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颍川
李珏原是董卓的将军。他勇敢而隐秘,擅长战斗,而且能言善辩。当时,侍从之一刘艾认为李珏和郭汜的作战能力优于孙坚。平邑二年,阳人之战后,董卓派李珏作为使者游说孙坚,希望与孙坚交好,并许诺高官厚禄,被孙坚拒绝。后来,李珏被董卓的女婿牛福派到中牟打游助,在攻破游助后,又到陈留、颍川等地劫掠,军队经过的地方都被俘虏杀死。当时曹操的谋士于迅是颍川人。在李珏洗劫颍川之前,他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颍川,所以他逃脱了。
长安反击战
萍萍三年四月,董卓被王允、吕布杀害,牛辅也被杀。当李珏和其他人回来时,他们没有支持。他们想解散部队,逃回老家,但又怕得不到赦免。贾诩,武威人,当时在军中服役,他对说:“我听长安人说,他们要杀死所有凉州人。如果放弃,不如率军西进,攻打长安,为董卓报仇。如果事情成功,国家将统治世界;不成功,再去也不迟。”李珏等人听从了贾诩的建议,到处说:“如果朝廷不赦免我们,我们就决一死战。攻克长安,就能得天下;拿不下就去抢三福女人的财产,回西部老家还能保命。」将士们纷纷响应,于是与郭汜、张继等人结盟,率领数千人马,日夜兼程,攻打长安。王允闻之,即遣董卓部将胡振、徐荣到新丰与李珏、郭汜会合。结果徐荣死了,胡真领兵投降。李珏等人沿途收兵,到长安时已有十余万人。五月,李珏等联合董卓旧部樊稠、李蒙、王芳,围攻长安。八天后,城陷,与吕布发生巷战。吕布输了,王允等人被杀。李珏等人大肆掠夺,死伤无数的百姓和官员。李珏等占领长安,挟持汉献帝,立为将军,郭汜为将军,樊稠等为中郎将。这时,汉少帝刘扁的妃子唐吉被李儒毒死后,回到了她母亲的家乡颍川居住。李珏攻破长安后,派兵劫掠关东地区,攻占唐吉。李珏想嫁给唐吉,但唐吉坚决拒绝了,而且从未告诉她自己是少帝的妻子。后来,尚书贾诩知道了这件事,告诉了汉献帝。狄咸非常难过,颁布了一项法令。八月,诏太傅马日_,仆赵琪棒节镇抚关东。
控制国家事务
平三年九月,任命李珏为骑摩托将军,开福、灵思、假节、池阳侯队长,郭思为后将军,梅阳侯、范畴为右将军、万年侯。封为镇东将军、平阳侯,出屯弘农。以贾诩为左冯异。据袁弘记载《后汉纪后汉孝献皇帝纪》,初平三年,冬十月,大夫指名李儒大夫为仆,写道:“前儒为弘农王郎钟灵统帅,逼我杀弟。加罪真的很合适。”他说:“董卓的所作所为不是儒家的本意,不应该惩罚无辜的人。”李珏、郭汜和樊稠共同管理国家事务,随意任免官员,并经常带兵劫掠。没几年,三福的人什么都没了。兴平元年三月,马腾、韩遂联合关中部分士人攻打李珏。李珏派郭汜、范雎及其侄儿李立与马腾、韩遂交战。马腾、韩遂大败,损失万余人,只好退回凉州。打败马、韩后,郭汜、范畴因战功被赋予“开府”权,导致郭汜、范势力大增,与三公、合并为六府,朝廷在关中的势力大减。此时李、郭、范的势力最大。在这一年的全国饥荒中,李珏不听贾诩的话,因为军队没有足够的粮食,所以他篡夺了狄咸应该用于救灾的钱。然后李、郭、范,因为军队还缺粮食,就让军队劫掠百姓,造成更严重的饥荒。关中一百多万人饿死逃亡,南迁到刘表、柳岩、张鲁等人的地盘。
死于内讧
平二年,等人争权夺利,矛盾愈演愈烈。二月,樊稠想去东方向李珏请求更多的士兵。李珏顾忌樊稠之勇深得民心,又因樊稠曾暗中放走韩遂,便请樊稠和李蒙前来赴会,令其侄儿胡风在会上刺死樊稠和李蒙,并合樊稠和李蒙的部队。所有的将军都更加互相猜疑。李珏经常在自己家里设宴邀请郭思,有时也留在郭思自己家里住下。郭汜的妻子害怕李珏把自己的仆人和妃子给了郭汜,从而偷走了她的爱情,所以她想挑拨他们的关系。有一次,李珏送食物和饮料给郭思,郭思的妻子形容菜里的豆豉是毒药。在郭汜吃之前,郭汜的妻子拿出豆豉给郭汜看,并说了许多李珏的坏话,这使郭汜起了疑心。过了几天,李珏又宴请郭汜,把郭汜灌醉了。郭汜怀疑李珏想毒死他,于是喝下粪汁催吐解酒。于是他带领士兵进攻,打了几个月,损失了几千条人命。李珏请贾诩为宣仪将军以助自己。献帝派人去劝,没有成功。同年三月,安西将军丁洋害怕李珏会杀死自己,所以他与郭汜密谋劫持他。
汉献帝回到自己的阵营,但计划被泄露给李珏,谁击败了他,并派他的侄子李习安劫持汉献帝到自己的阵营。郭思随后劫持了前来求和的共青,两人继续厮杀。李珏经常冷落汉献帝,但汉献帝不敢直言。被命名为傅,排名第三仙女。镇东将军张吉从陕西来到,想调和李珏和郭汜,并搬到田字他的县。李珏和郭汜答应和解,并答应拿他们心爱的儿子做人质。同年七月,汉献帝离开长安返回东方,李珏领兵出了屯池洋,张继、郭汜以及原董卓的部下丁洋、杨奉、董承都随天子驾到东方。汉献帝以张继为骠骑,开了三公之类的府邸。郭汜为车骑将军,为侯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大家都姓侯。而董成作为大将。一路上会有很多争执。建安元年七月,狄咸流亡,回到已成废墟的洛阳,最后被曹操迎进许都。由于军中缺粮,张继派兵到宛劫掠,攻打穰城而死。一路由侄儿张绣领兵,坚守宛城。建安二年,左将军刘备引诱杨奉。献帝逃到曹杨后,贾诩离开李珏,去了段威,不久又回到张绣。郭汜被自己的部下所杀,其余被吞并。10月,曹操派诸侯射杀裴茂,裴茂带领关西的将领煨杀李珏。建安三年四月,李珏退守黄柏城,被张衡、梁兴斩首。曹操下令消灭这三个部落。首级献给曹操后,汉献帝下令将首级悬挂在许都,以示对李珏的强烈仇恨。
世说新语
刘义庆〔南朝宋〕
上卷
德行第一
1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太守,至,便问徐
孺子所在,欲先看之。主薄白:「群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
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2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3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人问其
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4李元礼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名教是非为己任。后进之士,有升其堂者,皆
以为登龙门。
5李元礼尝叹荀淑、锺皓曰:「荀君清识难尚,锺君至德可师。」
6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着车
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着膝前。于时太史奏:
「真人东行。」
7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
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之
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
8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
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9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
「远来相视,子令吾去,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行邪!」贼既至,谓巨伯曰:「大军至,
一郡尽空,汝何男子,而敢独止?」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宁以吾身代友人
命。」贼相谓曰:「吾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遂班军而还,郡并获全。
10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
两不失雍熙之轨焉。
11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
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12王朗每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集子侄燕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华说此事,张
曰:「王之学华,皆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13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
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
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14王祥事后母朱夫人甚谨。家有一李树,结子殊好,母恒使守之。时风雨忽至,祥抱
树而泣。祥尝在别床眠,母自往暗斫之。值祥私起,空斫得被。既还,知母憾之不已,因跪
前请死。母于是感悟,爱之如己子。
15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
16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17王戎、和峤同时遭大丧,具以孝称。王鸡骨支床,和哭泣备礼。武帝谓刘仲雄曰:
「卿数省王、和不?闻和哀苦过礼,使人忧之。」仲雄曰:「和峤虽备礼,神气不损;王戎
虽不备礼,而哀毁骨立。臣以和峤生孝,王戎死孝。陛下不应忧峤,而应忧戎。」
18梁王、赵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裴令公岁请二国租钱数百万,以恤中表之贫
者。或讥之曰:「何以乞物行惠?」裴曰:「损有余,补不足,天之道也。」
19王戎云:「太保居在正始中,不在能言之流。及与之言,理中清远,将无以德掩其
言。」
20王安丰遭艰,至性过人。裴令往吊之,曰:「若使一恸果能伤人,浚冲必不免灭性
之讥。」
21王戎父浑,有令名,官至凉州刺史。浑薨,所历九郡义故,怀其德惠,相率致赙数
百万,戎悉不受。
22刘道真尝为徒,扶风王骏以五百疋布赎之,既而用为从事中郎。当时以为美事。
23王平子、胡毋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名教中自有乐
地,何为乃尔也?」
24郗公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公名德,传共饴之。公常携兄子迈及外
生周翼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饥困,以君之贤,欲共济君耳,恐不能兼有所存。」公
于是独往食,辄含饭两颊边,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同过江。郗公亡,翼为剡县,解职
归,席苫于公灵床头,心丧终三年。
25顾荣在洛阳,尝应人请,觉行炙人有欲炙之色,因辍己施焉,同坐嗤之。荣曰:
「岂有终日执之,而不知其味者乎?」后遭乱渡江,每经危急,常有一人左右己,问其所
以,乃受炙人也。
26祖光禄少孤贫,性至孝,常自为母吹爨作食。王平北闻其佳名,以两婢饷之,因取
为中郎。有人戏之者曰:「奴价倍婢。」祖云:「百里奚亦何必轻于五□(羊殳)之皮
邪?」
27周镇罢临川郡还都,未及上住,泊青溪渚,王丞相往看之。时夏月,暴雨卒至,舫
至狭小,而又大漏,殆无复坐处,。王曰:「胡威之清,何以过此!」即启用为吴兴郡。
28邓攸始避难,于道中弃己子,全弟子。既过江,取一妾,甚宠爱。历年后,讯其所
由,妾具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也。攸素有德业,言行无玷,闻之哀恨终
身,遂不复畜妾。
29王长豫为人谨顺,事亲尽色养之孝。丞相见长豫辄喜,见敬豫辄嗔。长豫与丞相
语,恒以慎密为端。丞相还台,及行,未尝不送至车后。恒与曹夫人并当箱箧。长豫亡后,
丞相还台,登车后,哭至台门;曹夫人作簏,封而不忍开。
30桓常侍闻人道深公者,辄曰:「此公既有宿名,加先达知称,又与先人至交,不宜
说之。」
31庾公乘马有的卢,或语令卖去,庾云:「卖之必有买者,即当害其主,宁可不安己
而移于他人哉?昔孙树敖杀两头蛇以为后人,古之美谈。效之,不亦达乎?」
32阮光禄在剡,曾有好车,借者无不皆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阮后闻之,
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焚之。
33谢奕作剡令,有一老翁犯法,谢以醇酒罚之,乃至过醉,而尤未已。太傅时年七八
岁,着青布绔,在兄膝边坐,谏曰:「阿兄,老翁可念,何可作此!」奕于是改容曰:「阿
奴欲放去邪?」遂遣之。
34谢太傅绝重褚公,常称「褚季野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
35刘尹在郡,临终绵□(啜口换忄),闻阁下祠神鼓舞,正色曰:「莫得*祀!」外
请杀车中牛祭神,真长曰:「丘之祷久矣,勿复为烦!」
36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
37晋简文为抚军时,所坐床上,尘不听拂,见鼠行迹,视以为佳。有参军见鼠白日
行,以手板批杀之,抚军意色不说。门下起弹,教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怀,今复以鼠损
人,无乃不可乎?」
38范宣年八岁,后园挑菜,误伤指,大啼。人问:「痛邪?」答曰:「非为痛,身体
发肤,不敢毁伤,是以啼耳。」宣洁行廉约,韩豫章遗绢百匹,不受;减五十匹,复不受。
如是减半,遂至一匹,既终不受。韩后与范同载,就车中裂二丈与范,云:「人宁可使妇无
□(衤军)邪?」范笑而受之。
39王子敬病笃,道家上章应首过,问子敬:「由来有何异同得失?」子敬云:「不觉
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
40殷仲堪既为荆州,值水俭,食常五碗盘,外无余肴,饭粒脱落盘席间,辄拾以啖
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每语子弟云:「勿以我受任方州,云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
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尔曹其存之。」
41初,桓南郡、扬广共说殷荆州,宜夺殷觊南蛮以自树。觊亦即晓其旨。尝因行散,
率尔去下舍,便不复还,内外无预知者。意色萧然,远同斗生之无愠。时论以此多之。
42王仆射在江州,为殷、桓所逐,奔窜豫章,存亡未测。王绥在都,既忧戚在貌,居
处饮食,每事有降。时人谓为「试守孝子」。
43桓南郡既破殷荆州,收殷将佐十许人,咨议罗企生亦在焉。桓素待企生厚,将有所
戮,先遣人语云:「若谢我,当释罪。」企生答曰:「为殷荆州吏,今荆州奔亡,存亡未
判,我何颜谢桓公?」既出市,桓又遣人问:「欲何言?」答曰:「昔晋文王杀嵇康,而嵇
绍为晋忠臣。从公乞一弟以养老母。」桓亦如言宥之。桓先曾以一羔裘与企生母胡,胡时在
豫章,企生问至,即日焚裘。
44王恭从会稽还,王大看之。见其坐六尺簟,因语恭:「卿东来,故应有此物,可以
一领及我。」恭无言。大去后,既举所坐者送之。既无余席,便坐荐上。后大闻之,甚惊,
曰:「吾本谓卿多,故求耳。」对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45吴郡陈遗,家至孝,母好食铛底焦饭,遗作郡主簿,恒装一囊,每煮食,辄伫录焦
饭,归以遗母。后值孙恩贼出吴郡,袁府郡即日便征。遗已聚敛得数斗焦饭,未展归家,遂
带以从军。战于沪渎,败。军人溃散,逃走山泽,皆多饥死,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纯
孝之报也。
46孔仆射为孝武侍中,豫蒙眷接烈宗山陵。孔时为太常,形素羸瘦,着重服,竟日涕
泗流涟,见者以为真孝子。
47吴道助、附子兄弟居在丹阳郡,后遭母童夫人艰,朝夕哭临。及思至,宾客吊省,
号踊哀绝,路人为之落泪。韩康伯时为丹阳尹,母殷在郡,每闻二吴之哭,辄为凄恻,语康
伯曰:「汝若为选官,当好料理此人。」康伯亦甚相知。韩后果为吏部尚书。大吴不免哀
制,小吴遂大贵达。
言语第二
1边文礼见袁奉高,失次序。奉高曰:「昔尧聘许由,面无怍色。先生何为颠倒衣
裳?」文礼答曰:「明府初临,尧德未彰,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
2徐孺子年九岁,尝月下戏,人语之曰:「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徐
曰:「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
3孔文举年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盛名,为司隶校尉。诣门者,皆俊才清称及中
表亲戚乃通。文举至门,谓吏曰:「我是李府君亲。」既通,前坐。元礼问曰:「君与仆有
何亲?」对曰:「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阳有师资之尊,是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元礼及
宾客莫不奇之。太中大夫陈韪后至,人以其语语之,韪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文举
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韪大□(足叔)□(足昔)。
4孔文举有二子,大者六岁,小者五岁。昼日父眠,小者床头盗酒饮之,大儿谓曰:
「何以不拜?」答曰:「偷,那得行礼!」
5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了无遽容。融谓
使者曰:「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
乎?」寻亦收至。
6颍川太守髡陈仲弓。客有问元方:「府君如何?」元方曰:「高明之君也。」「足下
家君如何?」曰:「忠臣孝子也。」客曰:「易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
臭如兰。』何有高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元方曰:「足下言何其谬也!故不相
答。」客曰:「足下但因伛为恭而不能答。」元方曰:「昔高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
伯奇,董仲舒放孝子符起。唯此三君,高明之君;唯此三子,忠臣孝子。」客惭而退。
7荀慈明与汝南袁阆相见,问颍川人士,慈明先及诸兄。阆笑曰:「士但可因亲旧而已
乎?」慈明曰:「足下相难,依据者何经?」阆曰:「方问国士,而及诸兄,是以尤之
耳。」慈明曰:「昔者祁奚内举不失其子,外举不失其雠,以为至公。公旦文王之诗,不论
尧、舜之德而颂文、武者,亲亲之义也。春秋之义,内其国而外诸夏。且不爱其亲而爱他人
者,不为悖德乎?」
8祢衡被魏武谪为鼓吏,正月半试鼓,衡扬□(木包)为渔阳掺挝,渊渊有金石声,四
坐为之改容。孔融曰:「祢衡罪同胥靡不能发明王之梦。」魏武惭而赦之。
9南郡庞士元闻司马德操在颍川,故二千里候之。至,遇德操采桑,士元从车中谓曰:
「吾闻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曲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德操曰:「子且下车。
子适知邪径之速,不虑失道之迷。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
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所以慷慨,夷、齐所以长叹。
虽有窃秦之爵,千驷之富,不足贵也。」士元曰:「仆生出边垂,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
锺,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
10刘公干以失敬罹罪。文帝问曰:「卿何以不谨于文宪?」桢答曰:「臣诚庸短,亦
由陛下纲目不疏。」
11锺毓、锺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锺繇曰:「可令二子来。」于
是敕见。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
「卿何以不汗?」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12锺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其父时觉,且托寐以观之。毓拜而后
饮,会饮而不拜。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
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
13魏明帝为外祖母筑馆于甄氏,既成,自行视,谓左右曰:「馆当以何为名?」侍中
缪袭曰:「陛下圣思齐于哲王,罔极过于曾、闵。此馆之兴,情锺舅氏,宜以『渭阳』为
名。」
14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
15嵇中散语赵景真:「卿瞳子白黑分明,有白起之风,恨量小狭。」赵云:「尺表能
审玑衡之度,寸管能测往复之气。何必在大,但问识如何耳。」
16司马景王东争,取上党李喜,以为从事中郎。因问喜曰:「昔先公辟君不就,今孤
召君,何以来?」喜对曰:「先公以礼见待,故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喜畏法而至
耳。」
17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定是几艾?」对曰:
「『凤兮凤兮』,故是一凤。」
18嵇中散既被诛,向子期举郡计入洛,文王引进,问曰:「闻君有箕山之志,何以在
此?」对曰:「巢、许狷介之士,不足多慕。」王大咨嗟。
19晋武帝始登阼,探策得「一」。王者世数,系此多少。帝既不说,群臣失色,莫能
有言者。侍中裴楷进曰:「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帝说,
群臣叹服。
20满奋畏风。在晋武帝坐,北窗作琉璃屏,实密似疏,奋有难色。帝笑之,奋答曰:
「臣犹吴牛,见月而喘。」
21诸葛靓在吴,于朝堂大会。孙皓问:「卿字仲思,为何所思?」对曰:「在家思
孝,事君思忠,朋友思信,如斯而已。」
22蔡洪赴洛,洛中人问曰:「幕府初开,群公辟命,求英奇于仄陋,采贤俊于岩穴。
君吴、楚之士,亡国之余,有何异才而应斯举?」蔡答曰:「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
河;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大禹生于东夷,文王生于西羌。
圣贤所出,何必常处。昔武王伐纣,迁顽民于洛邑,得无诸君是其苗裔乎?」
23诸名士共至洛水戏,还,乐令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王曰:「裴仆射善谈
名理,混混有雅致;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听;我与王安丰说延陵、子房,亦超超玄
著。」
24王武子、孙子荆各言其土地人物之美。王云:「其地坦而平,其水淡而清,其人廉
且贞。」孙云:「其山□(上山下罪)嵬以嵯峨,其水□(氵甲)渫而扬波,其人垒□(石
可)而英多。」
25乐令女适大将军成都王颍,王兄长沙王执权于洛,遂构兵相图。长沙王亲近小人,
远外君子,凡在朝者,人怀危惧。乐令既允朝望,加有婚亲,群小谗于长沙。长沙尝问乐
令,乐令神色自若,徐答曰:「岂以五男易一女。」由是释然,无复疑虑。
26陆机诣王武子,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云:
「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
27中朝有小儿,父病,行乞药。主人问病,曰:「患疟也。」主人曰:「尊侯明德君
子,何以病疟?」答曰:「来病君子,所以为疟耳。」
28崔正熊诣都郡,都郡将姓陈,问正熊:「君去崔杼几世?」答曰:「民去崔杼,如
明府之去陈恒。」
29元帝始过江,谓顾骠骑曰:「寄人国土,心常怀惭。」荣跪对曰:「臣闻王者以天
下为家,是以耿、亳无定处,九鼎迁洛邑,愿陛下勿以迁都为念。」
30庾公造周伯仁,伯仁曰:「君何所欣说而忽肥?」庾曰:「君复何所忧惨而忽
瘦?」伯仁曰:「吾无所忧,直是清虚日来,滓秽日去耳。」
31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
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
楚囚相对!」
32卫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
情,亦复谁能遣此!」
33顾司空未知名,诣王丞相。丞相小极,对之疲睡。顾思所以叩会之,因谓同坐曰:
「昔每闻元公道公协赞中宗,保全江表。体小不安,令人喘息。」丞相因觉,谓顾曰:「此
子□(王圭)璋特达,机警有锋。」
34会稽贺生,体识清远,言行以礼。不徒东南之美,实为海内之秀。
35刘琨虽隔阂寇戎,志存本朝。谓温峤曰:「班彪识刘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
辅。今晋祚虽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于河北,使卿延誉于江南,子其行乎?」温曰:「峤
虽不敏,才非昔人,明公以桓、文之姿,建匡立之功,岂敢辞命!」
36温峤初为刘琨使来过江。于时,江左营建始尔,纲纪未举。温新至,深有诸虑。既
诣王丞相,陈主上幽越、社稷焚灭、山陵夷毁之酷,有黍离之痛。温忠慨深烈,言与泗俱;
丞相亦与之对泣。叙情既毕,便深自陈结,丞相亦厚相酬纳。既出,欢然言曰:「江左自有
管夷吾,此复何忧!」
37王敦兄含,为光禄勋。敦既逆谋,屯据南州,含委职奔姑孰。王丞相诣阙谢。司
徒、丞相、扬州官僚问讯,仓卒不知何辞。顾司空时为扬州别驾,援翰曰:「王光禄远避流
言,明公蒙尘路次,群下不宁,不审尊体起居何如?」
38郗太尉拜司空,语同坐曰:「平生意不在多,值世故纷纭,遂至台鼎。朱博翰音,
实愧于怀。」
39高坐道人不作汉语。或问此意,简文曰:「以简应对之烦。」
40周仆射雍容好仪形。诣王公,初下车,隐数人,王公含笑看之。既坐,傲然啸咏。
王公曰:「卿欲希嵇、阮邪?」答曰:「何敢近舍明公,远希嵇、阮!」
41庾公尝入佛图,见卧佛,曰:「此子疲于津梁。」于时以为名言。
42挚瞻曾作四郡太守、大将军户曹参军,复出作内史。年始二十九。尝别王敦,敦谓
瞻曰:「卿年未三十,已为万石,亦太早。」瞻曰:「方于将军,少为太早;比之甘罗,已
为太老。」
43梁国杨氏子九岁,甚聪惠。孔君平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儿出。为设果,果有杨
梅。孔指以示儿曰:「此是君家果。」儿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
44孔廷尉以裘与从弟沈,沈辞不受。廷尉曰:「晏平仲之俭,祠其先人,豚肩不掩
豆,犹狐裘数十年,卿复何辞此!」于是受而服之。
45佛图澄与诸石游,林公曰:「澄以石虎为海鸥鸟。」
46谢仁祖年八岁,谢豫章将送客。尔时语已神悟,自参上流。诸人咸共叹之,曰:
「年少,一坐之颜回。」仁祖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
47陶公疾笃,都无献替之言,朝士以为恨。仁祖闻之,曰:「时无竖刁,故不贻陶公
话言。」时贤以为德音。
48竺法深在简文坐,刘尹问:「道人何以游朱门?」答曰:「君自见朱门,贫道如游
蓬户。」或云卞令。
49孙盛为庾公记室参军,从猎,将其二儿俱行,庾公不知,忽于猎场见齐庄,时年七
八岁,庾谓曰:「君亦复来邪?」应声答曰:「所谓『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50孙齐由、齐庄二人,小时诣庾公。公问齐由何字,答曰:「字齐由。」公曰:「欲
何齐邪?」曰:「齐许由。」齐庄何字,答曰:「字齐庄。」公曰:「欲
何齐?」曰:「齐庄周。」公曰:「何不慕仲尼而慕庄周?」对曰:「圣人生知,故难企
慕。」庾公大喜小儿对。
51张玄之、顾敷是顾和中外孙,皆少而聪惠,和并知之,而常谓顾胜。亲重偏至,张
颇不恹。于时张年九岁,顾年七岁,和与俱至寺中,见佛般泥洹像,弟子有泣者,有不泣
者。和以问二孙。玄谓:「被亲故泣,不被亲故不泣。」敷曰:「不然。当由忘情故不泣,
不能忘情故泣。」
52庾法畅造庾太尉,握麈尾至佳。公曰:「此至佳,那得在?」法畅曰:「廉者不
求,贪者不与,故得在耳。」
53庾稚恭为荆州,以毛扇上武帝,武帝疑是故物。侍中刘劭曰:「柏梁云构,工匠先
居其下;管弦繁奏,锺、夔先听其音。稚恭上扇,以好不以新。」庾后闻之,曰:「此人宜
在帝左右。」
54何骠骑亡后,征褚公入。既至石头,王长史、刘尹同诣褚。褚曰:「真长何以处
我?」真长顾王曰:「此子能言。」褚因视王,王曰:「国自有周公。」
55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
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
56简文作抚军时,尝与桓宣武俱入朝,更相让在前,宣武不得已而先之,因曰:「伯
也执殳,为王前驱。」简文曰:「所谓『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57顾悦与简文同年,而发早白。简文曰:「卿何以先白?」对曰:「蒲柳之姿,望秋
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58桓公入峡,绝壁天悬,腾波迅急,乃叹曰:「既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如何?」
59初,荧惑入太微,寻废海西,简文登阼,复入太微,帝恶之。时郗超为中书,在
直。引超入曰:「天命修短,故非所计。政当无复近日事不?」超曰:「大司马方将外固封
疆,内镇社稷,必无若此之虑。臣为陛下以百口保之。」帝因诵庾仲初诗曰:「志士痛朝
危,忠臣哀主辱。」声甚凄厉。郗受假还东,帝曰:「致意尊公,家国之事,遂至于此。由
是身不能以道匡卫,思患预防。愧叹之深,言何能喻?」因泣下流襟。
60简文在暗室中坐,召宣武,宣武至,问上何在。简文曰:「某在斯。」世人以为
能。
61简文入华林园,顾谓左右曰:「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
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
62谢太傅语王右军曰:「中年丧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王曰:「年在桑
榆,自然至此,正赖丝竹陶写,恒恐儿辈觉,损欣乐之趣。」
63支道林常养数匹马。或言:「道人畜马不韵。」支曰:「贫道重其神骏。」
64刘尹与桓宣武共听讲礼记。桓云:「时有入心处,便觉咫尺玄门。」刘曰:「此未
关至极,自是金华殿之语。」
65羊秉为抚军参军,少亡,有令誉,夏侯孝若为之叙,极相赞悼。羊权为黄门侍郎,
侍简文坐。帝问曰:「夏侯湛作羊秉叙,绝可想。是卿何物?有后不?」权潸然对曰:「亡
伯令问夙彰,而无有继嗣;虽名播天听,然胤绝圣世。」帝嗟慨久之。
66王长史与刘真长别后相见,王谓刘曰:「卿更长进。」答曰:「此若天之自高
耳。」
一来是因为齐国的军事实力确实不足以对抗秦国,二来则是因为齐王建受到了秦国以及齐相的哄骗。齐王建是齐襄王与君王后的儿子,于公元前264年即位。在齐王建在位期间,齐国朝政一直处于君王后的把持之下。而待君王后去世之后,齐王建随即将舅舅后胜任为齐相。但是这位齐相并不忠于齐王建以及齐国,他在收取秦国的黄金、玉器之后便开始充当间谍。
在后胜的“辅佐”之下,齐国诸多宾客都转变成了秦国间谍,经常向齐王建说一些对秦国有利的变诈之辞。除此之外,齐王建还在后胜的劝说之下放弃了合纵朝奉秦国,同时也拒绝助力其它五国攻打秦国。在这种形势下,齐国得到了短暂安宁,而除齐国之外的韩、赵、魏、楚、燕这五国则相继被秦国所灭。
等到了公元前221年,如愿逐一攻灭五国的秦国开始将目标转移向仅存的齐国。齐国建为了防御秦国的进攻曾派兵巩固西部边境,但是秦国却绕道至燕国,然后从燕国南部(即齐国北部)发兵进攻齐国。实力强劲的秦国军队很快便攻打至齐都临淄,期间齐国百姓因畏惧秦国而不敢做出反抗。之后秦王嬴政派人前去哄骗齐王建,声称齐王建只要主动投降便可得到五百里封地。与此同时,后胜也出言劝齐王建投降。
在秦国的哄骗以及后胜的劝说之下,齐王建最后终是做出了主动投降秦国的决定。而在他主动投降之后,齐国随之走向灭亡。然而在齐王建不战而降之后秦国并不曾履行当初的承诺,齐王建被秦王嬴政安置到了非常偏僻的共地。不仅如此,秦王嬴政还不给齐王建提供食物。在这种情况下,齐王建最终落得被活活饿死的结局。
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也,姓刘氏。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父太公往视,则见交龙于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 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宽仁爱人,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吏,为泗上亭长,延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酒,时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怪。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责。 高祖常徭咸阳,纵观秦皇帝,喟然大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 单父人吕公善沛令,辟仇,从之客,因家焉。沛中豪杰吏闻令有重客,皆往贺。萧何为主吏,主进,令诸大夫曰:“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高祖为亭长,素易诸吏,乃给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谒入,吕公大惊,起,迎之门。吕公者,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重敬之,引入坐上坐。萧何曰:“刘季固多大言,少成事。”高祖因狎侮诸客,遂坐上坐,无所诎。酒阑,吕公因目固留高祖。竟酒,后。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箕帚妾。”酒罢,吕媪怒吕公曰:“公始常欲奇此女,与贵人。沛令善公,求之不与,何自妄许与刘季?”吕公曰:“此非儿女子所知。”卒与高祖。吕公女即吕后也,生孝惠帝、鲁元公主。 高祖尝告归之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哺之。老父相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也。”令相两子,见孝惠帝,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元公主,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具言:“客有过,相我子母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乃追及,问老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儿子皆以君,君相贵不可言。”高祖乃谢曰:“诚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贵,遂不知老父处。 高祖为亭长,乃以竹皮为冠,令求盗之薛治,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也。 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骊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到丰西泽中亭,止饮,夜皆解纵所送徒,曰:“公等皆去,吾亦从此逝矣!”徒中壮士愿从者十余人。高祖被酒,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斩蛇。蛇分为两,道开。行数里,醉困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妪何哭,妪曰:“人杀吾子。”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者赤帝子斩之,故哭。” 人乃以妪为不诚,欲苦之,妪因忽不见。后人至,高祖觉。告高祖,高祖乃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
秦始皇帝尝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东游以当之。高祖隐于芒、砀山泽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吕后,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又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 秦二世元年秋七月,陈涉起蕲。至陈,自立为楚王,遣武臣、张耳、陈馀略赵地。八月,武臣自立为赵王。郡县多杀长吏以应涉。九月,沛令欲以沛应之。掾、主吏萧何、曹参曰:“君为秦吏,今欲背之,帅沛子弟,恐不听。愿君召诸亡在外者,可得数百人,因以劫众,众不敢不听。”乃令樊哙召高祖。高祖之众已数百人矣。 于是樊哙从高祖来。沛令后悔,恐其有变,乃闭城城守,欲诛萧、曹。萧、曹恐,逾城保高祖。高祖乃书帛射城上,与沛父老曰:“天下同苦秦久矣。今父老虽为沛令守,诸侯并起,今屠沛。沛令共诛令,择可立立之,以应诸侯,即室家完。不然,父子俱屠,无为也。”父老乃帅子弟共杀沛令,开城门迎高祖,欲以为沛令。高祖曰:“天下方扰,诸侯并起,今置将不善,一败涂地。吾非敢自爱,恐能薄,不能完父兄子弟。此大事,愿更择可者。”萧、曹皆文吏,自爱,恐事不就,后秦种族其家,尽让高祖。诸父老皆曰:“平生所闻刘季奇怪,当贵,且卜筮之,莫如刘季最吉。”高祖数让,众莫肯为,高祖乃立为沛公。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廷,而衅鼓。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杀者赤帝子故也。于是少年豪吏如萧、曹、樊哙等皆为收沛子弟,得三千人。 是月,项梁与兄子羽起吴。田儋与从弟荣、横起齐,自立为齐王。韩广自立为燕王。魏咎自立为魏王。陈涉之将周章西入关,至戏,秦将章邯距破之。 秦二年十月,沛公攻胡陵、方与,还守丰。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二日,出与战,破之。令雍齿守丰。十一月,沛公引兵之薛。秦泗川守壮兵败于薛,走至戚,沛公左司马得杀之。沛公还军亢父,至方与。赵王武臣为其将所杀。十二月,楚王陈涉为其御所杀。魏人周市略地丰、沛,使人谓雍齿曰:“丰,故梁徙也。今魏地已定者数十城,齿今下魏,魏以齿为侯守丰;不下,且屠丰。”雍齿雅不欲属沛公,及魏招之,即反为魏守丰。沛公攻丰,不能取。沛公还之沛,怨雍齿与丰子弟畔之。 正月,张耳等立赵后赵歇为赵王。东阳甯君、秦嘉立景驹为楚王,在留。沛公往从之,道得张良,遂与俱见景驹,请兵以攻丰。时章邯从陈,别将司马将兵北定楚地,屠相,至砀。东阳甯君、沛公引兵西,与战萧西,不利,还收兵聚留。 二月,攻砀,三日拔之。收砀兵,得六千人,与故合九千人。三月,攻下邑,拔之。还击丰,不下。四月,项梁击杀景驹、秦嘉,止薛,沛公往见之。项梁益沛公卒五千人,五大夫将十人。沛公还,引兵攻丰,拔之。雍齿奔魏。五月,项羽拔襄城还。项梁尽召别将。 六月,沛公如薛,与项梁共立楚怀王孙心为楚怀王。章邯破杀魏王咎、齐王田儋于临济。七月,大霖雨。沛公攻亢父。章邯围田荣于东阿。沛公与项梁共救田荣,大破章邯东阿。田荣归,沛公、项羽追北,至城阳,攻屠其城。军濮阳东,复与章邯战,又破之。 章邯复振,守濮阳,环水。沛公、项羽去攻定陶。八月,田荣立田儋子市为齐王。定陶未下,沛公与项羽西略地至雍丘,与秦军战,大败之,斩三川守李由。还攻外黄,外黄未下。 项梁再破秦军,有骄色。宋义谏,不听。秦益章邯兵。九月,章邯夜衔枚击项梁定陶,大破之,杀项梁。时连雨自七月至九月。沛公、项羽方攻陈留,闻梁死,士卒恐,乃与将军吕臣引兵而东,徙怀王自盱台都彭城。吕臣军彭城东,项羽军彭城西,沛公军砀。魏咎弟豹自立为魏王。后九月,怀王并吕臣、项羽军自将之。以沛公为砀郡长,封武安侯,将砀郡兵。以羽为鲁公,封长安侯。吕臣为司徒,其父吕青为令尹。 章邯已破项梁,以为楚地兵不足忧,乃渡河北击赵王歇,大破之。歇保巨鹿城,秦将王离围之。赵数请救,怀王乃以宋义为上将,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北救赵。 初,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当是时,秦兵强,常乘胜逐北,诸将莫利先入关。独羽怨秦破项梁,奋势,愿与沛公西入关。怀王诸老将皆曰:“项羽为人慓悍祸贼,尝攻襄城,襄城无噍类,所过无不残灭。且楚数进取,前陈王、项梁皆败,不如更遣长者扶义而西,告谕秦父兄。秦父兄苦其主久矣,今诚得长者往,毋侵暴,宜可下。项羽不可遣,独沛公秦宽大长者。”卒不许羽,而遣沛公西收陈王、项梁散卒。乃道砀至城阳与杠里,攻秦军壁,破其二军。 秦三年十月,齐将田都畔田荣,将兵助项羽救赵。沛公攻破东郡尉于成武
十一月,项羽杀宋义,并其兵渡河,自立为上将军,诸将黥布等皆属。 十二月,沛公引兵至栗,遇刚武侯,夺其军四千余人,并之,与魏将皇欣、武满军合攻秦军,破之。故齐王建孙田安下济北,从项羽救赵。羽大破秦军巨鹿下,虏王离,走章邯。 二月,沛公从砀北攻昌邑,遇彭越。越助攻昌邑,未下。沛公西过高阳,郦食其为里监门,曰:“诸将过此者多,吾视沛公大度。”乃求见沛公。沛公方踞床,使两女子洗。郦生不拜,长揖曰:“足下必欲诛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于是沛公起,摄衣谢之,延上坐。食其说沛公袭陈留。沛公以为广野君,以其弟商为将,将陈留兵。 三月,攻开封,未拔。西与秦将杨熊会战白马,又战曲遇东,大破之。杨熊走之荥阳,二世使使斩之以徇。四月,南攻颍川,屠之。因张良遂略韩地。 时赵别将司马昂方欲渡河入关,沛公乃北攻平阴,绝河津。南,战雒阳东,军不利,从轘辕至阳城,收军中马骑。 六月,与南阳守齮战犨东,破之。略南阳郡,南阳守走,保城守宛。沛公引兵过宛西。张良谏曰:“沛公虽欲急入关,秦兵尚众,距险。今不下宛,宛从后击,强秦在前,此危道也。”于是沛公乃夜引军从他道还,偃旗帜,迟明,围宛城三匝。南阳守欲自刭,其舍人陈恢曰:“死未晚也。”乃逾城见沛公,曰:“臣闻足下约先入咸阳者王之,今足下留守宛。宛郡县连城数十,其吏民自以为降必死,故皆坚守乘城。今足下尽日止攻,士死伤者必多;引兵去,宛必随足下。前则失咸阳之约,后有强宛之患。为足下计,莫若约降,封其守,因使止守,引其甲卒与之西。诸城未下者,闻声争开门而待足下,足下通行无所累。”沛公曰:“善。”七月,南阳守齮降,封为殷侯,封陈恢千户。引兵西,无不下者。至丹水,高武侯鳃、襄侯王陵降。还攻胡阳,遇番君别将梅鋗,与偕攻析、郦,皆降。所过毋得卤掠,秦民喜。遣魏人甯昌使秦。是月,章邯举军降项羽,羽以为雍王。瑕丘申阳下河南。 八月,沛公攻武关,入秦。秦相赵高恐,乃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不许。九月,赵高立二世兄子子婴为秦王。子婴诛灭赵高,遣将将兵距峣关。沛公欲击之,张良曰:“秦兵尚强,未可轻。愿先遣人益张旗帜于山上为疑兵,使郦食其、陆贾往说秦将,啗以利。”秦将果欲连和,沛公欲许之。张良曰:“此独其将欲叛,恐其士卒不从,不如因其怠懈击之。”沛公引兵绕峣关,逾蒉山,击秦军,大破之蓝田南。遂至蓝田,又战其北,秦兵大败。 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枳道旁。诸将或言诛秦王,沛公曰:“始怀王遣我,固以能宽容,且人已服降,杀之不祥。”乃以属吏。遂西入咸阳。欲止宫休舍,樊哙、张良谏,乃封秦重宝财物府库,还军霸上。萧何尽收秦丞相府图籍文书。十一月,召诸县豪桀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耦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吏民皆按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兄除害,非有所侵暴,毋恐!且吾所以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要束耳。”乃使人与秦吏行至县、乡、邑告谕之。秦民大喜,争持牛、羊、酒食献享军士。沛公让不受,曰:“仓粟多,不欲费民。”民又益喜,唯恐沛公不为秦王。 或说沛公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强。今闻章邯降项羽,羽号曰雍王,王关中。即来,沛公恐不得有此。可急使守函谷关,毋内诸侯军,稍征关中兵以自益,距之。”沛公然其计,从之。十二月,项羽果帅诸侯兵欲西入关,关门闭。闻沛公已定关中,羽大怒,使黥布等攻破函谷关,遂至戏下。沛公左司马曹毋伤闻羽怒,欲攻沛公,使人言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令子婴相,珍宝尽有之。”欲以求封。亚父范增说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财好色。今闻其入关,珍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小。吾使人望其气,皆为龙,成五色,此天子气。急击之,勿失。” 于是飨士,旦日合战。是时,羽兵四十万,号百万。沛公兵十万,号二十万,力不敌。会羽季父左尹项伯素善张良,夜驰见张良,具告其实,欲与俱去,毋特俱死。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不可不告,亡去不义。”乃与项伯俱见沛公。沛公与伯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无所敢取,籍吏民,封府库,待将军。所以守关者,备他盗也。日夜望将军到,岂敢反邪!愿伯明言不敢背德。”项伯许诺,即夜复去,戒沛公曰:“旦日不可不早自来谢。”项伯还,具以沛公言告羽,因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兵,公巨能入乎?且人有大功,击之不祥,不如因善之。”羽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见羽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不自意先入关,能破秦,与将军复相见。今者有小人言,令将军与臣有隙。” 羽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毋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羽因留沛公饮。范增数目羽击沛公,羽不应。范增起,出谓项庄曰:“君王为人不忍,汝入以剑舞,因击沛公,杀之。不者,汝属且为所虏。”庄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因拔剑舞。项伯亦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樊哙闻事急,直入,怒甚。羽壮之,赐以酒。哙因谯让羽。有顷,沛公起如厕,招樊哙出,置车官属,独骑,樊哙、靳强、滕公、纪成步,从间道走军,使张良留谢羽。羽问:“沛公安在?” 曰:“闻将军有意督过之,脱身去,间至军,故使臣献璧。”羽受之。又献玉斗范增。增怒,撞其斗,起曰:“吾属今为沛公虏矣!”
沛公归数日,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所过残灭,秦民大失望。羽使人还报怀王,怀王曰:“如约。”羽怨怀王不肯令与沛公俱西入关而北救赵,后天下约。乃曰:“怀王者,吾家所立耳,非有功伐,何以得专主约!本定天下,诸将与籍也。”春正月,阳尊怀王为义帝,实不用其命。 二月,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背约,更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四十一县,都南郑。三分关中,立秦三将,章邯为雍王,都废丘;司马欣为塞王,都栎阳;董翳为翟王,都高奴。楚将瑕丘申阳为河南王,都洛阳。赵将司马昂为殷王,都朝歌。当阳君英布为九江王,都六。怀王柱国共敖为临江王,都江陵。番君吴芮为衡山王,都邾。故齐王建孙田安为济北王。徙魏王豹为西魏王,都平阳。徙燕王韩广为辽东王。燕将臧荼为燕王,都蓟。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为齐王,都临菑。徙赵王歇为代王。赵相张耳为常山王。汉王怨羽之背约,欲攻之,丞相萧何谏,乃止。 夏四月,诸侯罢戏下,各就国。羽使卒三万人从汉王,楚子、诸侯人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入蚀中。张良辞归韩,汉王送至褒中,因说汉王烧绝栈道,以备诸侯盗兵,亦视项羽无东意。 汉王既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讴思东归,多道亡还者。韩信为治粟都尉,亦亡去。萧何追还之,因荐于汉王,曰:“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于是汉王齐戒设坛场,拜信为大将军,问以计策。信对曰:“项羽背约而王君王于南郑,是迁也。吏卒毕山东之人,日夜企而望归,及其锋而用之,可以有大功。天下已定,民皆自宁,不可复用。不如决策东向。”因陈羽可图、三秦易并之计。汉王大说,遂听信策,部署诸将。留萧何收巴、蜀租,给军粮食。 五月,汉王引兵从故道出袭雍。雍王邯迎击汉陈仓,雍兵败,还走;战好畤,又大败,走废丘。汉王遂定雍地。东如咸阳,引兵围雍王废丘,而遣诸将略地。 田荣闻羽徙齐王市于胶东而立田都为齐王,大怒,以齐兵迎击田都。都走降楚。六月,田荣杀田市,自立为齐王。时彭越在巨野,众万余人,无所属。荣与越将军印,因令反梁地。越击杀济北王安,荣遂并三齐之地。燕王韩广亦不肯徙辽东。秋八月,臧荼杀韩广,并其地。塞王欣、翟王翳皆降汉。 初,项梁立韩后公子成为韩王,张良为韩司徒。羽以良从汉王,韩王成又无功,故不遣就国,与俱至彭城,杀之。及闻汉王并关中,而齐、梁畔之,羽大怒,乃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距汉。令萧公角击彭越,越败角兵。时张良徇韩地,遗羽书曰: “汉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复东。”羽以故无西意,而北击齐。 九月,汉王遣将军薛欧、王吸出武关,因王陵兵,从南阳迎太公、吕后于沛。羽闻之,发兵距之阳夏,不得前。 二年冬十月,项羽使九江王布杀义帝于郴。陈馀亦怨羽独不王己,从田荣借助兵,以击常山王张耳。耳败走降汉,汉王厚遇之。陈馀迎代王歇还赵,歇立馀为代王。张良自韩间行归汉,汉王以为成信侯。 汉王如陕,镇抚关外父老。河南王申阳降,置河南郡。使韩太尉韩信击韩,韩王郑昌降。十一月,立韩太尉信为韩王。汉王还归,都栎阳,使诸将略地,拔陇西。以万人若一郡降者,封万户。缮治河上塞。故秦菀囿园池,令民得田之。 春正月,羽击田荣城阳,荣败走平原,平原民杀之。齐皆降楚,楚焚其城郭,齐人复畔之。诸将拔北地,虏雍王弟章平。赦罪人。 二月癸未,令民除秦社稷,立汉社稷。施恩德,赐民爵。蜀、汉民给军事劳苦,复勿租税二岁。关中卒从军者,复家一岁。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徭戍。以十月赐酒肉。 三月,汉王自临晋渡河。魏王豹降,将兵从。下河内,虏殷王昂,置河内郡。至脩武,陈平亡楚来降。汉王与语,说之,使参乘,监诸将。南渡平阴津,至洛阳,新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曰:“臣闻‘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故曰:‘明其为贼,敌乃可服。’项羽为无道,放杀其主,天下之贼也。夫仁不以勇,义不以力,三军之众为之素服,以告之诸侯,为此东伐,四海之内莫不仰德。此三王之举也。”汉王曰:“善。非夫子无所闻。”于是汉王为义帝发丧,袒而大哭,哀临三日。发使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兵皆缟素。悉发关中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 夏四月,田荣弟横收得数万人,立荣子广为齐王。羽虽闻汉东,既击齐,欲遂破之而后击汉,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东伐楚。到外黄,彭越将三万人归汉。汉王拜越为魏相国,令定梁也。 汉王遂入彭城,收羽美人货赂,置酒高会。羽闻之,令其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从鲁出胡陵,至萧、晨击汉军,大战彭城灵壁东睢水上,大破汉军,多杀士卒,睢水为之不流。围汉王三匝。大风从西北起,折木发屋,扬砂石,昼晦,楚军大乱,而汉王得与数十骑遁去。过沛,使人求室家,室家亦已亡,不相得。汉王道逢孝惠、鲁元,载行。楚骑追汉王,汉王急,推堕二子。滕公下收载,遂得脱。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反遇楚军,羽常置军中以为质。诸侯见汉败,皆亡去。塞王欣、翟王翳降楚,殷王昂死。 吕后兄周吕侯将兵居下邑,汉王从之。稍收士卒,军砀。 汉王西过梁地,至虞,谓谒者随何曰:“公能说九江王布使举兵畔楚,项王必留击之。得留数月,吾取天下必矣。”随何往说布,果使畔楚。 五月,汉王屯荥阳,萧何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军。韩信亦收兵与汉王会,兵复大振。与楚战荥阳南京、索间,破之。筑甬道属河,以取敖仓粟。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则绝河津,反为楚
中国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年”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这天,村村寨寨的人们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兽的伤害。有一年除夕,从村外来了个乞讨的老人。乡亲们一片匆忙恐慌景象,只有村东头一位老婆婆给了老人些食物,并劝他快上山躲避“年”兽,那老人把胡子撩起来笑道:“婆婆若让我在家呆一夜,我一定把‘年'兽赶走。”老婆婆仍然继续劝说,乞讨老人笑而不语。
半夜时分,“年”兽闯进村。它发现村里气氛与往年不同:村东头老婆婆家,门贴大红纸,屋内烛火通明。“年”兽浑身一抖,怪叫了一声。将近门口时,院内突然传来“砰砰啪啪”的炸响声,“年”浑身战栗,再不敢往前凑了。原来,“年”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这时,婆婆的家门大开,只见院内一位身披红袍的老人在哈哈大笑。“年”大惊失色,狼狈逃蹿了。第二天是正月初一,避难回来的人们见村里安然无恙,十分惊奇。这时,老婆婆才恍然大悟,赶忙向乡亲们述说了乞讨老人的许诺。这件事很快在周围村里传开了,人们都知道了驱赶“年”兽的办法。从此每年除夕,家家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烛火通明、守更待岁。初一一大早,还要走亲串友道喜问好。这风俗越传越广,成了中国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还有一种说法:
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野兽。比现在的大象还大几倍,比老虎还凶几十倍。专门吃人,而且一吃就是几十个人,被它吃的人数也数不过来。老百姓可遭了殃。有一天,“年”又来了,有个年轻人恨极了,说:“与其让它吃掉,还不如和它拼了,反正都是一死。”他拿把劈斧冲了上去,好多年轻也跟着冲了上去。可他们不是“年”的对手,年轻人都被“年”吃掉了。此后,“年”变得更凶恶了,老百姓个个怨气冲天,恨声震地。
冲天的怨气惊动了天上的太白金星,震地的恨声惊动了地下的地王菩萨。太白金星和地王菩萨一商量,就派神农老祖到大地收“年”。神农手执打兽鞭,对准“年”的屁股就是一鞭。凶猛的“年”竟乖乖伏地不动了。神农奔上几步,一只脚踏在“年”头上,怒吼道:“畜牲,你吃人无数,作孽极深,今天你的末日到了。”说罢,从腰间拿下两片瓜钵,对准“年”就一合。比象还大的“年”竟一下合在瓜钵里了。神农把装“年”的钵埋在地底下,临走时他再三叮嘱说:“这钵埋在地下,将来会长出瓜来,这瓜不能破,一定要说它不破。”后来,那个埋钵的地方真的长出瓜来,百姓就按照神农“不”的话音,把它叫成“北瓜”。神农除“年”的那天正巧是农历十二月三十日,百姓便把这一天叫做“过年”,即避过“年”和除去“年”的意思。这天,北瓜供在堂上,以示压邪,并敲锣打鼓,鸣竹张灯,以纪念神农老祖的功德。 大概是后人根据年俗传统附会的。不太可能是“年”的起源。
《猎场》的第一集看了两遍,一个是我超喜欢胡歌,另一个就是第一集里的几幕像极了很多的人看的都心碎了。
有很多的人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带着“明星光环”学生会的某某部长,班级里的班长,年年都拿奖学金 ,学弟学妹敬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步入了社会,立志一年年薪突破30W,3年年薪突破100W万,意气风发的步入职场,发现顶头上司从来不惯着,你以前是爷,在这里就变得孙子都不如;意志坚定的开始北漂的生活,发现柴米油盐从来都不会缺斤短两,以前衣食无忧,现在从公子哥变成就差跪在天桥上开始要饭的乞丐;信心满满的带着那个亲爱的她许诺给她一个家,发现,亲爱的她越来越现实,你们以前是卿卿我我,现在从别人羡慕的郎才女貌变成郎无才女胡闹……
记得刚上班的时候,每个月1800块钱的工资,房租800,水电费每月300、吃穿用两个人要2000,完全入不敷出,靠着自己在学校里存的私房钱和国家励志奖学金活着,那个时候再难也要坚持梦想:在三年内成为总监,年薪变成100万,然后在北京买房子,和我的女人结婚生子,快快乐乐的幸福的没羞没骚的一起生活。可是这柴米油盐和工作的艰难着实的暴击的我找不到北。
前几个月住地下室还成,住了几个月我得了湿疹,女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没办法就换了房子,房租一下子从800变成了1680块钱,涨了两倍,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天天的向家里要钱吧,张不开嘴,就到处办信用卡,也不知道这信用卡的坑这么深,从此我光荣的加入了卡奴的行列,这样几个月慢慢过去了,女友做的是行政工作,同事们都穿的光鲜亮丽,女友也从一开始穿个only 、zara、 hm, 后来慢慢的要穿私人订制的衣服, 背coach 、chanel 化妆品雅诗兰黛、韩国的韩后、雪花秀、 后 ……那个时候才知道一管口红1000多算便宜的,一个包大几千不稀奇。咱是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穿的不好、化妆品用的不好,毕竟女人年轻就那么几年。一咬牙一跺脚 ,买。
三年前吧,我从带着国家励志奖学来到北京,混到了一无所有,再到了负债累累。梦想变成了,泡影,而我变成了啥无能加无力。女朋友变成别人的女朋友,理想没实现,爱情也没了 ……
三年后的我躺在床上敲击着文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看着淘宝毕竟双十一嘛,看着支付宝里面有了些许的存款,负债累累的日子过去了。可以潇洒一把。
打开了淘宝,看着购物车里面的东西,删除了几件,过了一会儿又删除了几件,再过了一会儿又删除了几件,最后清空了购物车。这就是这几年的变化吧:心里面不想凑热闹了,精简生活,需要什么买什么,不想家里摆满各种各样的衣服,没地方放。还闹心。也不想把几十块钱的衣服穿在身上见客户,生活里面简而优。乔布斯说,至繁源于致简嘛。
很抱歉马云哥,我双十一没贡献,平日一样补回来。
双十一没有剁手,而是熬过了零点,只想看看这个淘宝人的春节过得怎么样,3分01天猫售额100亿,朋友圈里各种网络崩溃吐槽,几家欢喜几家愁。双十一越是热闹,越是让单身狗们过得辛苦难过。你们去剁手,单身狗自己玩手。
《猎场》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苦逼的北漂生活,又是一年双十一,也看到了这几年的苦逼生活,自己的很多的变化,猎场的结局肯定是好的,期间经历的各种苦难还是有的。
其实生活也是一样,我觉得还是幸运的人多,在幸福没有来之前,你不能够放弃。有可能转角遇到爱,
出门捡到钱,一上班就签大单。理想还是要有的,踏实肯干,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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