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兰芝没有遵从封建礼教的妇德要求导致焦母不喜欢刘兰芝。“本自无教训”,“举动自专由”,这是焦母评价刘兰芝的原话,前一个理由显然是欲加之罪,很牵强。因为,自始至终,刘兰芝对婆婆都是知书达理。特别是与婆婆告别的时候说的话,可以说非常符合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虽然能干,但骨子里有倔劲,或者从正面来看就是有自己的主见,这在当时是绝对不允许的,媳妇就得无条件地听从婆婆的话,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能有自作主张的举动,因而为焦母所不容。这一点从故事开头刘兰芝对丈夫诉苦和新妇严妆以及和婆婆告别这些文字都能体现出来。刘兰芝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对现实清醒的认识。当她看到自己无论怎么任劳任怨怎么知书达理怎么贤惠能干都无法获得婆婆的认可和欢心后,她知道自己在婆家是不会有幸福可言了,或者说只要婆婆在世就不会有她的幸福,就主动提出要离婚。这在只有丈夫休妻子的古代是多么大胆的举动。就凭这一点,焦母就容不下她。焦母绝对容不下一个想动摇自己在家庭地位的媳妇,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温顺听话的媳妇。
第二点.兰芝多年不育导致焦母不喜欢她,刘兰芝和焦仲卿“共事二三年”未有子嗣,焦母为传宗接代考虑,找借口驱逐兰芝。现在的课下注释将“二三年”直接落下为二三年。这可能与文中多处出现的“新妇”有关。自然也能讲得通。但是,古人还有将两个数字相连表示乘法的习惯。比如“三五之夜”是指十五的晚上;“二八年华”也是指女子十六岁。所以,我们也可以认为这里的“共事二三年”是指共同生活了六年。如果是结婚六年依然没有生育,当然可以成为婆婆不喜欢媳妇的理所当然的理由,这已经属于婆家休掉媳妇的“七出”之一,就是可以将媳妇合法休掉的理由。
第三点.焦刘两家贵贱悬殊,门第不对导致焦母不喜欢刘兰芝。焦仲卿在焦母看来是“大家子”,又是“仕宦于台阁”。而刘兰芝则“生小出野里”,是一个小家碧玉。加之刘兄见利忘义的表现,更让人感到刘家的家底很薄,的确很寒酸。对这一点,焦母早就不满。因为刘兰芝的娘家根本无法对焦仲卿的仕途起到正面的促进作用。虽然刘兰芝在母亲的调教下知书达理,与焦仲卿很般配也很相爱,但焦母就是瞧不起她,所以对刘兰芝的付出也就视而不见。相反,秦罗敷的家境肯定比刘兰芝要好。焦母见异思迁,为娶进罗敷而逼走兰芝。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推论呢?首先是因为焦母对刘兰芝家境的鄙视;其次是因为焦母对秦罗敷的相貌赞美得有点过头,说她“可怜体无比”,又是“窈窕艳城郭”。而作者站在广大民众的审美角度早在“新妇严妆”部分对刘兰芝的相貌进行了正面的细致的描写,并不吝赞美之词,说她“精妙世无双”;再加上刘兰芝回到娘家后前来说媒的人家的身份和地位一个赛一个高贵,而且每一家都比焦家好,也从侧面烘托了刘兰芝的美丽已经是万里挑一。所以,焦母口中的美丽无比的秦罗敷不过是她要诱导儿子赶走媳妇的借口而已。
4.焦母作为寡母的畸形心理导致她不喜欢刘兰芝。一般的把儿子视为私有财产的母亲都对媳妇有一种敌意,所以婆媳关系难处就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更何况焦母寡居多年,儿子就是她的一切,对儿子的爱已经超出一般的母子之情。她对儿子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并上升为一种畸形的“恋子仇妇”的心理。可是儿子大了,又不能不为他成家。所以,儿媳妇就成了争夺她儿子的假想敌。尤其是见不得儿子对媳妇关怀备至。正如俗语说的“小喜鹊尾巴长,娶里媳妇忘了娘”。故无法理解更不能容忍仲卿与兰芝间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真挚热烈的爱情。尤其是一向听话的乖儿子竟然敢于为了媳妇而顶撞自己,焦仲卿鼓起最大的勇气来捍卫自己和刘兰芝的爱情“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对焦母而言,那更是等于捅了她的肺管子,火上浇油。焦母自然会把儿子对她的顶撞算到刘兰芝的头上,此时的刘兰芝已经变成了焦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驱之而后快。
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 无子被出
在古代,休妻讲究“七出”,亦称“七去”。即指女子有下列七种情形之一者,丈夫或者公婆即可休弃她。即:无子去;不顺父母去;*去;妒去;有恶疾者去;多言去;盗窃去。古人也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从文中可以看出,刘兰芝与焦仲卿“共事二三年”,但未提到他们有孩子。想当年,焦家也曾是“仕宦于台阁”,在当地也属名门望族,可今天面临香火无继的危险,作为唯一长辈的焦母怎能不心急如焚呢?况且“无子被出”在当时的社会也是合理合情合法的,所以,刘兰芝被谴也就在情理之中。
二、 俄狄甫斯情结
按照奥地利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创始人弗洛伊德的俄狄甫斯情结理论,焦母驱谴刘兰芝是典型的俄狄甫斯情结-----恋子情绪。文中没有提到焦仲卿的父亲,因此焦父可能早年去世,焦母与仲卿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因此,在这个残缺的家庭中,儿子便扮演了母亲精神上的丈夫角色。儿子爱着母亲,母亲爱着儿子。可这平静一切便因为刘兰芝的到来发生了改变。儿子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儿子更多的时间是投进了妻子的怀抱,与妻子卿卿我我,儿子对母亲专一的爱现在有一半给了另一个女人,由两个女人来分享,母亲难免心理孤单,心理不平衡。她让儿子休了刘兰芝,“便可速谴之,谴去慎莫留”,而且答应儿子“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可直到儿子要“自挂东南枝”了,她仍然只是说在嘴上,并没有真正的实际行动。由此可以看出,她是打着为儿子另找好媳妇的幌子,达到长期独占儿子之爱的目的。因此便不自觉地迁怒于刘兰芝。说的那些话,也只是给儿子的一点安慰和借口而已。这与美国作家劳伦斯的作品《儿子与情人》中的母亲有着同样的心理。
三、 心理变态
焦母经常以焦家曾“仕宦于台阁”为荣耀。也许“仕宦于台阁”的就是焦仲卿的父亲、焦母的丈夫。想当年,丈夫官居台阁,官阶不低,自己也因此而“夫荣妇贵”。也曾经是风光一时的官太太。可好景不长,焦父撒手人寰,自己不得不年轻守寡,担负起独自养育儿子的重任,以图来日“子荣母贵”。可等自己将儿子焦仲卿扶养成人后,他也只是当了一个小官吏,焦家家境渐显败落之象。再加上她年轻丧夫,感情寂寞。这样,多年的育儿之苦、家道的败落、感情的无依托、香火无继的危机等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使他心理扭曲变态。因此,她便以一种病态的心理对待一切,包括自己的儿媳妇刘兰芝。
四、 妒贤嫉能
从文中可以得知,刘兰芝是知情达理,贤淑聪惠,办事干练。想当年,焦母当官太太时,可能也是聪明能干的,夫荣妇贵嘛!可现在的儿媳妇刘兰芝比自己还能干,自己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妒从中生,她怎能容忍家中有这么一个明显强于自己的女人存在呢?这样下去,自己家长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了吗?另外,在古代,从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妇因夫荣。男人在外,顶天立地,为人处世果断干练,女人在内,勤俭持家,温柔贤惠,这样的家庭才是典型的封建美满家庭。,可刘兰芝的性情刚烈、聪明能干、坚强不屈的精神与焦仲卿的唯唯诺诺、软弱驯顺的性格相比,刘兰芝明显在各个方面都超过了焦仲卿。一个在家都不能做主的堂堂男子汉,如何置身于错综复杂的官场,也就是说,他的官做的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这种情况下,媳妇的存在,更衬托出了儿子的无能。这样,作为封建家长的焦母怎能容忍家中有这样一个明显强于自己、强于儿子的女人存在呢?
五、 更年期遇上了青春期
从文中可以推断,焦母的年龄大概在50岁左右,正处于妇女更年期。心情烦燥、喜怒无常是妇女更年期的典型特征。而刘兰芝则刚刚20岁左右,又刚结婚,正处于青春冲动期,但丈夫焦仲卿则“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致使刘兰芝“贱妾守空房,想见常日稀。”一个正处青春冲动期的年轻**,独守空房的压抑滋味是怎样的!可想而知,这样,两个心情压抑烦燥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发生种种不愉快则在所难免。
六、 人性的觉醒与专制思想的碰撞
在文中,焦母明明白白地讲了她对刘兰芝的不满,那就是“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焦母“久怀忿”的正是刘兰芝的“举动自专由”。然而,所谓“举动自专由”,其实正是刘兰芝追求独立、自由、平等的思想的表现,是生命意识的初步觉醒,是对人格尊严的维护,是对个性精神的坚持。刘兰芝不只是才貌双全,更是一个秀外慧中、外柔内刚、具有叛逆性格的女子。她的聪颖敏锐、她的才华识见、她对爱情和幸福的渴望、她对自由平等的向往、对美和真的追求、对人性尊严的捍卫等思想意识和个性特征一定会在平时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中自觉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这种行止见识是让长期生活在传统宗法社会中的已经完全自觉地接受了诸如“三从四德”“温良恭俭让”“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男权思想的焦母感到陌生和害怕的,特别是当焦母发现自己那个向来温驯听话的儿子也因为刘兰芝而变得似乎不那么听话了,这更使她感到震惊和惶恐。这在当时看来,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如果不将她早早赶出家门,谁知道在她的影响下,这个家里会发生什么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好事来。弄不好,还会毁了焦家一世英名。还是早点铲除祸根为好!
《孔雀东南飞》中有关家庭纠纷的叙述,确实能够给人许多的思索和启迪,焦母与刘兰芝中间的关联便是一个婆媳之间千载难点。焦母往往讨厌刘兰芝,是由于她的孩子焦仲卿跟刘兰芝关联太棒了。焦母对家中具备着明显的掌控欲,媳妇儿的发生,摇摆不定了她对孩子的操纵和对这一家中的操控感,及其当孩子过度关心媳妇儿时,焦母心里造成了不平衡力与挫败感。并且焦母做为母亲,对孩子有一种“我的孩子便是最好是的”。
故事情节焦母自诉的原因是:“此妇无礼数,行为自专由。”刘兰芝真的是无礼数吗?从诗里看来,刘兰芝宛然是一个贤妻良母,“十六诵腹有诗书”,焦仲卿对她的点评也觉得她“女行无偏斜”。在刘兰芝被谴归后,连县令跟刺史都需要来招她做媳妇儿,假如她确实如焦母常说,县太爷跟刺史会认同让她做儿媳?刘兰芝自身也否认过说:“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我办事全是按家婆的含意来的,哪儿敢自身看着办?行为自专由实际上“行为自专由”,才算是焦母讨厌刘兰芝的缘故之一。
可是很可能并不是刘兰芝确实行为自专由,只是焦母的掌控欲下,焦母针对“行为不自专由”的规范太过度严苛了。焦母的掌控欲在她自身的言谈举止中,直露:“此妇无礼数,行为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我对她早已发火好长时间了,哪儿能由得你?焦母并不在乎焦仲卿是怎样想的,她想的仅仅我很生气、我不会令人满意她。赶跑刘兰芝的事,由不得你作主。
好像休掉他的老婆,跟焦仲卿没有一点儿关联,这一决策焦仲卿没有一点儿主导权。以致于焦仲卿只能以无可奈何而威协的语调说:“今若遣此妇,相伴到老没了取!”你如果赶跑刘兰芝,我也一辈子不娶。这一说,焦母更急得捶床,臭小子不听我的话了:“臭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你居然敢帮刘兰芝讲话,你臭小子如何敢的?这件事情没有商议的空间。“门不善,户不对”焦母对焦仲卿有一种“我的孩子便是最好是的”。
焦仲卿的家世实际上并没有很好,序中便说焦仲卿是“庐江县府县吏”,并且刘兰芝进了焦家门口以后,还必须一直织布机,以致于:“鸡啼入针织纱,日日夜夜不可息。”并且焦仲卿说:“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自己没有做官员,大福师大贵的有福气,幸亏我得了那样一个老婆。
焦母剖析实际上这个问题的关键,几乎就并不是刘兰芝做不对哪些,只是刘兰芝无论怎样做,焦母都一定会刁难她。错的从不是刘兰芝,只是她的家婆焦母。焦母这个人,尽管可恶,但也是个可怜人。大家经常听见那样一种叫法,称为“为母则刚”,是说母亲为了更好地儿女,献出一切,可以把自身从一个弱女生虐成无人能敌的超人妈妈,此后人生道路的全部决策和勤奋全是为了宝宝,乃至疯狂到失去自身,脑子里只剩余了小孩的成败得失,所有喜怒哀乐。
要是没有她的生孕,这一小孩的确不容易出世到这世界,但小孩并并不是母亲一个人的独享物,从他问世起,他便是一个单独的性命,一个和母亲人格特质公平的人们。只遗憾,有一些母亲们不容易那样想,他们一直会模糊不清小孩和自身的界线,觉得小孩即然是自身生的,自身养的,那么就应当和自身是一体的,他们像善待自己一样深爱着小孩,也会寄希望于小孩如同善待自己一样去爱母亲,和母亲关联好的如同一个人,即然是一个人,那为什么会有二种念头呢?因此当孩子和母亲产生矛盾,母亲会觉得很痛楚,由于这针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内心上的“断奶后”,会让她意识到自身与儿子并不是一体。
这类情况下,挑选就发生了,假如母亲接纳了这一点,那么就相当于接纳了自身以前这些不求回报的投入确实变成“不求回报投入”,通称徒劳情感——他们将全部的资源和感情都输出给了小孩,而以前做为详细单独女性的那一个自身,早就在很多年来无止无休且不遗余力的投入下,变成了一具空壳子。失去对孩子的操控,失去孩子这一存有实际意义,这名宝妈男的母亲本身的存有也就逐渐岌岌可危,假如她还想要一切正常的生存下去,只有去勤奋复建自身。
这一全过程自然决不轻轻松松,乃至到这个年龄,许多女性早已压根不清楚该如何去找回自己了。因此 大部分人要挑选另一条路,那便是运用母亲的影响力、感情和语言暴力,把早已成年人,应当摆脱母亲的小孩强制留到母亲身旁,乃至干预小孩的一切正常人格特质发展趋势,使他始终做为一个倚风,迫不得已依附于母亲活著。
小结焦母为何那么厌烦刘兰芝这一儿媳,也许我们可以从时期中找寻一下缘故。汉朝是一个对女性相对性包容的时期。汉武帝刘彻的母亲王侄可凭着再婚之身进到皇太子府,得到荣宠并生孕皇嗣。而前有汉高祖妻子吕雉执掌天下实权十五年,后有汉和帝王后邓绥临朝称制十六年,都足由此可见政治环境对女性来讲也是偏重于比较宽松的。蔡文姬和班婕妤俩位优秀的女性作家也可在某种意义上表明,皇室阶层的女性有着受文化教育的支配权。殊不知这类比较宽松和支配权也不过是对于历史时间大环境来讲,与新时期女性对比,他们仍置身漫漫长夜。
终究可以垂名史册的仅有寥寥几人,而大部分女性都迫不得已削掉肉体,把自己塞入“德言荣功”的模贝,为此塑造成合乎男尊女卑审美观的统一样式。这不啻于精神实质上的一场自我阉割。假如说普通民众阶级的女性还有着一定的吸气随意气体的支配权,那麼皇室阶级的女性大多数就只有活出笼里的金丝雀。他们性命的绝大多数时间处于后宅,勤俭持家,有别于电视连续剧诠释了宅斗文的奇诡昏暗,他们大多数不容易妒忌,乃至还会继续积极地为老公收纳整理新手,由于男权社会用礼法夺走了他们妒忌的支配权。就这样的女性,在阄割掉生命中的大部分冲动以后,他们日常生活在后宅唯一的期待便是—
生孕一个能够繁衍后代的孩子。刘兰芝是那一个时期难得少有的观念完善的女性。她知礼数,晓腹有诗书,明限度,如同焦仲卿常说的,能娶到她,原是这男人一生中较大 的好运。交往了两三年以后,焦仲卿这一思想观念的小孩很显著拥有发展的征兆,他逐渐明白给自己的支配权强词夺理,也尝试去维护他可伶的老婆。殊不知也仅止在此了。焦仲卿终究是一个没有发展起来的男孩儿,他没有什么勇气去摆脱母亲从小给他们套上的观念束缚,只有挑选以死来满足感情。
《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咱们中学就学过这篇课文,讲述了一对夫妇被迫分离双双殉情的爱情悲剧,被称为东方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话说在东汉末年的庐江郡,刘家有女初长成,名为兰芝。其嫁给了庐江小吏焦仲卿为妻,两人情深惟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不过,对于刘兰芝来说,婚后的生活并不是二人世界,而是要面对刘家一大家子人。且当时夫君焦仲卿远在府衙当差,独留刘兰芝一人在家照顾婆婆和还未出嫁的小姑。刘兰芝生得贤惠,每日辛苦劳作,没有丝毫怨言。但即使如此,却依然讨不到婆婆欢心,整日遭受横眉冷眼。
刘兰芝心中有苦,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是在焦仲卿回家后,悄悄与其倾诉。焦仲卿心疼爱妻,随即找到母亲,给妻子说好话。但此举却让焦母更加气愤刘兰芝,认为是其巧舌如簧,在挑拨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于是焦母借机勒令儿子休妻,之后再娶新妇。
而焦仲卿虽心中不愿,却拗不过母亲苦苦相逼。为了安抚母亲,只得先委屈刘兰芝,让她暂时先回娘家。等到他自府衙把事情忙完回来,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迎她回家。刘兰芝无错却被休弃,心中自然是不服,但感念夫君两头难做,遂答应了他,还将丰厚嫁妆留下,意思就是告诉夫君,自己会回来。离别之时,她还与焦仲卿许下永不相负的誓言。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到的。刘兰芝乃是当地美人,追求者众多,只是后来嫁做人妇,大家这才纷纷作罢。如今被休返家,大家又重燃希望,纷纷上门提亲。就连县令与太守都跑来竞相为儿子提亲。
而刘兰芝念心中惦记着和夫君焦仲卿的承诺,自然是不愿答应,但刘兰芝兄长贪恋权势,强逼刘兰芝答应太守求婚。
焦仲卿得到消息后,连忙赶来责问刘兰芝,不知内情的他根本没有给刘兰芝解释的机会,一味的责怪她贪恋权势,弃守诺言。
最终心灰意冷的刘兰芝,举身赴清池;焦仲卿得知刘兰芝死讯,知道自己错怪了她,随即自挂东南枝,夫妻二人,双双殉情。最终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一曲乐府断人肠。
而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就在当时焦仲卿过于软弱,向母亲妥协休妻,刘兰芝被迫回家,随后被兄长逼婚,为情而殉。刘兰芝之所以会被休,其主要原因乃是焦母对于儿子的占有欲。
纵观全诗,始终未见焦父出场,可见焦母应是年少守寡,独自将儿女抚养长大。这样一个单亲妈妈对于子女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的,因为孩子就是她的的一切。特别是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古代,焦母对于儿子,那定是近乎偏执的爱,或者说是依赖。特别是在孩子成年尤其结婚后,那种害怕别人夺走孩子焦虑感会愈发严重。
在诗中,焦仲卿不过是庐江府衙区区小吏,可在焦母眼中,焦仲卿却是优秀无比,兰芝根本配不上她。要知道刘兰芝可是庐江有名的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织布裁衣,礼乐诗书样样精通,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貌双全。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而且嫁到焦家之后,刘兰芝很是勤劳,天不亮就起来织布干活,天黑了都还得不到休息,可谓是任劳任怨。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在焦仲卿母亲眼中,依然配不上自家儿子。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强烈占有欲的典型表现。
当然,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如果站在焦仲卿母亲的角度。当她看到儿子婚后与妻子夫妻情浓,形影不离,心中未免会有失落孤独之感。特别是当儿子从府衙归来,不先过来给母亲请安问候,反而先到妻子房中排解思恋。焦母心中肯定会有落差,久而久之,心中难免心生怨气。
这还不算,当后面儿子听完妻子诉苦后来找焦母,焦母心中应该还是颇为期待,看来儿子还算是没忘记自己。可谁知道,她等来的不是儿子的问候,而是儿子的质问,质问自己为何没有善待兰芝。
这对于焦母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敢为媳妇来找自己辩驳,这是她前所未见的。这不仅是自己作为母亲身份的威严受损,更是有着自己儿子将会被兰芝独占的恐惧。
这才是她要焦仲卿休妻的主要原因。《礼记·内侧》中有这样一句话:“子甚一妻,父母不悦,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假如儿子对媳妇太好了,但是父母不喜欢这个媳妇,那么这个媳妇也会被休。很显然,这并不是无稽之谈。
当然,这里面焦仲卿也有着非常大的责任。前面说过焦母作为单亲妈妈,对于焦仲卿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而他焦仲卿作为单亲家庭里面成长的孩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妈宝男?
在一个家庭中,婆媳关系好坏最为关键的结点,其实就是丈夫。因为焦仲卿母亲和刘兰芝原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有了焦仲卿,两个女人才有了交集。那么要想她们两个这本身就不具备感情基础的两个人相处的好,焦仲卿需要在丈夫和儿子这个两个身份中寻找到一个很好的平衡点。
对于焦母,他没有给予其足够的尊重和安全感,下班回家后第一时间,他应该去找母亲请安。而对于妻子刘兰芝,他更是没有做到一个当丈夫的责任。他选择了向母亲妥协,让妻子去背负一个被休掉的压力,这显然是不对的。
此外,面对母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焦仲卿的做法毫无智慧,他回到家一听妻子哭诉,未做冷处理直接去找母亲评理,就是无智慧表现,他不是熄火而是更激化矛盾。
而且这个人毫无立场可言,母亲休妻,他先是强硬回怼:“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娶!”可是当焦母捶床大喊:“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意思是你小子胆敢为媳妇说话,我意已决无可更改。结果焦仲卿立马就不敢说话了,随即立场反转,跑去劝更听话的兰芝暂时回家,等他日再接回来。这种妈宝男,不嫁也罢,只怪兰芝太痴情。
当然了,其实刘兰芝身上也有原因。古来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建社会女人最主要任务就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而女人被婆家名正言顺休弃的七出首罪就是无子。我们从诗中可以看出兰芝已结婚快三年,还未生子。
“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虽说焦母休弃兰芝只以不懂礼教为由,可历史君觉得,俗话说母以子贵,无子也应是焦母嫌弃兰芝原因之一。
当然了,这个只是客观原因。主观上,刘兰芝身为儿媳,在对婆婆的态度上也有一些问题。前面说过,焦仲卿母亲作为单亲妈妈,本就危机感极强。其跋扈的态度更多的不过是想树立自己的威严,以此来证明自己子啊儿子面前的地位,从而掩盖自己害怕儿子被抢走的恐惧。
刘兰芝初为人妇,身上还有些许懵懂,理解不了。加上其本就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身负傲气,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是故焦母说她: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再看刘兰芝拜别焦母时亦是句句反语:“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
意思是我本乡野之女,从小没有教养,不堪配你贵家儿子,当日收受你家彩礼也多,却不堪媳妇责任,今天我回家了,以后家中活计就全由婆母干吧。
估计当时焦母听到这话气得够呛。如此一个跋扈的婆婆,和如此一个强硬的媳妇,婆媳关系不和睦,也在情理之中。而在加上焦仲卿这样一个妈宝男,刘兰芝被休也是必然。好在那是一个封建礼教还未盛行的时代,刘兰芝回到家后依然很有市场,达官贵人皆慕名而来,这些人里面不乏有比焦仲卿优秀的。这可惜,刘兰芝是一个执拗的姑娘,她只爱焦仲卿一人。
段意序:
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故事梗概。
段意1:
写刘兰芝对丈夫的诉说,是矛盾的开端。“君家妇难为”一句,形象地道出了封建包办婚姻带给妇女们的精神枷锁。
段意2:
写焦仲卿与母亲的对话。表现了在封建礼教桎梏下,儿子唯唯诺诺、无能为力,家长专横霸道、为所欲为。焦仲卿挚爱妻子,却只能用“终老不复取(娶)”来表示软弱无力的反抗。而婆婆对媳妇的不满,主要是因为媳妇“举动自专由”。也就是说,她是不允许年青人“自专由”的。
段意3:
写恩爱夫妻被迫分离前夕的话别。丈夫屈从于专制母亲的逼迫,只能作苍白无力的反抗,并幻想母亲能回心转意,劝慰妻子暂时忍耐以待来日团聚。而妻子却表现得清醒而理智,她知道,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把自己的嫁妆留给丈夫作临别的礼物,豁达大度而又体贴入微。
段意4:
写兰芝无缘无故被婆婆驱逐回家,但临行前仍然分别向婆婆辞行、与小姑告别。不仅表现了兰芝善良宽厚的性格,而且还体现了她知书达礼、颇有教养。
段意5:
写夫妻二人诀别的凄惨情景。焦仲卿指天发誓绝不抛弃兰芝,刘兰芝答应丈夫,等待丈夫回来。夫妻二人决心冲破家庭阻力,争取破镜重圆。
段意6:
这是过渡段,写刘兰芝的母亲看到女儿被休,心里十分伤心。
段意7:
写刘兰芝回家后,县令、太守等纷纷前来求亲。故事情节急剧转折、矛盾逐渐激化,是情节推向高潮的前奏。
段意8:
写阿兄妹出嫁,使故事的悲剧气氛骤然加剧。
段意9:
写兰芝被迫再嫁前的情景。一方面是太守家盛大的迎娶场面,一方面是兰芝夫妇的生离死别、悲痛欲绝。鲜明的对比把悲剧的气氛推向高潮;
段意10:
写焦仲卿听说兰芝再嫁,急忙赶来探视。夫妻二人面对封建家长的迫害,无力抗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决定以殉情而死来表示对封建礼教的反抗。
段意11:
写焦仲卿为忠于爱情而向母亲作最后的告别。暗示了封建统治者以害人始而以害己终的必然下场。
段意12:
写刘兰芝投湖自杀,焦仲卿“自挂东南枝”。一对幸福恩爱夫妻在封建专制的迫害下终竟以双双殉情自杀而告终,有力地揭露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控诉了封建专制体制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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