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孔雀东南飞》这篇文章中,刘兰芝并没有受到她哥哥被逼迫,却同意改嫁呢?

为什么在《孔雀东南飞》这篇文章中,刘兰芝并没有受到她哥哥被逼迫,却同意改嫁呢?,第1张

 刘兰芝(东汉末年),安徽庐江郡人,17岁时嫁给庐江郡的一个小官吏焦仲卿为妻。为焦母不容,而被遣回娘家,兄逼其改嫁。新婚之夜,兰芝投水自尽,焦仲卿亦殉情而死。记叙其事的《孔雀东南飞》成为东汉乐府民歌中最杰出的长篇叙事诗和北朝的木兰诗合成为乐府双壁。

  刘兰芝的柔情与贞烈,“自古红颜多薄命”,人们看这句话时,多与权势、名利联系在一起,实际上这句话也适宜于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

  刘兰芝是汉代末年庐江郡的一个小家碧玉,“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看样子她是一个家教严谨,多才多艺而又知书达礼的闺阁少女。十七岁的那年嫁给庐江郡的一个公务员焦仲卿为妻。焦家人口简单,丈夫之外只有守寡多年的老母和一位小姑子,也算是当地的小康之家。刘兰芝嫁到焦家以后,起早睡晚,辛勤操持家务:提水、烧饭、洗衣、织布,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把一个四口之家打理得有条不紊。焦仲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工作余暇便暗在妻子身边,喁喁低语,情话绵绵,偶尔也弹筝奏乐,轻声合唱一曲,伉俪情深,其乐融融,邻里之间对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莫不十分羡慕,然而焦母心中却非常不是滋味。焦母始则蛮不讲理地加重媳妇的工作量,继而百般挑剔媳妇的不是,终于完全丧失理性,认为媳妇简直就是破坏焦家和谐气氛的狐狸精,强迫儿子非把刘兰芝休回娘家不可。焦母当时要休去刘兰芝的理由就是认为媳妇没有礼节,凡事爱自做主张,使我老人家心里不快活。这在今天看来简直会是天大的笑话,然而这在古代却是重要的理由,古代有所谓“七出”之余,符合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休妻。《礼记·本命》中记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焦母守寡多年,母子相依为命已经成为长久以来的习惯,家中忽然多出一个媳妇,使母子之间彼此依赖的态势,顿时产生大幅度的变化,失去了心理平衡,迁怒于媳妇。当时焦仲卿认为媳妇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为何得不到母亲的爱护呢?他反对母亲这样做,在母亲面前发誓:“倘若遣去媳妇,此生誓不再娶!”但是焦母却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以死相威胁,在最后关头焦仲卿还是败下阵来,屈从了母亲的意思。

  当天夜里,夫妻两人泪眼到天明,焦仲卿一再解释他的尴尬处境,并保证假以时日,情况必然会获得改善,劝慰其妻务必要暂时忍耐,过些日子再来相迎;然而刘兰芝不敢作此奢望,完全是一别成永诀的态势,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犹自叮咛丈夫把留下来的绣襦、罗裙、斗帐、香囊、镜匣、丝绳等女用物品,得便全部赠送别人好了,不必留置,以免睹物伤情,徒增苦恼。

  泪还没有干,天就快亮了,含着悲愤的心情刘兰芝起床收拾打扮,她在穿衣着袜的时候,每一件小事都重复四五遍,每一遍都牵动着她对丈夫的无限深情,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她款款地走出房门,向焦母辞行。她是严肃的,穿着典雅的服装,这是一种对焦母的抗议。然而这一圣洁的表情轮到向小姑子辞行的时候,化作珠泪涟涟。她的满腹辛酸在同是女性,又与自己同龄的小姑子面前再也忍不住了。她必须离开而又不忍离开这个家啊!

  该走了。一辆马车载着刘兰芝离开焦家,焦仲卿骑着一匹白马随车相送,行行重行行,车轮的每一转动,似乎在辗碎两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忍不住难舍难分的痛楚,焦仲卿下马钻进车里,两人再度相拥而泣,指天发誓,决不相负;“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意即海枯石烂,两情相悦,永不变心。到家了,该分手了,“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然而事物的发展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刘兰芝回到家中,善良的母亲望着回家的,“进退无颜仪”的女儿,大为悲摧。然而刘兰芝还有一位性情暴躁的兄长,对她这位兄长,刘兰芝是早有心理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她就知道:“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遂以煎我怀。”

  果然,刘兰芝回家后,首先是县令遣媒为他刚满十八岁的第三个儿子求亲,做母亲的理解女儿的心情,在女儿的求恳下代为谢绝了。不久,太守造县丞为他的五少爷求婚。当母亲再次准备为女儿谢绝时,她的兄长出面干涉了,在旧社会长兄代父啊,而家庭又是认男子为主的,于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并纳采行聘,选定了良辰吉日,准备迎亲过门。刘兰芝默不作声,只有用手巾掩口啼泣,眼泪哗哗地直流,所谓“腌腌日欲瞑,愁思出门啼。”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再嫁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到了刘家,已经是薄暮时分,那声声马嘶,也就是他心中的悲呜。眼见门前已经搭好了“青庐”,那是以大幅布幔搭成的帐幕,是新娘出阁前的一晚用来过夜的。见到刘兰芝,焦仲卿气急败坏地说:“我如磐石,千年不转移,而你蒲苇的韧性呢?何以在一天一夜之间一切就变了样子呢?我们的海誓山盟呢!我只有祝贺你攀上高枝,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刘兰芝肝肠寸断,呜咽讲道:“人生不如意,一言难尽,你又何必那样讲呢!我和你同样是受逼迫,只有一死来表明我的志向了。”刘兰芝哭着跑回青庐,焦仲卿也拨转马头,万念俱灰地踏上归途,世上万般辛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

  那天已是冷冬的时节,寒风摧凌着树木,树叶飘零。渐渐地庵庵黄昏,寂寂人定,斜月清冷,严霜满地,偶尔地自空中传来一、两声孤鸟的悲鸣。刘兰芝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青庐,趁人不备,跃身投入村外的池塘之中,用她的生命来诠释情爱的坚贞。

  那边焦仲卿回到家里以后,登堂拜母,说了一些“不能承欢膝下,万望善自珍重”的诀别话。他那糊涂而专横的母亲还在安慰他:“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无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廓,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不管母亲如何劝勉,此时焦促卿已经决心赴死,那里听得进去。当天夜里徘徊庭院之中,三更过后,乌鸦成群飞过,焦中卿心知有异,以为爱妻已经殉情,正在黄泉路上等他结伴同行呢!于是解下腰带,绑在庭树枝上自缢而死。

  刘兰芝放着“金车玉作轮,青骢马,金镂鞍”的富贵之家不去,甘愿为情而死,令人赞叹。

  天亮以后,焦仲卿与刘兰芝双双殉情的消息,已经轰动了附近村里,焦母呼天抢地,为独子的死悲恸不已;刘家兄长更是愧悔交加,因为自己的贪利趋势,而害得走投无路的妹妹投水保贞;一般村民更是由同情而愤慨,聚集在两家门前,鼓躁唾骂,并要求将两人合葬在华盖山麓。

  焦仲卿与刘兰芝的墓地,东西植松柏,南北种梧桐,若干年后,枝丫繁茂,浓荫覆地,有一种双栖双飞的鸳鸯鸟,夜以继日地穿飞上下,婉啭和鸣;青年男女纷纷来到墓地参拜,祈求获得美满良缘,至今安徽省舒城县城南的华盖山,还有鸳鸯坟的遗迹!焦仲卿是庐江郡的一个小吏,大约是如今安徽省庐江县、潜山县与舒城县一带地方。

  这是一个令人感伤的悲剧爱情故事,有一位民间诗人就此写成了一篇《孔雀东南飞》的五言诗,南朝徐陵把它收集在《玉台新咏》中。诗中对刘兰芝的形貌作了这样的描写:“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说到她的服饰,作了这样的描写:“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着流纨素,耳垂明月珰。”

  《孔雀东南飞》中用了许多笔墨。来描写刘兰芝的才情、品性、美丽与装扮,目的在强调如此难得的佳人,竟然无法博得婆母的青睐,益增世人同情惋惜之意。

  已经一千七百多年过去了,而今银幕上与舞台上,仍然不断的在搬演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依旧能够赚人热泪,可见其不朽的因由,断非偶然或浪得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浅析刘兰芝被休的原因

汉代,儒学一跃而为封建国家的指导思想,儒家思想及其伦理规范开始向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渗透法律伦常化可以说是汉代的特点。"四德"作为所谓的女性准则,应该是焦母这个封建老太太选择儿媳的基本标准。下面,我就从“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来分析刘兰芝被休的原因。

一妇德,秦汉时代的妇德标准是由贞顺与才智两部分组成。首先要忠于爱情,恪守妇道,善于侍奉父母舅姑和丈夫。面对县令和太守的豪华权势,刘兰芝不为所动,固守爱情;为了爱的承诺,刘兰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义无返顾,一死殉情:可谓大贞;“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可谓极顺。至于才智,兰芝“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也是知书达理,才艺双全。“磐石”与“蒲苇”坚贞与共但责任不同的比喻更显示了她的理性和聪慧。

二妇容,就是女子既要美丽又要能适宜打扮自己。诗中写道“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作者精心的铺排就是想告诉人们刘兰芝的会打扮、有仪态和无双美貌。

三妇功,即女工。刘兰芝“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学成后“三日断五匹”;紧要时“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不能不说精于女工。

既然“妇德,妇容,妇功”都是优秀,那么问题一定出在“妇言”上了。刘兰芝“奉事循公姥”“女行无偏斜”,这样的恭谨礼让是不可能在言辞上冒犯焦母的。是不是她无意的语言流露触犯了焦母的忌讳呢?在刘兰芝的语言中有这样几句“君即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这样清晰的告白包含了兰芝几多埋怨,几许凄楚。新婚日短,别离日长。刘兰芝对于终日相守,弹琴鼓瑟的向往溢于言表。即使不能厮守日日,每天多一些时间共处说说话也聊以慰藉相思之情吧。然而这只能是一种奢望。“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伶俜的不只是身形,还有兰芝那颗渴望关爱的孤寂的心灵。身体的疲劳当然可以忍受,但心灵的落寞难免使正当芳龄的兰芝心存怨尤,言语之间自然会经意或不经意流露对两情和谐的渴盼。焦母也一定会经意或不经意的听到这样的言语。也正是这样的流露、这样的语言使焦母“吾意久回忿”:焦母只有仲卿一个儿子,封建家庭特别看重的仕宦门楣与光宗耀祖的希望和重任自然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仲卿是家族的希望,更是焦母的希望,就是焦母后半世生活的寄托与倚仗。仲卿本是小吏,但焦母依然固执乐观地怀有无尽期望“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孝顺的仲卿也正是按照母亲的愿望兢兢业业的努力着,当母亲和妻子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时,当心爱的妻子被母亲休回家时,焦仲卿依然没有忘记他的事业,一再“吾今且赴府”。仲卿对事业的一意执著正是焦母所希望的,而现在刘兰芝对两情相悦的渴望势必影响到焦仲卿的事业进取心,势必影响到焦仲卿未来大好的前程,就有可能给家族和自己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是焦母万万不能容忍的,所以面对仲卿的询问她说“便可速谴之,谴去慎莫留”。当焦仲卿“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时,焦母更感觉到了刘兰芝对焦仲卿的情感攻势的苗头和未来威胁的严重性,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判断和决定,她歇斯底里的槌床大怒,“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焦母是不可能允许有这么强烈的情感的人作她家的儿媳的。

可以说,是汉代相对宽松的妇女生活环境使刘兰芝保留了比较真实的情感追求,但也正是这种真实的人性渴望加速了刘兰芝在封建社会的陨落。悲剧是时代的,时代的悲剧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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