、轻盈的脚步、如画的眉眼,在空气中无数次勾勒出女子的样子,想象她笑着走来,轻拈起手帕,掩在唇边,笑出声来,娇嗔他太早等在这里,惹人瞩目。他牵起她的手,她笑着轻轻挣脱开来,害羞地躲开,就在两人嬉笑欢闹中,时光不知不觉地溜走。
李益回过神来,眼前依然是沉静的夜色,清冷的石板路,偶尔路过的行人。他忽然发觉,她不会来赴约了,今夜,以至今后,都不会来赴约了。
这便是古人的失恋场景吧,安静的失恋。没有争吵,没有打骂,仅仅是一个人在安静地等,随着时间流逝,另一个人迟迟没有赴约,他就明白,她离开他了。
《鲁公女》是《聊斋志异》爱情小说中构思奇谲的篇什之一。作为一篇爱情小说,《鲁公女》的奇特之处在于,它以人类婚姻大义中普遍存在的年龄阻隔等而不是封建礼教作为主要矛盾冲突,并以想象的方式解决了这一矛盾,在同类题材的小说中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值得珍视。
聊斋卷三《鲁公女》一文说,疏狂不羁之张于旦野游巧遇县令之女鲁飞飞,一见倾心,思念难忍。当张于旦贸然探访时,才得知鲁飞飞已日前仙逝。鲁公因为距老家很远,便把女儿的灵柩暂时寄存在张生读书的荒庙里。张生夜夜灵前祭奠焚香颂经、遥祝祈祷。他们彼此恩爱五年后,已经为飞飞念满了经数,飞飞即将托生到河北卢户部家,飞飞离别前哭泣:“今得生河北卢户部家,如不忘今日,过此十五年八月十六日,烦一往会。”
他们生死相恋,令阎王爷动心;挚诚相爱,令神仙、菩萨感动,帮张生返老还童,延长寿命。托生后的鲁公女以为张生负约,终日哭泣。天崩地裂、山盟海誓、金石为开。殊不知十五年后,飞飞竟不跟张生相认,最后当漆黑的棺材内青烟喷然,一对煞费苦心恋人,历尽磨难终成眷属。
《鲁公女》人间至情(一)——年龄阻隔不是问题
当鲁公女相约十五年后重会时,张生泣曰:“生三十余年矣,又十五年,将就木焉,会将何为?”女亦泣曰:“愿为奴婢以报。”
鲁飞飞投胎后便为陈**,她详细说了生前的姻缘。母亲大笑她:“痴婢!张郎计今年已半百,人事变迁,其骨已朽。纵其尚在,发童而齿壑矣。”眼看十五年后再相会的海誓山盟就要过期了,张郎仍旧没来,她终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但当知晓张郎就在家里客厅时,满心欢喜,虽然张郎老了,却依然一心一意倾慕于他。而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却是正值青春年华的男子,顷刻间她驻扎在心中的信念之塔随之轰倒,绝望的她认为十几年天涯相隔的牵肠挂肚换来的却是张郎的负约、父亲的欺骗,与其这样,还不如重回阴间做孤魂野鬼,或许还可以和张郎再续前缘。不到几天,陈**郁郁而终。夜里张生做梦,见鲁女来对他说:“来找我的果然是你吗?你年纪相貌都变了,见了面竟没有认出。现在我已忧愁而死,烦你赶快到土地祠招回我的魂,还能复活,晚了就来不及了。”张生醒来,急忙去叫卢户部的门,果然他女儿已经死了两天了。张生悲恸欲绝,进屋吊唁一番,把梦中的事告诉了卢公。在张生与卢公的招魂下,她终于朱樱乍启,复苏过来。
袁枚也写过同样反映再生缘、年龄阻隔问题的文章,在他的《子不语》中的《赵氏再婚成怨偶》:雍正间,布政司郑禅宝妻赵氏有容德,与郑恩好甚隆,以瘵疾亡。临诀誓曰:“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卒之日,旗下刘某家生一女,生而能言,曰:“我郑家妻也。”刘父母大惊,以为怪,嗣后遂不复语。
八岁过亲戚家,路遇郑家奴骑马冲其车,怒曰:“汝郑四也,自幼卖身我家,何敢见我不下马?”郑奴愕然,因访至刘家,见女父母,具道生时之异。女归见郑四,因问:“汝主安否?”并询一切妯娌上下奴婢田宅事,历历如绘,有奴所不知而女悉知者。奴归,白之郑。郑亦至刘家,女谛视涕泣,絮语良久。时鄂西林相公以为两世婚姻,亦太平瑞事,劝郑续娶刘女。十四岁即行合卺之礼。时郑年六旬,白发飘萧,兼有继室。女嫁年馀,郁郁不乐,竟缢死。
赵氏生前同样和张郎与飞飞那样有着甜蜜爱情,但转世后,不料郑禅宝早已情随事迁,不仅兼有继室,而且白发飘萧,,最后赵氏郁郁而终,自讨没趣地往人间白白走一遭。
相比之下,郑禅宝与赵氏之恋在年龄阻隔、生死阻隔下,他们的情感的基石,面临着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风险。而张郎与鲁飞飞的再生缘,经过十五年之久,彼此心里渗透的爱意却日久弥新,当陈**从漆黑的棺材内渐渐苏醒,在青烟喷然间的情深意长的一声“张郎”,令我们不能不被他们的历尽沧桑的痴恋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鲁公女》人间至情(二)——痴男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终生未娶
《聊斋志异》中爱情的男主角却多为一系列“痴”男:《小翠》中的元丰“绝痴,十六岁不能知牝牡”;《婴宁》中的王子服虽云“绝惠”,但竟为了一笑而过的女子“怅然”、“神魂丧失”、“垂头而睡,不语亦不食”、“肌革锐减”,在正常的用理智约束自己行为的人看来,自然是可笑的行为。
而《鲁公女》中的张生是《聊斋志异》中最痴情的一个男子。“情疏狂羁”的张于旦一睹鲁公女芳容后梦魂萦绕,在惊闻鲁女暴殂消息,竟痴情到对其灵柩“敬礼如神明,朝必香,食必祭”,每酹而祝曰:“睹卿半面,长系梦魂;不图玉人,奄然物化。今近在咫尺,而邈若河山,恨如何也!然生有拘束,死无禁忌,九泉有灵,当珊珊而来,慰我倾慕。”痴行憨语,让人感叹,为之动容。
当鲁飞飞对他说:“妾生好弓马,以射獐杀鹿为快,罪孽深重,死无归所。如诚心爱妾,烦代诵《金刚经》一藏数,生生世世不忘也。”张生就恭恭敬敬地答应她的嘱托,从此常常夜里起来到鲁公女柩前捻着佛珠诵经,日复一日直达五年之载。
86版影片《鲁公女》中张生并不在乎与鬼魂相恋,为了表示对飞飞爱情的忠贞不贰,他终生不娶。但五年的相濡以沫、捻珠诵经,换来的却是更加遥远的分离——飞飞即将投胎转世。无奈天意弄人,他们只好定下誓约:于十五年后的八月十六日在河北卢户部家相会。
为了爱,张生默默回到庙里,将十五年后相会的日期记在墙上。更加诚心地念经念佛。十五年之后的他,不知不觉已是风前残烛、雪鬓霜发。
《鲁公女》中张郎的痴心,不禁让我想到《巴黎圣母院》中奇丑无比的撞钟人卡西莫多深深痴恋着美丽的爱斯梅哈尔达。也许这爱情不像《鲁公女》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一样,那么让人易于接受,那么完美,但卡西莫多在畸形的外表下同样藏着一颗着纯洁美丽的心,不掺丝毫杂质地守护着自己心爱的爱斯梅拉达,试图为她驱散所有阴霾,不让她受半点伤害,不奢求她半点,只希冀可以永远的在远远的看着她。为了她,他宁愿如畜生般的活着,忍受他人的揶揄和诅咒忍受别人的唾骂与鞭挞……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看见别人虎视若喝的狰狞,他不畏凶恶,誓死守护他心爱的爱斯梅拉达。而在爱斯梅拉达受纹刑之后,抛弃在废弃的古老刑场,他抱着她美丽的容颜,守护着她慢慢被腐蚀的身躯,而他的心她的心融在一起,或许这是最好的爱情结局。
然而,卡西莫多在爱情里,他一直在踽踽独行中默默地单向付出。这是一个具有浓重的浪漫色彩却又略带残酷的爱情悲剧。而张郎与鲁飞飞的爱情虽然历经生死阻隔、年龄阻隔,但他们就像踩着合拍的心有灵犀的表演者,演绎着一场慢热型的“前世生死约,今生白头世”的人间至情。
而秦观的《鹊桥仙》恰好可以应证《鲁公女》的爱情观: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张郎与鲁飞飞的爱,更倾向与柏拉图的精神之爱,飞飞为鬼魂时,碰触不到,一盏孤灯下也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风姿娟秀,尽管这样,他仍旧很满足。随后飞飞投胎了,15年来,他一边继续诵经一边守候着他的爱情,不离不弃。
生命中若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你默默付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用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夫复何求!
《鲁公女》人间至情(三)——为情而死,为情而生
十五年之后,当张生来到陈员外家时,陈**(即鲁公女)看到的却是风华正茂、潇洒倜傥的年轻男子,悲伤之余,几天后再一次香消玉殒。随后,生夜梦女来,曰:“下顾者果君耶?年貌舛异,觌面遂致违隔。妾已忧愤死。烦向土地祠速招我魂,可得活,迟则无及矣。”
短短几字,却鲜明地体现了鲁公女“为情而死,为情而生”的强烈意志。当眼前出现的竟是青年男子,而认为不是已经老态龙钟的张郎时,或者认为十五年之后的张郎早已负约,鲁公女为了表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毅然选择了为情而死;当在地王府得知那青年男子正是因仙人助一臂之力之下返老还童的张郎时,后悔不已,急忙托梦给张郎。于是,张郎醒后,急探卢氏之门,果有女亡二日矣。生大恸,进而吊诸其室,已而以梦告卢。卢从其言,招魂而归,启其衾,抚其尸,呼而祝之,俄闻喉中咯咯有声。忽见朱樱乍启,坠痰块如冰,扶移塌上,渐复吟呻。
对于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爱情冲突,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词》中说:“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无独有偶,汤显祖的《牡丹亭》写的也是基于“为情而死,为情而生”的爱情故事——江西南安府太守杜宝的独生女儿杜丽娘与岭南书生柳梦梅离奇的爱情。杜丽娘生于名门,长于深闺,年已及笋。父母一心把她培养成标准的遵守三从四德的封建礼教淑女,四堵高墙之内,除了父亲和塾师见不到其他任何男性。但杜丽娘在《诗经》情歌的感诱下,在大自然春光旖旎的感召中,她终于情窦初开,在游园的梦中与一书生幽会。梦醒之后。因思念梦中人而优伤成疾。弥留之际,亲手画好自己的画像传于世而后死去。其鬼魂南北飘荡,寻找梦中的情人。三年后,岭南书生柳梦梅赴南安求学,于花园中拾到杜丽娘的画像,认出是自己曾在梦中见过的**,于是日夜呼唤,丽娘鬼魂应声而出,与之幽会。柳梦梅掘墓求女,杜丽娘复生,二人结为夫妇。后柳梦梅考中状元,但他们的婚姻得不到已升为宰相的杜宝承认,最后终由皇帝出面调停才能团圆。
相较于《牡丹亭》中杜丽娘因思念而忧伤成疾,柳梦梅掘墓求女的“生生死死随人愿”爱情故事,还是《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举世赴清池”、焦仲卿“自挂东南枝”,或者是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先后服毒殉情,这些苦命鸳鸯如歌如泣的“生生死死的爱恋”,主要是因为封建礼教的束缚,封建家长的威逼利诱下而导致的悲恋。而《鲁公女》与上面的苦命鸳鸯并不同,它不以封建礼教作为主要矛盾冲突,纯粹是由情为‘死’所阻隔,后来是情为‘生’所阻拦为线索,这里“情为‘死’所阻隔”当指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爱情冲突;“情为‘生’所阻拦”当指生者之间在年龄上存在的爱情冲突,同时通过并以构思奇谲的想象的方式解决了这一矛盾。
《鲁公女》通过讲述一个生死轮回、情境跌宕起伏的人鬼相恋的爱情故事,与同类题材的小说相比,散发着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更加深刻地提炼了爱情精髓——“前世生死约,今生白头世”的人间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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