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燕、韩、赵、魏、齐”战国七雄当时的都城,都是现在哪?

“秦、楚、燕、韩、赵、魏、齐”战国七雄当时的都城,都是现在哪?,第1张

战国七雄:秦、齐、楚、燕、赵、魏、韩;立国或长或短,国势或强或弱,所以国都也有多寡之分,下面分别详细介绍------

秦:周厉王十四年(前844年),原为周王室养马的秦非子曾孙秦仲,继承赢秦首领之位。周宣王四年(前824年),秦仲授封大夫,获得天子赐下的车马、礼器、家臣资格,正式进入封臣行列。这个时候的赢秦聚集地,被称为“秦邑”,大致位置在今天甘肃天水一带,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村寨,还不能被称为城市。

周宣王六年(前822年),秦仲在与西戎作战中阵亡,子秦庄公继续奉天子诏命率军讨伐西戎,大破之。周宣王策命秦庄公为“西陲大夫”,而“西垂”(大致在今天的甘肃东南,具体地址不详),就是秦国历史上第一个具有都城意义的聚居地。

周幽王六年(前776年),新继位的秦襄公将赢秦都邑自西垂迁往汧邑(在今天的陕西陇县),更加接近关中;周幽王十一年(前771年),犬戎进攻镐京,周幽王死于骊山。秦襄公与各诸侯出兵救周,并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邑。

为了酬谢秦襄公护卫功劳,周平王将岐山以西原属于周王室的土地,皆转封秦,册立秦襄公为秦伯,至此,秦正式立国,并将国都移往平阳(今陕西眉县西北)。

秦德公元年(前677年),秦国都城自平阳迁往雍城(今陕西凤翔),这前几次迁都,标志着秦国自西戎蛮荒之地,进入了高度发达的原周室故土。秦也从一个西方小部落,开始逐渐发展为重要的春秋诸侯国,为日后的强盛奠定了基础。

秦灵公六年(前419年),秦国迁都泾阳(今陕西泾阳),秦国开始大步向东发展。但是秦的宗庙留在雍城,重要的大典也在雍城举行,这里依旧是秦国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之一,相当于秦国陪都。

秦献公二年(前383年),秦国再次迁都,这一次直接将国都建在离黄河不远的栎阳(今陕西西安阎良区),直面战国中期天下最强的魏国。秦迁都栎阳的目的是集中国力,全力开展与魏国争夺河西的战争。而河西之战,也如秦所愿,最终以魏败秦胜告终,秦国彻底夺取河西。

秦孝公二年(前360年),秦孝公在栎阳采用商鞅之策,开始变法,秦国因此强大,逐步拥有了压倒山东六国的军事优势,信心大增,不需要再将国都建立在最前沿。

秦孝公十二年(前350年),秦国第八次,也是最后一次迁都,建都于后世赫赫有名的关中周室丰镐旧地、渭水之北----咸阳(今陕西咸阳东与西安西北之间)。

在这里,虎狼秦军无数次出征,大破山东六国,威震天下,最终在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秦一统六国,混一天下,建立大一统王朝。而咸阳也在秦军的征途中,扬名四海。

齐:周武王五年(前1044年),周武王封功臣尚父、太公吕望(姜尚)为齐侯,封地东夷故地,建都营丘(今山东淄博临淄区),齐国立国都于营丘近二百年。

齐胡公二年(前866年),齐胡公迁都薄姑(临淄以北五十公里、桓台一带),但是七年后,因为怨恨胡公迁都,齐人拥立其异母弟公子山(齐献公),杀胡公,而将国都迁回营丘。齐献公因营丘临近淄水,所以改营丘为临淄,这也是日后延续近七百年的齐国国都。

姜齐康公十四年、田齐太公十四年(前404年),已经掌握齐国实际权力上百年的田氏家族,在首领太公田和操控下,以“嗜酒、无道、怠政”的名义,放逐姜齐康公于海上,仅给予一城作为食邑。田和在齐国自立为主,建立有别于姜齐的田氏齐国,依旧以临淄为国都。

田齐威王在位时,临淄城有七万户,“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临淄之途,车彀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是战国时期天下第一大城,远超秦咸阳、魏大梁、楚郢都,韩新郑、燕蓟城、赵邯郸,就连周王室的洛邑,也远远不及。

齐湣王十七年(前284年),燕国伐齐,破临淄,下齐国七十余城,齐湣王被杀,齐国自此一蹶不振。虽然五年后田单击败燕军恢复疆域,但是齐国元气大伤,不复当年强盛,临淄也因此衰败,失去了往昔的风采。

齐王建四十四年(前221年),秦军在消灭其余五国后,转道攻齐,已经五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齐国不战而降,齐国最终也没有避免灭亡的命运。

秦灭齐后,以齐地置齐郡、琅琊郡,而旧齐都临淄则成为齐郡郡治,延续二千余年,今天则是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

楚:周文王壮大周室、周武王灭商(前1046年)前后,江淮芈姓季连部落酋长鬻熊率全族投靠周人,为周室附庸。周成王元年(1042年),鬻熊后裔熊绎被周室策命为子爵,称“楚子”,这是楚国立国的开始。

熊绎立国后,建都邑丹阳,这个地方,现在基本上被确认为河南淅川,这是楚国第一个都城。楚武王三十六年(前704年),楚武王熊通僭越自立为王,这是春秋战国诸侯中第一个称王的。

楚文王元年(前689年),楚文王熊赀把国都迁离建都四百年的丹阳,南迁于“郢”,即今天的湖北荆州纪南城。在这里,楚国大肆攻伐汉江诸姬,扩大疆土,并对抗北方强敌晋国。楚国于此建都近二百年,演绎了“晋楚争霸”的壮丽风云。

楚昭王十年(前506年),吴国国王阖闾亲率三万大军,逆淮河而上,讨伐楚国。在柏举,吴军击溃楚军,然后五战五胜,于冬十一月攻克郢都,楚昭王仓皇出逃。吴军在郢都大肆劫掠,破坏楚国宗庙宫室,三百年楚国国都几乎被荡平。

楚昭王十二年(前504年),在秦国协助下,楚军击退吴军,恢复疆域。因郢都残破,一时无法立足,于是楚昭王迁都鄀(今湖北宜城东),称“鄀郢”。

楚国都鄀郢约六十余年,至楚惠王中期(前450年左右),楚惠王又曾居住于鄢(也在宜城,距鄀郢不远),号“鄢郢”。楚惠王晚年(约前435-433年左右),楚国国力增强,于是在郢都旧地以南重建都城,称“南郢”,此后九代楚王均居于新郢(南郢)。

楚昭襄王二十一年(前278年),秦军在白起率领下,东伐楚国,大破楚军,并攻克新郢,史称:白起拔郢。楚顷襄王为躲避秦军兵锋,逃奔陈(今河南淮阳),把国都迁至此,改名“陈郢”,继续对抗秦军。

楚考烈王十年(前253年),楚国迁都巨阳(今安徽阜阳),楚考烈王二十二年(前241年),再迁寿春(今安徽寿县)。这两次迁都,都是为了防备秦军攻击,避免楚国再次被攻克国都。

楚王负刍五年(前223年),避无可避的楚国,在秦军老将王翦带领的六十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进攻下,终于覆灭于寿春。虽然楚军大将项燕扶立昌平君熊启为楚王,抵抗秦军,但是很快被秦军击败,项燕及昌平君战死,八百年的楚国走到了尽头,而寿春,也成为最后的楚国王都。

燕:周武王五年(前1044年),周灭商。此后周武王封王弟姬奭于燕地,建立燕国,姬奭号“召公”,即燕国第一代国君燕召公。召公没有前往燕国就封,而是派长子克去封地管理,自己在周王室国都镐京担任王室卿士,辅佐周天子处理国政。

燕侯克抵达燕国后,建都于燕城(今北京房山区),这是燕国第一个都城,燕国在此立国近四百年。燕桓侯在位期间(前697-691年),燕国曾向北发展,灭蓟国,迁都于此,称“蓟城”。但是北方山戎多次南下侵扰燕国,为了躲避山戎,燕国被迫自蓟迁都临易(今河北容城),放弃刚刚建立的新都。

燕庄公二十七年(前664年),山戎大举南下侵燕,燕国不敌。齐国国君齐桓公以“尊王攘夷”的名义,召集诸侯联军救燕,击败山戎,保全燕国。山戎被击败后,燕国在齐国的支持下,将国都从临易迁回蓟城。

燕昭王二年(前311年),平定了子之叛乱的燕昭王在易地(今河北易县)建立新都,称“下都”,以原都城蓟城为上都。

燕昭王于此筑黄金台招揽天下英雄,苏秦、乐毅都在这里被燕昭王收为己用,为燕国强势崛起奠定基础。燕国也一举跃居为战国七雄之一,东边拓地千里,直抵辽东,并南下攻齐,几乎灭掉齐国。

燕惠王元年(前279年),燕军被田单带领的齐军击败,大溃而回,燕国不复强盛,逐渐衰败。燕王喜五年(前250年),燕国趁火打劫,在长平之战十年后,出兵六十万偷袭元气大伤的赵国,却被赵将李牧带领哀兵之势的赵军打得抱头鼠窜,惨败而回,再一次刷新七雄的底线。

此后燕一直与赵缠斗不止,燕胜少败多,而赵也损耗极大,双方两败俱伤。

燕王喜二十三年(前232年),在秦为人质的燕太子丹逃回燕国,此后策划刺杀秦王的计划,以此抗拒即将到来的秦军攻击。

燕王喜二十八年(前227年),太子丹遣荆轲以诈降名义入秦,当面刺杀秦王政,但是行动失败,并因此导致秦王大怒,出兵攻燕。

燕王喜二十九年(前226年),秦军攻破燕下都易城、上都蓟城,燕王喜与太子丹逃奔辽东,在襄平(今辽宁辽阳)苟延残喘,襄平也因此成为燕国新都城。

同年,秦将李信率兵越衍水,追击燕国残余势力,大败燕太子丹,基本消灭燕军主力。燕王喜无奈,杀太子丹向秦求和,秦未置可否。但是由于秦即将发起对魏、楚的作战,所以实际上停止攻燕,燕国暂时在辽东偷生。

燕王喜三十三年(前222年),秦国已经攻灭魏、楚,可以腾出手来北上。于是秦以王贲领军,直扑辽东攻燕。燕国有生力量基本上在衍水之战中已被消灭,所以根本不能抵抗来势汹汹的秦国大军,王贲轻而易举消灭燕国残军,俘获燕王喜,燕国灭亡。

秦在燕地置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诸郡,蓟城为渔阳郡治,襄平为辽东郡治。

赵:赵国起源于晋国大夫赵氏,兴起于晋文公元年(前635年),赵衰辅佐晋文公,建立晋国霸业。此后赵氏历经数代人的发展,最终得以与魏、韩两家消灭智氏,掌握晋国大权。名为晋卿,实际上已经是独立政权。

赵氏原本的都邑是家族起家封地晋阳(今山西太原)。赵襄子五十一年(前425年),赵襄子赵无恤去世,死前没有传位自己的儿子,而是把赵氏首领之位传给兄长伯鲁的儿子赵浣。但是赵无恤和伯鲁的弟弟赵嘉驱逐侄子赵浣,自立为主。

一年后,赵嘉去世,赵浣被赵氏族人迎回晋阳,成为赵氏新主。为了消除赵嘉残余势力的影响,赵浣将都邑自晋阳迁往中牟(今河南鹤壁)。

赵烈侯六年(前403年),赵、魏、韩三家正式分晋,各自独立建国。赵烈侯去世后,因为儿子赵章年级小,所以烈侯的弟弟被拥立为赵侯,称赵武公。武公去世后,历史重演:赵烈侯的儿子赵章继位,武公的儿子不服作乱。赵章击败叛乱后,也是为了消除叛乱影响,于是迁都邯郸(今河北邯郸),史称“敬侯迁都”。

赵成侯二十年(前355年),赵国为了抵御魏国的攻伐,所以立信都(今河北邢台)为别都。信都曾在赵魏大战邯郸沦陷的情况下,作为赵国都城,对抗魏国。赵军以信都为基地,坚持三年作战,最终击败魏军,收付邯郸。

在邯郸,赵国经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迅速壮大,成为战国中晚期唯一能够抗衡秦军的力量,多次击败秦军。但是在赵孝成王六年(前260年),长平一战中,秦军大破赵军,赵军被坑杀四十六万。赵国自此中衰,无力抵御秦国进攻。

在勉力支撑了三十年后,赵王迁八年(前228年),秦军攻破邯郸,俘赵王迁,赵国亡。秦以赵地置邯郸郡,郡治就是邯郸城。

魏:魏国也是原晋国卿士后裔,先祖毕万,是晋献公大夫,因军功受封于魏地(今山西芮城),魏氏由此得姓。毕万孙魏犨,跟随晋文公流亡十九年,忠诚无二,在文公继位后,也是功劳赫赫,为晋国出生入死。晋文公以魏犨继承魏氏爵位封地,封大夫,治理魏地。魏邑(芮城),就是魏氏最初的首邑。

魏桓子末年(前453年),已经是晋国实际执掌家族之一的魏氏,联合赵、韩两家,灭智氏,平分晋国权力疆土,魏氏因此基本可算独立建国。

魏文侯元年(前403年),魏与赵、韩受周威烈王策命,正式列为诸侯,魏国立国。魏文侯于是迁都安邑(今山西夏县),在此改革变法、兴修水利、奖励耕战,成为战国早期最强大的国家。

魏武侯五年(前391年),魏联合赵、韩,在大梁(今河南开封)、榆关(今河南中牟)与楚国作战,三家击败楚军,夺取河南之地。战后划分胜利果实,其中魏国占领大梁。

魏惠王九年(前361年),为了更好地开展中原争霸,魏国把国都自安邑迁往大梁,魏惠王三十六年(前334年),魏率先在六国中(楚国除外)称王,大梁为王都。但是此时的魏国已“东败于齐,西丧秦地七百余里,南辱于楚”,国势大衰,再也不复文侯、武侯时的强盛局面。

此后百年,秦国崛起,作为过气强国的魏,面对秦、赵、齐等国的攻击,不能战而胜之,疆土日蹙。只是因为诸国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时战时和,魏才得以延续。又因魏国军事奇才信陵君魏无忌(魏昭王幼子、魏安釐王弟)的存在,两次击败秦军,挽救魏、赵于危急,所以魏国尚能勉强自保。

魏安釐王三十四年(前243年),信陵君去世,魏国再无可以抵抗秦军之人,面对虎狼秦军束手无策。魏王假三年(前225年),秦军伐魏,水淹大梁,破城而入,杀魏王假,魏国灭亡。

魏旧都大梁因被大水灌城,一片泽国,不宜为要城,所以只被改为大梁县,属砀郡。

韩:韩氏先祖为晋公室,为曲沃桓叔幼子韩万。晋侯缗二十八年(前677年),桓叔孙曲沃武公以小宗并大宗,消灭翼城晋国嫡宗,代为晋新公室。而韩万因为协助侄子曲沃武公克翼有功,被封于韩地,韩氏因地而得姓。

韩氏起先在晋国地位较低,没有出任卿士,甚至只能依附赵氏生存。在韩献子韩厥时期,因为主持公道,为几乎被灭门的赵氏说话,获得“忠贞刚直”的评价,并在以后坚决扶持仅存的赵氏孤儿—赵武继承赵氏,所以韩、赵两家一直亲密无间,结成牢固同盟,并在之后的晋国政治斗争中共同进退,成为晋国最有权势的卿族之一。

韩康子在位时(前453年),韩氏联合赵、魏,击败智氏,三分晋国军政大权,实际上独立建国,此时韩氏都邑为平阳(今山西临汾),韩武子元年(前424年),韩氏迁都邑到宜阳(今河南宜阳)。

韩景侯五年(前403年),韩氏、赵氏、魏氏三家受周天子策命,列为诸侯。而之前的五年,即韩景侯元年(前408年),韩氏已迁都阳翟(今河南禹州)。

韩国建国前后,在战国诸强中实力较弱,所以急需扩大疆土,发展国力。于是自韩武子二年(前423年),韩氏(国)就将目光盯在了中原弱国---郑国的身上,展开持续数十年的灭郑进程。

自韩武子二年,至韩哀侯二年,韩、郑交战近五十年,互有胜败。韩国国力终究强于郑国,又有赵国为后盾,历经五代韩侯不懈努力,韩哀侯二年(前375年),韩军破郑,最终实现灭郑的夙愿。

韩哀侯灭郑后,立即将国都自阳翟迁往原郑都----新郑(今河南新郑),此后一百四十五年间,新郑一直都是韩国国都。韩国也在此效法秦、齐、魏、赵等国,任用申不害,举行变法,加强集权、整顿兵备,韩国在变法的二十余年间国力强盛,各国不敢轻易侵韩。

但是韩国体量太小,又位于中原腹地,发展空间实在太小,所以最终还是成为诸强国的争霸要挟对象,和缓冲之地。韩桓惠王七年(前265年),秦攻韩,意欲夺取韩上党郡(今山西长治),上党太守冯亭不愿听从韩王的命令降秦,而是以上党十七城献于赵国。这引起秦国怒火,发兵攻赵,赵国也倾全国之兵迎战秦军,这就是战国时期著名的“长平之战”。最终秦胜赵败,赵国丧师四十余万,国力崩溃,再也无力抵挡秦军。而韩国也因此深陷诸国争霸的漩涡,并左支右绌,不能自拔。

韩王安九年(前230年),秦王政开始统一天下的军事征程,而最弱的韩国,就成为第一个倒霉的国家。当年,秦将内史腾奉命率军伐韩,大军东出呼啸而来,山东诸国均不能救援,而韩国也疲弱日久,不能反抗秦军进攻,韩都新郑被攻破,韩王安被俘,韩国灭亡。

灭韩后,秦以韩国故地置颍川郡,郡治旧韩都阳翟,而韩都新郑则被降为郑县,隶属颍川郡。

《世说新语德行》文言文翻译如下:

陈仲举的言论和行为是读书人的准则,是世人的模范。他初次做官,就有志刷新国家政治。出任豫章太守时,一到郡,就打听徐孺子的住处,想先去拜访他。主簿禀报说:“大家的意思是希望府君先进官署视事。”陈仲举说:“周武王刚战胜殷,就表彰商容,当时连休息也顾不上。我尊敬贤人,不先进官署,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周子居常说:“我过一段时间见不到黄叔度,庸俗贪婪的想法就又滋长起来了!”郭林宗到了汝南郡,去拜访袁奉高,见面一会儿就走了;去拜访黄叔度,却留宿一两天。别人问他什么原因,他说:“叔度好比万顷的湖泊那样宽阔、深邃,不可能澄清,也不可能搅浑,他的气量又深又广,是很难测量的呀!”

李元礼风度出众,品性端庄,自视甚高,他要把在全国推行儒家礼教、辨明是非看成自己的责任。后辈读书人有能得到他教诲的,都自以为登上了龙门。李元礼曾经赞叹荀淑和钟皓两人说:“荀君识见高明,人们很难超过他;钟君有最美好的德行,却是可以学习的。”

太丘县县长陈寔去拜访朗陵侯相荀淑,因为家贫、俭朴,没有仆役侍候,就让长子元方驾车送他,少子季方拿着手杖跟在车后。孙子长文年纪还小,就坐在车上。到了荀家,荀淑让叔慈迎接客人,让慈明劝酒,其馀六个儿子管上菜。孙子文若也还小,就坐在荀淑膝上。这时候太史启奏朝廷说:“有真人往东去了。”

有人问陈季方说:“您的父亲太丘,有什么功德,而担负了天下如此崇高的声望?”季方说:“我的父亲就好像是生长在泰山山腰的一株桂树,上面是万丈高的陡壁山峰,下面有深不可测的深渊;树顶被甘露沾湿,树根为泉水滋润,在这样的时候,桂树又哪里会知道泰山有多高,深渊有多深?所以我不知道我父亲有什么功德。”

陈元方的儿子陈长文,有杰出的才能,他和陈季方的儿子陈孝先各自论述自己父亲的事业和品德,两人争执不下,便去问祖父太丘长陈寔。陈寔说:“元方很难当哥哥,季方也很难当弟弟。”

荀巨伯到远处探望朋友的病,正好碰上外族强盗攻打郡城,朋友对巨伯说:“我这下活不成了,您可以走了!”巨伯说:“我远道来看您,您却叫我走;损害道义来求活命,这难道是我荀巨伯干的事吗!”强盗进了郡城,对巨伯说:“大军到了,全城的人都跑光了,你是什么样的男子汉,竟敢一个人留下来?”巨伯说:“朋友有病,我不忍心扔下他,宁愿我自己代朋友去死。”

强盗听了互相议论说:“我们这些不讲道义的人,却侵入有道义的地方!”于是就把军队撤回去了,全城也因此得以保全。华歆对待子弟很严肃,虽然是在家里,礼仪也像在朝廷上那样庄敬严肃。陈元方兄弟却是尽量实行和睦友爱的办法。但是两个家庭内部,都没有失掉和睦安乐的治家准则。

管宁和华歆一同在菜园里刨地种菜,看见地上有一小片金子,管宁不理会,举锄锄去,跟锄掉瓦块石头一样,华歆却把金子捡起来再扔出去。还有一次,两人同坐在一张坐席上读书,有达官贵人坐车从门口经过,管宁照旧读书,华歆却放下书本跑出去看。管宁就割开席子,分开座位,说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王朗常常在识见和气度方面推崇华歆。华歆曾经在蜡祭那天把子侄聚到一起宴饮,王朗也学他的做法。有人向张华说到这事,张华说:“王朗学华歆,都是学些表面的东西,因此距离华歆越来越远。”

华歆、王朗一同乘船避难,有一个人想搭他们的船,华歆马上对这一要求表示为难。王朗说:“好在船还宽,为什么不行呢?”后来强盗追来了,王朗就想甩掉那个搭船人。华歆说:“我当初犹豫,就是为的这一点呀。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怎么可以因为情况紧迫就抛弃他呢!”便仍旧带着并帮助他。世人凭这件事来判定华歆和王朗的优劣。

王祥侍奉后母朱夫人非常小心。他家有一棵李树,结的李子特别好,后母一直派他看管着。有时风雨忽然来临,王祥就抱着树哭泣。有一次,王祥在另一张床上睡觉,后母亲自去暗杀他;正好碰上王祥起夜出去了,只砍着空被子。王祥回来后,知道后母为这事遗憾不止,便跪在后母面前请求处死自己。后母因此受到感动而醒悟过来,从此就当亲生儿子那样爱他。

晋文王称赞阮嗣宗是最谨慎的,每逢和他谈话,他的言辞都很奥妙深远,未曾评论过别人的短长。王戎说:“和嵇康相处二十年,未曾看见过他有喜怒的表情。”王戎和和峤同时丧母,都因为尽孝得到赞扬。王戎骨瘦如柴,和峤哀痛哭泣,礼仪周到。晋武帝对刘仲雄说道:“你经常去探望王戎、和峤吗?听说和峤过于悲痛,超出了礼法常规,真令人担忧。”

仲雄说:“和峤虽然礼仪周到,精神状态没有受到损伤;王戎虽然礼仪不周,可是伤心过度,伤了身体,骨瘦如柴。臣认为和峤是生孝,王戎是死孝。陛下不应为和峤担扰,而应该为王戎担忧。”梁王和赵王是皇帝的近亲,贵极一时。中书令裴楷请求他们两个封国每年拨出赋税钱几百万来周济皇亲国戚中那些贫穷的人。有人指责他说:“为什么向人讨钱来做好事?”裴楷说:“破费有馀的来补助欠缺的,这是天理。”

王戎说:“太保处在正始年代,不属于擅长清谈的那一类人。等到和他谈论起来,原来义理清新深远。他不以能言见称,恐怕是崇高的德行掩盖了他的善谈吧!”安丰侯王濬冲在服丧期间,哀毁之情超过一般人。中书令裴楷去吊唁后,说道:“如果一次极度的悲哀真能伤害人的身体,那么浚冲一定免不了会被指责为不要命。”

王戎的父亲王浑,很有名望,官职做到凉州刺史。王浑死后,他在各州郡做官时的随从和旧部下,怀念他的恩惠,相继凑了几百万钱送给王戎做丧葬费,王戎一概不收。刘道真原来是个罚服劳役的罪犯,扶风王司马骏用五百匹布来替他赎罪;不久又任用他做从事中郎。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值得称颂的事。

王平子、胡毋彦国等人都以放荡不羁为旷达,有时还有人赤身露体。乐广笑着说:“名教中自有令人快意的境地,为什么偏要这样做呢!”郗鉴在永嘉丧乱时期,住在家乡,生活很困难,经常挨饿。乡里因为他德高望重,便大家轮流供他饭吃。郗鉴经常带着哥哥的儿子郗迈和外甥周翼这两个小孩去吃。乡里说:“各家自己也穷困挨饿,只是因为您的贤德,想合伙接济您就是了,恐怕不能兼顾两个小孩。”

郗鉴于是便单独去吃,吃完后总是两个腮帮子含满了饭,回来便吐出给两个小孩吃。后来都活了下来,一起到了江南。郗鉴死时,周翼正任剡县县令,他辞职回去,在郗鉴灵床前尽孝子礼,寝苫枕块,守孝足足三年。

顾荣在洛阳的时候,一次应邀赴宴,发现上菜的人有想吃烤肉的神情,就把自己那一份让给了他。同座的人都笑话顾荣,顾荣说:“哪有成天端着烤肉而不知肉味这种道理呢!”后来遇上战乱过江避难,每逢遇到危急,常常有一个人在身边护卫自己。便问他为什么这样,原来就是得到烤肉的那个人。

光禄大夫祖纳少年时死了父亲,家境贫寒,他生性最孝顺,经常亲自给母亲做饭。平北将军王义听到他的好名声,就把两个婢女送给他,并任用他做中郎。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你也就值两个婢女。”祖纳说:“百里奚又何尝比五张羊皮轻贱呢!”

周镇从临川郡解任坐船回到京都,还来不及上岸,船停在青溪渚。丞相王导去看望他。当时正是夏天,突然下起暴雨来,船很狭窄,而且雨漏得厉害,几乎没有可坐的地方。王导说:“胡威的清廉,哪里能超过这种情况呢!”立刻起用他做吴兴郡太守。

当初邓攸躲避永嘉之乱,逃难江南,在半路上扔下了自己的儿子,保全了弟弟的儿子。过江以后,娶了一个妾,非常宠爱。一年以后,询问她的身世,她便详细诉说自己是北方人,遭逢战乱,逃难来的;回忆起父母的姓名,原来她竟是邓攸的外甥女。邓攸一向德行高洁,事业有成就,言谈举止都没有污点,听了这件事,伤心悔恨了一辈子,从此便不再娶妾。

王长豫为人谨慎和顺,侍奉父母神色愉悦,克尽孝道。丞相王导看见长豫就高兴,看见敬豫就生气。长豫和王导谈话,总是以谨慎细密为本。王导要去尚书省,临走,长豫总是送他上车。长豫常常替母亲曹夫人收拾箱笼衣物。长豫死后,王导到尚书省去,上车后,一路哭到官署门口;曹夫人收拾箱笼,一直把长豫收拾过的封好,不忍心再打开。

散骑常侍桓彝听到有人谈论竺法深,就说:“此公素来有名望,而且受到前辈贤达的赏识、赞扬,又和先父是最好的朋友,不该谈论他。”庾亮驾车的马中有一匹的卢马,有人告诉他,叫他把马卖掉。庾亮说:“卖它,必定有买主,那就还要害那个买主,怎么可以因为对自己不利就转嫁给别人呢!从前孙叔敖打死两头蛇,以保护后面来的人,这件事是古时候人们乐于称道的。我学习他,不也是很旷达的吗!”

光禄大夫阮裕在剡县的时候,曾经有过一辆很好的车,不管谁向他借车,没有不借的。有个人要葬母亲,心想借车,可是不敢开口。阮裕后来听说这件事,叹息说:“我有车,可是让别人不敢借,还要车子做什么呢!”就把车子烧了。

谢奕做剡县县令的时候,有一个老头儿犯了法,谢奕就拿醇酒罚他喝,以至醉得很厉害,却还不停罚。谢安当时只有七八岁,穿一条蓝布裤,在他哥哥膝上坐着,劝告说:“哥哥,老人家多么可怜,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谢奕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说道:“你要把他放走吗?”于是就把那个老人打发走了。

太傅谢安非常敬重褚季野,曾经称颂说:“褚季野虽然口里不说,可是心里明白是非,正像一年四季的气象那样,样样都有。”丹阳尹刘真长在任内,临终奄奄一息之时,听见供神佛的阁下正在击鼓、舞蹈,举行祭祀,就神色严肃地说:“不得滥行祭祀!”属员请求杀掉驾车的牛来祭神,刘真长回答说:“我早就祷告过了,不要再做烦扰人的事!”

谢安的夫人教导儿子时,追问太傅谢安:“怎么从来没有见您教导过儿子?”谢安回答说:“我经常以自身言行教导儿子。”晋简文帝任抚军大将军时,所坐床榻上的尘灰不让拂拭,看见上面有老鼠爬过的痕迹,反而认为很好。有位参军看见老鼠白天爬出来,就用手板把它打死了,简文帝露出很不高兴的神色。

下属便来弹劾这位参军,简文帝说:“老鼠被打死尚且不能令人忘怀,现在又因为老鼠而伤害到人,岂不是更不应该了吗?”范宣八岁那年,有一次在后园挖菜,无意中伤了手指。就大哭起来。别人问道:“很痛吗?”他回答说:“不是为痛,身体发肤,不敢毁伤,因此才哭呢。”范宣品行高洁,为人清廉俭省。有一次,豫章太守韩康伯送给他一百匹绢,他不肯收下;减到五十匹,还是不接受;这样一路减半,终于减至一匹,他到底还是不肯接受。

后来韩康伯邀范宣一起坐车,在车上撕了两丈绢给范宣,说:“一个人难道可以让老婆没有裤子穿吗?”范宣才笑着把绢收下了。王子敬病重,请道家主持上表文祷告,本人应该坦白过错,道家问子敬一向有什么异常和过错。子敬说:“想不起有别的事,只记得和郗家离过婚。”

殷仲堪就注荆州刺史以后,正遇上水灾歉收,吃饭通常只用五碗盘,除外没有其他荤菜;饭粒掉在盘里或坐席上,马上捡起来吃了。这样做,虽然是想给大家做个好榜样,也是因为他的本性质朴。他常常告诫子侄们说:“不要因为我担任一个州的长官,就认为我把平素的生活习惯抛弃了,现在我的这种习惯并没有变。贫穷是读书人的常态,怎么能做了官就丢掉做人的根本呢!你们要记住我的话!”

当初,南郡公桓玄和杨广一起去劝说荆州刺史殷仲堪,认为他应该夺取殷觊主管的南蛮地区来建立自己的权力。殷觊也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一次趁着行散,随随便便地离开了家,便不再回来,里里外外没有人事先知道。他神态悠闲,和古时候的楚国令尹子文一样没有怨恨。当时的舆论界就因为这事赞扬他。

仆射王愉任江州刺史时,被殷仲堪、桓玄起兵驱逐,逃亡到了豫章,生死未知。他的儿子王绥在京都,听到消息,便面容优愁,起居饮食,每一事都有所降低。当时的人把他称为试守孝子。

南郡公桓玄打败荆州刺史殷仲堪以后,逮捕了殷仲堪的将佐十来人,咨议参军罗企生也在里面。桓玄向来待企生很好,当他打算杀掉一些人的时候,先派人去告诉企生说:“如果向我认罪,一定免你一死。”企生回答说:“我是殷荆州的官吏,现在荆州刺史逃亡,生死不明,我有什么脸向桓公谢罪!”绑赴刑场以后,桓玄又差人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企生答道:“过去晋文王杀了嵇康,可是他儿子嵇绍却做了晋室的忠臣;因此我想请桓公留下我一个弟弟来奉养老母亲。”桓玄也就按他的要求饶恕了他弟弟。桓玄原先曾经送给罗企生母亲胡氏一领羔皮袍子;这时胡氏在豫章,当企生被害的消息传来时,当天就把那领皮袍子烧了。

王恭从会稽回来后,王大去看望他。看见他坐着一张六尺长的竹席子,便对王恭说:“你从东边回来,自然会有这种东西,可以拿一张给我。”王恭没有说什么。王大走后,王恭就拿起所坐的那张竹席送给王大。自己既没有多余的竹席,就坐在草席子上。后来王大听说这件事,很吃惊,对王恭说:“我原来以为你有多余的,所以问你要呢,”王恭回答说:“你不了解我,我为人处世,没有多余的东西。”

吴郡人陈遗,在家里非常孝顺。他母亲喜欢吃锅巴,陈遗在郡里做主簿的时候,总是收拾好一个口袋,每逢煮饭,就把锅巴储存起来,等到回家,就带给母亲。后来遇上孙恩贼兵侵入吴郡,内史袁山松马上要出兵征讨。这时陈遗已经积攒到几斗锅巴,来不及回家,便带着随军出征。双方在沪渎开战,袁山松打败了,军队溃散,都逃跑到山林沼泽地带,没有吃的,多数人饿死了,唯独陈遗靠锅巴活了下来。当时人们认为这是对他纯厚的孝心的报应。

仆射孔安国任晋孝武帝的侍中,幸福地得到孝武帝的恩宠礼遇。孝武帝死,当时孔安国任太常,他的身体一向瘦弱,穿着重孝服,一天到晚眼泪鼻涕不断,看见他的人都认为他是真正的孝子。

吴道助和吴附子兄弟俩住在丹阳郡官署的后面。遇上母亲童夫人逝世,他们在早晚哭吊以及思念深切、宾客来吊唁时,都顿足号哭,哀恸欲绝,过路的人也因此落泪。当时韩康伯任丹阳尹,母亲殷氏住在郡府中,每逢听到吴家兄弟俩的哭声,总是深为哀伤。她对康伯说:“你如果做了选官,应该妥善照顾这两个人。”韩康伯也和他们结成知己。后来韩康伯果然出任吏部尚书。这时大吴已经死了,小吴终于做了大官,非常显贵。

《世说新语德行》原文:

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太守,至,便问徐孺子所在,欲先看之。主簿曰:“群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乃弥日信宿。人问其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李元礼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名教是非为己任。后进之士,有升其堂者,皆以为登龙门。

李元礼尝叹荀淑、钟皓曰:“荀君清识难尚,钟君至德可师。”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箸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箸膝前。于时太史奏:“真人东行。”

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远来相视,子令吾去;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行邪?”贼既至,谓巨伯曰:“大军至,一郡尽空,汝何男子,而敢独止?”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宁以我身代友人命。”贼相谓曰:“我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遂班军而还,一郡并获全。

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不失雍熙之轨焉。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王朗每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集子侄燕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华说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皆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王祥事后母朱夫人甚谨,家有一李树,结子殊好,母恒使守之。时风雨忽至,祥抱树而泣。祥尝在别床眠,母自往闇斫之。值祥私起,空斫得被。既还,知母憾之不已,因跪前请死。母于是感悟,爱之如己子。晋文王称阮嗣宗至慎,每与之言,言皆玄远,未尝臧否人物。王戎云:“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王戎、和峤同时遭大丧,俱以孝称。王鸡骨支床,和哭泣备礼。武帝谓刘仲雄曰:“卿数省王、和不?闻和哀苦过礼,使人忧之。”仲雄曰:“和峤虽备礼,神气不损;王戎虽不备礼,而哀毁骨立。臣以和峤生孝,王戎死孝。陛下不应忧峤,而应忧戎。”

梁王、赵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裴令公岁请二国租钱数百万,以恤中表之贫者。或讥之曰:“何以乞物行惠?”裴曰:“损有余,补不足,天之道也。”王戎云:“太保居在正始中,不在能言之流。及与之言,理中清远,将无以德掩其言!”王安丰遭艰,至性过人。裴令往吊之,曰:“若使一恸果能伤人,浚冲必不免灭性之讥。”

王戎父浑有令名,官至凉州刺史。浑薨,所历九郡义故,怀其德惠,相率致赙数百万,戎悉不受。刘道真尝为徒,扶风王骏以五百疋布赎之,既而用为从事中郎。当时以为美事。王平子、胡毋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尔也!”

郗公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公名德,传共饴之。公常携兄子迈及外生周翼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饥困,以君之贤,欲共济君耳,恐不能兼有所存。”公于是独往食,辄含饭著两颊边,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同过江。郗公亡,翼为剡县,解职归,席苫于公灵床头,心丧终三年。

顾荣在洛阳,尝应人请,觉行炙人有欲炙之色,因辍己施焉。同坐嗤之。荣曰:“岂有终日执之,而不知其味者乎?”后遭乱渡江,每经危急,常有一人左右已,问其所以,乃受炙人也。祖光禄少孤贫,性至孝,常自为母炊爨作食。王平北闻其佳名,以两婢饷之,因取为中郎。有人戏之者曰:“奴价倍婢。”祖云:“百里奚亦何必轻于五羖之皮邪?”

周镇罢临川郡还都,未及上住,泊青溪渚。王丞相往看之。时夏月,暴雨卒至,舫至狭小,而又大漏,殆无复坐处。王曰:“胡威之清,何以过此!”即启用为吴兴郡。邓攸始避难,于道中弃己子,全弟子。既过江,取一妾,甚宠爱。历年后讯其所由,妾具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也。攸素有德业,言行无玷,闻之哀恨终身,遂不复畜妾。

王长豫为人谨顺,事亲尽色养之孝。丞相见长豫辄喜,见敬豫辄嗔。长豫与丞相语,恒以慎密为端。丞相还台,及行,未尝不送至车后。恒与曹夫人并当箱箧。长豫亡后,丞相还台,登车后,哭至台门。曹夫人作簏,封而不忍开。桓常侍闻人道深公者,辄曰:“此公既有宿名,加先达知称,又与先人至交,不宜说之。”

庾公乘马有的卢,或语令卖去。庾云:“卖之必有买者,即当害其主。宁可不安己而移于他人哉?昔孙叔敖杀两头蛇以为后人,古之美谈,效之,不亦达乎!”阮光禄在剡,曾有好车,借者无不皆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阮后闻之,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焚之。

谢奕作剡令,有一老翁犯法,谢以醇酒罚之,乃至过醉,而犹未已。太傅时年七、八岁,箸青布裤,在兄膝边坐,谏曰:“阿兄!老翁可念,何可作此。”奕于是改容曰:“阿奴欲放去邪?”遂遣之。谢太傅绝重褚公,常称:“褚季野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

刘尹在郡,临终绵惙,闻阁下祠神鼓舞。正色曰:“莫得*祀!”外请杀车中牛祭神。真长答曰:“丘之祷久矣,勿复为烦。”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晋简文为抚军时,所坐床上尘不听拂,见鼠行迹,视以为佳。有参军见鼠白日行,以手板批杀之,抚军意色不说,门下起弹。教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怀,今复以鼠损人,无乃不可乎?”

范宣年八岁,后园挑菜,误伤指,大啼。人问:“痛邪?”答曰:“非为痛,身体发肤,不敢毁伤,是以啼耳!”宣洁行廉约,韩豫章遗绢百匹,不受。减五十匹,复不受。如是减半,遂至一匹,既终不受。韩后与范同载,就车中裂二丈与范,云:“人宁可使妇无(巾军)邪?”范笑而受之。王子敬病笃,道家上章应首过,问子敬“由来有何异同得失?”子敬云:“不觉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

殷仲堪既为荆州,值水俭,食常五碗盘,外无余肴。饭粒脱落盘席闲,辄拾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每语子弟云:“勿以我受任方州,云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尔曹其存之!”

初桓南郡、杨广共说殷荆州,宜夺殷觊南蛮以自树。觊亦即晓其旨,尝因行散,率尔去下舍,便不复还。内外无预知者,意色萧然,远同斗生之无愠。时论以此多之。王仆射在江州,为殷、桓所逐,奔窜豫章,存亡未测。王绥在都,既忧戚在貌,居处饮食,每事有降。时人谓为试守孝子。

桓南郡。既破殷荆州,收殷将佐十许人,咨议罗企生亦在焉。桓素待企生厚,将有所戮,先遣人语云:“若谢我,当释罪。”企生答曰:“为殷荆州吏,今荆州奔亡,存亡未判,我何颜谢桓公?”既出市,桓又遣人问欲何言?答曰:“昔晋文王杀嵇康,而嵇绍为晋忠臣。从公乞一弟以养老母。”桓亦如言宥之。桓先曾以一羔裘与企生母胡,胡时在豫章,企生问至,即日焚裘。

王恭从会稽还,王大看之。见其坐六尺簟,因语恭:“卿东来,故应有此物,可以一领及我。”恭无言。大去后,即举所坐者送之。既无余席,便坐荐上。后大闻之甚惊,曰:“吾本谓卿多,故求耳。”对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吴郡陈遗,家至孝,母好食铛底焦饭。遗作郡主簿,恒装一囊,每煮食,辄贮录焦饭,归以遗母。后值孙恩贼出吴郡,袁府君即日便征,遗已聚敛得数斗焦饭,未展归家,遂带以从军。战于沪渎,败。军人溃散,逃走山泽,皆多饥死,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纯孝之报也。孔仆射为孝武侍中,豫蒙眷接烈宗山陵。孔时为太常,形素羸瘦,著重服,竟日涕泗流涟,见者以为真孝子。

吴道助、附子兄弟,居在丹阳郡。后遭母童夫人艰,朝夕哭临。及思至,宾客吊省,号踊哀绝,路人为之落泪。韩康伯时为丹阳尹,母殷在郡,每闻二吴之哭,辄为凄恻。语康伯曰:“汝若为选官,当好料理此人。”康伯亦甚相知。韩后果为吏部尚书。大吴不免哀制,小吴遂大贵达。

扩展资料

写作背景:

《世说新语》是我国魏晋南北朝时期「志人小说」的代表作,由南朝宋刘义庆(403~444年)编撰。他是宋武帝刘裕的侄子,被封为临川王。他“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招集文学之士,近远必至”。从这部书的内容来看,全书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既有儒家思想,又有老庄思想和佛家思想,可能是出自多人之手,刘义庆招集的文学之士很可能参加了它的编撰。

其内容主要是记载东汉后期到晋宋间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书中所载均属历史上实有的人物,但他们的言论或故事则有一部分出于传闻,不尽符合史实。此书中相当多的篇幅系杂采众书而成。

主要记叙了士人的生活和思想及统治阶级的情况,反映了魏晋时期文人的思想言行,上层社会的生活面貌,记载颇为丰富真实,这样的描写有助于读者了解当时士人所处的时代状况及政治社会环境,更让我们明确的看到了所谓「魏晋清谈」的风貌。

主要记叙了东汉末年至南北朝时期士大夫的生活。 此外,《世说新语》善用作对比、比喻、夸张与描绘的文学技巧,不仅使它保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佳言名句,更为全书增添了无限光彩。 如今,《世说新语》除了有文学欣赏的价值外,人物事迹,文学典故、等也多为后世作者所取材引用,对后来笔记影响尤其之大。

宋朝是我国古代最为发达的一个朝代,各个方面都颇值得研究,而宋朝的后妃们,也是个颇可以说道说道的话题。宋朝没有女祸,也没有宦官之害,宋代社会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后宫也很正常,没有出格的事。而在宋朝后妃们的正常生活中,也是有不少值得一提的故事的,何况宋还有被外族欺负的惨祸,肯定也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的。

以前看戏听评书,大家都知道“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其主角是宋真宗的皇后刘后。这当然是个子虚乌有的故事,那么,历史上的刘太后,又是怎样的呢?

宋真宗的结发妻子,是战功赫赫的宋大将潘仲询的女儿,在真宗即位前即已去世。宋真宗即位后,立郭后,不久也病故。皇后之位空了多年之后,一位新皇后出现了。她就是从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的刘德妃。

刘德妃名刘娥,是个川妹子,益州华阳(今成都。现在成都到华阳有高速路,几分钟即到,华阳的地价也因此涨了不少)人。刘娥出身贫寒,十多岁就嫁给了银匠龚美为妻。后来,夫妻俩离开益州,双双来到开封打工。龚美生意不好,就把老婆卖了。而当时身为襄王的真宗,和我一样,对川妹儿情有独钟,于是,经人介绍,刘娥就进了襄王府。

这刘娥是个四川靓女,襄王又喜欢川妹儿,所以不用说,对这位十五岁的四川小靓女爱得不得了。宋太宗听说一个女子将襄王搞得神魂颠倒,颇为生气,命将刘娥逐出襄王府。襄王还就割舍不下。刘娥出府是出府了,襄王却将刘娥偷偷寄存在友人家里。十余年后,太宗去世,襄王即位为真宗,这才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刘娥进宫后,一路升至德妃,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万事不愁,只有一样心事,就是她的出身太寒酸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出身,刘妃到处找姓刘的高官,拉关系,套近乎,想攀门高亲,认个高贵的祖先。她先找开封知府刘综攀亲,又找继任的开封府刘烨,这俩人一个是河中府人,一个是洛阳人,刘妃以川妹子特有的泼辣,急着对他们说:“让我看看你们的家谱,说不定咱们是亲戚。”要是搁在今天,好嘛,国母娘娘主动拉关系,这还有不答应的?上赶着拉关系还来不及呢!可那是在宋朝,宋朝的士大夫是中国历史上最牛叉的一群知识分子,对这种事,根本没兴趣,直接就把刘妃给拒绝了。刘综的答复是,“我家没人在宫里。”刘烨则根本不把家谱给刘妃看。

因为刘妃出身低贱,所以宋真宗一提出打算立她为皇后,立即遭到大臣们的激烈反对。一时相持不下。因而郭后死后,皇后之位空了很久。后来,真宗还是忍不住对刘妃的喜爱,冒天下之大不韪,终于立刘妃为皇后。

刘妃没有娘家,于是认前夫龚美为大哥,龚美改姓刘,刘后的出身也改为出身太原没落将家,《宋史后妃传》就是以刘后改编后的身世记载她的出身的。

所以说,北宋还是个相当开放的朝代,对妇女的礼教束缚远没有后世那样严重。

和现在不少四川妇女一样,这刘后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而且知书达理。这女人要是认了字,可就了不得了,真宗病重的时候,刘后就代理处理政务。至真宗后期,内有刘后,外有她的姻亲钱惟演及宰相丁谓,形成垄断朝政的后党势力。与之为敌的寇准一派,则走了下坡路。

1022年,真宗死,遗诏命刘后为太后,处理军国大事,从此开始了长达十一年的刘太后垂帘听政。

说“狸猫换太子”是无稽之谈,也不全对,在历史上还是有点影子的。历史上的刘太后的确没有儿子,继真宗位的宋仁宗,是刘后的侍女李氏所生,刘后夺为己有。但与传说截然不同的是,刘后对李氏并不薄,李氏生子后升为宸妃,死后刘太后还以皇太后礼葬之,当然是看在仁宗面子上。只是一点,李氏至死都不敢说自己是仁宗生母,仁宗一直蒙在鼓里。刘太后死后,才有人将真相告诉仁宗,仁宗大哭,下诏自责。

刘太后是一位有作为的女政治家,她垂帘听政期间,先是铲除了奸臣丁谓,夺回大权,然后停止了真宗末年推崇道教的狂热宗教活动。此后,刘太后在澄清吏治,兴修水利等方面,也有所建树。

刘太后掌权期间,成都富商还印制了交子,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

刘太后掌权,也没有出现历史上女主掌权的通病,外戚。这一方面是她的娘家势力单薄,另一方面,刘太后也比较知道适可而止。钱惟演将妹妹嫁给刘太后之兄刘美,与刘太后关系至亲,但在朝臣们的反对下,刘太后始终没有提升他。

仁宗后曹氏,是另一位宋大将曹彬的孙女。仁宗三子,都夭折了。于是,他立宗室子赵曙为太子。仁宗死后,赵曙继位为英宗。英宗精神上有些问题,在仁宗葬礼上奔走呼号,宰相韩琦请曹太后垂帘听政。

英宗性格怪癖,常遭曹太后斥责,双方关系十分紧张。韩琦与司马光等大臣多方从中调解。曹太后向韩琦哭诉英宗的不是,英宗也对他们抱怨“太后无恩”。经大臣们极力调和,双方关系才得以缓和。这也可见宋代君臣关系的融洽,象一家人一样,可以哭诉苦衷。

半年之后,英宗身体情况好转,但曹太后对他不放心,仍不取消垂帘听政,又是经过韩琦做工作,英宗才得以亲政。有宋一代,对皇权的制约机制十分发达,所以宋代虽有八个皇太后垂帘听政,却未有女主之祸。这也与宋朝君主对权力的淡薄有关。其他朝代,争权夺利你死我活,宋朝却出现四次禅让。至于太后垂帘听政,多是迫于君主不能主政的形势,并非太后愿意。比如曹太后,就根本对政治无兴趣,所以取消垂帘听政就很容易。

英宗的皇后高后,曾祖是宋将高琼,她也是曹彬的外曾孙女。1085年,高后的儿子宋神宗病危,群臣奏请高太后垂帘听政。神宗十岁的儿子赵煦继位,是为哲宗,因其年幼,高氏以太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

高太后政绩平平,主要是支持司马光废除宋神宗的新政,在她的幕后推动下,新政尽废;但高太后自觉抑制外戚高家的举动却是值得称道的。

哲宗二十五岁即死,他的嫡母向太后,不顾大臣“端王轻佻”的反对意见,选择了哲宗弟端王赵佶继位,就是宋徽宗。

十八岁的宋徽宗请求向太后垂帘听政,向太后却对政治不感兴趣,勉强听政半年,即还政于宋徽宗。

宋徽宗在位二十七年,是北宋政治最败坏的时期。正值此时,金人崛起,灭辽破宋,宋朝百姓固然生灵涂炭,宋朝的后妃,命运也极悲惨。

1125年,金兵大举攻宋,宋徽宗匆忙传位给儿子钦宗。1126年末,金兵攻入开封,次年四月,徽钦二帝和皇室后妃及臣众十余万人被金兵押解北上。

徽钦二帝被押到位于今黑龙江的极北苦寒之地五国城,徽宗死于1135年,钦宗死于1156年,那已是金主完颜亮在位时期了。

北宋亡国,宋朝的后妃们遭到了非人的凌辱,据说被金人强迫做了金人的慰安妇。宋徽宗的韦妃,也就是高宗赵构的生母,被俘时三十八岁,在金朝被金人凌辱十五年,绍兴和议后才被放回南宋,成为高宗的韦太后。她在金朝,还留下了两个宋高宗的有金人血缘的混血兄弟。

韦太后尽管受尽凌辱,总算还回到南方安度晚年,而且在南宋还颇有权势,其他的后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宋钦宗的朱皇后,不堪凌辱,自尽身亡。

宋高宗的原配妻子邢氏,及赵构的其他妃妾,都被折磨致死。

靖康之难,是中华民族没齿难忘的耻辱,以岳飞为首的南宋军民,奋起抗击金兵的野蛮入侵,终于保住了南宋半壁江山。

邢氏被掳北上,高宗一直未立皇后,绍兴和议,作为交换,韦太后回到南宋,高宗这才知道邢氏已死。秦桧主张立吴氏为后,吴后立,对秦桧颇为感激。秦桧死后,秦家势衰,得吴后庇护,才未彻底完蛋。

韦太后回到南宋,贵为太后,秦桧也倾力结交韦太后跟前的红人,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高宗无子,选了宋太祖之后赵昚为太子,1161年,金主亮南侵被杀后,当了三十多年皇帝的高宗也干累了,宣布禅位,又做了二十五年太上皇。

即位之初锐意北伐的孝宗,被太上皇磨尽了锐气,赵构死后两年,孝宗也禅位做了太上皇。太子赵敦即位,是为光宗。光宗也和北宋英宗一样,精神上有些问题,并且与太上皇关系紧张。孝宗的葬礼,光宗竟拒绝出席。一时间谣言四起,社会面临大乱。值此紧要关头,年已八十的太皇太后吴氏出面主持,宣布光宗内禅,太子赵扩即位。这赵扩也有宋朝皇子不喜从政的习惯,当宣布他为皇帝后,赵扩绕着柱子,连连躲避送给他的皇冠,连说:“做不得,做不得。”众人一时不知所措。吴太后喝住赵扩,亲手给他戴上皇冠,赵扩才坐上帝位,是为宁宗。在吴太后的主持下,南宋度过了一场政治危机。

处理完危机,吴太后又去安度晚年去了,她的妹妹有一儿子韩侂胄,是北宋韩琦的曾孙,韩侂胄妻子是吴太后的侄女,宁宗的韩皇后又是韩侂胄的晚辈,于是韩侂胄成为宁宗朝权倾一时的重臣,他为岳飞平反,于宁宗朝发动北伐,结果战败,他也被反战的杨皇后和史弥远一伙刺杀。

杨皇后是韩皇后死后成为宁宗皇后的。宁宗于诸嫔妃中,最爱曹美人和杨贵妃。韩后去世后,韩侂胄忌杨贵妃机警,力主立曹美人为后,但杨氏为人精明强干,宁宗尽在她掌握之中,结果杨氏成为皇后。

北伐兵败,杨皇后和史弥远勾结,除掉了韩仛胄,向金求和,宋金达成嘉定和议。从此开始了长达二十五年的史弥远专政。史弥远专政这二十五年,极大地损害了南宋统治的根基,南宋政治从此败坏得不可救药了。

宁宗无子,死后,史弥远操纵废立,立宋太祖十世孙赵昀为帝,是为理宗。理宗即位,经杨氏做主,立了姿色平平而稳重的谢道清为皇后。理宗喜欢的漂亮的贾氏则被立为贵妃。贾氏的兄弟贾似道因而崛起。贾似道把持朝政十七年,蒙古军日益紧逼,南宋危在旦夕。

理宗死后,无子,其侄即位,是为度宗。度宗三十五岁死,留下三个儿子,次子被立为恭帝,因其年幼,谢道清以太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

1271年,元帝国建立。1274年末,元军大举南下,决心灭宋。宋贾似道兵败被贬。1276年,元军铁骑逼近临安。谢太后命文天祥前往元营议和,文天祥被元军扣留。三月,元军兵不血刃,进入临安,押解宋恭帝及其母全太后及后妃宗室臣民数千人北上大都。

谢太后七年后病死于大都。忽必烈将宋恭帝移往上都,后恭帝削发为僧,于元英宗时被赐死于吐蕃。

临安城陷之前,为避免被一网打尽,南宋军民护送度宗另两个儿子赵昰赵昺出临安,前往温州一带。

临安陷落,南宋军民拥立赵昰为端宗,端宗生母杨淑妃为杨太后,垂帘听政。端宗不堪艰难的转战生活病死后,陆秀夫立赵昺为帝,杨太后继续垂帘听政。

1279年,南宋朝廷被元军张弘范包围于崖山(位于今广东),张世杰拥杨太后杀出重围,陆秀夫和帝昺陷入重围。陆秀夫对帝昺道:“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而死!德佑皇帝受辱,陛下不可再辱!”说罢背负帝昺,蹈海身亡。

杨太后随张世杰突围,听到帝昺死讯,失声痛哭道:“我忍死至今,只为赵氏一脉,今日无指望了!”随即也跳海自尽。张世杰打算远逃占城,于五月在海上遭遇飓风,全军覆没。南宋的历史就这样悲壮地结束了。

有宋三百年,比之北宋之亡,南宋的灭亡更多了几分悲壮。北宋之亡实在太过屈辱了。金人把宋朝后妃掳去做慰安妇,连后世的日本人也干不出来。现在,在有些人看来,似乎金人的所作所为早已不重要了,连秦桧洪承畴这样的民族败类也有人为之翻案,于是我在想,假如日本灭亡中国成功,结果肯定也是汉和两族融为一家了,那么是否南京大屠杀也应该忽略不计呢?毕竟日本人还没有把中国的国母抓去做慰安妇,如果连金人那样的暴行我们都可以原谅,如果照着这种逻辑,难道我们也可以原谅日本人的罪行吗?那些想将历史翻案的人,真的应该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注意,此文说宋朝没有宦官之害不妥,因为宋有童贯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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