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越剧
“我一寸芳心谁共鸣 ,七条琴弦谁知音。我只会惜惺惺怜同命 ,不叫你馅入污泥遭蹂躏。且收拾起桃李
魂,自筑香坟葬落英”。很多年前,越剧和林妹妹一道翩若惊鸿,缤纷了我单一的视野。为“地道战”、“地雷战”热血澎湃,欢呼雀跃的心田缓缓注入一泓静静的清泉,幽幽的,柔柔的流淌在心灵的阡陌间。林妹妹哀婉,凄美的唱腔念白带给我的震撼,不啻于英雄炸碉堡。很长一段时间,林妹妹占据了我幼小的心灵,她荷锄葬花、病重焚稿的嬴弱无助的倩影,每每出现在我的睡梦里,醒来涕泪滂沱。我无数次编排过林妹妹的结局,最理想的莫过于和宝玉有情人终成眷属。后来我从父亲书柜里翻出<红楼梦〉这本书,借助字典读完,知道结局我无法篡改。只能痛心扼腕。越剧象一朵含泪的海棠,摇曳在林妹妹的钗环鬓角,柔婉灵动,活色生香,让我从此痴迷怜惜,欲罢不能。
幼年受父亲的影响听过很多剧种的戏曲,京剧、黄梅戏我也都喜欢。但是没有一个剧种象越剧那样打动我,令我痴迷。或许是越剧秉承了江南特有的况味吧。越剧演员大都俏丽妩媚,化妆也不是很浓,一颦一笑婉约可人。宽阔的水袖款款舞动,行云流水般自然、优美,如剡溪水,秀润,含蓄。演员的表情也不夸张,只是眼神格外摄人,眸子里似喜似悲,含嗔带怨,有一种大蕴藏。越剧的旋律轻盈绵软,蝶翅一样的飞翔穿行,绕梁不散。花旦的嗓音清丽温柔,绸缎一般柔滑熨贴,波澜不惊中慢慢渗透开来。小生的唱腔圆润饱满,如鸣环佩。越剧原来被称作女戏,女扮男装更平添了几分倜傥风流。澄静的剡溪水滋润着江南女儿的嗓子,那份纯净柔美几近透明。越剧的伴奏多用丝桐箫管,缠绵婉转,并无彰显哪个是主角,哪个是龙套,烘云托月的映衬着人物的表演。
如果把京剧比作油画一样多彩厚重,那么越剧就是一幅轻描淡写的国画。没有刻意的大红大绿的渲染,素颜淡妆,天然浑成。一如剡山剡水,散发着浓郁的江南泥土的芬芳。“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李白在写梦游天姥吟留别时,我们年轻的越剧还没有诞生,假如有,说四川话的李白可能听不大懂,不过我想,剡山剡水滋生的清雅越音他一定是喜欢的。越调吟唱唐诗宋词当是别有一番婉约的韵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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