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中有哪些细思恐极的细节?

《功夫》中有哪些细思恐极的细节?,第1张

1、谁才是真正的大老虎?老百姓生活艰难,谁是罪魁祸首?表面上来看是黑帮。影片开篇就描写了黑帮是如何欺负警察的。鳄鱼帮帮主大骂警察一顿并且拳打脚踢一番之后,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没想到遭到斧头帮伏击,悲惨死去。斧头帮的残忍,体现在连女人也不肯放生。斧头帮是不是最坏的?不是,是躲在警察局里默默数钱的警察们,这些钱是斧头帮给的。正是因为警察局对黑帮的不管不问甚至同流合污,才会导致黑帮横行民不聊生。

2、还踢球?周星驰的出场,颇为惊艳。别人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星是容貌未谋只美腿。在一个空地上,星在一群愉快踢球的小孩子面前秀了一下球技。小孩子兴奋地叫星教踢球。星出人意料地说了三个字——还踢球?然后把足球一脚踩扁,顿时哀乐响起。这三个字如何理解?表面看,这表明了星将要扮演的角色——流氓。流氓一定要有声势。所以星狠狠地回绝小孩子的要求。另一个层面,时值乱世,食不果腹,人吃人司空见惯。生存是第一要义。所谓精神追求比如踢球显得奢侈无比。星的这三个字,暗藏着对时局的唏嘘。还有一层意思。这是星对《少林足球》(2000年)的自我“否定”。星凭借《少林足球》横扫香港金像奖各大奖项。一人包揽编导演大奖,风头一时无两。然而星不是固步自封的人,向前看并且不断创新是星的宗旨。人们还在讨论《少林足球》的时候,星已经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3、致敬李小龙众所周知,李小龙是功夫的标志性人物。又众所周知,周星驰是李小龙的超级粉丝,在其大部分**里都有对李小龙的致敬。所以《功夫》里肯定有对李小龙的致敬。巧妙的是,**通篇都没提李小龙的名字,但又处处有李小龙的影子。包租公扮演者元华,是《精武门》里李小龙的替身。包租婆扮演者元秋在汽车里警告斧头帮帮主所用的大拇指抹鼻的动作,是李小龙的常用动作。斧头帮主扮演者陈国坤被视为视为史上最像李小龙的人。周星驰抗击斧头帮赤裸上身穿黑裤的造型,来自《龙争虎斗》。还有个有趣的细节,有个出镜率颇高的斧头帮手下(丁小龙),原来是李小龙第三代传人。周星驰对李小龙的致敬,达到了一个全方位海陆空地毯式轰炸的地步。

4、结尾的意义很多对《功夫》的解读认为,《功夫》所谓的轰轰烈烈波澜壮阔,只是一个棒棒糖小店员的梦境,其实无论是不是一个梦,梦醒之后都是悲伤的。如果这是一个梦,证明乞丐是骗人的,这世上根本没有救世的武功秘籍,也根本没有拯救世人的绝世高手。如果这不是一个梦,证明武功无用,因为高手们或者忙着谈恋爱,或者在马路中间指挥交通。

5、是谁救了酱爆杀了斧头帮二当家?**并没有交代是谁,其实也没必要探究是谁,这个高手不会出现,永远。最先承担责任的谭腿,最先被杀,随后轮到仗义出手的五郎八卦棍和铁线拳被杀。忍无可忍出手的包租公婆,被火云邪神打得落花流水。那个邪恶当道的时代,正难压邪。

首先龅牙珍这个女人应该是所有龙套里面唯一一个有故事暗线的人物。龅牙珍是个隐藏的有钱人。她住在猪龙城寨这种贫民窟里,但是她却能听得起唱片。

同时出于正义感,还帮三个穷鬼一次性还了房租,并且每一次出境都会换一套衣服,也因其风骚的走位,很多人以为她从事特殊职业,那么他的经济来源是什么?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自己的赌来的,而是眼镜哥给的。在片头介绍斧头帮发家历史的结尾中,龅牙珍坐在赌桌前的位置可以看得出是一位有身份的顾客,桌子上的筹码一点也不少。

初中的时候,梦到我的班主任突然眼球掉落,当时直接从梦中吓醒!

我初中的时候是班长,那个时候刚刚从小学进到初中,一些都是全新的,既有学业上的压力,又有当了班长之后的责任。那个时候我的班主任非常严格,对我的要求也非常高。因为我算是一个有点内向的小孩,所以突然让我在班级当班长,似乎对我来说是一种挑战。于是每天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是不是哪些地方疏忽了。直到那天做了那个诡异的梦。

梦里,我在班上管理纪律,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哭声,我听到了是班主任的声音,于是冲出教室去看发生了什么。结果看到在校门口,班主任的眼珠掉了下来,瞬间我吓哭了。然后全班同学都哭了。我就从梦里醒来。

很多次我都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像是真正发生过一样。我才是问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后来去翻了很多心理学的书,发现原来当一个人接收到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巨大压力时,会在梦里反抗,或者是希望对方突然发生大的灾难。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慢慢调节我跟班主任的关系。后来,有渐渐跟同伴分享我的梦境,大家也都觉得匪夷所思,毕竟这样的情形也很少见。

总之,诡异的是梦境,但真实的是人心。

20秋水《庄子》译文:

秋汛的季节到了,无数条溪水汇于大河,河水猛涨,淹没了两岸的高地和水中的沙洲,河面宽得看不清对岸的牛马。这样一来,河伯就洋洋自得起来了,以为世界上所有壮丽的景色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他顺着河水向东行,一直来到北海,向东一望,一片辽阔的大海,看不见水的边际。

于是乎,河伯才改变了他的骄傲的面容,仰望着海洋,向海神感慨地说:“俗话说:‘有的人只年到万分之一的道理,就以为谁也比不上自己’,这说的正是我自己呀!

我曾听说有人嫌孔子的学问不少了,瞧不起伯夷大义,起初我不相信,今天我亲眼看到您的浩瀚无边,才知道自己往日的见闻实在太浅陋啊。如果我不到你这里来看一看,那就危险了,那样,我将会永远受到深明大道的人耻笑!”

21愚公移山(《列子》)

愚公移山(译文)

太行、王屋两座山方圆七百里,高七八千丈,本来在冀州南边,黄河北岸的北边。

北山下有个名叫愚公的人,年纪快到90岁了,住在大山的对面。由于北边的大山挡路,出来进去都要绕道,他感到很苦恼,就召集全家人商量说:“我跟你们尽一切力量把这两座大山挖平,(使道路)一直通到豫州南部,到达汉水南岸,好吗?”大家纷纷表示赞同。他的妻子提出疑问说:“凭你的力气,连魁父这座小山也难挖平,能把太行、王屋山怎么样呢?(再说),挖下来的土和石头往哪搁?”众人说:“把它扔到渤海的边上,隐土的北边。”于是愚公率领儿孙中能挑担子的三个人(上了山),凿石头,挖土,用箕畚动到渤海边上。邻居京城氏的寡妇有个孤儿,刚七八岁,蹦蹦跳跳地去帮助他。冬夏换季,才能往返一次。

河曲智叟讥笑愚公,阻止他干这件事,说:“你简直太愚蠢了!就凭你在世上这最后几年,剩下这么点力气,连山上的一棵草也动不了,又能把土块石头怎么样呢?”北山愚公长叹一声,说:“你的心真顽固,顽固得没法开窍,连寡妇孤儿都比不上。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山却不会增高加大,还怕挖不平吗?”河曲智叟无话可说。

握着蛇的山神听说了这件事,怕他没完没了地挖下去,向天帝报告了。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了,命令大力神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那两座山,一座放在朔方的东部,一座放在雍州的南部。从这时开始,冀州的南部直到汉水的南岸,再也没有高山阻隔了。

22扁鹊见蔡桓公(《韩非子》)

翻译

  扁鹊进见蔡桓公,在桓公面前站着看了一会儿,扁鹊说:"您有小病在皮肤的纹理中,不医治恐怕要加重。"桓侯说:"我没有病。"扁鹊退出以后,桓侯说:"医生喜欢给没有病的人治病,把治好'病'作为自己的功劳!"过了十天,扁鹊又进见桓侯,说:"您的病在肌肉和皮肤里面了,不及时医治将要更加严重。"桓侯又不理睬。扁鹊退出后,桓侯又不高兴。又过了十天,扁鹊又进见桓侯,说:"您的病在肠胃里了,不及时治疗将要更加严重。"桓侯又没有理睬。扁鹊退出后,桓侯又不高兴。又过了十天,扁鹊在进见时远远看见桓侯就转身跑了。桓侯特意派人问扁鹊为什么转身就跑,扁鹊说:"小病在皮肤的纹理中,是汤熨的力量能达到部位;病在肌肉和皮肤里面,是针灸的力量能达到的部位;病在肠胃里,是火剂汤的力量能达到的部位;病在骨髓里,那是司命管辖的部位,医药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病在骨髓里面,我因此不问了。"又过了五天,桓侯身体疼痛,派人寻找扁鹊,扁鹊已经逃到秦国了。桓侯就病死了。

23捕蛇者说(柳宗元)

译文

  永州的郊野生长一种奇特的蛇,黑色的皮质,白色的花纹;它碰到草木,草木都要死掉;如果咬人,没有什么办法医治。然而捕捉到这种蛇,把它晒干用作药饵,可以用来治愈麻疯、手脚拳曲、脖肿、恶疮,消除坏死的肌肉,杀死人体内的寄生虫。当初,太医用皇帝的命令征集这种蛇,每年征收两次,召募能够捕到这种蛇的人,让他捕蛇来抵他的租赋。永州的百姓争着干这差事。

  有个姓蒋的,独自享受这捕蛇抵赋的好处已有三代人了。我问他,他却说:“我爷爷死在捕蛇抵赋这差事上,我父亲死在这差事上。现在我接着干这差事十 二年了,有好几次差点儿死掉。”他说这些话时,脸色好像很悲哀。

我怜悯他,并且说道:“你怨恨干这差事吗?我打算去告诉主管官,让他更换你的差事,恢复你的租赋,你看怎么样?”

他大为悲伤,眼泪汪汪,说道:“您想哀怜我,让我能够活下去吗?那么我告诉您,我干这差事遭受的不幸,是远不如恢复租赋遭受的不幸的。要是先前我不干这差事,那我早已困苦不堪了。自从我家住在这个地方,三代人到现在,已经六十年了。这六十年间,乡邻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窘迫,他们把田里的出产全部拿出,把家里的收入全部用尽,(也交不够租赋),只得哭号着辗转迁徙,饥 渴交迫而倒毙在地,顶着狂风暴雨的袭击,受着严寒酷暑的煎熬,呼吸着带毒的疫气,常常是死去的人一个压一个。从前和我爷爷住在一起的人家,现在十户当中难得有一户了;和我父亲住在一起的人家,现在十户当中难得有两三户了;和 我一起住了十二年的人家,现在十户当中难得有四五户了。那些人家不是死绝了就是迁走了。联而我却由于捕蛇而独自存活下来。凶暴的官吏来到我们这个地方,四外狂喊乱叫,到处骚扰毁环,气势汹汹,惊骇乡里,就连鸡狗都不得安宁啊 。我心中惦记,起身看看那瓦罐,蛇还在里面,我又放心躺下了。我小心喂养蛇,到时候把蛇送上去交了差。回家后我有滋有味地吃着田地里长出的东西,来过完我的岁月。一年当中冒死的情况只是两次;其余时间我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日 子了。哪像我的乡邻们天天都有死亡临头呢!现在我即使死在这差事上,比起那些死去的乡邻已经是要晚了,我怎么敢怨恨这差事呢?”

我听了他的话更加痛心。孔子说:“残酷的政令比猛虎还凶暴。”我曾经怀疑过这话,现在从蒋氏的遭遇来看,孔子的这句话仍然是可信的。唉!谁知道租 赋的祸害大大超过这种毒蛇之害的呢!因此,我为这事写了这篇“说”,以等待那些考察民情的人看到它。

24诗词五首•电子课文(附译文)

使至塞上(王维)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汗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译文:

一随轻车简从,将去宣慰将士护疆守边,奉使前行啊,车轮辘辘辗过居延。

恰是路边的蓬草,随风飘转出了汉朝的世界,又如那天际的大雁,翱翔北飞进入胡人的穹天。

只见——灿黄无限的沙漠,挺拔着一柱,灰黑直聚的燧烟,横卧如带的黄河,正低悬着一团,落日火红的苍凉与浑圆。

行程迢迢啊,终于到达萧关,恰逢侦察骑兵禀报——守将正在燕然前线。

泊秦淮(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译文:

秦淮河上的秋水荡漾,暮霭象轻纱般的舒卷飞翔。

秋水披一身迷人的烟雾,两岸金沙随夜色沉入溶溶的月光。

我在停泊的小船上静静眺望,对岸酒家的灯火一片辉煌。

歌女如春,“游客”颠狂,《后庭花》的歌声弥漫江上,可有谁想到了国破家亡?

无题(李商隐)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矩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译文

见面的机会真是难得,分别时也难舍难分,况且又兼东风将收的暮春天气,百花残谢,更加使人伤感。

春蚕结茧到死时丝才吐完,蜡烛要燃完成灰时象泪一样的蜡油才能滴干。

女方早晨妆扮照镜,只担忧丰盛如云的鬓发改变颜色,青春的容颜消失。男子晚上长吟不寐,必然感到冷月侵人。

对方的住处就在不远的蓬莱山,却无路可通,可望而不可即。希望有青鸟一样的使者殷勤地为我去探看情人,来往传递消息。

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晏殊)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译文

听一曲以新词谱成的歌,饮一杯酒。去年这时节的天气、旧亭台依然存在。但眼前的夕阳西下了,不知何时会再回来。

无可奈何之中,春花正在凋落。而去年似曾见过的燕子,如今又飞回到旧巢来了。(自己不禁)在小花园中落花遍地的小径上惆怅地徘徊起来。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苏轼)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译文

丙辰年的中秋节,高兴地喝酒(直)到(第二天)早晨,(喝到)大醉,写了这首(词),同时怀念(弟弟)子由。

明月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端着酒杯问青天。不知道天上的神仙宫阙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传说神仙世界里只过几天,地下已是几千年,故此设问。)我想乘着风回到天上(好象自己本来就是从天上下到人间来的,所以说“归去”),只怕玉石砌成的美丽月宫,在高空中经受不住寒冷(传说月中宫殿叫广寒宫)。在浮想联翩中,对月起舞,清影随人,仿佛乘云御风,置身天上,哪里象在人间!

月亮转动,照遍了华美的楼阁,夜深时,月光又低低地透进雕花的门窗里,照着心事重重不能安眠的人。月亮既圆,便不应有恨了,但为什么常常要趁着人们离别的时候团圆呢?人的遭遇,有悲哀、有欢乐、有离别、也有团聚;月亮呢,也会遇到阴、睛、圆、缺;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如此,难得十全十美。只愿我们都健康和长在,虽然远离千里,却能共同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25《论语》十则•

26鱼我所欲也(《孟子》)

鱼我所欲也•译文

鱼是我所喜爱的,熊掌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生命是我所喜爱的,大义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都具有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命而选取大义了。生命是我所喜爱的,但我所喜爱的还有胜过生命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躲避。如果人们所喜爱的东西没有超过生命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求得生存的手段,哪一样不可以采用呢?如果人们所厌恶的事情没有超过死亡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逃避灾祸的坏事,哪一桩不可以干呢?采用某种手段就能够活命,可是有的人却不肯采用;采用某种办法就能够躲避灾祸,可是有的人也不肯采用。由此可见,他们所喜爱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义”);他们所厌恶的,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事(那就是“不义”)。不仅贤人有这种本性,人人都有,不过贤人能够不丧失罢了。

一碗饭,一碗汤,吃了就能活下去,不吃就会饿死。可是轻蔑地、呵叱着给别人吃,过路的饥民也不肯接受;用脚踢着(或踩过)给别人吃,乞丐也不愿意接受。

(可是有的人)见了“万钟”的优厚俸禄却不辨是否合乎礼义就接受了。这样,优厚的俸禄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是为了住宅的华丽、大小老婆的侍奉和熟识的穷人感激我吗?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住宅的华丽却接受了;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大小老婆的侍奉却接受了;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熟识的穷人感激自己却接受了。这种做法不是可以让它停止了吗?这就叫做丧失了人所固有的羞恶廉耻之心。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避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避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避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欤?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鱼我所欲也•译文

鱼是我所喜爱的,熊掌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生命是我所喜爱的,大义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都具有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命而选取大义了。生命是我所喜爱的,但我所喜爱的还有胜过生命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躲避。如果人们所喜爱的东西没有超过生命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求得生存的手段,哪一样不可以采用呢?如果人们所厌恶的事情没有超过死亡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逃避灾祸的坏事,哪一桩不可以干呢?采用某种手段就能够活命,可是有的人却不肯采用;采用某种办法就能够躲避灾祸,可是有的人也不肯采用。由此可见,他们所喜爱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义”);他们所厌恶的,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事(那就是“不义”)。不仅贤人有这种本性,人人都有,不过贤人能够不丧失罢了。

一碗饭,一碗汤,吃了就能活下去,不吃就会饿死。可是轻蔑地、呵叱着给别人吃,过路的饥民也不肯接受;用脚踢着(或踩过)给别人吃,乞丐也不愿意接受。

(可是有的人)见了“万钟”的优厚俸禄却不辨是否合乎礼义就接受了。这样,优厚的俸禄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是为了住宅的华丽、大小老婆的侍奉和熟识的穷人感激我吗?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住宅的华丽却接受了;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大小老婆的侍奉却接受了;先前(有人)宁肯死也不愿接受,现在(有人)为了熟识的穷人感激自己却接受了。这种做法不是可以让它停止了吗?这就叫做丧失了人所固有的羞恶廉耻之心。

27订鬼(王充)•译文

大凡天地之间,出现鬼,并不是人死后的精神变成的,都是人们思念想象所造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呢?是由于疾病(的折磨)。人生了病就会忧愁害怕,忧愁害怕就好象看见鬼出现了。凡是人无病时就不会怕这怕那。所以得了病躺在床上,就害怕有鬼到来。一害怕就会老是想,想久了就会使得视觉错乱,恍恍惚惚地看见鬼了。

用什么来验证呢?古书上说:“伯乐学习鉴别马的时候,由于用心过度,看到的东西,没有不是马的。宋国庖丁练习解剖牛的本领,三年以后,在他的眼里,没有见过活牛,所看到的全是分解了的)死牛。”这两个人都是专心到了极点。由于老是想着某一个问题,自然而然产生了错觉,看见异乎原物的东西了。人病了看见鬼,如同伯乐看见马,庖丁看见牛一样。伯乐和庖丁看到的其实不是真正的马和牛,由此可见病人所看见的也不是什么鬼了。

病人身体困倦极了,身体疼痛,就说是鬼拿了棍捧鞭子欧打他,好象看见鬼拿着锤子、锁链、绳索,站着守在他的身旁。(这是因为)病人身体疼痛,心里害怕,才虚幻地看见这些的啊。刚得病时心里惊慌害怕,(就好象)看见鬼来了;病重一些就怕死,好象看见鬼在发怒;身上因病感到疼痛,(就好象)看见鬼在打:这都是由于想得过多,产生虚幻的感觉造成的,并不是真有那样的事实。

专心想念事物(的结果),有的表现在视觉上,有的表现在说话上,有的表现在听见的声音上。表现在视觉上的,(好象)看见鬼的形状;表现在听觉上,(好象)听到了鬼的声音;表现在嘴上,(就会)说出鬼的事情。(因此)白天会看到鬼的出现,夜里就会在梦中听到鬼的声音。独自睡在空房之中,如果感到有些害怕,就会梦见好象有人按住他的身体哭泣呢!睡醒见到鬼形,躺下听到鬼声,都是由于精神作用引起的;害怕和想象,都出于同样的情况。

28马说(韩愈)•

马说•译文

世上有了伯乐,然后才会有千里马。千里马是经常有的,可是伯乐却不经常有。因此,即使是很名贵的马也只能在仆役的手下受到屈辱,跟普通的马一起死在马厩里,不能获得千里马的称号。

日行千里的马,一顿或许能吃下一石粮食,喂马的人不懂得要根据它日行千里的本领来喂养它。(所以)这样的马,虽有日行千里的能耐,却吃不饱,力气不足,它的才能和美好的素质也就表现不出来,想要跟普通的马相等尚且办不到,又怎么能要求它日行千里呢?

鞭策它,不按正确的方法,喂养又不足以使它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听它嘶叫却不懂得它的意思,(反而)拿着鞭子站在它跟前说:“天下没有千里马!”唉!难道果真没有千里马吗?其实是他们真不识得千里马啊!

结局了,TAT,下面的是结局(PS:这不是剧透的说~~~)《梵花坠影》——第四十章《相思千里暮云深》

她没有抗拒,如一朵哀伤的莲,在凄冷的雨夜中开放。

因为她知道,他的战栗,不是在她身体上求索到了久违的欢愉,而是在寂静的黑暗中无声哭泣。

他拥抱她的时候,轻轻蜷曲,就像初生的婴儿。四肢、身体、肌肤、灵魂都颤抖着和她纠缠在一起。放纵、沉沦、悲痛,彷徨,在她肉体与灵魂深处,探索着这场末世风雨中唯一的温度。

他的泪沾湿了她的唇,她的泪也温暖了他的眼帘。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只有眼泪,能润湿彼此干涸的灵魂。

最后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星殒月坠,他将头埋入她铺散在地的长发里,似乎只是在轻轻自语。

——还记得么,我曾经是那么、那么爱你。

她的心却突然一震。

寂静的虚空中,传来封印破碎的声音。

诸行无常,有起则有灭。

忘情之毒竟然在这样奇妙的机缘下,失去了效力。

她记起了一切。

记起了森严军营中,他七进七出,白衣尽染血色,夺得那枚带血的雕翎,换取她的平安。

记起了地心之城里,他穿戴着梵天的辉煌甲胄,伸出沾血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发。给她一生祝福。

记起了腾蛇巨柱上,她的笑容满是悲怆,轻轻吻上他的双唇。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爱你。

记起了等候,与被等候的无尽年华。

记起了错过,与被错过的万种因缘。

她的心在抽搐。

原来,她欠杨逸之的,是那么多。

原来,他指责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曾经背叛过他。

在忘情之毒的控制下,她忘记了最感念的人。这个人是杨逸之,而不是他。这个错误,是她对他不可挽回的伤。之后的岁月中,他对她的冷漠,无情都是事出有因,而她无心中与杨逸之的任何一点点交集。都是在提醒他的伤痛。

回想起来,茫茫沧海,丛林魔域,雪域神峰,幽冥孤岛……她曾多少次有意无意地离开他,寻求那袭白衣的庇护?她又曾多少次挡在那袭白衣面前,忤逆他的威严?

已数不清了。每一次,都是一道伤痕。由她亲手划下,越来越深,直到不可挽回。

直到磨碎了爱情,耗尽了信任,埋葬了海誓山盟。

是她的错,是她亲手在他心中种下了黑暗的种子,开出黑暗的花,又在无意中将它浇灌壮大。如今春华秋实,终于轮到她自食其果。

原来,她承受的一切,不过罪有应得。

泪水终于滑落。仿佛一直在支撑她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崩溃了。

爱已化为灰烬,她唯一剩下的,便是恨,是报复,是让他痛悔的执念。但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有什么资格去报复他?

她躺在凌乱的嫁衣里,湿气仿佛一株冰冷的藤蔓,钻透青石地板,向她攀爬而来,紧贴肌肤,渗入骨髓。

摇曳的烛光暗淡下去,雨夜的闪电残忍地撕破了虚假的红光,将四周恢复成一片苍白。灵幡,祭幛、纸钱。她就仿佛躺在一座荒废的古墓中,已死去了千年。

虚无,宛如夜色一般涌了过来,将她深深埋葬。

曙光划破夜色时,这场风雨也接近了尾声。

烛光烧到了尽头,只留下袅袅的青烟。晨风扬起纸灰,洒得满堂都是。在微茫的曙光下,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灰败、残破、丑陋。仿佛荒郊外,一处无人看守的义庄。

相思依旧一动不动。

知道杨逸之将她轻轻扶起,她依旧没有知觉。

她的心已经死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杨逸之静静地看着她,久久沉默。

他从地上拾起那件绣满莲花的嫁衣,入手冰冷而沉痛。

最上等蚕丝细如毫发,每一根都有不同的颜色。而如今,这些千挑万选、千丝万线绣出的莲花被雨水沾染,斑驳零落,在底色上染成一片颓败,让人不忍卒睹。

恰似她眼中一切成空的荒凉。

就仿佛晨起时精心描画的妆容,却终日空对鸾镜‘耗尽了所有梦想的少年心事,到头来两手空空;用漫长的一生去等待的短暂花期,却在风雨中零落成泥。

杨逸之轻轻叹息,将自己的外衣解下,一点点扣上。

如果这一切是一场错,那么他宁愿承担所有的罪责;为抹去她眼中的伤痛,他宁可付出灵魂为代价。

他拉起她的手,跪在灵堂上,跪在他父亲的灵柩前。

他抬头,一字字昭告天地,昭告亡灵,也昭告之后的无尽岁月。

“杨逸之,愿娶相思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句话,他曾想过千万次,如今终于说了出来。而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些盘亘在他心头的抑郁、痛苦、失落、迷惘都被一并封存,只余下一片空净。

还有那抹水红色的影子,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丝欢喜,因他知道,昨夜的一切并未改变她在自己心中的洁净,她仍然是他的天女,一尘不染。不同的只是,此后她的天宫将由他一手缔造,悉心守护。

他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微凉。

原来,他寻找了那么久的救赎,就在这里。

明亮的晨光照耀着灵堂,万籁寂静,他在等待她回答。

这一刻,他的心中宁静而虔诚,只等她轻轻点头,或淡淡微笑,或一个默许的眼神。

从此之后,她便是他的莲,他将擎她在手,看她盛开。他可以为她退隐山林,不问世事;他会一心一意对她,绝不让她生活在别的女子的阴影下;他接受她的一切,不会去在乎她之前爱过谁,曾被谁留在身边。

他只会好好守护着她。不再让她流泪。

相思的眸子依旧一片默然,却将手轻轻抽了回去。

杨逸之的心在下沉,她为什么会拒绝他?

难道她主动来到他的身边,投入他的怀抱,为的却是一场拒绝?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去想清楚这一切,灵堂的大门已被轰然推开。

王孙静静地站在门外,晨风吹起他青色的衣袂、满天繁霜似乎都因他的到来惶然退避,只要稍微慢上一点,便会在他身周三丈内碎为尘芥。

杨逸之不假思索,将相思拉在身后,一点点站起身。

这一刻,相思依旧漠然望着前方,仿佛卓王孙的到来,也没有将她惊醒。她长发披散,身上还披着他的白衣,凌乱的衣衫下,隐约露出赤裸的肌肤。

卓王孙却没有看两人一眼,径直走到杨继盛灵前,缓缓点了三支香,然后躬身三拜。

香火幽暗,映出牌位上一点幽红。

杨公继盛大人之灵。

这几个字,不禁让杨逸之心中一恸。

这时,卓王孙转过身,一字字道:“出你的剑。”

杨逸之缓缓道:“跟我出去,别在我父亲灵前。”

卓王孙冷笑:“你似乎现在才想起来,这是你父亲的灵柩!”

杨逸之断喝道:“出去!”

卓王孙没有回答,只是猝然抬手。一道青光如长虹贯日,从他袖底逸出。狂龙般扫向杨逸之。青光过处,天地崩塌,砖墙、地板、灵幡、祭幛尽皆化为碎屑,被青光约束成一道乱舞的龙卷,从他身前,向狭窄的灵堂寸寸推进!

杨逸之抬起手,正要抵挡,却发现那道青光已到了眼前,他来不及多想,本能地用身体挡在灵柩前。

砰然一声闷响,他整个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灵柩上,厚厚的檀木棺椁,竟被砸开一道巨大的裂隙,碎屑纷飞!

卓王孙一震——这一次竟仿佛击在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身上!

他与杨逸之交手多次,深知这一招虽然强大,但并非致命。杨逸之若施展风月剑气,完全可以挡住。这样他便可以出第二剑、第三剑,直至置他于死地。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招竟击在了实处。

卓王孙不禁皱眉。如杨逸之这样的绝顶高手,就算来不及还击,风月之力也会自动护体,让他不至于重伤。但刚才,他的防御明明已找到了最恰当的时机,他的手也放到了最恰当的位置,风月光华竟没有半点凝聚。

若不是他收束得快,刚才那一招足可以让杨逸之粉身碎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王孙逆鳞之怒也不由暂熄,错愕地看向杨逸之。

杨逸之艰难地撑起身子,静静注视自己的掌心。他眼中的惊骇在慢慢平复。

他明白了一切,却并不感到悲伤。

只是解脱。

他缓缓将身上的木块挪开,低头咳出一口鲜血,平静地道:“梵天宝卷的秘密,在于修行之时,必须纯净无暇,并将全部身心献给梵天,从始至终,断绝欲念。一旦违犯,这种力量便会失去。”

他微微苦笑,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如今,我已失去了这种力量。我不再是武林盟主,也无力做你的对手了……”

卓王孙看着杨逸之,满心怒气无法宣泄。这番话,无疑坐实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也击碎了卓王孙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

他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还能和以前一样,凝聚漫天风月和他一战,一次次失败,也要一次次挺剑而起,倔强而执着地站在他面前。他来这里之前,已想过千万种打败他的方法。他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让他败得彻底,败得一无所有。

却不是现在这种局面!

他看着杨逸之,握剑的手竟有了一丝颤抖。

如今,当这个白衣男子,他生命中唯有的对手,已失去了一切力量,成为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身负重伤。

他要拿他怎么办?还能施展出天下无敌的剑法,恣意洞穿他的骄傲么?还能一次次击溃他的反击,折磨他的灵魂么?

那一刻,他的心竟有些茫然。

杨逸之淡淡道:“从今而后,你天下无敌,无攻不可,无求不得。芸芸众生,再没有人可以做你的对手。”

“恭喜你达到夙愿。从此独享天下。”

他说的是事实。卓王孙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杨逸之平静的话语,仿佛在他面前展开了一幅悲凉的图卷——他即将征服的,并不是勋业版图上无限广大的帝国,而只是一片没有尽头的荒原。

从此之后,没有对手。

没有了朋友,没有了所爱,连唯一的对手,也不复存在了么?

杨逸之回头看了看相思,轻轻道:“你已赢得了一切,就请放我们走吧。”

卓王孙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身上的白衣从熟悉变得陌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仇恨,没有怨怒,没有嘲讽,平静而诚恳。

仿佛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在乞求陌生而强大的魔王。

卓王孙猛然一惊。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世界竟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失去了控制,仿佛沦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他必须将一切拖回熟悉的轨道,才能重新掌握这一切。

“走?”他凝视着杨逸之,冷冷一笑,“真是妄想。“

他的目光锋利如刀,寸寸剜割在杨逸之脸上:“我只在奇怪一件事。你为什么还不求我?求我让你死得快一点?”

这种威胁的话,他以前从未说过。此刻不知为何说了出来,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杨逸之低头一笑,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平静地直起了身子。

卓王孙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惶恐。

他不能看他跪下!

这一跪,他是放下了一切,却并不卑微,他的心坦荡如镜,却照出他一无所有的悲凉。

这一跪,将切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从此后,他不再是他的朋友,也不再是他的对手。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和强大的魔王隔着天地之殊,轮回之远。

这一跪,即将让他留在这孤独世界上。

“住手!住手!”卓王孙愤怒地抬手,剑光道道斩落,在杨逸之身边的地上留下道道焦痕,甚至连他的衣角都化作了蝶蜕。

但杨逸之并没有停下,向他跪地行礼,淡淡道:“我求你。”

“若今日不死,我将带着她远走天涯海角,终生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只要你肯放我们走。”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卓王孙。

“放肆!”

一声铿然龙吟,剑光已横亘在杨逸之颈侧。卓王孙的目光再度变得强大,无懈可击。短暂的游离后,整个世界又重新回到他掌中。

他傲然抬头,一字字道:“我会杀了你。”

“不因为昨夜发生的一切,而是因为,刚才的你竟然让我感到了恐惧。”

卓王孙审视着杨逸之,仿佛要将他看透。

当这个男子还拥有天下唯一能匹敌他的力量时,他没有恐惧过,当他提领千军万马,对抗自己时,他没有恐惧过。但就在刚才,他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错觉,仿佛一旦任他们离开,自己的生命就会毫无意义。,自己坚不可摧的帝国,就会土崩瓦解!

已失去一切的杨逸之,到底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

想不通,就不必去想。

没有答案,就在鲜血里品尝出结果。

没有什么天涯海角,这里,就是他们的终点。

他将用自己的剑,亲手终结这一切。

一声细细的龙吟响起,剑光如毒蛇般缠绕而上,封锁住杨逸之的全身穴道,随即化为连天怒吼,冲天而起!

却突然凝滞。

相思突然闯进了剑光核心,静静地挡在杨逸之身前。

她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放他走吧,你想杀的人,是我。”

卓王孙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将长剑抵上她的胸口:“退下!”

她摇了摇头。

卓王孙气结。她鬓发凌乱,全身赤裸,只披着他的白衣,颈侧还残留着淡淡的吻痕,却还有什么脸面挡在他面前?仗着自己不敢真的杀死她吗?

“退下!”两个字宛如雷霆,震得整个灵堂都在瑟瑟颤抖。

她依旧摇头。

卓王孙手腕一沉,长剑划破衣衫,刺入了半寸有余,溅出一串嫣红的血珠。

他凝剑不动,一字字道:“最后一次——”声音陡然一提,“退下!”

相思看着他,展颜微笑,晶莹的泪水沾湿了眉睫。

龙吟再起,剑锋如闪电般向她心脏推进,就在刺入她心口的瞬间,却戛然而止。

鲜血飞溅中,几乎只是本能,卓王孙内力一错,长剑被拦腰震断。

剑尖处一寸已刺入她的身体,却不再推进。半截断剑在她胸前震颤着,照亮了她哀伤的笑容。

仿佛多年前,秋江那一回眸。这一刻,现实中的她和回忆中的她终于完全重叠,握着莲花站在秋水深处。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影,返照在她脸上。

这道光芒曾让他回忆多年,通透而迷离,仿佛来自另一时空,照亮了她的笑,也照亮了茫茫尘世。

却原来,是波光,也是剑光。

原来,这一切,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已写入了宿命。

卓王孙怆然放手,断剑带着剑柄坠落在抵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这一剑似乎是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滚!”他猛然低头,嘶声痛吼出这个字。

他本还想说,滚去你们的天涯海角,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我将杀死你们千万次……但刻骨的剧痛,已将这一切绞杀在喉头,让他甚至无法呼吸。

这一瞬间,他感到了一丝恍惚。这是在对决任何绝顶高手都没有过的恍惚。

突然间,他心底有了不详的预感。

他猝然低头,相思的笑颜静静绽放,突然伸出双臂,猛地抱紧了他。

剑的断口触到他的胸膛,刺破青衫,带来一丝刺痛,也让他清醒。他猛然反应过来,控制住自动护体的真气,却已晚了。

春水剑气在那一刹那腾身而起,在她和他之间形成一道坚硬的墙。

随着她的拥抱,那半截断剑被深深推入了她的胸口。

卓王孙猝然抱起她,封住她伤口处所有的穴道。但鲜血已无法止住,她的生命在急速消退。

他将内力灌输入她的体内,动作却凌乱而徒劳,那能让天地震撼的力量,此刻却无法收束从他指尖流散的微尘。哪怕一粒都不行。

他猛然间想起了杨逸之的话。

“当有一天。相思也离开你的时候,你又能送她什么?”

“你还有什么?”

原来,此刻他也不过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无能为力,一无所有。

真的要失去她了么?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么?她不会在某个夜晚,怯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叫一声“先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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