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
弄堂里弥漫起来的晨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射出一团一团黄晕来。
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地下降了。
呵气成霜。
冰冻三尺。
记忆里停留着遥远阳光下的晴朗世界。
北京崭新的T3航站楼里,此刻有两个分别裹着深灰色和驼色细羊绒大衣的墨镜男女,正妖气冲天地朝安检口走去。他们脸上的墨镜巨大无比,几乎可以遮掉他们三分之二张脸,如果他们再走优雅一点,再走淡定一点,那民众一定会猜测他们是哪位巨星。然而他们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目不斜视的气势,足以让所有人相信他们是两个瞎子。
所有人纷纷一脸同情(并困惑)地闪避开来,让他们两个端着星巴克的绿色咖啡纸杯冲向安检口。
没错,他们两个就是顾里和Neil俩姐弟。
如果正巧他们两个从你身边飘过的话,你只需要从他们的对话风格,就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一般民众不这么讲话。
女瞎子说:“我难以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飞机场,非要把自己搞得像个灯笼!这种只能用惨烈来形容的土红色简直就是一种光污染!难道北京人还嫌自己平时被沙尘暴和汽车尾气吹得不够沧桑么!血红血红的屋顶,看起来就像是本命年的唐宛如穿着裙子骑在我的头顶上!”
男瞎子说:“你可以让自己把这个颜色想象成卡地亚钻戒的盒子,也许会让你好受一些。”
女瞎子又说:“而且他们那几条环线修得简直就是有毛病,当初的城市规划设计师其实是学彩妆的吧?整个北京城堵得跟什么一样,停车的时间比开车的时间多,我能够在车上化出一个完整的妆,然后时间还充裕到足够我整个妆都花掉!所以我非常困惑,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上班时间觉得没有精神,他们明明就可以在来的路上睡到自然醒!你看到昨天景窗传媒来的那几个穿牛仔裤的女的么?一边开会一边拿着咖啡在打呵欠,她们杯子里装的是太太静心口服液么?而且既然说到这里,我就纳闷了,公关部什么时候穿过牛仔裤啊?穿牛仔裤还好意思出来接客啊?哦不,见客啊!”
男瞎子又说:“……算了算了,你就别抱怨他们的地面交通系统了,你想想他们的地铁,北京人民多水深火热啊……”
女瞎子继续说:“而且他们还有‘甲流’!”
男瞎子补充道:“好像之前还闹过‘非典’。”
女瞎子总结陈词:“阿弥陀佛!”
……
——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在机场被北京人民当场打死至今仍是一个谜。
看来太好客还是不行,也许是因为《北京欢迎你》在电视电台里歇斯底里地播了一年的关系,导致北京人民全部被彻底催眠洗脑,两眼发直,见谁都敬礼,逮谁都欢迎——比如顾里这种人,就应该在她降落到北京机场的瞬间,立刻将她直接隔离起来,送到实验室里和她的同类,那些牙尖嘴利的小白鼠们关在一起。
一路横冲直撞的过程里,两个人一直在拿着手机打电话,Neil偶尔还能停下来喝一口咖啡,而顾里则在一个又一个“对不起你等下,我有个插拨电话进来”的远程连续轰炸里充满快感地喘息着,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最终制止了她这种疯狂行径的,是我们机场伟大的安检人员,这个横冲直撞以为自己是一枚东风-31洲际导弹的时尚瞎子,在头等舱的安检通道口被拦截了下来,当然,顾里极其不能理解,她只能非常无奈地一边站在“滴滴滴”疯狂乱叫的安检窗口里,一边对着手机说:“对不起,Susan,我得先挂了,我一分四十秒之后再打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个女人一定坚持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拿着一块像铁铲子一样的玩意儿在我身上刷几遍……”
安检人员匪夷所思地看着顾里:“……”
顾里:“你看着我干吗,我这儿等着回电话呢,你还有一分钟,赶紧刷吧。”说完顾里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冲着穿制服的帅气空少一招呼,“帅哥”,然后非常自然地把手机放到了传送带上的篮子里,轻轻地拍了拍空少的肩膀,“有防尘布么?帮我把屏幕擦一擦,脏了。”
安检人员:“……你赶紧走!”
在顾里身后,是另外一个用墨镜遮掉半张脸的瞎子Neil,他微笑着对正在用探测器检查他全身的安检帅哥说:“你好,你平时去上海玩儿么?”
安检人员:“……不去。”
Neil:“那挺可惜的。来了可以打给我啊。”
安检人员:“……你赶紧走!”
——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在机场安检通道口被安检人员拘留起来至今也是个谜。
飞机停在宽阔的跑道上。椭圆的机舱窗口外面,是北京冬天里仿佛茶色玻璃一样的天空,它用厚实的粉尘、废气、沙尘暴和人们灵魂里蒸发出的浮躁与虚荣一起,组成了密不透风的云壳,将飞鸟、日光和云霞,以及脚下苍茫绵延的无边大地都同宇宙隔绝起来,从遥远的太空往下看,像一个巨大的松花蛋。
顾里接过空姐拿过来的不含酒精的石榴鸡尾酒,一边喝着,一边翻出包里的LA MER喷雾往脸上喷,每一次的航班都让她觉得整个人像被关到金字塔里睡了一年一样,快被抽干了。正喷着,空姐过来了,脸上是抱歉而礼貌的笑容:“顾**,这个喷雾……”
顾里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保湿喷雾里玫瑰的香味,一边伸出手把喷雾瓶子堵到空姐眼睛前面,水晶指甲在瓶子上面不耐烦地嗒嗒嗒地敲着。
空姐看了一眼,抱歉地说:“哦,我看到了,是50毫升以下的,抱歉打扰到您了顾**,您的喷雾是符合规定的,可以带在飞机上。”
顾里睁开眼睛,歪着脑袋对空姐半眯着眼睛咧着嘴假笑说:“OK,亲爱的,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没关系。不过我们的谈话就到这儿,你知道,我有点儿不太善于跟服务人员聊天……But thank you all the same”说完回过头冲Neil,“我以为她是想问我这个喷雾是什么牌子,我把LA MER的标志递给她看,结果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什么玩意儿我完全没听懂,听得我头疼。”
Neil摘下墨镜,眨动着他那长得离谱的金**睫毛,无辜地说:“你别问我,我只看得懂合同。”停了停,“还得是英文的。”
空姐嘴角颤抖着,表情看起来像含了一块姜:“……呵呵呵呵呵。”
顾里将脸上的喷雾连续拍打了接近一百下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红润光泽了起来,说实话,谁的脸被这么掏心掏肺地打一百下,谁都红润。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快捷号码,几秒钟之后,Kitty那张化着烟熏妆的精致瓜子脸,就出现在了顾里的屏幕上,然后,手机接通了。
“亲爱的,请一定代我转达对宫先生的感激,谢谢他法外开恩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party,我才能提前回上海,哦当然,你以为呢,这边的财务核对我早就做完了……说正经的,还好他突然灵机一动想要过一个生日,否则,我还要在北京待三天才能回去。是的,妹妹,三天,你能想象么?我一定要亲手用打印机打印一封感谢信给宫洺。你知道么,北京太可怕了,这边的女人们全部都穿着裤子,她们没有人穿裙子!她们把腿密不透风地包起来了!”顾里优雅而性感地蜷缩在头等舱宽大的座位上,超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细密网格的黑色丝袜把她的腿修饰得愈发细长,那些网眼令她看起来像一条黑蛇,或者一条大黄鳝。她膝盖下面是一双全皮草的黑色长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波斯舞娘一样迷人。
“真的假的?天哪,要不是我亲自帮你们订的机票,我都怀疑我买的不是国航的航班,而是买了时光机的门票送你们回了1996年。”Kitty在电话那边一惊一乍的,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是的啊,而且她们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秋裤!我没办法形容,大概就是一条……怎么说呢亲爱的,你想象一下,一种粗棉质地的,穿在内裤外面、外裤里面的一种东西……我知道你没办法想象,亲爱的,我理解,要不是我亲眼见过,我也无法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东西,你知道吗,满大街都是穿着秋裤跑来跑去的人,还有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穿着它直接走进了银泰中心一层的爱马仕店里,店员竟然还在热烈地迎接她们!太可怕了,我发誓这是我1998年看完《午夜凶铃》之后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顾里说着,停下来,回过头望着身边那个穿着裤子,此刻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自己的女人,说:“大妈,别听人打电话呀,多不礼貌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隐私!你都坐头等舱的人了,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懂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是你自己买的票么?”
那女的在顾里刷刷刷喷射而出的毒液下呼吸急促,一把拉过毯子裹紧了倒头闷睡过去。
顾里挂了电话,看看身边穿着破洞牛仔裤的Neil,他长满金褐色汗毛的结实大腿,从破洞里露出一段诱人的皮肤来,顾里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脸上是一副“母凭子贵”的得瑟劲儿。正观赏着,旁边的女人从毯子里翻身而起,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吸了口气,说:“北京不像你们上海!北京冬天都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那风刮得可是呼呼的!”
听完她这句话,顾里和Neil同时转过头面对她,用充满了疑惑且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回答了她。顾里说的是:“那黄土高坡的人民也没说什么呀!”而Neil真诚地问了一句:“What's your point?”
那女人裹紧毯子,直挺挺地昏睡了过去。
顾里挂完Kitty的电话,重新戴上了墨镜,她准备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飞行里,好好地睡一觉。回到上海之后,她要以绝对充足的电量,绝对巅峰的姿态,冲进《ME》的办公室里。我一直觉得她在走廊里奔走的时候,心里其实随时怀抱着打破博尔特的短跑纪录的想法——并且是以踩着高跟鞋的方式。她刚准备披上毯子,电话又响了,她摸过手机看了眼屏幕,在墨镜里默默地翻了个小白眼,接了起来。
打电话给顾里的人是我,此刻我在离她十万八千里的上海静安的别墅里。我之所以打电话给她,是因为,我已经崩溃了,我看着此刻坐在我对面正在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我的Jimmy,很想把自己关进冰箱里锁起来。他望着我的目光仿佛两把锋利的剪刀,他笼罩着寒气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强行被人穿上了一件佐丹奴的宫洺,他那张紧闭的小嘴像薄薄的刀片,我甚至错觉他随时都会像顾里一样吐出硫酸来喷在我脸上,是的,Jimmy,就是他,这个两岁半的极品。
我握着电话,和这个两岁半的男孩儿彼此仇恨地对视着。他是顾里的第二个亲弟弟。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血统,他一定非常纯正,因为他近乎完美而彻底地继承了顾里的天赋,那就是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他用他嘹亮的哭声,毁掉了昨天晚上我的睡眠,他用他仿佛核反应堆般持久的动力能量,不卑不亢地哭了一个通宵。而现在,就在我刚刚接通顾里的电话的瞬间,他又开始哭了。
“顾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疯了,这几天Jimmy每天都是哭一个通宵,那阵仗比当初你爸爸死了的时候你妈哭得都还要厉害。今天早上隔壁邻居把他们家的狗送医院去了,听说得了抑郁症。”我举着电话,往此刻歇斯底里哭泣的Jimmy靠过去,试图让Jimmy的声音穿越时空,戳穿顾里的耳膜,让她分享我的痛苦。
“林萧,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你连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都照顾不好么?小孩儿需要的那几样东西那么简单明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只要满足他们,他们就像是橱窗里那些泰迪熊玩具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你玩弄,”电话里顾里的声音听起来胸有成竹,并且充满了对我的轻蔑,“听我的,现在去我房间,拿一条爱马仕的羊绒披肩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塞一个LV的钱包在他手里。”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义愤填膺,对顾里这种完全没有基本人类智商的回答充满了愤怒,“而且我试过了!没用!”
“换一条PRADA的毯子呢?”顾里在电话里,语气认真地思考着。
我彻底放弃了,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会儿要去公司帮忙筹备宫洺的生日宴会了。我没办法照顾Jimmy,而且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最后不会把他关进冰箱里。”
“顾准呢?他怎么不带Jimmy?”顾里问我。
“我哪儿知道,我要能找到他的话,隔壁的狗就不至于被送到医院去。”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条爱马仕的毯子,把Jimmy全身裹起来,只露出两个小眼睛,我裹完之后想了想,于是再次动手,这次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彻底裹上。于是,一瞬间,他的哭声听起来就遥远而又朦胧了。
“你看,Jimmy不哭了吧。小孩儿,哭累了自然不哭了。我和你说,我现在马上起飞,三个小时之后,我回家来,你再照顾他三个小时就够了,看本小说,做个面膜,洗个澡,时间哗啦啦地就过去了,很好打发的。如果Jimmy再哭的话,你就在客厅的大电视上放恐怖片吓唬他,我妈以前就这么对我进行入学前的坚强教育,你看我现在多么坚强……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起飞了,而且我身边有个穿制服的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非告诉我说现在不准打电话了,莫名其妙……”
电话挂断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那个空姐仿佛含着生姜的表情。有时候,我觉得顾里和唐宛如,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总结起两个特点,那就是:不走寻常路和自挂东南枝。
挂完电话,我看着毯子里蠕动不停的那个玩意儿,感觉像在看日本的恐怖片似的。四个月之前,我们第一次看见他。当时,年轻英俊的顾准抱着这个小男孩儿出现在我们家客厅的时候,顾里吓坏了,伸出十个白骨精一样细长的缀满水晶指甲的手指头,冲着顾准仿佛作法一样哗啦啦直抖:“你你你你你生的?”
顾准嘴角一斜,道:“我没那个功能。”
顾里:“我看你挺帅气挺拔的一个小伙儿啊,不可能吧?年纪轻轻就颓了?”
顾准:“……”
顾里:“到底谁生的?”
顾准:“你妈生的。”
顾里:“我哪个妈?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顾准:“我妈。你不认识的那个。”
我和南湘听得脑子疼,像在听斐波那契数列公式一样。真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产生出更诡异荒谬的对话来了。除了之前顾里创造的那句巅峰:“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顾里说:“取一个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叫吉米,我可先告诉你,等到他十六岁的时候,如果哪天你回家,看见他披着一个紫色的流苏披肩,穿着高跟鞋对你说他决定做一个彩妆师的话,你可千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顾准:“是么,当初十六岁的Neil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也披着紫色披肩?”
Neil:“你们聊你们的,关我屁事啊?躺着也中枪啊?”
南湘虚弱地站起来,扶着额头说:“我要出去透透气……”当时我坐在她边上,脑子直接是处于死机状态,就算把鼠标在桌子上摩擦出火光来,我的眼珠子也不会动一下。
他们俩姐弟真的是亲生的。从外壳,到内核,都是原装原产。
想起透透气,我赶紧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Jimmy,还好,有呼吸。我正想把被子拿开,这时,顾源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穿着一套深黑色的羊绒混蚕丝的礼服,这种有点儿发亮但是看起来又有点儿哑光的黑色布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年轻的欧洲古典贵族,他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更增加了他的这种英伦感。他走到客厅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丝毫不觉得奇怪。我已经淡定了。
算起来,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和四个月前看我的那个眼神没有任何区别,依然充满了冷漠、仇恨、践踏、嘲笑、漠视,就像在看一个偷了嫖客钱包的鸡。
我觉得特别正常,换了是我,顾源如果因为另外一个女的把顾里甩了的话,我连看都不想看顾源。所以,顾源这几个月来能和我相安无事地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没有在我早餐的咖啡里倒漱口水,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从门口的衣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领结,对着镜子扎起来。他侧着脖子,一半面容掩在头顶灯光的死角暗影里。
我知道,他是要出发去宫洺生日宴会的一个提前筹备晚宴。
我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仿佛被风吹成了长线,回到四个月前顾里生日会的场景,同样是生日会,依然到处都是高级西装和露肩晚礼服的背影,红酒和香槟晃动出一派动人的纸醉金迷。
在那个奢侈而喧闹的生日宴会上,我的生活彻底地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我说的不同,准确一点来说,是指一塌糊涂。
只是,现在的我,看上去很平静,依然每天上班、工作,晚上在这个房子里和大家聊天。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的话,就像是一个人的脖子被一双巨人的大手,咔嚓拧断了,但是,因为用力太大,导致脑袋转了360度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正面——看上去,那个人的表情和样子还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你明白的,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现在的安稳,我现在的从容,我现在的风平浪静,其实就是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完蛋了。
但谁会相信呢?
窗外是上海灰蒙蒙的冬天,崭新的外滩沐浴在萧索的寒雨里,浩大的外滩改造工程还在不眠不休灯火通明地继续着,很多次我路过被脚手架包围起来的外滩时,都会透过绿网的破洞,看到里面裹着破旧棉袄席地而睡的工人。他们的胡子上经常凝着一层看起来又像是灰尘,又像是白霜的东西。在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这些工人就会从外滩彻底地消失,他们会前往另外一个需要他们的废墟,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铸造起新的长城——用来隔绝穷人的看不见的透明砖墙。当这些建筑围墙和脚手架撤掉之后,温暖的春风将把这个全中国最异域风情的奢靡地标,推向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高度,几乎成倍扩张的沿江广场,急剧锐减的车流,爆炸增加的游客,外滩源拔地而起的半岛酒店和CHANEL最新的旗舰店都在宣告,一个新的外滩时代开始了。
而很久以前,外滩那块写着“上海滩最后的梦想”的巨大广告牌,此刻已经轰然倒下。更加崭新的广告牌仿佛出鞘的宝剑一样矗立在江边。崭新的广告语在十几盏巨大的探照灯下显得勾魂夺魄,尽管它背后还未完工的楼盘漆黑阴冷,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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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应注意皮肤的清洁卫生,在保养按摩时不可过度刺激皮肤,如果脸部已经过敏起红疹的话,就千万不能再按摩脸部皮肤了,面膜也请先停用吧,因为面膜里的某些成分会加速致敏,因为不清楚哪种成分会令自已致敏,所以,干脆点,先放弃吧,等皮肤恢复后再用。先用牛奶代替一下面膜,每天用冰牛奶敷脸,它能令皮肤保湿又舒缓,奶制品过敏者慎用。然后擦上消炎药水或局部擦少量俞敏面霜。由其春季这个皮肤病的多发季节,饮食方面避免吃海鲜、油、烟、酒等刺激性食物。尽量不要将皮肤曝晒在污染的空气及强烈阳光的地方,皮肤过敏后必须防止细菌侵入及感染。
有人认为,古埃及是最古文明的起源。于是,那上埃及与下埃及的神鹰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尼罗河默默无语。它见得太多了。沧海桑田,一个错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人类确实错了。人类只知道欧洲文明的源头是古希腊罗马,人类只知道东方四大文明古国的历史都远远地领先于古希腊,但人类却把东方四大古文明搞错了位置。在《旧约全书》中,记载了“希纳国”,这就是苏美尔,神秘的“美索不达米亚”,这里才是人类文明的摇篮。随着考古发掘的不断发现,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证实了两河流域文明的久远与古老超过了人们熟知的古埃及文明。至少在公元前5000年至4000年间,苏美尔人就已在此定居,播撒了第一批文明的种子。这两河流域的文明影响了埃及,影响了希腊,影响了犹太人……两河,是指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古代两河流域北部为亚述,南部为巴比伦尼亚。巴比伦尼亚的北部是阿卡德,南部就是苏美尔。这是一片“肥沃的新月地带”,农耕条件具有天然的优越性。有据可证:两河流域的南部,春冬季雨水泛滥,扎格罗斯诸山的高山雪水融入两河,河水疯狂上涨,淹没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南部平原的尽头,地势较高,成为天然的堤坝,淤泥的土地适宜农耕,丛生的沼泽芦苇适宜畜牧,真是水草丰美的沃土。两河流域南部的确适合于安居。无论这块沃土最早的居民是谁,可能有欧贝德人、闪族部落,还有苏美尔人,我们把这最早的文明称为苏美尔文明。
在公元前2250年左右,苏美尔文明达到顶峰。经历了城邦制、阿卡德王国、乌尔第三王朝后,约公元前2006年,由于阿摩利人与埃兰人的夹攻,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第一阶段结束。阿摩利人占据了巴比伦城,约在公元前1894年建立了古巴比伦王国。到了第六代国王汉谟拉比称雄天下,创立了奴隶制大帝国,后来经历了巴比伦第二王朝、第三王朝,美索布达米亚文明第二阶段告终。美索布达米亚文明的第三阶段,是亚述帝国的崛起和覆灭。公元前626年,迦勒底人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这就是古代两河文明的最后阶段。“空中花园”高达25米,成为世界第一大奇观。公元前538年,波斯人攻下巴比伦城,古巴比伦于是瓦解。两河流域的文明不断向周围地区传播,埃及人借鉴了它的文字与建筑,希腊人学习了它的哲学和科学,犹太人丰富了神学,等等。在古代文明史上,两河文明具有深远的意义。“楔形文字”是古代两河流域众多民族的通用文字。苏美尔人是最早的文字发明者。他们把文字刻在石板上,后来,他们在湿润的泥板上刻痕,然后用火烧或利用太阳晒干。因为笔画呈楔形,所以又称“钉头字”或“箭头字”。许多刻在泥板上的文字留存至今,十分珍贵。楔形文字影响了埃及文字和腓尼基文字,后者是整个世界字母文字的起源。因为有了文字,苏美尔人中的英雄故事流传到了巴比伦时期被编定成书。世界上最早的史诗是古巴比伦文学的杰出作品《吉尔伽美什》。古巴比伦时期,天文学知识很发达。早在苏美尔人时期,就在观察月亮运行的基础上编制了太阳历。巴比伦时代命名的有些星座的名字一直流传至今。人们还绘成黄道十二宫,用来标志太阳在恒星天空中的运行变化。新巴比伦时期,确定了一个星期共7天的概念,一直流传到现在。
两河居民信神,他们认为大自然的各种现象都是神,大地是神,山林也是神,日月水火都无一不是,而每个人生下来也都有自己的保护神。他们认为,人没有来世。巴比伦人代数比几何好,他们解决问题时即使是几何题也尽可能转化成代数。他们已经知道一元二次方程,也知道部分或全部解法。新巴比伦的王宫富丽堂皇,王宫边上就是世界闻名的空中花园,那是国王尼布甲尼撒为了使他的王妃高兴而建立的。据说远嫁而来的妃子是一位来自米底的公主,对巴比伦的烈日和风沙不能忍受,思念故国。所以,国王下令建了人工堆砌的假山。新巴比伦最高的建筑是巴别塔。古希腊的希罗多德记载:“它有一座主塔,是实心的,约一弗隆(将近201米)见方,共八层。外缘有条螺旋形通道,绕塔而上,可达塔顶。约在半途中设有座位,可以歇息”。在塔顶是“一座大的神庙,庙中是精致的大睡椅,铺陈华丽,旁边有一张金桌子。神殿内没有实际塑造的神像”,因为人们认为神会亲自在睡椅上休息。两河流域的民族自公元前3000年起就开始立法。现存最完整最著名的是《汉谟拉比法典》。两河民族的楔形文字法典,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成文法律。由于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发水日期不确定,古巴比伦人从苏美尔人起就祈祷上天,靠占星来卜算命运,探寻自然。他们因此具有了发达的天文学。两河盛产石油而缺乏石料,建筑多用土制和沥青浇铸,从遗址中可窥见其宏伟的面貌。他们的书,是泥板书,看书是需要智慧加“力气”才可以完成的,因为要不停地搬动,很有意思。人类最早的文明已取得了很大成就,在它之后,第二个文明即埃及文明才出现。亚述学这门学科,就是了解两河流域人类文明之初的学问。
可用卢甘洗剂兑温水泡澡,一天一次即可,缓解痒症。洗澡后用俞敏面霜之类的滋润性护肤品,以锁住皮肤表面水分,缓解干燥瘙痒。如果有时痒得难受,请千万不要使劲抓挠,因为把皮肤抓破了会对皮肤造成更大的伤害,细菌容易进入皮肤引起皮肤发炎、溃烂,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用浸了凉水的毛巾冷敷来化解瘙痒。
有人认为,古埃及是最古文明的起源。于是,那上埃及与下埃及的神鹰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尼罗河默默无语。它见得太多了。沧海桑田,一个错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人类确实错了。人类只知道欧洲文明的源头是古希腊罗马,人类只知道东方四大文明古国的历史都远远地领先于古希腊,但人类却把东方四大古文明搞错了位置。在《旧约全书》中,记载了“希纳国”,这就是苏美尔,神秘的“美索不达米亚”,这里才是人类文明的摇篮。随着考古发掘的不断发现,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证实了两河流域文明的久远与古老超过了人们熟知的古埃及文明。至少在公元前5000年至4000年间,苏美尔人就已在此定居,播撒了第一批文明的种子。这两河流域的文明影响了埃及,影响了希腊,影响了犹太人……两河,是指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古代两河流域北部为亚述,南部为巴比伦尼亚。巴比伦尼亚的北部是阿卡德,南部就是苏美尔。这是一片“肥沃的新月地带”,农耕条件具有天然的优越性。有据可证:两河流域的南部,春冬季雨水泛滥,扎格罗斯诸山的高山雪水融入两河,河水疯狂上涨,淹没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南部平原的尽头,地势较高,成为天然的堤坝,淤泥的土地适宜农耕,丛生的沼泽芦苇适宜畜牧,真是水草丰美的沃土。两河流域南部的确适合于安居。无论这块沃土最早的居民是谁,可能有欧贝德人、闪族部落,还有苏美尔人,我们把这最早的文明称为苏美尔文明。
在公元前2250年左右,苏美尔文明达到顶峰。经历了城邦制、阿卡德王国、乌尔第三王朝后,约公元前2006年,由于阿摩利人与埃兰人的夹攻,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第一阶段结束。阿摩利人占据了巴比伦城,约在公元前1894年建立了古巴比伦王国。到了第六代国王汉谟拉比称雄天下,创立了奴隶制大帝国,后来经历了巴比伦第二王朝、第三王朝,美索布达米亚文明第二阶段告终。美索布达米亚文明的第三阶段,是亚述帝国的崛起和覆灭。公元前626年,迦勒底人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这就是古代两河文明的最后阶段。“空中花园”高达25米,成为世界第一大奇观。公元前538年,波斯人攻下巴比伦城,古巴比伦于是瓦解。两河流域的文明不断向周围地区传播,埃及人借鉴了它的文字与建筑,希腊人学习了它的哲学和科学,犹太人丰富了神学,等等。在古代文明史上,两河文明具有深远的意义。“楔形文字”是古代两河流域众多民族的通用文字。苏美尔人是最早的文字发明者。他们把文字刻在石板上,后来,他们在湿润的泥板上刻痕,然后用火烧或利用太阳晒干。因为笔画呈楔形,所以又称“钉头字”或“箭头字”。许多刻在泥板上的文字留存至今,十分珍贵。楔形文字影响了埃及文字和腓尼基文字,后者是整个世界字母文字的起源。因为有了文字,苏美尔人中的英雄故事流传到了巴比伦时期被编定成书。世界上最早的史诗是古巴比伦文学的杰出作品《吉尔伽美什》。古巴比伦时期,天文学知识很发达。早在苏美尔人时期,就在观察月亮运行的基础上编制了太阳历。巴比伦时代命名的有些星座的名字一直流传至今。人们还绘成黄道十二宫,用来标志太阳在恒星天空中的运行变化。新巴比伦时期,确定了一个星期共7天的概念,一直流传到现在。
两河居民信神,他们认为大自然的各种现象都是神,大地是神,山林也是神,日月水火都无一不是,而每个人生下来也都有自己的保护神。他们认为,人没有来世。巴比伦人代数比几何好,他们解决问题时即使是几何题也尽可能转化成代数。他们已经知道一元二次方程,也知道部分或全部解法。新巴比伦的王宫富丽堂皇,王宫边上就是世界闻名的空中花园,那是国王尼布甲尼撒为了使他的王妃高兴而建立的。据说远嫁而来的妃子是一位来自米底的公主,对巴比伦的烈日和风沙不能忍受,思念故国。所以,国王下令建了人工堆砌的假山。新巴比伦最高的建筑是巴别塔。古希腊的希罗多德记载:“它有一座主塔,是实心的,约一弗隆(将近201米)见方,共八层。外缘有条螺旋形通道,绕塔而上,可达塔顶。约在半途中设有座位,可以歇息”。在塔顶是“一座大的神庙,庙中是精致的大睡椅,铺陈华丽,旁边有一张金桌子。神殿内没有实际塑造的神像”,因为人们认为神会亲自在睡椅上休息。两河流域的民族自公元前3000年起就开始立法。现存最完整最著名的是《汉谟拉比法典》。两河民族的楔形文字法典,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成文法律。由于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发水日期不确定,古巴比伦人从苏美尔人起就祈祷上天,靠占星来卜算命运,探寻自然。他们因此具有了发达的天文学。两河盛产石油而缺乏石料,建筑多用土制和沥青浇铸,从遗址中可窥见其宏伟的面貌。他们的书,是泥板书,看书是需要智慧加“力气”才可以完成的,因为要不停地搬动,很有意思。人类最早的文明已取得了很大成就,在它之后,第二个文明即埃及文明才出现。亚述学这门学科,就是了解两河流域人类文明之初的学问。
色素沉着只是皮肤的一个症状,不是疾病,色素沉着是由于体内激素变化导致的黑色素沉积,也可能是由于日照引起的。
皮肤色素沉着只是一个症状,并不是疾病的诊断名词。色素沉着可见于许多皮肤病,皮肤病学把以皮肤色素沉着为主要表现的疾病统称为皮肤色素沉着过度性疾病。该组疾病的发病机理不外乎黑素细胞数量增多或其活性增强。 体内激素的变化可引起黑色素在皮肤中沉积,而导致皮肤色素沉着(例如艾迪生病,妊娠或口服避孕药)。皮肤色素沉着也可由于铁和银在皮肤组织中沉积所致,例如在血色素沉着症和银质沉着病。长期(数年)使用氢醌偶尔可引起褐黄病。日光照射也可促进皮肤色素沉着。
究竟采取什么方法治疗色素沉着,其实取决于很多因素。色素沉着本身也包括很多类型,有些还与患者的遗传有关,最常见的类型有着色斑(发生于浅皮肤一般日晒导致色斑)。黑斑病(发生于较深肤色,与激素水平有关)。炎症后色素沉着,发生于光老化,化状品引起,(多见于深色肤色,也可继发于痤疮,各种创伤等)。此外黑色素增加的原因也各不相同。发生于不同层次;有表皮层,有界与于表皮与真皮之间,有真皮层。
伽美欧式医学修复祛斑,可以有效去除色素沉淀,采用C9专业皮肤检测,精准诊断斑点类型、数量、层次,真正实现分层分斑治疗。由具有多年丰富临床经验的张德春主任领衔的权威专家团,根据个人的体质搭配SPA理疗方案,并可分析皮肤未来状态,提前做好肌肤预防、治疗,个体化地提出皮肤保养建议,内养外治,杜绝反弹。
改善色素沉着一般采取中西药内服,外用,复合彩光,各种不同的激光等方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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