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情况从大到小为:状元、榜眼、探花、进士、贡士、举人、秀才、童生。
具体说,古代“高考”成绩分三等:一二三甲。一甲只取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称“三鼎甲”,都赐“进士及第”;二甲取若干名(根据官场需要),都赐“进士出身”;三甲取若干名,都赐“同进士出身”。
扩展资料1、古代科举考试的考场
考棚是古代科举考试的考场,上图考棚就是童试的考场。在古代,科举考试分为童试、乡试、会试、殿试。历史研究专家解释,童试是最低级别的考试,相当于现在的中考。经过童试选拔后,才能参加乡试,乡试就相当于现在的高考了。
科举考试是考生每人一个单间叫“号房”,里面监考很严,考生进入考棚时,要进行严格的搜身,以防考生的身上“夹带”。当考生进入考棚后,就要锁门。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号房”内,直到考试结束。图为古代考场。
2、考试时间为3天
在古代,考试时间也是固定的,但并不限于一次考试,有的朝代有春考、夏考之分,最后决出状元的“殿试”,一般安排在三月里的春天,即所谓“三月廷试”。
古代考试时间,一般也分为三天,但不是连着考,而是中间空出两天。明、清两朝,乡试时间在阴历八月份,会试在阴历二月份,殿试在三月份。乡、会两试的时间定在当月的初九、十二、十五三天。图为一份落榜试卷上写上了“语多未洽”的批注。
宋朝最受欢迎的科目是进士科目,关于宋代科举总结如下:
1、宋代的科举,大体同唐代一样,有常科、制科和武举。宋代“重文轻武”,所以也很重视科举考试,但后期导致选官过冗过滥。相比之下,宋代常科的科目比唐代大为减少,其中进士科仍然最受重视,进士一等多数可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进士科为宰相科。宋吕祖谦说:“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当时有焚香礼进士之语。进士科之外,其它科目总称诸科。宋代科举,在形式和内容上都进行了重大的改变。
2、首先,宋代的科举放宽了录取和作用的范围。宋代进士分为三等:一等称进士及第;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由于扩大了录取范围,名额也成倍增加。唐代录取进士,每次不过二、三十人,少则几人、十几人。
3、宋朝确立了三年一次的三级考试。宋初科举,仅有两级考试。一级是由各州举行的取解试,一级是礼部举行的省试。宋太祖为了选拔真正有才干的人担任官职,于开宝六年实行殿试。自此以后,殿试成为科举制度的最高一级的考试,并正式确立了州试、省试和殿试的三级科举考试。殿试以后,不须再经吏部考试,直接授官。宋太祖还下旨,考试及第后,不准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这样,所有及第的人都成了天子门生。殿试后分三甲放榜。南宋以后,还要举行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并赐宴于琼苑,故称琼林宴,以后各代仿效,遂成定制。宋代科举,最初是每年举行一次,有时一、两年不定。宋英宗治平三年,才正式定为三年一次。每年秋天,各州进行考试,第二年春天,由礼部进行考试。省试当年进行殿试。
唐代学子的毕业典礼如下:
鹿鸣宴:
自隋唐到明清,按照科举体制,古代学子们通过解试(即乡试)成为举人,并于次年赴京参加省试(明清时称为会试)。在解试放榜后,地方官员便会为这些举子们举行盛大的“鹿鸣宴”,庆贺他们通过解试,同时也预祝他们能够在接下来的省试中“高中”。
江南贡院:
不过,规模不小的“鹿鸣宴”只是古代学子毕业礼的序曲,重头戏要到会试结束后的放榜之日才拉开帷幕。
正礼:
古代进士的“正礼”,近似于今天的毕业典礼,有一个历史演变的过程。唐代,在会试放榜后,新科进士要结队拜谢会试主考官以感谢其拔擢之恩。五代人王定保编纂的《唐摭言》记载了初始的唐代学子们谢恩的情形,是一个颇为复杂的拜谢流程。
首先,由新科状元带领及第的进士们前往礼部列队而立,报上姓名,等待谢恩。接着,状元在主事的引导下与主司(即主考官)互相行礼并致谢辞,随后学子们依次向主司行拜谢礼。
三日后,再行一次拜谢礼,这次主司可以和进士们交谈,并一一指出他对进士们的引荐之处,进士们则对其提携表达感谢之情。新科进士们等到皇帝的敕命下来,就要前往中书省,完成拜见宰相的仪式——过堂。
面见宰相的流程与拜谢主考官类似,仍由状元致辞感谢宰相的栽培,随后状元以下的进士们一一报上姓名并致谢意。
宋代,殿试正式成为科举建制。学子们在会试之后还要经过殿试才能正式成为进士。为了防止结党营私,宋代明令禁止新科进士向主考官和宰相谢恩,所有进士及第者均为“天子门生”;
此前流行的“谢恩”“过堂”等礼仪也都变为由新科状元率领及第进士上谢恩表,朝谢皇帝。元明清三代基本延续了这一礼仪。
曲江宴:
在正式、严肃、繁琐的正礼之外,新登科的学子们还会参加同年进士之间的名目繁多的各种“毕业”宴集。在唐代,最为出名的“毕业”宴集就是“曲江宴”。
它是一种泛称,唐代有相当多的宴会均在曲江岸边举办,各地均有曲江亭,进士们就在亭中举行宴会,其中又以“闻喜宴”和“关宴”最为出名。
《刘宾客嘉话录》中有一则记载:
苗给事子儹应举次,而给事以中风语涩,而心中至切。临试,又疾亟。攒乃为状,请许入试否。给事犹能把笔,淡墨为书曰:“入!入!”其父子之情切如此。
这里的苗给事即苗粲,其父苗晋卿曾是肃宗、代宗朝的宰相,他本人在德宗朝也颇有实权。唐代的官宦子弟,可以凭借门荫入仕(三品以上荫曾孙,五品以上荫孙,五品以下没有恩荫特权),苗粲病得话都说不利索,却硬是支撑着病躯,急切地写下两个“入”字,要求儿子考科举,苗儹也顾不得侍奉病情危急的老父秦,赶紧入闱应试。唐末王定保曾说:“三百年来,科第之设,草泽望之起家,簪绂望之继世,孤寒失之,其族馁矣;世禄失之,其族绝矣。(《唐摭言》卷九《好及第恶登科》条)”,科举入仕对保持门风家世是何等的重要,于此可见一斑。
科举名目众多,其中得人最盛,影响最广的一科为进士。进士有“白衣公卿”、“一品白衫”之誉,唐代缙绅即使位极人臣,若非进士出身,终究是人生一恨。进士及第被喻为登龙门,张籍“二十八人初上第,百千万里尽传名”与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两句,将金榜题名之扬眉吐气与喜悦得意写得出神入化,但风光的背后是更多的惆怅客与心酸事,下面我们就以开元二十五年为例来谈谈在唐代参加一场进士考试的简要流程。
一
参加进士考试的举子有两种来源,由中央的弘文馆、崇文馆、国子监(三品以上子弟入国子学,五品以上入太学,六品以下入四门学以及律、书、算学)和地方的各类学馆,经过规定的学业考试,选拔送到尚书省的叫生徒;不分门第高下,经过县、州、府的层层淘汰选拔,再报送到中央的叫乡贡。在乡贡中,长安的京兆府举送占据特殊地位,如果能在京兆府试中排前十名(等第),登科的希望就十有七八。各地的举子在秋冬之际陆续集于京都,多方结交名公贵人,向他们投献诗文,希望能获得赏识和推荐。韩愈曾受到梁肃的推荐而得以进士及第,到韩愈享有文名的时候,也乐于培养及揄扬后进。
广平程子齐昔范,未举进士日,著《程子中暮》三卷,韩文公一见大称叹。及赴举,言于主司曰:“程昔范不合在诸生之下。”当时下第,大振屈声。庾尚书承宣知贡举,程始登第,以试正字,从事泾原军。(赵璘《因话录》卷三商部下)
正因如此,那些不是簪缨世家出身的举子,格外需要社会上名望达特者为之吹嘘荐扬。行卷之作有诗、有文、甚至有传奇小说,内容上要有新意,据《南部新书》庚卷载,裴说拿去年的行卷再次投献时,就招来时人讥笑。元和十年,宰相裴度在早晨上朝的路上遇刺,王义奋身救主,当年进士的行卷中三分之二都在写这件事。形式也要讲究,《玉泉子》记邓敞的行卷,多由两个书法好的女儿代为誊抄,行卷的卷轴和行款格式也有具体规定,另外可以补充一个小故事:
唐咸通中,前进士李昌符有诗名,久不登第,常岁卷轴,怠于装修。因出一奇,乃作婢仆诗五十首,于公卿间行之……浃旬,京城盛传其诗篇……是年登第。(《北梦琐言》卷十《出奇登第》条)
李昌符行卷一直未有成效,大概卷面不整洁是其中的一个因素,李因而另辟蹊径,写了五十首与奴婢有关的诗,语涉轻狎,招致众婢的谩骂,众婢“尽要掴其脸”,但也因此名声大噪,高中进士。
举子们在考试前还得办理一些手续,参加一些活动。首先要向礼部交纳文解(州府的推荐材料)和家状(本人家庭状况表),结款通保(找小伙伴组团互保或找官担保)并写明在长安寓居的地址。到了元旦,各地荐送的举子列集朝堂,接受天子的接见。远道而来的举子们不熟悉朝廷礼仪,北宋人开玩笑说:“殿廷中班列不可整齐者,唯有三色,谓举人、蕃人、骆驼。(《梦溪笔谈》卷九)”元日引见后,举子们还要到国子监拜谒孔子像,听学官们讲经问难等等,待到二月左右,就可以入闱考试了。
二
关于考试的时长,我们得从一起民事诉讼说起,张鷟《龙筋凤髓判》中有一道判,题为《太学生刘仁范等省试落第,挝[ zhuā ]鼓申诉,准式卯时付问头,酉时收策,试日晚付问头,不尽经业,更请重试,台付法不伏》(《全唐文》卷一七三)。准式者,就是按照法令规定。卯时约是早晨五时至七时光景,酉时约是下午五时至七时。这就是说,清晨六时左右发考试题目,下午六时左右收考卷。刘仁范落第之后起诉,说省试当日试题发晚了,时间不够,没有发挥好,要求重试。白居易《早送举人入试》中“夙驾送举人,东方犹未明。自谓出太早,已有车马行。骑火高低影,街鼓参差声。可怜早朝者,相看意气生”所记载的入试时间与此相一致。中晚唐时,省试也有自昼达夜的情况。韦承贻《策试夜潜纪长句于都堂西南隅》:
褒衣博带满尘埃,独自都堂纳卷回。
蓬巷几时闻吉语, 棘篱何日免重来。
三条烛尽钟初动,九转丹成鼎未开。
残月渐低人扰扰,不知谁是谪仙才。
咸通四年,房珝应试前,由于其中表兄弟是朝中要官,经过推荐请托,录取的名次已定,但不料考试时,正在写录之际,屋檐间泥土落下来打翻砚台,弄污试纸,房珝请求重写,而这时已是“临曙”,主考官不允,他这次就落了第。
开元二十五年起,进士试归礼部管,在礼部南苑即贡院举行,院墙四周以荆棘围之。贡院内分东西两廊,举子们按照号数分坐于廊下。入院之前要进行严格的搜检,舒元舆《上论贡士书》云:
试之日,见八百人尽手携脂烛水炭,洎朝晡餐器,或荷于肩,或提于席,为吏胥纵慢声大呼其名氏,试者突入,棘围重重,乃分坐庑下,寒余雪飞,单席在地。呜呼!唐虞辟门,三代贡士,未有此慢易者也。
礼部试往往在正二月,那时长安天气还很冷,常常碰到下雪天,那种“寒余雪飞,单席在地”的滋味并不好受,又加上进入考场时,不仅手提肩背,照明用的脂烛,温饭取暖用的木炭,早晚吃饭的餐具都得备齐,进门时又受多种盘问,被吏胥大声呼喝,有一位叫李飞的进士,进场时受不了这种屈辱,宁可不要功名,负气离开。
唐代举子进入考场防范甚严,但在考场内却可以说是相当自由。《唐摭言》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郑)光业尝言及第之岁,策试夜,有一同人突入试铺,为吴语谓光业曰:“必先必先,可以相容否?”光业为掇半铺之地。其人复曰:“必先必先,咨仗取一杓水。”光业为取。其人再曰:“便干托煎一碗茶,得否”光业欣然为之烹煎。居二日,光业状元及第,其人首贡一启,颇叙一宵之素。略曰:“既取水,更煎茶,当时之不识贵人,凡夫肉眼;今日之俄为后进,穷相骨头。”
“必先”是唐时应试举子相互间的一种称谓,谓其登第必在同辈之先,有推敬之意。这位吴人先借铺位,又请光业为之取水、煎茶,而这些在考场中竟无人禁止或干涉,想来十分有趣。据说北宋文豪欧阳修曾在考场上不仅好言勉励竞争者,还偷偷地将卷子拿给对方看,讲解试题的出处文义。
王君辰榜,是时,欧公为省元。有李郎中,忘其名,是年赴试南宫。将返省试,忽患疫,气昏愤。同试相迫,勉扶疾以入。既而疾作,凭案上困睡,殆不知人。已过午,忽有人掖下触之,李惊觉,乃邻座也。问所以不下笔之由,李具言其病,其人曰:“科场难得,已至此,切勉强。”再三言之。李试下笔,颇能运思。邻座者乃见李能属文,甚喜,因尽说赋中所当用事,及将己卷子拽过铺在李案子上,云:“某乃国学解元欧阳修,请公拆拽回互尽用之,不妨。”李见开怀若此,顿觉成篇,至于诗亦然。是日程试,半是欧卷,半是欧诗。李大感激,遂觉病去。论、策二场亦复如此。榜出,欧公作魁,李亦上列,遂俱中第云。(王铚《默记》)
唐代进士考试的办法与具体项目,曾经有过多次变动,到高宗、武后时期,进士试杂文、帖经、策文三场,每场定去留。杂文(诗、赋)考察举子的才华,讲究声律、用典,以文采华美为优长,出题比较自由,有以节令为题目的,如《清明日赐百僚新火诗》(大历九年东都试),以景物为题目的,如《贡院楼北新栽小松诗》(元和二年),以包含文史含义的器物为题,如《梓材赋》(开元二十二年),以有文学意味的题材为题,如《霓裳羽衣曲诗》(开成二年)。开元二十五年杂文一项的考试题目为《花萼楼赋》。帖经考儒家经典的记诵,举子填写经文的挖空处。试策是考官结合当世之务问考生应对之策,比如如何用刑才能做到宽猛相济,如何选拔贤才不至于遗漏。清人说经世致用,读书要关注社会现实,学问须有益于国事,从唐代科举选士的情况来看,“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一直是贯穿古今的。
三
三场考完,主考官阅文,再经过一些呈报手续,最后定出进士及第者名单,张榜公之于众。唐代的进士榜,一种张榜,用大字书写,贴在礼部南院的东墙,进士放榜因在春季,因此也称为“春榜”,黄纸书写,又称金榜。放榜时大约要击鼓打钟,并且有人大声高呼及第者姓名,如韦庄诗云:“一声天鼓辟金扉,三十仙才上翠微。” 另一种是榜帖,即“金花帖子”,用金箔和胶水制成的颜料书写帖子,附在家书中,用以通报喜讯,告知乡里。
放榜后,进士还需参与一系列礼节与仪式。首先是拜谒座主(当年的主考官)和参谒丞相,接着就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宴集,最著名的是曲江宴、慈恩寺题名和杏园探花宴几种。曲江池南有紫云楼、芙蓉园,西有杏园、慈恩寺,花卉环周,烟水明媚,是长安城的游览胜地之一。晚唐王棨描写曲江春游:
只如二月初晨,沿堤草新。莺啭而残风袅雾,鱼跃而园波荡春。是何玉勒金策,雕轩绣轮;合合沓沓,殷殷辚辚;翠画千家之幄,香凝数里之尘。公子王孙,不羡兰亭之会;娥眉蝉鬓,遥疑洛浦之人。是日也,天子降銮,舆停彩仗,呈丸剑之杂伎,间咸韶之妙唱。帝泽旁流,皇风曲畅。(王棨《曲江池赋》,《全唐文》卷七七O)
开元、天宝年间唐王朝国力全盛时,曲江之景想必更加繁华。在唐人看来,春日的曲江宴游,简直是仙境:“何必三山待鸾鹤,年年此地是瀛洲。”曲江大会时,天子御紫云楼垂帘观赏,明官公卿也在此日仔细留意,挑选东床快婿,江畔歌舞喧腾,车马填塞,盛况难以尽述。
曲江宴后又移饮于杏园,宴会最主要的节目是探花。在同科进士中选择两个俊少年,使之骑马遍游长安各处的花园去采摘名花,这两个人就叫做两街探花使,也称探花郎。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七引《秦中岁时纪》:
次即杏园初宴,谓之探花宴,便差定先辈 ( 已中进士者称为先辈) 二人少俊者,为两街探花使;若他人折得花卉,先开牡丹、芍药来者,即各有罚。
长安城名个名园的主人当然也乐意开放,若“探花使”久去不归,宴会就无法进行下去。张籍《喜王起侍郎放榜》云:“东风节气近清明,车马争来满禁城。二十八人初上牒, 百千万里尽传名。谁家不借花园看,在处多将酒器行。 共贺春司能鉴识,今年定合有公卿。”探花使的诗也有留存:
洪崖差遣探花使,检点芳丛饮数杯。
深紫浓香三百朵,明朝为我一时开。
探花时节日偏长,恬淡春风称意忙。
每到黄昏醉归去,纻衣惹得牡丹香。
——翁承赞《擢探花使二首》
这两首诗将探花使的得意心情与恬淡的春风、牡丹的香气融合在一起,气氛浓烈而欢快。再接着便是雁塔题名,《唐摭言》卷三载:“神龙已来,杏园宴后,皆于慈恩寺塔下题名。同年中推一善书者记之,他时有将相,则朱书之。及第后知闻,或遇未及第时题名处,则为添前字。”应进士科及第的称为“前进士”,好事者会到处搜集及第进士的题名,找到了就在名字前边补一个“前”字。
在唐代,贡士每年多达千余人,但是进士及第的至多三十人。在这及第的百分之二、三人中,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官僚大族出身的子弟,他们依仗政治权势,采取行贿等手段,买通关节获得及第,在这种情况下,家境清贫的士人,及第的比例小之又小。落第后,一些举子转而寻找其他出路,《太平广记》卷二十四《萧静之》云:
兰陵萧静之,举进士不第。性颇好道,委书策,绝粒炼气,结庐漳水之上。十余年而颜貌枯瘁,齿发凋落。一旦引镜而怒,因迁居邺下,逐市人求什一之利,数年而资用丰足,乃资地葺居。
对更多的落第举子来说,科举功名仍然是他们难以舍弃的梦想,春日曲江的宴集,他们是向隅者,传为美谈的科举盛事,对他们来说是落第的悲叹和奔波于道途的辛酸。《唐摭言》卷八《忧中有喜》记载了一个“久试不第”举子的故事:
公乘亿,魏人也,以辞赋著名。咸通十三年,垂三十举矣。尝大病,乡人误传已死,其妻自河北来迎丧。会亿送客至坡下,遇其妻。始,夫妻别积十余岁,亿时在马上见一妇人,粗缞跨驴,依稀与妻类,因睨之不已。妻亦如是,乃令人诘之,果亿也。亿与之相持而泣,路人皆异之。后旬日,登第矣。
公乘亿于懿宗成通十三年(872)登第,王定保记此事加了“忧中有喜”的标题,虽然写了团圆的结局,但并不能冲淡公乘亿与他妻子凄凉遭遇的悲剧色彩。在咸通十三年登第前,他已考了将近三十次,也就是三十个年头,这长时期的失望和愁苦的郁积是可想而知的。其妻听人误传,以为公乘亿已死,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一个妇人自河北孤单一人来到长安,路途之艰辛,心情之哀楚,是可以想见的。公乘亿在送客途中,遇其妻而不敢认,可见阔别之久,后来终于认出,却又看到妻子穿着丧服,悟出其中的缘由,则长久积郁的悲苦顿时倾泻而出,乃在道路上与妻子“相持而泣”。这样的遭遇,这样的情感,在那一时代贫寒土人中一定有相当的代表性,使得生活于唐末五代之际的王定保,在写这段情节时,笔端也饱含着感情。
韩愈考了四次才中进士,李翱、皇甫湜、李商隐考了五六次,黄滔考了二十三年,孟启、顾非熊考了三十多年,刘德仁出入场屋三十年,卒无所成而逝,僧栖白以诗奠之:“忽苦为诗来到此,冰魂雪魄已难招。直教桂子落坟头,生得一枝冤始消。”此诗正应了“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痛定思痛,不知举子们当日何能自处。
以上我们主要从考试前的准备、考试中的情况、放榜后的活动三个方面对唐代进士试作了简要介绍。科举考试肇基于隋,唐时各项制度尚未完善,读书出仕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并不是一条简单的路,但却是他们唯一能改变命运的道路。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间哪一条路是好走的呢?沧海桑田,岁月变换。今日,我们读书、考试的环境已与唐人迥异,但诗歌、小说中那些喜悦或悲愤的情绪仍能引起我们共鸣。读书路上,我们能看到傍晚染红的天空,能触摸窗户上美丽的冰花,能在书中纵横古今,驰骋万里,这些感受本身就值得人珍惜和留恋。今晚我们一起分享了《唐代科举与文学》中许多风趣的小故事,聊作同学们繁重学习中的一点慰藉。更重要的是,希望先贤厚积薄发、孜孜不倦、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也能借由你们保存并发扬,谢谢大家。
注:本文除了个别必要的解释、过度、总结之外,无自己发明。引用的原典、对原典的解读皆来自《唐代科举与文学》一书,本文仅是按照讲课需要整理的读书笔记,如需参考,请阅读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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