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兰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虽然有很多中国古代妇女共有的特征,但是她有自己的个性就像最开始,刘兰芝已经明白她不可能在焦家再呆下去了,焦仲卿是抗不过他母亲的,而且最后也是她先去赴死
兰芝不是一个传统的媳妇,而焦母是一个传统的婆婆,她希望能够完全地控制兰芝的身体和思想,这就导致了婆婆对她的不满,认为她"举止自专由"
导语:
《孔雀东南飞》是我们在高中所学习的一篇长诗题材的文言文,它是我国古代首个长篇叙事诗歌,有着“长诗之圣”的称谓。
作为汉乐府中人们能够耳熟能详的一篇文章,《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辞》并成为“乐府双壁”,但是在现在的课文中却把它给彻底删除了。
《孔雀东南飞》中讲述了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
在东汉末年永安年间,作为本文女主角的刘兰芝,才貌双全,在17岁的时候就嫁给沪江官吏焦仲卿为妻子。
刘兰芝嫁给焦仲卿以后,日日夜夜都在勤劳奔波着,为了这个家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和丈夫也是甜甜蜜蜜,有趣的是焦仲卿自幼和自己的妈妈一起过着相依为伴的日子。
在他结婚后,母亲总觉得刘兰芝剥夺了自己在儿子心中的位置,所以总是对刘兰芝所做的一切挑三拣四,性格刚毅的刘兰芝告别丈夫回到自己家中。
自己的家人却逼迫自己改嫁他人,刘兰芝不从,焦仲卿知道这件事后认为妻子对自己不忠心,更加的冷了刘兰芝的心,所以刘兰芝选择了自杀,焦仲卿也随之而去,上吊殉情。
从古到今
在《孔雀东南飞》中,作为男主角的焦仲卿,并没有处理好母亲和自己妻子之间的关系。
首先作为儿子的他没有让自己的母亲感觉到一丝的温暖,从而导致自己的母亲产生了嫉妒的心理,并且最后放弃了自己的母亲,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次作为丈夫的他也没有尽到自己丈夫的义务,他听信别人的说法,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对爱情的忠贞,甚至将自己的妻子逼上了自杀以证自己的清白。
然而在现代也有很多和焦仲卿一样的男同胞们,他们都是宠母癖患者,不是说他们想要和自己的母亲结婚,而是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有自己的母亲来决定,他们没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标,感觉就只是按照自己母亲的意愿活着。
而作为女性尤其要注意这样的男性,同时男性朋友们也要注意有这样的女性。
人性变换
现实中和《孔雀东南飞》中一样的例子屡见不鲜,最为典型的大部分都是出现在女性身上,各大网络平台都有那么几个:
在男方和女方快要步入结婚殿堂的时候,在女方家里,女方的母亲问男方多要五万的彩礼,作为一个正常家庭的男方,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结婚已经榨干了他们自己,才将三十万的彩礼给凑出来,哪有那么多再给女方。
女方的母亲说没有这些钱,就不结婚了,女方也劝男方将钱快点拿出来,那么长时间的感情,到现在就为了五万,女方跟从了母亲的意愿,破坏了一桩美好的爱情。
是啊,刻骨的爱情竟然敌不过五万块钱啊,其实在这个事情上,我们也明白了一点就是,对于宠母癖的人应当尽量去看仔细。
女人们天天把离婚挂在自己的嘴边,以此作为要挟。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们不得而知。
后记
现如今的社会稀奇百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你都有可能遇到,那么你要如何去抉择呢?
其实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道德的缺失,人们现在为了一点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遇到这样的人和事,我们真的感到悲哀。
中华五千年的文化传承中,人们将父慈子孝、慈母良妻的观念抛却的一干二净,也是文化出现了断层。
总的来说,在人们心中利益大于一切的观念,早已刻骨铭心了。
《孔雀东南飞》焦母赶走刘兰芝一个是因为刘兰芝和儿子成亲多年,但刘兰芝一直都没有怀孕,焦母非常的生气,另外一个原因是刘兰芝的做派并不得焦母的喜欢,再有就是焦母嫉妒刘兰芝,原本儿子只属于自己,现在他对刘兰芝太好,她内心产生了不平衡,最后就是焦母有自己相中的儿媳妇。
《孔雀东南飞》刘兰芝和焦仲卿两情相悦,但焦母一直在中作梗,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刘兰芝行为过于追求自由、个性。焦母是非常死板的人,深受封建礼教的约束,刘兰芝的行为挑战了焦母作为婆婆的威严。
当初焦仲卿曾经为了刘兰芝给其下跪,这在婆婆眼中是很不敬的行为,刘兰芝一个小女子,居然让儿子这么做,焦母内心很委屈。最重要的是焦母为儿子选好了良配,刘兰芝更不入她的眼睛了。
才貌双全的刘兰芝,为什么被婆婆焦母驱遣回娘家的原因如下:
表面上: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焦母对促卿说:“(你)怎么这样没见识!这个女子不讲礼节,一举一动全凭自己的意思。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邻居有个贤惠的女子,名字叫秦罗敷,(长相)可爱,没有谁比得上,母亲替你去求婚。(你)就赶快休掉刘兰芝,打发她走,千万不要挽(她)!”
实际上:
是焦母认为刘兰芝配不上他们家。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焦母听到(儿子)这些话,泪水随着说话声一起流下,说:“你是世家的子弟,又在大官里任官职,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妇人去寻死,(你和她)贵溅不同,(休掉了她)哪里就算薄情呢?东邻有个贤惠的女子,她的美丽在城内外是出名的,我替你去求婚,早晚就会有答复。”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译文:
序说:东汉末建发(公元196-219)年间,庐江太守衙门里的小官吏焦仲卿的妻子刘兰芝被焦仲卿的母亲赶回娘家,她(回娘家后)发誓不不再嫁人。她的娘家副迫她改嫁,她便投水死了。焦仲卿听到(刘兰芝投水而死)这件事,也在(自家)庭院的树上吊死了。当时的人哀掉他们,写下这首诗记述这件事。
孔雀鸟向东南方向飞去,飞上五里便徘徊一阵。
“(我)十三岁能够织精美的白娟,十四岁学会了裁剪衣裳,十五岁会弹箜篌,十六岁能诵读诗书。十七岁做了您的妻子,心中常常感到痛苦的悲伤。您既然做了太守府的小官吏,遵守官府的规则,专心不移。我一个人留在空房里,我们见面的日子实在少得很。鸡叫我就上机织绸子,天天晚上都不得休息。三天就织成五匹绸子,婆婆还故意嫌我织得慢。并不是因为我织得慢,(而是)您家的媳妇难做啊!我既然担当不了(您家的)使唤,白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您)现在就可以去禀告婆婆,趁早把我遗送回娘家。”
焦仲卿听了这般诉说后,到堂上去禀告母亲:“我已经没有做高官、享厚禄的命相,幸亏还能娶到这个(贤慧能干)的妻子,结婚后(少年夫妻)相亲相爱地生活,(并约定)死后在地下也要相依为伴侣。(我们)相处在一起不到二三年,(生活)才开始,还不算很久,这个女子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哪里料到会使母亲不满意呢?”
焦母对促卿说:“(你)怎么这样没见识!这个女子不讲礼节,一举一动全凭自己的意思。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邻居有个贤慧的女子,名字叫秦罗敷,(长相)可爱,没有谁比得上,母亲替你去求婚。(你)就赶快休掉刘兰芝,打发她走,千万不要挽留(她)!”
焦仲卿伸直腰跪着禀告:“孩儿恭敬发禀告母亲,现在假如休掉这个女子,我一辈子就不再娶妻子了!”
焦母听了儿子的话,(用拳头)敲着床大发脾气(骂道):“你这小子没有什么害怕的了,怎么敢帮你媳妇说话!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恩情了,当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焦仲卿默默不敢作声,对母亲拜了两拜,回到自己房里,张嘴想对妻子说话,却抽抽咽咽话也说不成句:“本来我不愿赶你走,但有母亲逼迫着。你只好暂时回娘家去。我现在暂且回太守府里办事,不久我一定回来,回来后必定去迎接你回我家来。为此,你就受点委屈吧,千万不要违背我的说。”
刘兰芝对焦仲卿说:“不要再增加麻烦了!记得那一年冬末,我辞别娘家嫁到你府上,侍奉时总是顺从婆婆的意旨,一举一动哪里敢自作主张呢?白天黑夜勤恳地操作,我孤孤单单地受尽辛苦折磨,总以为没有过错,终身侍奉婆婆。(我)到底还是被赶走了,哪里还说得上再回到你家来?我有绣花的齐腰短袄,上面美丽的刺绣发出光彩,红色罗纱做的双层斗帐,四角挂着香袋,盛衣物的箱子六七十个,箱子上都用碧绿色的丝绳捆扎着。样样东西各自不相同,种种器皿都在那箱帘里面。我人低贱,东西也不值钱,不配拿去迎接你日后再娶的妻子,留着作为我赠送(给你)的纪念品吧,从此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时时把这些东西作个安慰吧,(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鸣啼了,外面天将亮了,刘兰芝起床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上我的绣花夹裙,每穿戴一件衣饰,都要更换好几遍。脚下穿着丝鞋,头上戴(插)着闪闪发光的首饰,腰上束着白绢子,光彩象水波一样流动,耳朵戴着用明月珠做的耳坠,手指纤细白嫩象削尖的葱根,嘴唇红润,象含着红色宝石,轻盈地踏着细步,精巧美丽,真是世上没有第二个。
刘兰芝走上厅堂拜见婆婆,婆婆不停地发怒。(兰芝说:)“从前我做女儿时,出世后从小生长在乡间,本来就没受过什么好的教养,同你家少爷结婚,更感到惭愧。接受婆婆送的钱财礼品很多,却不能承担婆婆的使唤。今天我就回娘家去,只是记挂婆婆在家里辛苦操劳。”回头再与小姑告别,眼泪象连串的珠子掉下来。(刘兰芝对小姑说:)“我初来你家时,小姑你刚能扶着床学走路,今天我被赶走,小姑你长得和我一样高了。希望你努力尽心奉养母亲,好好服侍她老人家,初七和十九,在玩耍的时候不要忘记我。”(兰芝说完)出门登上车子离去了,眼泪不停地簌簌落下。
焦仲卿的马走在前面,刘兰芝的车行在后面,车子发出隐隐甸甸的响声,一起会合在大路口,焦仲卿下马坐入刘兰芝的车中,两人低头互相凑近耳朵低声说话。(焦仲卿说):“我发誓不与你断绝关系,你暂且回娘家去,我现在暂且去庐江太守府(办事),不久一定会回来,我对天发誓,决不会对不起你。”
刘兰芝对焦钟卿说:“感谢你忠诚相爱的心愿!你既然这样记着我,盼望你不久就能来接我,你一定要成为磐石,我一定要成为蒲草和苇子。蒲草和苇子柔软结实得象丝一样,磐石不容易被转移。我有一个亲哥哥,性情行为暴躁如雷,恐怕不会听任我的意愿,想到将来我心里象煎熬一样。”接着举手告别,惆怅不止,两人的感情同样的恋恋不舍。
兰芝走进了家门,来到内堂,上前后退都觉得没有脸里。刘母(看见兰芝回来)大为惊讶,拍着手掌说:“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十三岁就教你纺织,十四岁就能裁剪衣裳,十五岁会弹箜篌,十六岁懂得礼节,十七岁送你出嫁,总以为你不会有什么过失。你现在究竟有什么过错,没有人迎接你就自己回来了!”兰芝惭愧地对母亲说:“女儿实在没有什么过错。”母亲听后非常悲伤。
(兰芝)回家才十多天,县令派了媒人上门来。(媒人)说,县令家有个三公子,人长得漂亮文雅,世上无双,年龄只有十八九岁,口才很好,又非常能干。
刘母对女儿说:“你可以去答应他。”女儿含着眼泪回答说:“兰芝才回来时,焦仲卿再三嘱咐我,立下誓言,永不分离。今天违背情义,恐怕这件事这样做不合适。那么你可以回绝来说媒的人,(以后)慢慢再讲这件事吧。”
刘母告诉媒人说:“(我们)贫贱人家,有了这个女儿,她刚出嫁不久就被休回娘家。(她)不能做府吏的妻子,怎么配得上县太爷的公子?希望你多方面打听打听(再访求别的女子),我不能就答应你。”
县令的媒人走了几天后,不久太守派郡丞来求婚了。……说太守家用第五个儿子,娇美俊逸,还没有结婚,请郡丞去做媒人,这是主簿传达下来的话。郡丞直接对刘母说:“我们太守家,有这样一个好公子,既然想和你家结为婚姻,所以派我到你府上来说媒。”
刘母谢绝媒人说:“女儿先前有过誓言,老妇我怎么敢(对她)说再嫁这件事呢?”
兰芝哥哥听到太守求婚被拒这件事,心中烦躁不安,开口对妹妹说:“你作这样打算怎么不好好考虑!前次出嫁得到的是一个小官吏,这次出嫁得到一个贵公子,运气的好坏相差得象天上地下一样,(好运气)足够使你终身荣耀富贵,不嫁给这样仁义的公子,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兰芝抬头回答道:“道理确实象哥哥说的话一样,我辞别娘家去侍奉丈夫,半途回到哥哥家里。怎么处理完全听从哥哥的主意,哪敢自己随便作主呢?虽然我与府吏立下誓约,但与他永远没有机会见面了。立刻就答应太守这门亲事,就可以结成婚姻。”
太守的媒人从座位上起来连声说:“是是,就这样办,就这样办。”他回到郡府报告太守说:“我接受您交给的使命,到刘家去做媒,公子很有缘份,说媒很成功。”太守听了这些话,心里非常欢喜,(马上)查看婚嫁历,又翻看婚嫁书,便告诉郡丞:“婚期定在这个月内就很吉利,年、月、日的干支都相适合,好日子就在三十这一天,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了,你赶快去刘家订好结婚日期。”太守府内大家互相传话说:“赶快筹办婚礼吧!”(赶办婚礼的人)象天上的浮云一样来来往往连接上断。装婚礼(物品)的船绘有青雀和白天鹅的图案,四角挂着绣有龙的旗幡,轻轻地随风飘荡。金色的车子白玉镶的车轮,缓步前行的青骢马,套有四周垂着彩缨、下面刻着金饰的马鞍。赠送的聘金有三百万,都用青色的丝线穿着,各色绸缎有三百匹,从交州广州采购来的山珍海味。跟从的人有四五百,热热闹闹来到庐江郡府门。
阿母对女儿说:“刚才接到太守的信,明天来迎接你,为什么还不做衣裳?不要让婚事办不起来!”
兰芝默默不作声,用手巾捂着嘴哭泣,眼泪淌下就象水一样倾泻。移动我坐着的琉璃榻,搬出来放在前面窗子下。左手拿着剪刀和尺子,右手拿着绫罗绸缎(动手做衣裳)。早晨就做成了绣花的夹裙,晚上做成了单罗衫。阴沉沉地天快要黑了,兰芝满怀悉思,走出门去痛哭。
焦仲卿听到这个变化,于是请假暂时回来,到兰芝家还有二三里的地方,人伤心,马也衣鸣。兰芝熟悉府吏的马叫声,轻步快跑去迎接他,悲伤失意地望着,知道(相爱的)人来了。她举起手抚摸着马鞍,哀声长叹使人心都碎了。说:“自从你离开我以后,人事的变化真料想不到啊!我有亲生母亲,逼迫我的还有亲哥哥,硬把我许配给别人了,你回来有什么指望的地方呢!”
焦仲卿对兰芝说:“祝贺你得到高升!我这块磐石方正又坚实,可以一直存放上千年,而蒲苇一时柔韧,就只能保持在早晚之间罢了。你将会一天天地富贵起来,我一个人独自走到地府去吧!”
兰芝对焦仲卿说:“哪里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来!同是被逼迫,你这样我也这样,(我们)在地府下互相见面吧!(但愿)不要违背今天的誓言!”(他们)互相紧紧地握着手,然后告别离去,各人回到自己的家里。活着的人却作临死的诀别,心里的愤恨哪里说得尽呢?想到(他们)将要永远离开人世间,无论如何不能再保全(生命了)!
焦仲卿回到家,走上厅堂拜见母亲说:“今天风大又非常寒冷,寒风摧折了树木,院子里的白兰花上结满了浓霜。儿子现在就象快要落山的太阳一样,使得母亲在今后很孤单。(我)是有意作这样不好的打算的,不要再去怨恨什么鬼神了!愿您的寿命象南山的石头一样长久,愿您的身体永远健康又舒顺!”
焦母听到(儿子)这些话,泪水随着说话声一起流下,说:“你是世家的子弟,又在大官里任官职,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妇人去寻死,(你和她)贵溅不同,(休掉了她)哪里就算薄情呢?东邻有个贤慧的女子,她的美丽在城内外是出名的,我替你去求婚,早晚就会有答复。”
焦仲卿向母亲拜了两拜就回房,在自己的空房里长声叹息,自杀的打算就这样决定了。(他)把头转向兰芝住过的内房,(睹物生情),越来越被悲痛煎熬逼迫。
(兰芝)结婚的那一天牛叫马嘶的时候,刘兰芝走进了行婚礼的青布篷帐,在暗沉沉的黄昏后,静悄悄的,人们开始安歇了。(兰芝自言自语说):“我的生命在今天结束了,魂灵要离开了,让这尸体长久地留在人间吧”!(于是)挽起裙子,脱去丝鞋,纵身跳进清水池里。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投水自杀这件事,心里知道(从此与刘兰芝)永远离别了,在庭院里的树下徘徊了一阵,自己就在向着东南的树枝上吊死了。
焦刘两家要求合葬,于是把两个人合葬在华山傍边。(在坟墓的)东西两旁种上松柏,(在坟墓的)左右两侧种上梧桐,(这些树)条条树枝互相覆盖着,片片叶子互相连接着。树中有一对飞鸟,它们的名字叫做鸳鸯,仰头相互对着叫,天天夜里直叫到五更。走路的人停下脚步听,寡妇听见了,从床上起来,心里很不安定。多多劝告后世的人,把这件事作为教训,千万不要忘记啊!
《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咱们中学就学过这篇课文,讲述了一对夫妇被迫分离双双殉情的爱情悲剧,被称为东方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话说在东汉末年的庐江郡,刘家有女初长成,名为兰芝。其嫁给了庐江小吏焦仲卿为妻,两人情深惟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不过,对于刘兰芝来说,婚后的生活并不是二人世界,而是要面对刘家一大家子人。且当时夫君焦仲卿远在府衙当差,独留刘兰芝一人在家照顾婆婆和还未出嫁的小姑。刘兰芝生得贤惠,每日辛苦劳作,没有丝毫怨言。但即使如此,却依然讨不到婆婆欢心,整日遭受横眉冷眼。
刘兰芝心中有苦,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是在焦仲卿回家后,悄悄与其倾诉。焦仲卿心疼爱妻,随即找到母亲,给妻子说好话。但此举却让焦母更加气愤刘兰芝,认为是其巧舌如簧,在挑拨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于是焦母借机勒令儿子休妻,之后再娶新妇。
而焦仲卿虽心中不愿,却拗不过母亲苦苦相逼。为了安抚母亲,只得先委屈刘兰芝,让她暂时先回娘家。等到他自府衙把事情忙完回来,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迎她回家。刘兰芝无错却被休弃,心中自然是不服,但感念夫君两头难做,遂答应了他,还将丰厚嫁妆留下,意思就是告诉夫君,自己会回来。离别之时,她还与焦仲卿许下永不相负的誓言。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到的。刘兰芝乃是当地美人,追求者众多,只是后来嫁做人妇,大家这才纷纷作罢。如今被休返家,大家又重燃希望,纷纷上门提亲。就连县令与太守都跑来竞相为儿子提亲。
而刘兰芝念心中惦记着和夫君焦仲卿的承诺,自然是不愿答应,但刘兰芝兄长贪恋权势,强逼刘兰芝答应太守求婚。焦仲卿得到消息后,连忙赶来责问刘兰芝,不知内情的他根本没有给刘兰芝解释的机会,一味的责怪她贪恋权势,弃守诺言。最终心灰意冷的刘兰芝,举身赴清池;焦仲卿得知刘兰芝死讯,知道自己错怪了她,随即自挂东南枝,夫妻二人,双双殉情。最终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一曲乐府断人肠。而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就在当时焦仲卿过于软弱,向母亲妥协休妻,刘兰芝被迫回家,随后被兄长逼婚,为情而殉。刘兰芝之所以会被休,其主要原因乃是焦母对于儿子的占有欲。
纵观全诗,始终未见焦父出场,可见焦母应是年少守寡,独自将儿女抚养长大。这样一个单亲妈妈对于子女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的,因为孩子就是她的的一切。特别是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古代,焦母对于儿子,那定是近乎偏执的爱,或者说是依赖。特别是在孩子成年尤其结婚后,那种害怕别人夺走孩子焦虑感会愈发严重。
在诗中,焦仲卿不过是庐江府衙区区小吏,可在焦母眼中,焦仲卿却是优秀无比,兰芝根本配不上她。要知道刘兰芝可是庐江有名的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织布裁衣,礼乐诗书样样精通,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貌双全。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而且嫁到焦家之后,刘兰芝很是勤劳,天不亮就起来织布干活,天黑了都还得不到休息,可谓是任劳任怨。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在焦仲卿母亲眼中,依然配不上自家儿子。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强烈占有欲的典型表现。
当然,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如果站在焦母的角度。当她看到儿子婚后与妻子夫妻情浓,形影不离,心中未免会有失落孤独之感。特别是当儿子从府衙归来,不先过来给母亲请安问候,反而先到妻子房中排解思恋。焦母心中肯定会有落差,久而久之,心中难免心生怨气。
这还不算,当后面儿子听完妻子诉苦后来找焦母,焦母心中应该还是颇为期待,看来儿子还算是没忘记自己。可谁知道,她等来的不是儿子的问候,而是儿子的质问,质问自己为何没有善待兰芝。
这对于焦母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敢为媳妇来找自己辩驳,这是她前所未见的。这不仅是自己作为母亲身份的威严受损,更是有着自己儿子将会被兰芝独占的恐惧。这才是她要焦仲卿休妻的主要原因。
《礼记·内侧》中有这样一句话:“子甚宜妻,父母不悦,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假如儿子对媳妇太好了,但是父母不喜欢这个媳妇,那么这个媳妇也会被休。很显然,这并不是无稽之谈。
当然,这里面焦仲卿也有着非常大的责任。前面说过焦母作为单亲妈妈,对于焦仲卿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而他焦仲卿作为单亲家庭里面成长的孩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妈宝男?
在一个家庭中,婆媳关系好坏最为关键的结点,其实就是丈夫。因为焦仲卿母亲和刘兰芝原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有了焦仲卿,两个女人才有了交集。那么要想她们两个这本身就不具备感情基础的两个人相处的好,焦仲卿需要在丈夫和儿子这个两个身份中寻找到一个很好的平衡点。
对于焦母,他没有给予其足够的尊重和安全感,下班回家后第一时间,他应该去找母亲请安。而对于妻子刘兰芝,他更是没有做到一个当丈夫的责任。他选择了向母亲妥协,让妻子去背负一个被休掉的压力,这显然是不对的。
此外,面对母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焦仲卿的做法毫无智慧,他回到家一听妻子哭诉,未做冷处理直接去找母亲评理,就是无智慧表现,他不是熄火而是更激化矛盾。
而且这个人毫无立场可言,母亲休妻,他先是强硬回怼:“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可是当焦母捶床大喊:“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意思是你小子胆敢为媳妇说话,我意已决无可更改。结果焦仲卿立马就不敢说话了,随即立场反转,跑去劝更听话的兰芝暂时回家,等他日再接回来。这种妈宝男,不嫁也罢,只怪兰芝太痴情。
当然了,其实刘兰芝身上也有原因。古来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建社会女人最主要任务就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而女人被婆家名正言顺休弃的七出首罪就是无子。我们从诗中可以看出兰芝已结婚快三年,还未生子。“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虽说焦母休弃兰芝只以不懂礼教为由,可历史君觉得,俗话说母以子贵,无子也应是焦母嫌弃兰芝原因之一。
当然了,这个只是客观原因。主观上,刘兰芝身为儿媳,在对婆婆的态度上也有一些问题。前面说过,焦母作为单亲妈妈,本就危机感极强。其跋扈的态度更多的不过是想树立自己的威严,以此来证明自己子啊儿子面前的地位,从而掩盖自己害怕儿子被抢走的恐惧。
刘兰芝初为人妇,身上还有些许懵懂,理解不了。加上其本就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身负傲气,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是故焦母说她: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
再看刘兰芝拜别焦母时亦是句句反语:“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意思是我本乡野之女,从小没有教养,不堪配你贵家儿子,当日收受你家彩礼也多,却不堪媳妇责任,今天我回家了,以后家中活计就全由婆母干吧。
估计当时焦母听到这话气得够呛。如此一个跋扈的婆婆,和如此一个强硬的媳妇,婆媳关系不和睦,也在情理之中。而在加上焦仲卿这样一个妈宝男,刘兰芝被休也是必然。好在那是一个封建礼教还未盛行的时代,刘兰芝回到家后依然很有市场,达官贵人皆慕名而来,这些人里面不乏有比焦仲卿优秀的。这可惜,刘兰芝是一个执拗的姑娘,她只爱焦仲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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